東陵優疑惑地接過信封,反反覆覆地看了看,忽然驚目,問:「你從哪裡得到這封信的!?快跟我進去見父親!」
說著,東陵優就來拉他。陳風華連連後退,躲了開去,笑著說:「不用了,相識一場,交給你算是真正還你個人情。原來我想把這封信留下來,等我有實力的時候再打開看。但經歷了之前塔克斯小鎮的一戰,我覺得它對你們的用處可能比對我更大。
這是當初在東南區域的時候,在安格斯的巢穴中得到的。希望它能夠幫助到夢幻大陸的守衛軍。」
沒錯,這封信就是陳風華之前在叛亂軍的一處集中地得到的。在他身上已經放了很久,始終都顯示權限不夠。他知道,對於叛亂軍來說,這封信很重要,但對於守衛軍來說,這封信的價值更勝一籌。
他有想過以後打開信的時候,可能會觸發某個驚天的任務,但仔細一想,如果是涉及到整個夢幻大陸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一個人也不是他一個小團體能夠駕馭得了的。
交給東陵優,一來是為了還她一個人情,說實在的,之前幫她打那什麼牛頭人根本不值一提,從頭到尾他可能都沒能幹掉牛頭人1%的血量。而這封信,足以還人情了。或許在普通人的眼中,對一個npc何必這樣,什麼都沒得到還要送一樣,但對陳風華來說,不是。
他從進入遊戲來就一直生活在遊戲裡面,和npc的交流可能比在這裡任何一個人都要多,他能夠感受到npc的感情,也正是靠著這一點,讓他捕捉到了很多細節,觸發了別人難以觸發的任務。
「你知道嗎,這封信上面的標記,是叛亂軍的最高絕密標記,裡面的內容不言而喻。要是沒有特定的法陣鑰匙,就連我父親都不可能打開這封信。你把它交給守衛軍,是對守衛軍最大的貢獻!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就出來!」東陵優的臉上激動之色未消,沒等陳風華回答就衝進了東陵辰的營帳中。
「什麼!這……」陳風華在帳外聽得真切,裡面傳出的是東陵辰震驚的聲音,他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東陵優把叛亂軍的信封給東陵辰看來。
過了大概5分鐘,東陵優才出來,交給陳風華一塊令牌的同時,說道:「這是一級調兵令,西南區域各個主城甚至各個哨卡都有守衛軍鎮守,你憑它可以任意調遣20名士兵。調兵令每升一級,增加士兵數10,能夠調遣的級別也會提高。」
「這……」陳風華有些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是好東西,絕對的好東西!
「這是西南守衛軍軍長為表彰你的貢獻特地贈予你的!這是你應得的,只要你不利用守衛軍做壞事,你將可以一直使用它!不過,要想能夠徵用的士兵更多,你還是需要用軍功去軍務處升級調兵令。」東陵優義正言辭地說道,可哪知道陳風華的心思早就不在她的話語上面了。
(特殊道具)
使用時,能夠調動上限為20的士兵數。當前所能調動的最高級別為:精英級。
升級需要:軍功*200000
說明:西南守衛軍的緊急調兵令,只有在遇到特殊情況下才能夠使用。
……
付出才有意外的回報,陳風華現在是徹徹底底領悟了這句話的含義,他連忙把調兵令收好,臉上染上了一層狡黠的笑容,似是再說,既然你給了,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祝你一路順風!」東陵優行了一軍禮,目光中看不出特別的情緒。
……
陳風華又一次回到城中,路過深淵戰場的傳送陣時,特意停留了一會兒,那裡除了一名代號是005的npc之外只有零零落落兩三個玩家。如今深淵戰場的形勢依舊不樂觀,他必須要加快些腳步了。
忍痛花了53個金幣傳送到,一到那裡整個人就軟掉了,大風呼呼迎面吹來,陳風華這才感覺好受些。
「哥們兒,你沒事?怎麼剛從傳送陣裡出現就倒在地上了?」擠按了幾下眼睛,他的視線才從朦朧中清明,見到的是一個披著圍巾戴著帽子的一名祭司,名叫。
拍了拍手中的書本,給陳風華灑下一道綠色的光,繼續說道:「有沒有感到舒服些?」
這招法術陳風華曾經用過,那時是戰祭套裝上面賦予的,名叫,在格雷的幫助下,他好了許多,這才站起了身體答謝。
格雷是一個地道的普通一轉祭司,這從他身上穿的祭祀袍的徽章就能夠看出來了,只有在信仰殿或者靈堂轉職的祭司,才會賦予一枚徽章,佩戴時,會產生職業特效。
如今一轉職業已經不是稀有的了,遍地隨處可見。當玩家們意識到隱藏職業萬中無一的時候,才放棄了去找隱藏職業,轉而投奔普通的一轉職業。大眾趨勢下,並沒有人認為一轉職業不好,反而會認為那些還在苦苦尋覓隱藏職業的玩家是不理智的,就像是買彩票中獎那樣的感覺。
格雷跟陳風華差不多高,皮膚偏黑,深藍色的頭髮,看起來很隨和。他轉的職業是大祭司,屬於輔助祭司的進階——純輔助,只有最基本的攻擊力,戰鬥時是躲在後方的那種。
「你是剛到嗎?從哪座主城來的?」格雷很熱情,臉上時刻帶著微笑,看起來很自然,給陳風華不少好感。
陳風華:「我剛從南都城過來,第一次來。」
「那應該要很多金幣!傳送陣使用太貴,我現在都還沒有去過其他的主城。幸好我有在攢錢,應該很快就能去其他的主城看看了!」格雷眼中那絲落寞一閃而逝,但卻被陳風華清晰地捕捉到了。的確,即便貨幣兌換系統開了也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有錢的依依舊只有部分人,還有一部分人是靠著在遊戲裡打金,兌換成現實的貨幣為生,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苦命人。
陳風華笑笑,沒有說話。
「咦?這不是格雷嗎?今天還是沒有人和你組隊嗎?」這時,一個名為的祭司從遠處走了過來,還距離五六米的時候就指著格雷喊道。
格雷一見這個叫做的祭司,就面色一緊,連忙對著陳風華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說著,就背過身去,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好像是故意避開迎面走來的那個祭司似的。
「別走啊,格雷!」泣血之歌快步上前,一下子就追上了前面的格雷,用力一抓就揪住了格雷的後擺,把他拉了回來。
這一過程,全都被陳風華看進去了,直覺告訴他,這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因為剛才格雷的好心,陳風華也踱步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泣血之歌,是你啊。」被抓住的格雷,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如同小弟見了黑老大一樣。
「沒事沒事,我就是看見你和你打聲招呼而已,一個人練級是不是很辛苦啊?好不容易轉了大祭司還是沒人肯和你組隊,唉,都是他們沒有眼力,看不出你的實力其實是非常強的!哈哈哈!」泣血之歌笑了兩聲,而對面的格雷臉色就更是難看了,低著頭不敢看人。
陳風華靠近兩步,臉色也是沉了下來,因為這時已經有不少玩家停了下來,圍觀著。
「不是,是我本身實力就差,不是他們沒眼力。」格雷比泣血之歌高得多,但說話的聲音就小了很多。
忽然,泣血之歌臉色一變,盛氣凌人:「你還真以為我在誇你啊!你就算轉了職業也還是那麼差勁!」側目深深地看了一眼格雷,泣血之歌故意撞了一下後者的肩膀,走出了人群。
一場鬧劇持續了短短一會兒就結束了,但一旁站著的陳風華卻明顯看到一直緊繃著身體的格雷,現在才鬆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