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趙氏陰沉著臉怒道:「那你說怎麼辦?我如今啊一瞧見他,就想起扇博去的早,讓那個賤人給污了扇博的一世清明啊!可恨,可氣!」
「太夫人,不如給他們下馬威如何?你反正是長輩啊,他們也不敢拿你怎麼辦?」畢氏笑盈盈的說道。
「嗯,還是你善解人意。」趙氏覺得這主意不錯,臉色也好多了。
「太夫人,媳婦估摸著一會兒張潤揚和朝安郡主就要來了,你是不是梳洗一番,換身衣服比較妥當呢?」畢氏笑著說道。
孟姨娘心道這個畢氏可是個兩面三刀的狗東西,自己可要小心行事,是以,此時畢氏說什麼,孟姨娘眼簾低垂,安安靜靜的站著啥意見也沒有發表。
「太夫人,讓奴婢來伺候你。」太夫人趙氏身邊一等丫鬟鴛鴦笑盈盈的走了過來說道。
畢氏一看鴛鴦的打扮,心中微微的有了幾分瞭然。
今日穿的是嫩黃色的薄褙子,繫著繡小碎蘭花的百褶裙,垂髫上簪了一串細碎珠花,皮膚粉嫩,柳眉細目,櫻桃小口,一笑露出一排碎米牙,看著討喜的很,瞧瞧很是無害的樣子,莫不是太夫人想要把鴛鴦安排去張潤揚那邊?
「還是讓媳婦來伺候你吧,太夫人啊,你說呢?」畢氏微笑道,心中卻想著一定要和太夫人打好關係,因為關係到未來荊國公府爵位的人選。
「嗯,那你來吧。」太夫人點點頭。
畢氏持巾奉臉盆,慇勤伺太夫人梳洗。
太夫人一頭長近五尺的銀髮被打開來,鋪在妝床上銀光閃閃,畢氏拍馬屁道:「太夫人這頭髮真好,銀白之中含著玫瑰油的芳香,而且啊豐盈得很。」
太夫人笑道:「我年輕的時候,經常用皂角混合著淘米水洗頭髮,才會這麼柔順。」想起年輕時候,她不由得歎了口氣,看著鏡子裡低眉順眼的畢氏說道:「去叫人瞧瞧到了沒?」
不一會兒,就聽說張潤揚與朝安郡主到了,此時在外頭候著,要拜太夫人。太夫人淡淡地挑了挑眉:「這個時候不早不晚的,拜我做什麼?要拜也等拜了祖宗牌位以後再說。」太夫人心中不順,於是給了小兩口一個下馬威。
畢氏想了想,親自出去招待張潤揚和白娉婷:「太夫人這會兒正在誦經呢。眼瞅著就要到吉時了,先廟見,然後再拜也不遲。」
這情形雖早在張潤揚與白娉婷的意料之中,但張潤揚還是生恐白娉婷因此不快,安慰地看白娉婷一眼,白娉婷淡淡一笑,直奔主題:「那這會兒是先過去宗祠嗎?」
「是,我先送你們過去,你祖母稍後過來。」畢氏先是對白娉婷行禮,然後等白娉婷叫她起身後,她笑盈盈的上前,親暱地去拉白娉婷的手,讚道:「郡主新婚大喜,真是光彩照人,這通身的氣派也非常人可比。」
張潤揚對於畢氏這種佛口蛇心的人懶得理會,只冷冷的嗯了一聲。
白娉婷雖然來的時候聽張潤揚在馬車上說了這家人每個人的特點,是以,她也只是對畢氏敷衍的微笑著。
畢氏毫不見外地親親熱熱地引著白娉婷往前走,邊走邊介紹周圍的景致給白娉婷聽,遇到下人,便叫人過來給白娉婷行禮,又介紹家裡的情況給白娉婷知道,比親婆婆還要周到溫和。
畢氏所出一子一女,女兒名喚張心瑤,這個畢氏,名喚畢霜若,這畢霜若乃荊國公張扇博的表妹,她年輕的時候長相貌美,能說會道,且和張扇博自幼青梅竹馬,後來畢氏家裡家道中落,父母相繼去世後,投奔荊國公府,接著畢氏及笄後在荊國公府的太夫人趙氏的做主下,不顧林悠然的反對讓張扇博納了畢家表妹為妾,先林悠然一步生下庶長子張擎揚。這是白娉婷從張潤揚那邊瞭解到的。
待走到宗祠外頭,方小聲道:「郡主,我和你提個醒,今日太夫人心情不好,許是她年紀大了,行事未免有些意氣,你們稍後可別和她計較,和氣第一。」
接著畢氏又想起太夫人身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那個丫鬟鴛鴦,便想賣個好給白娉婷。
「郡主,我再說句提醒的話兒,你別嫌棄我多嘴,我今個瞧著太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打扮的很是光鮮亮麗,回頭別被賞賜給你相公了,那你可就……」畢氏是個精明的話,話兒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且說的很小聲。
白娉婷聞言淡淡一笑,說道:「多謝你提醒。」這個反應倒是在畢氏的意料之中。
接下來廟見倒是進行的很順利,除了點香的時候不小心斷了香外,白娉婷呢幸好自己帶了香來,否則真是叫人看笑話了。
張潤揚暗歎自己媳婦兒精明能幹,若是他,怎麼可能想到香突然會斷掉呢?
