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淑妃,看來老黑已經給出了答案呢。」皇上輕笑,優而慵懶的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說道。
「皇上,這不可能,還請皇上明查。」麗淑妃當然要死不承認了,畢竟若是她招認了,那麼她離死不遠了。
「皇上,臣妾以為讓狗斷案是不是太兒戲了些?若是母后知曉——」皇后雖然也希望麗淑妃死,但是她不能不顧及麗淑妃背後的太后的勢力吧,太后和麗淑妃可都是出自承恩公府呢。
皇后在這裡提及太后,還是因為皇后擔心太后若知曉她不從中勸阻的話,太后會因此刁難自己,如今她也是面上在勸說罷了,私心裡定然是希望麗淑妃倒台的。
「啪——啪——啪」忽然楚娉婷的掌聲響起,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著皇上說道。
「皇上,老黑的鼻子很靈的。」楚娉婷光說這一句話就已經讓麗淑妃聞言好似如芒在背,即使麗淑妃心中暗恨,愣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尤其是麗淑妃瞧見楚娉婷眼中的憤怒後,她更是氣得吐血了,不,都有眩暈的可能了。
麗淑妃告訴自己,自己不能倒下去,絕不能倒下去!
「皇上,老黑終究是畜生!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麗淑妃梗著脖子下跪著,嘴裡念叨著。
「來人哪,去搜永和宮,瞧瞧是否有花酥油的蹤跡。」皇上挑眉,旋即吩咐下去。
竟然要搜她的永和宮?
麗淑妃此時倒不擔心了,因為花酥油早已被處理掉,她豈是會給自己留下蛛絲馬跡的隱患的?
那個宮女翠芳已經投井自盡了,即使查到了,那也是死無對證。
楚娉婷的視線定格在麗淑妃姣好的面容上,眉梢一挑,具染風情。
皇上說搜宮的話,麗淑妃還能這麼淡定,還真的很少見呢?果然城府變深了。
那也就是說此次搜宮必當無所獲。
周圍的妃子們一看永和宮的麗淑妃要倒霉了,心中無不歡呼雀躍,誰不知曉麗淑妃乃是獲的雨露最多的妃嬪呢,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讓麗淑妃倒了,其他人豈不是能多一分分得雨露的機會了?
「皇上,老黑該是餓了。」楚娉婷不想讓老黑還站在這裡被這麼多妃子小主們圍觀,於是她對皇上說道。
「那讓老黑告退吧,對了,小高子,速速讓御膳房準備一百根大棒骨給老黑享用。」皇上笑道。
漆黑的眼睛猶如黑淵,令人難以捉摸,卻又在不經意間牽動著人心。
楚娉婷心道,怪不得後宮的妃子們為了皇上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呢,皇上確實賣相好。
老黑聞言屁顛屁顛的跟著宮人離開了太液池邊。
彼時,去搜永和宮的侍衛們回來了,果然沒有搜到東西,卻是在永和宮裡搜到了寫著楚雍生辰八字的布娃娃。
「啟稟皇上,奴才們在麗淑妃娘娘的寢宮裡發現了這個玩意兒,還請皇上過目。」侍衛長把手裡藏著的布娃娃遞給了高公公。
高公公雙手接過布娃娃,再高高抬起,把布娃娃呈給了皇上看,皇上一看布娃娃上面寫的生辰八字,頓時震驚了,接著是面色陰沉,目光冰冷的盯著麗淑妃。
「麗淑妃,你自個兒瞧瞧這是何物?」皇上憤怒道。「竟然是楚雍的八字!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個蛇蠍婦人!」
楚娉婷的目光掃了一眼布娃娃,淡淡低垂著腦袋,眼底劃過一絲嘲諷,本想和麗淑妃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麗淑妃自己非要對付自己的孩子,那麼自己只好反擊了。
「這是……這不是臣妾所為!絕對不是的,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秋毫,明辨是非……」麗淑妃也詫異了,自己根本沒有拿什麼布娃娃啊,而且自己也不敢去那麼做啊。
「皇上,麗淑妃姐姐不會那麼做的,還請皇上明查。還麗淑妃姐姐一個清白。」嫣貴人心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麗淑妃倒了,自己少不得也會被皇上厭棄的,所以此時她本不想幫著哀求,但是大面上她還是得站出來幫著求情,以後太后那邊,她也好交代吧。
「真是姐妹情深呢。」厲賢妃冷笑道。
「麗淑妃!你好毒的心思啊,你竟然敢暗害本宮的雍兒!皇上,雍兒可是你的嫡長子,麗淑妃她居心叵測,還望皇上嚴懲。」皇后一看那布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啊,頓時不鎮定了,也不管往後太后是否會刁難自己了,她馬上下跪著請求嚴懲麗淑妃了。
「皇上,皇后她血口噴人,臣妾根本就是被冤枉的,臣妾不曾有過害人之心,雍兒雖然不是臣妾所生,但是雍兒是皇上的嫡長子,臣妾如何會去謀害,天地良心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麗淑妃發現自己要背黑鍋了,她自然是十分不願意的,所以她強烈反對道。
麗淑妃馬上遞了個眼色給遠處站著的某個小太監,她希望小太監能給她去慈寧宮報信。
「如果說這個寫著楚雍生辰八字的布娃娃不是你做的,那麼景仁宮那邊枯井裡的女屍是不是和你有關係?」皇上冷睨著麗淑妃,惱怒的質問道。
「沒有,沒有關係。」麗淑妃的聲音有點心虛,但是第二聲來的肯定了許多。
「真的沒有關係嗎?來人哪,宣永和宮的管事嬤嬤張嬤嬤來見朕。」皇上的眸子轉深,危險。
麗淑妃一聽到張嬤嬤三個字,頓時眼底劃過一絲害怕,背脊處陰冷一片。
r/>此時皇后已經讓懷孕了的櫻常在先告退回宮了。
當張嬤嬤被人帶到麗淑妃面前時,麗淑妃以警告的眼神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張嬤嬤也清楚自己這次估計是要變成麗淑妃的替罪羔羊了。
「張嬤嬤,如何見著麗淑妃娘娘會那般害怕?可是平素麗淑妃娘娘給你穿小鞋難堪了。」楚娉婷笑著問道。
在這個場面,就連皇后都佩服楚娉婷,皇上面前,她也敢說話,也不知道是誰給的膽子?