至此,廟見結束,婚禮算是完全完成,白娉婷這才算是宗族正式承認的張家婦。
從祠堂裡出來,太夫人那邊已經派人來喚了,說道:「二爺,二奶奶,太夫人等著你們呢。」
張潤揚正想和白娉婷說稍後什麼都不要管,萬事都有他。卻見白娉婷對著他調皮地挑了挑眉,半點鬱悶的意思都沒有,遂微微一笑,心情也好了起來。
太夫人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張潤揚。再看了一眼白娉婷,白娉婷之前她就見過,之前張景揚有疾,也還是請來了白娉
婷看診,才把張景揚給治療好的。
此時看著白娉婷,許是和張潤揚新婚燕爾,真是美人如玉,人道稱神醫郡主長的傾國傾城,也不是假的。
「給祖母敬茶。」白娉婷和張潤揚接過茶水,下
跪在蒲團上,然後說道。
「我曉得你不樂意敬我茶,罷了,你們還是走吧。」太夫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走。太夫人這話明顯是針對張潤揚說的。
「太夫人,這你就說錯了,我和潤揚可都是晚輩,你是長輩,我和潤揚怎麼可以不給你敬茶呢。」若是張潤揚不做官,白娉婷真是懶得理會這個老太婆,但是因為張潤揚如今在翰林院熬資歷,所有當官的都很在乎自己的名聲。而大楚向來是以孝道治天下,白娉婷自然清楚此時自己不能給張潤揚惹麻煩的。
見白娉婷這麼說,太夫人還真是有氣都無法出,氣的要死,可也沒有法子,沒有辦法,這丫頭還是皇上御封的有品級的郡主,自己雖然有誥命在身,可是和朝安郡主比起來,自己那點子品級真不算個啥。
於是太夫人頗為鬱悶的喝了張潤揚和白娉婷敬的茶。太夫人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張潤揚看白娉婷為了自己受這老婆子的冷臉,心中很是過意不去,他真是後悔帶白娉婷來荊國公府。
白娉婷也不在乎有沒有見面禮和紅包拿,等趙氏讓他們起身後。
趙氏隨即一臉嫌棄的看著張潤揚,這讓白娉婷很是心疼張潤揚的童年,不由地想要惡整一下他們,於是她遞了個眼色給桂嬤嬤,桂嬤嬤到底是從宮裡頭出來的,立馬明白了白娉婷的心思,唇角勾了勾。
畢氏和孟姨娘等人都板著臉昂著頭,等著白娉婷來給她們行禮。
她們心道:哼,郡主怎麼了?進了這個家門就沒有什麼郡主了,只有長幼之分,你還不是照樣要給我行禮麼?
行禮後張潤揚和白娉婷站了起來,白娉婷不管張潤揚只自己坐到了畢氏下排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衣裙,端坐著不動。
此情此景讓畢氏等人都愣住了,她這是要幹嘛,不是要給我們敬茶麼?怎麼自己坐那去了?
這時候,三奶奶曾氏似明白了什麼,唇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心道,她認識的朝安郡主豈是任人欺負的小貓咪?
此時桂嬤嬤環顧了整個大廳的人,才朗聲說道:「請國禮。」
國禮二字一喊,眾人恍然間想起白娉婷是郡主,有封號有品級。
桂嬤嬤見眾人不動,微微皺起眉頭,「各位該請安了,我們朝安郡主可是有品級的,在座的可都沒有我們郡主的品級高哦,行個禮也不委屈各位吧。」話語中明顯有些不滿了。
太夫人自然清楚像桂嬤嬤這樣的嬤嬤肯定是從皇宮裡頭出來,也有小道消息稱皇上,太后看重朝安郡主,便讓嬤嬤教白娉婷皇宮裡的規矩,所以且看這個嬤嬤站立的筆直,哪裡像自己身邊的那些個嬤嬤?
太夫人只得老臉陰沉的在丫鬟們的攙扶下給白娉婷下跪了,白娉婷忙笑著說請起,眼神波瀾不驚,偏偏這樣就讓太夫人心中鬱悶的要死,再掃了一眼自己身邊漂亮的丫鬟,頓時昨兒晚上睡不著時想的念頭再次冒了出來。
行,等著你們行禮完畢,我就看你這個朝安郡主怎麼辦?反正男人嘛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你是郡主又能怎樣?爺們有幾個伺候的通房正常的很。
此時,畢氏臉色通紅一片,她覺得這是白娉婷為了林悠然在報復自己呢,所以她此時才給她難堪,這個白娉婷一定是故意針對自己的。
庶長子張擎揚先一步站了起來,朝白娉婷行禮,緊跟著幾個兄弟也依次按規矩行了國禮。
白娉婷在他們行禮後立即起身還禮,「給大哥,三弟,見禮了,我給各位準備了一點薄禮,是我一點子心意,還望笑納。」說著一揮手,凝香立刻端著托盤上前一步。
托盤上依次擺了幾樣禮物,長兄是一柄碧霄寶劍,鋒利厚重,一看就是好東西,張擎揚本來有些不高興,但看到這樣的禮物,也忍不住多看了眼白娉婷,心裡黯然的歎口氣,可惜了好友林若水,若水愛她愛的發狂啊。
張擎揚微微勾唇,毫不推辭的收下禮物,面上笑的和煦,「謝謝二弟妹了,這寶劍我喜歡的很。」
畢氏沒有想到張擎揚會接下白娉婷的禮物,心中老大的不高興。
男人們收了禮,不管心中怎麼想,面上對白娉婷可是和顏悅色的。
這回該畢氏帶著孟姨娘,以及庶女們給白娉婷行禮了,她磨磨蹭蹭的起身很敷衍的行了個禮,孟姨娘和幾個庶妹倒是規矩做的很足,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動作。
白娉婷也不介意她禮行的不好,就是想敲打她一下,待他們行過禮後她依次還禮,再次將禮物奉上,畢氏氣的咬牙切齒也沒有用,畢氏為了面子還了她一個紅包,象徵性意思了一下而已。
幾個未說親的庶妹得的禮物都是上好的珍珠頭面,心中都很開心。
因為張擎揚的妻子尹氏進門也沒有這麼闊綽的。
等禮畢,白娉婷和張潤揚正想告辭呢,忽然聽到太夫人趙氏拖長了語調喊道:「且慢!」
「我瞧著郡主身邊伺候的丫鬟就兩個,著實少了點,你婆婆也不是個會做人的。這新婦進門啊可忙了,就兩個丫鬟怎麼夠呢?這樣吧,我好得是你們倆的祖母,現在把我身邊最得力的鴛鴦送去你們那邊伺候你們吧。」太夫人趙氏眼色冷道。
太夫人趙氏是巴不得張潤揚被白娉婷甩掉,一個奸生子也能得了這門好親事,賊老天真不公平!
這話說得實在是欺人太甚,白娉婷原本說過不為這家人的任何事情生氣的。
可此時聽了這老太婆的話,也由不得她
不生氣,特別是看到鴛鴦被裝扮一新地走過來,她實在是怒火中燒,瞬間便已有了對策,此時,她正想讓蓮仙出手。
卻看見張潤揚已然將手裡的茶杯「呯」地一下砸在地上,倏然身子筆直地一下站起身來,陰沉著臉色一腳踢翻了凳子,似是要殺人一般的眼神盯著太夫人趙氏看。
太夫人趙氏驟然嚇白了一張老臉,捂著胸口指著張潤揚只是喘粗氣,吼道:「孽障,我可是你親祖母,你咋的對我這副態度!你真是下賤人生的下賤種……」一聲聲的指控對著張潤揚說道!
張潤揚聞言,伸手握著腰間佩戴裝飾用的玄冥寶劍,忽然劍鞘裡叮叮叮的跳動,很顯然此時張潤揚非常的生氣。
張潤揚此時的表情似要上前去撕了太夫人趙氏的臉皮一樣,凶神惡煞的,週身散發著冰天雪地的冷寒之氣。
太夫人趙氏見狀,心中很是害怕,但是更是生氣,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老血來。
「太夫人,你要不要緊?」畢氏和孟姨娘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去攙扶太夫人趙氏。
周圍亂成一團,畢氏立即就撲上去給太夫人抹胸捶背外帶哭哭啼啼,誰知太夫人趙氏氣呼呼的一把推開她,尖叫道:「你……你……你們哭個什麼勁兒!我還沒有死呢!」
「太夫人,你消消氣……」畢氏還想說什麼,卻被太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罵道:「死一邊去!」
隨即太夫人趙氏指著張潤揚罵道:「你這個孽障想怎樣?打我?你來怕的就是你沒生夠膽子?我可是你的長輩啊!你眼中還有沒有祖宗家法了?」