但是她們還是非常的羨慕楚娉婷,因為皇上這時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沒……沒有……麗淑妃娘娘溫柔賢淑,沒有給老奴小鞋穿。」張嬤嬤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見麗淑妃的臉色不太好,心知大事不妙了。
聽張嬤嬤這麼說,麗淑妃頓時鬆了一口氣。
「皇上,這是你的家務事,娉婷就不插手了,娉婷還是先回楚府安胎吧。」楚娉婷心中知道皇上不會下狠心懲罰麗淑妃的,不管如何上官家族可是他的母族,所以她決定見好就收了。
麗淑妃能不能待在原來的分位上還很難說。
八成是要降位分了。
見楚娉婷執意要告退避嫌,皇上自然是答應的,然後還派人護送楚娉婷和老黑一同離開皇宮。
「郡主,你說這次麗淑妃會不會倒台?」凝香猜測道。
「不會。」再怎麼說麗淑妃出自承恩公府,背後還有太后娘娘撐腰呢。
「都弄巫蠱了,還能沒事嗎?」沉香聞言唇角抽了抽,不太相信。
「若是皇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另當別論了。對了,那件事兒辦的不錯。」楚娉婷笑著讚道。
「郡主放心,一切安排妥當,不會露馬腳的。」兩人默契道。
「本來我不想去反擊的,但是她欺人太甚,若不是我自己內力深厚,怕是這一胎要對不住相公了。」楚娉婷感歎道。
「啟稟郡主,前方有人騎馬過來,似乎還在喊郡主的名字,是不是停車看個究竟?」葉雀問道。
「也好,且看看是何人前來?」楚娉婷蹙眉道,便讓葉雀停下馬車。
「姐姐,是我楚包,還不是娘子得知你出事了,心神不寧呢。」楚包利落的翻身下馬,走到馬車面前拱手作揖說道。
「我福大命大,能逢凶化吉的,你讓妹妹別太憂心了。」楚娉婷微笑著安撫道。
「是不是宮裡頭出什麼事情了?」楚包問道。
「還是回去說吧。」楚娉婷的意思是在路上說不太方便。
「也好,那就回去說吧。」楚包答應了。
到了楚府,楚娉婷把在皇宮裡發生的始末清清楚楚,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那人好狠的心啊,我的小侄子差點兒就要沒命呢!」白婉婷聽的落淚了,哽咽著說道。
「婉婷,甭哭,我好著呢,你不是知道我有內力護身嗎,所以我沒事的,一切好的狠。」楚娉婷笑著哄道。
「姐姐,你沒事就好,只是還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那麗淑妃?」白婉婷說道。
「有關如何處置的事兒,輪不到咱們去管,反正我不是好欺負的。我肚子餓了,難道婉婷要和姐姐我一直這樣說下去嗎?午膳可準備好了?」楚娉婷優的伸了個懶腰,笑容滿面的問道。
「午膳已經備好,是姐姐你喜歡吃的飯菜。綠袖,去廚房傳膳。」白婉婷也笑著說道。
「汪汪汪……」老黑已經在邊上叫喚了。
「姐姐,老黑的肚子怎麼圓滾滾的,是不是已經在皇宮裡吃飽了?」白婉婷的視線定格在老黑狗圓滾滾的腹部。
「老黑今個得了皇上的賞賜——一百根大棒骨!」楚娉婷抑揚頓挫的說道。
「啟稟老爺,荊國公府上來人說想求見朝安郡主!」外邊小廝在門外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