又捶著坐榻哭喪:「我那國公爺的好兒子死的冤啊,哎呦呦,死了還留下這麼個禍害!扇博啊,你怎麼就那麼倒霉,被人帶了綠帽子,那個不要臉的賤人養個兒子就是專用來打殺祖母的。這是誰家的道理?這是天理不容,你去了閻王那兒管不了,好,給我準備衣裳,我要進宮去見太后,問問她能不能管?」
「太夫人,你……你真要進宮?」畢氏聞言愣了一下。
太夫人趙氏覺得畢氏此時真笨,她不過說出來威脅一下張潤揚和白娉婷而已。
她哪裡敢真的進宮去啊,如今朝安郡主才是太后跟前的紅人兒,她這麼去不是自討沒趣嗎?她可不會那麼傻的。
張潤揚冷笑著瞥了太夫人趙氏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砸了個杯子,碰翻一個凳子,什麼都沒說,一家子就像是出了人命一樣,又哭又鬧,要死要活的,先是說我不敬祖母,然後又說我眼中沒有長輩親族,又要進宮見太后,總是說別人不好。難道祖母你就沒有錯嗎?」他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道:
「那麼,有人當著我的面侮辱我的新婚妻子,我能袖手旁觀嗎?哦,你說她缺人伺候,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我們要找人伺候,還用祖母你往我們之間塞丫鬟嗎?我們自己沒有銀錢去人牙子那裡買奴婢嗎?哦,我和娉婷會缺這些子銀錢嗎?既然瞧不起我這奸生子,何必放我們進門去廟見?何必要說我不敬長輩?我只不過是踢了一個凳子,不小心摔了一個茶杯,還是我拿凳子或者茶杯扔祖母你的臉上了?」
太夫人趙氏聞言怒道:「就你這種態度是和長輩說話的樣子嗎?」
張潤揚也不理她,猛地一伸手,將一旁面紅耳赤,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鴛鴦一把揪過來,狠狠的往鴛鴦身上踹了一腳,忽然鴛鴦被踹倒在地,臉朝地面,猛然唇角磕出了紅艷艷的鮮血,此時鴛鴦心目之中麻雀變鳳凰的心思一下子沒有了,心道這個二爺這麼粗魯,自己真是後悔死了。
「就你這樣的,微微一推,就能倒地的人,可見沒有啥力氣,怎麼伺候我和朝安郡主啊?真是可笑!」
「二爺啊,女孩子啊,細皮嫩肉的,怎麼好這樣對待呢?」張管家見太夫人臉色不好,慌忙勸說道。
「你一個外人此時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哦,我記得張管家有個跛腳兒子,今個也算你運氣好,這個叫鴛鴦的丫鬟既然是祖母賞賜給了我和朝安郡主,那麼我也感謝一翻你曾經對我的照拂吧,這個叫鴛鴦的丫鬟送給張賀當娘子吧。」張潤揚把照拂兩字說的很重。
白娉婷聞言唇角勾了勾,暗地裡給張潤揚樹了個大拇指,潤揚,你好樣的!
張管家之前可沒有少欺負林悠然母子,而且他的獨子張賀也不是個好人,也會乘機欺負童年時代的張潤揚,張潤揚那個時候很生氣啊,於是他絞盡腦汁想了一個對付張賀的法子,讓人誘騙張賀掉入了荷花池,那個時候是冬天啊,然後張賀被救起來的時候,許是被凍的時間長,後來他的雙腳便落下了殘疾,人也變得陰晴不定,如今更是二十歲的心,五十歲的模樣。
鴛鴦一聽自己要被賞賜給跛腳的張賀嚇的渾身直打哆嗦。
鴛鴦自然不肯連滾帶爬地往太夫人趙氏腳邊爬,哭得鼻涕連著淚水,卻只敢嚶嚶地哭,並不敢出聲求饒。
太夫人身邊另外一個叫彩鸚的丫頭在一旁看著,忍笑忍得臉抽筋。切,這個鴛鴦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了,妄想麻雀登上枝頭變鳳凰,看看,在人家二爺眼裡也不過就是配給下人的料。
張管家唇角抽了抽,他都已經給自己兒子定下了別家的親事,怎麼好再配一個丫頭呢,張管家因為在荊國公府勞苦功高,已經在太夫人的允許下,脫了奴籍,如今他的幾個兒子都是配得良緣,他呢因為在荊國公府撈的油水足,自然不肯放開這當管家的活計的。
「太夫人,老奴的幾個兒子都已經婚配,鴛鴦這樣的美人兒,如果給賀兒當妾,賀兒怎好消受?不敢不敢,還請太夫人三思!」張管家急忙撲通一聲下跪道。
自己面
前的大丫鬟去配給張管家的跛腳兒子,自己還顏面何存?說出去都得被一群老姐妹給笑死啊!
太夫人趙氏氣的黃疸水都要給吐出來了,心中憋著一骨子氣兒,還是忍不住猛拍扶手,指著張潤揚的方向,一迭聲地道:「孽障,孽障,該死的!你給我滾出去,滾!滾!」
張潤揚聞言絲毫沒把她的罵人話放在心上,只是朝她行了個能氣得死人,卻又無懈可擊的禮,淡淡地道:「祖母你若有吩咐,潤揚哪裡敢不從命?」隨即望著白娉婷笑道:「娉婷,祖母今個心情不好,咱們趕緊行禮告退吧。」
桂嬤嬤凝香等人自始至終都只是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其實她們已經憋的很辛苦了,真想哈哈大笑一番,這一回合姑爺勝出。
白娉婷見張潤揚這麼說,於是忙斂裳行禮,垂眸跟在張潤揚身後轉身往外。只聽得身後太夫人趙氏貌似氣的捶胸頓足,以及一連串地叫喚:「反了!孽障!反了!我要進宮見皇上!我要進宮見太后娘娘!」畢氏,孟姨娘等人一迭聲地勸:「太夫人息怒太夫人息怒啊!」還有尹氏、曾氏等人的勸解聲,好不熱鬧。
白娉婷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看電視劇《荊國公府》,每個人都在很投入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卻不知道看戲的人根本沒看戲,所以也不過就是一場鬧劇,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張潤揚看在眼裡,笑道:「娉婷,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幸好娉婷的身份是郡主,若不是郡主,豈不是要被趙氏,畢氏等人欺負的連渣都不剩?
白娉婷歎了口氣,說道:「真不知道當初娘在荊國公府的日子是怎麼過過來的?」
張潤揚說道:「當時看在我外祖家的面子上,我娘過的也還算可以,只是等畢氏等妾室進門後,這荊國公府就變得一團烏煙瘴氣了。」
「我覺得他們這樣每個人好似帶著面具一樣,應該很累吧,那個畢氏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當初娘肯定在她手裡吃了不少暗虧。」白娉婷猜測道。
「嗯,娉婷真聰明。」張潤揚點點頭。
「哎呀,我本來還以為我的祖母是個老糊塗,誰料你這個祖母比老糊塗還不如,竟然是這麼誅心的老母雞,咯咯咯的煩死人了。」白娉婷比喻道。
許是白娉婷的比喻逗笑了張潤揚,張潤揚笑著伸手拉住白娉婷的小手,兩人並排著一道走向正門的方向。
忽聽有人從後頭快步跟上來,喊道:「二哥、二嫂,你們且等等。」卻是張景揚滿臉焦急地追了上來。
張潤揚皺了皺眉,問道:「何事?」相對於討厭張擎揚,張潤揚也不怎麼待見張景揚,不然也不會有嫡庶之分之間的矛盾了,畢竟張潤揚屬於嫡出,張擎揚和張景揚不過是庶出罷了。
張景揚因為感念白娉婷治好了他的病,方才提醒道:「二哥,你還是和祖母認個錯吧。她倒底是長輩,得罪了她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啊……」
張潤揚擺著招牌冰塊臉,隨後止住他:「我這麼做,壓根就沒有錯,若是理論到皇上和太后面前,他們也只會誇獎我疼愛妻子,所以說我該認什麼錯?男子漢大丈夫,連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護,任由人欺辱,還娶她做什麼?我娶了她!就是要只對她好,你啊就是太混了,這些男女之情你懂不?」
白娉婷聞言心中暖洋洋的,因為張潤揚真的很看重自己呢。
「可是……二哥啊……到底是一家人……雖說你後來出去了,自己現在另外住,可是……可是你畢竟喊她祖母的,鬧的太僵不太好,如果祖母有心去告你不孝,若是讓御史台知道,到底不好吧,二哥你可要三思啊,二嫂你也勸說下二哥啊。」張景揚還想勸說,乾脆想讓白娉婷一起幫忙遊說。
張潤揚淡淡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提醒,我有數。聽說你最近已經去國子監任事了?好好幹。」
被張潤揚一誇獎,張景揚立馬臉紅了,他對張潤揚說道:「不過是捐來的,怎能和二哥的榜眼進了翰林院相比。」
若是沒有自己的嫡妻曾氏的娘家出力,還有太夫人趙氏的人脈幫襯,他啊這國子監還真是無法進去的。
張潤揚說道:「可是在國子監呢,前途不可限量就是了。」
「潤揚,咱們還是回去吧。」白娉婷笑著催促道。
張景揚見勸不了,便不勸說了。
目送著張潤揚和白娉婷坐著馬車離開了荊國公府。
張景揚望著祠堂的方向,心道往後這荊國公府的爵位想必自己是沒份了,但是自己是不是應該尋個靠山呢?自己的嫡妻曾氏曾經經常去第一醫館瞧病和朝安郡主也說的上話,若是這荊國公府被張擎揚得到,自己豈不是成了張家的旁支?
怎麼想都是心煩。
罷了,還是先去太夫人跟前進孝去吧。
太夫人哭鬧了一回,終於消停下來,在湯藥的作用下總算是睡下了。
畢氏的住處,畢氏和張擎揚母子之間正在敘話。
「你派出去的人怎麼一個個都沒有得手?你瞧瞧,竟然還讓他娶到了皇上寵愛的郡主來氣咱們!」畢氏氣的臉色陰鷙道。
「娘,這事兒急不來,得徐徐圖之。」張擎揚抬手揉了揉眉心說道。
「娘也知道這個理兒,可是……可是太夫人的心思真是難琢磨,這爵位的事兒怎麼還不去請封呢?」畢氏氣惱的砸了一個茶盞,說道。
「娘,小心隔牆有耳。」張擎揚提醒道。
「嗯,你說的
對,罷了,咱們再從長計議吧,我就不信弄不死他們。」畢氏的眼底劃過一絲狠戾。
接著母子倆又說了一些話,方才張擎揚告退離開。
回到府邸,正好是晌午的飯點,張潤揚和白娉婷吃的開開心心的,林悠然則聽了桂嬤嬤的轉述後,心情不太好。
「娘,我和潤揚是站在你這邊的,那個老妖婆的話,咱們甭去搭理。」白娉婷笑著勸說道。
「嗯。」林悠然聽她罵人,先是驚訝,接著莞爾一笑。
「娘,今晚我親自下廚給大家做好吃的,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好嗎?」白娉婷笑著問道。
「好的,那我們可有口福了。」張潤揚點點頭。
「要我一道幫忙嗎?」林悠然問道。
「娘,你和潤揚只管帶著嘴巴就好。我自己一個人去廚房搗鼓就好了。」白娉婷聞言嫣然一笑道。
晚上,白娉婷做兒媳婦必做的第一頓飯。她把新鮮靈野豬肉和靈蝦仁、靈白菜一起剁細了,加入蛋清、香油和鹽拌餡,準備包三鮮餃子。
張潤揚嘴巴饞,已經在廚房門口冒頭好幾次了。
白娉婷看見他探頭,笑指著竹匾上那幾十個白生生的餃子自誇道:「三鮮的,好吃得不得了。」
「那你多包一些,回頭我還要派人給楚包,狄青送過去,他們倆可是好久不曾吃你做的食物了。」張潤揚笑著說道。
「下次吧,這次我拌的餡料不多啊。」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
「那好吧,你反正多包點,這麼小巧玲瓏的餃子,我一下能吃兩碗。」張潤揚捏捏那餃子,又探頭去看拌的什麼餡,說道:「我嗅著怎麼沒有羊騷味兒,倒是有玫瑰的清香,莫不是你又放了什麼好調料?」
白娉婷笑盈盈的說道:「就是攪拌了一點兒玫瑰花茄進去而已。」玫瑰花茄是玫瑰花的花蕾做的,可干吃,現代超市也有的賣哦。
「那餃子一定很好吃。」張潤揚像個孩子,守在旁邊不出去,扯了一塊麵團在手裡捏,還跟著白娉婷學習怎麼包餃子,還別說,張潤揚真的挺聰明的,一學就會,瞧瞧,一個個餃子包的像模像樣的。
一個大男人在廚房裡守著媳婦不出去,還拿著麵團捏來捏去包餃子,落到下人眼裡算什麼?
再喜歡守著媳婦兒也不能這樣啊。桂嬤嬤相當看不慣,便委婉地攆張潤揚:「姑爺沒有其他事情嗎?這裡頭灰大,煙也怪熏人的。」
張潤揚哪裡能不明白桂嬤嬤的話中含義,當下還聰明的假裝聽不懂呢,笑著對桂嬤嬤說道:「嬤嬤,我覺得這個廚房還挺乾淨的,我陪著娉婷這樣有勁兒,嬤嬤,你今個跟著我們倆去了一趟荊國公府,想來一定倦了,不如去那邊歇著坐坐吧,這兒我看著就行。」
聞言,桂嬤嬤無奈,只好去對著白娉婷輕聲道:「郡主,人家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往廚房裡鑽,盡守在自己媳婦身邊,會笑話他的啊,萬一下人給傳揚了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白娉婷覺得桂嬤嬤考慮的非常周全,於是她笑著對張潤揚說道:「你去帶人把我的嫁妝重新點一下。讓凝香沉香幫你一起弄,或者你去陪娘說說話。」
張潤揚見白娉婷要支開自己,說道:「我不出去,這是我自己府裡,若是誰嚼舌頭。我定叫他不得好死。」
「呸呸呸,姑爺啊,這新婚頭幾日不好說不吉利的話的。」桂嬤嬤笑著勸說道。
「好的,桂嬤嬤,我和娉婷有啥不懂的,你給提點一下。」張潤揚也不生氣,笑著對桂嬤嬤說道。
「看姑爺你說的,咱們就甭見外了,老奴呢也是盼著郡主和你過的好。」桂嬤嬤笑道。
一個個的餃子很快包好了,白娉婷給煮了水餃,還調了醬料。
等吃的時候,林悠然和張潤揚吃的讚不絕口,多餘的給賞了桂嬤嬤等人吃了。
「明個三朝回門的禮物都準備妥當了嗎?」林悠然在晚膳結束後問白娉婷和張潤揚。
「娘,我們準備的差不多了。」白娉婷想了想說道。
「那你們早些安置吧!」林悠然笑著讓他們告退了。
回到梅林閣。
「今個一日下來好累啊。」白娉婷抬手揉了揉自己潔白的眉心說道。
「累就馬上歇一會兒。等下再洗澡。」張潤揚笑著體貼道。「其實我很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帶你去老妖婆那裡受氣了。」
然後白娉婷在張潤揚的懷裡蹭了蹭,閉上眼,「我其實也沒有受氣啊,嘻嘻,我反正是嫁給你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天榻了就當被子蓋唄,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的。」還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打個呵欠睡了過去。
張潤揚等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時才緩緩睜開眼,望著懷裡瓷白白如玉的絕美小臉,帶著歡喜和放鬆,心裡沒來由的覺得很滿足,很窩心,摸摸她的小臉,露出會心的微笑。
大約睡了兩個時辰,白娉婷才醒來。
「娉婷,我剛才乘著你小睡的一會子,想了很多,我還是不想把爵位讓給他們,我明明是嫡出,憑什麼拿不到屬於我的爵位,之前是不想,今個看見老妖婆那樣,我更想拿到了荊國公府的爵位,看著她落魄的睡在街頭和乞丐婆子沒兩樣……」張潤揚說道。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白娉婷聽在耳裡覺得透漏了很多信息,心裡暗暗的記下來,笑
著對他說道:「別的都好說,我都能容了,唯獨一條,不許往我這塞人給你納妾,其他的我都可以考慮,甘蔗沒有兩頭甜的道理,我就是容不下我相公去睡別的女人,否則來一個滅一個,來一雙滅一雙。今個你若不出手,我就要出手!還真是便宜了那個叫鴛鴦的丫鬟。」她微微的理了下髮鬢,表情嚴肅的說道,好像宣誓一樣似的。
張潤揚聞言,認真的答應了,還勾著她的下巴和她對視著,低聲呢喃道。「我答應你,我反正只和你過一輩子,即使你不能生,我也誓不納妾,我也不會和你和離!」
白娉婷聞言吧唧一下親在他的俊臉上,說道:「這還差不多。」
「不過,咱們院子裡的有些個丫鬟,我瞧著不省心呢,不如打發出去吧,你沒有意見吧?」白娉婷笑著問道,心中還是有點兒擔心他不答應,於是抬頭望著他,觀察他的表情。
「好的,你做主即可!如果可以,我真想全都換上太監,咱倆倒是能安靜些。」張潤揚笑道。
「哈哈……」白娉婷聞言笑出了聲。
張潤揚擁著她也笑了,覺得媳婦真是越看越愛,就是喜歡她這樣真實不做作的性子,規矩麼只要外邊不漏氣就行了,在家裡也那樣端莊刻板,那還有什麼趣味啊。
是夜,張潤揚和白娉婷洗了澡之後就睡下了,至於怎麼個激情,怎一個酣暢淋漓了的。
次日一早,張潤揚對葉鷹說把芙鶯和芙黛都給打發去配人吧,省的郡主煩心。
林悠然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則感歎兒子比已故的荊國公癡情多了。
林悠然的默許下,芙鶯再怎麼鬧騰也沒有用,只好和芙黛一樣被弄去了莊子上被配了莊頭人家的漢子為妻。
今個是新婚第三日,便是回門的日子,小兩口一早給林悠然請安,辭了行,便帶著禮物坐馬車回了郡主府。
「望娘盤準備妥當了嗎?」張潤揚問道。
「放心吧,你啊和娘一樣囉嗦,這些我都已經派人打點妥當了。你不用操心的。對了,你婚假幾日啊?」白娉婷笑著說道,一想古代還沒有婚假這個詞呢,馬上解釋道,「你還能歇幾日?」
「沒事兒,我跟上頭打過招呼了,我還能休個四五天呢。」張潤揚淡淡一笑道。
「這樣倒是極好的。」白娉婷笑著點點頭,唇角眉梢媚態點點,真是教張潤揚難以克制,當即伸手把媳婦兒往懷裡一帶,胡亂親了一通。
「哎呀,這是在馬車上,回頭讓人聽到了,羞死了。」白娉婷不好意思了,說道。
這麼一說,張潤揚只得放過白娉婷。
一進了郡主府,各自分開了,張潤揚自然是去見沈平郎這個三舅兄了,順帶吃酒。
白娉婷則去了海棠苑西廂那邊和白婉婷說話。
白婉婷那裡自打姐姐進門,就拉著手,一時半會都沒鬆開過,從上到下的瞧了又瞧,擔心道:「姐姐,你在張府那邊過的好嗎?」
「極好。」白娉婷笑著說道。
「那……那姐夫待你可好?」白婉婷又問道。
「你瞧我臉色紅潤,精神氣兒好著呢,婉婷你別擔心,姐姐過的很好,倒是你,最近幾日可真是太操勞了,淑女首飾鋪那邊沒有出什麼紕漏吧?」白娉婷關心的問道。
「沒有,一切都挺好的。」白婉婷笑著搖搖頭說道。
白婉婷的貼身丫鬟綠袖笑著打趣道:「郡主這一嫁,可生生帶走了二小姐的魂,一日都要念叨幾回,就怕郡主在婆家受了什麼委屈沒有人說,郡主今兒回門,昨個夜裡,咱們二小姐啊竟是輾轉了一夜,都沒睡好,可真是的。」
白娉婷聽了綠袖的話,心中很是感動,這個妹妹真是和自己貼心,自小一同長大的情分真是越發的濃厚。
「要不,我回郡主府多住些日子,陪陪婉婷你。」白娉婷說道。
「姐姐,你這麼想就行了,可不能真這麼做,到底你現在已經成家了,我……我只是不放心你。」繼而白婉婷一伸胳膊抱住了白娉婷,頭靠在白娉婷的肩膀上,低低的問道:「姐姐,我好想你,真的,你是全天下對我最好的人。我們一同長大,現在姐姐嫁人,雖說我和三哥一同住在郡主府,可到底男女有別,說話之間也不太方便的,哪裡姐妹之間有那麼多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
「你放心,我會多找機會回來郡主府瞧你的,等過些日子等我和婆婆說了,讓我和張潤揚回來郡主府住個幾日,我婆婆可是很開明的,這一點你也是清楚的。」白娉婷笑道。
「那我還是盼望著姐姐早點給我生一個小外甥吧,嘻嘻。」白婉婷方才破涕為笑,也有了勁兒開玩笑呢。
不一會兒,沈平郎讓丫鬟來喊白娉婷過去。
白娉婷過去後,卻瞧見楚包也來了,這會子張潤揚正在和楚包說話。
「娉婷妹妹,咱們先讓他們吃酒,我呢有話和你私下裡說。走,去我的書房一敘。」沈平郎讓白娉婷跟著他去他的書房聊天。
「聽說昨個你在荊國公府用國禮壓制了他們,是不?」沈平郎嚴肅著一張俊臉問道。
「三哥,你……你是聽張潤揚說的?」白娉婷看三哥的臉色有點兒陰沉,擔心道。
「嗯。」沈平郎點點頭。
「三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對?」白娉婷問道。
「
沒有,相反啊,三哥覺得你這麼做很對!荊國公府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朝廷之中也沒有他們荊國公府的子孫,只是一些姻親罷了,不足為據,你呢是郡主,該拿出款的時候就不用顧忌,但一定要拿住對方的錯處,不能無故發作人,那不佔道理,嫁了人畢竟和在家當姑娘不一樣,始終你都要站著大義和道理,不能無理取鬧,否則就是鬧到皇上那,皇上縱然寵你,可也不好為你說話不是?」沈平郎伸手拍了拍白娉婷的肩膀後說道。
白娉婷點點頭,和自己想的一樣,總要抓住錯才能發作一次,讓她們正視自己這個郡主不是當假的,如今剛和他們接觸,自己還不適合這麼做,走著瞧吧,總有機會,一輩子呢,有的是時間玩。
「這事兒先放一邊,再說說張潤揚這個妹夫,他對你好不好?」沈平郎作為娘家人,總想瞭解一些白娉婷嫁過去的情形,說不擔心是假的。
「多謝三哥關心,他對我挺好的,你不必為我操心。」白娉婷笑著說道。
「走吧,咱們進來書房一會兒了,婉婷肯定想派人來催促了,她啊可真是想你呢,三日裡,天天姐姐怎麼怎麼的不離口,我聽的耳朵裡都快要出老繭了,嘿嘿……」沈平郎笑著打趣道。
於是兄妹二人一道離開了書房去了膳食廳。
楚包正在打趣張潤揚婚姻生活過的怎麼怎麼的?
張潤揚給沈平郎和白婉婷送了禮,很得三舅兄的歡心,白婉婷也很自己收到的禮物,看上去都挺滿意。
沈平郎灌酒的時候也就手下留情,沒灌的那麼醉。
才開始吃酒呢,風少恆和顧秋心帶著一雙兒女在咸陽城玩的差不多了,就過來辭行了,自然知曉白娉婷和張潤揚三朝回門才一起過來的,這樣也方便見面後辭行。
「快添筷子和碗,大家一道吃。」白娉婷笑著招呼風少恆兩口子落座。
席間談起了皇上後日要為樓蘭太子北堂瑾舉行什麼踐行宴的事兒。
於是顧秋心低聲問白娉婷:「你咋的和樓蘭太子扯上關係了?」
「哎呀,我和他可沒有什麼關係,你可別聽旁人瞎說。」白娉婷搖搖頭辯白道。
------題外話------
我餓死了,終於趕出來萬更了,求票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