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我好像是發燒了。全身燙的厲害。」張潤揚才說完這句話,他就暈倒了。
「潤揚——」白娉婷只得扔下手裡啃了一半的豹子腿,然後吩咐凝香沉香在山洞外頭守著,若是有猛獸來襲,就呼叫,她先去洞內給張潤揚療傷。
「凝香,沉香,你們二人自己小心,若有猛獸來襲,一定要喊我。」白娉婷囑咐了幾句,就把張潤揚給背進了山洞。
「郡主,你一個人背張公子可以嗎?」凝香擔心道。
「我可以的,我基本已經恢復,行了,你們給我守好外頭。」白娉婷淡淡的囑咐道。
白娉婷防止張潤揚突然醒來,於是伸出手指點了他的昏睡穴。
「主人,我已經設下陣法,外頭的人進不來的。」蓮仙笑瞇瞇的從隨身空間裡出來了。
「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正需要你的一臂之力呢。我要救他。」白娉婷欣喜道。
「他這是中了毒,解毒丸給你。」蓮仙向著掌心吹了一口仙氣,頓時一粒烏黑的解毒丸出現在她的掌心。
「謝謝你了,蓮仙。」白娉婷璀璨一笑道。
白娉婷呼了一口氣,只見張潤揚肩膀處被劍刃所傷的傷口很深,出血也很多,而且傷口周圍皮膚發黑,可見對方的劍刃也是餵過劇毒的,白娉婷趕緊用蓮仙給的解毒丸就著空間靈泉讓張潤揚緩緩的服了下去。
「我去隨身空間給你取來熱水和絹布。」蓮仙一眨眼的功夫去取來了絹布和一木盆空間靈泉。
接著白娉婷用一塊乾淨的絹布沾了空間靈泉將傷口周圍清理乾淨,從空間裡拿出縫合傷口的一應器具,先用鑷子夾了酒精棉球將傷口裡裡外外徹底的清洗了一遍,將紫黑色的血液擠了出來,以防止毒素滯留在裡面感染傷口,然後才穿了腸線,將傷口一點點縫合起來,蓮仙在一旁幫忙剪線遞線,縫合完畢,又在傷口上蒙上了一層她自製的傷藥,拿乾淨的紗布包裹傷口,輕柔的綁著。
白娉婷不經意的眼神一瞥之間,卻瞧見張潤揚的前胸皮膚上佈滿了一道道陳舊的傷痕,輕輕拉開衣襟細看,只見原本小麥色的肌膚上縱橫交遍佈傷痕,有些是刀劍傷,深深淺淺足足有十來道之多,看著這些傷痕,白娉婷可以想像張潤揚這些年到底經歷了多少坎坷多少磨難,也終於明白了張潤揚看似冷酷帥氣的外表低下到底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和艱辛。
禁不住伸出手指,顫抖著撫摸著這些傷痕,白娉婷心底裡浮起一股難言的心疼,看著張潤揚依然蒼白的臉色,輕輕歎了口氣默默的替他輕輕掩好衣襟,低頭收拾完一切用具,俯身又拿空間靈泉喂張潤揚吃了一粒蓮仙給的止痛丹,摸著他的脈搏看著他的呼吸轉為正常,這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等白娉婷讓蓮仙退了陣法,讓她回去隨身空間後,然後她又解了張潤揚的昏睡穴,於是她聽到他迷迷糊糊的喊出了這句話,「娉婷——娉婷——小心——」
白娉婷蹙眉,伸手握住了張潤揚的手,柔聲細語道,「我好著呢,我在的,潤揚,你安靜的睡一會吧。」
白娉婷見他終於不說胡話了,倒是鬆了口氣。
「郡主,郡主,楚將軍帶著侍衛們來找我們了。」山洞外傳來了凝香和沉香興奮的聲音。
「哦,讓楚將軍進來山洞。」白娉婷想著張潤揚這個樣子,也不太好移動呢,起碼得等張潤揚醒來吧。
「是的,郡主。」凝香沉香答道。
不一會兒,穿著盔甲的楚包獨自一人走了進來。他見張潤揚還沒有醒來,焦急道。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潤揚中毒了?」
「嗯,是那幫黑衣人所為,好在剛才我已經幫他清毒了,估計再好好養個幾日,必定能生龍活虎的。」白娉婷解釋道。
「對了,皇上那邊怎麼樣了?可有刺客行刺?」白娉婷又問道。
「嗯,皇上的運氣很好,被麗妃擋劍,倒是麗妃的傷勢太重,皇上要我立即尋到你,讓你去給麗妃療傷。」楚包快言快語道。
「你是說麗妃救了皇上?以身擋劍?那刺客有沒有抓到?」白娉婷聞言很是詫異,麗妃轉性了嗎?居然不怕死的給皇上擋劍,自己卻身負重傷?
「刺客被老王爺抓住後,那刺客很有骨氣,自刎了,兵器上有星月標記,也許是星月派的人,皇上已經下令去嚴查了。」楚包說道,「現在我背著張潤揚放在馬背上,然後你跟我一起帶他回營,麗妃需要你去診治呢。」
「嗯。」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救麗妃的性命,但是一想到皇上待自己是極好的,罷了,人家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她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也是要去救下麗妃的。
木蘭行宮是楚秀弦的行宮,類似宮殿,卻並沒有宮殿該有的奢華精緻,而顯得樸實而沉厚,但儘管如此,青色的瓦,灰色的石牆上仔細看,依然可以看見皇室的象徵,皆是雕龍繪鳳的祥雲金紋。
此石頭宮殿群之後兩排、左右依次下去,皆是鱗次櫛比的一棟棟軍營式建築,簡單分明。
太后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侄女麗妃會走了險招。
「麗妃,你瘋了,萬一那把劍刺到了你的心臟怎麼辦?」太后握住麗妃的手關切道,此時這處宮殿除了太后和麗妃的心腹,其餘人已經走了出去,不然太后也不會這麼問的。
「當「當時我就站在皇上身側,我這麼做的原因是,第一,皇上的身手很好,一定會救了我的,第二,如果我失敗了,皇上的心中就一
定有我的存在。」如果她沒死,救駕成功了,那麼後位指日可待。雖然她是庶女,但是她也想登上高位,即使不能母以子貴,那就讓皇上感念自己的恩德,也未嘗不是一種手段。
所謂富貴險中求,承恩公府靠不住了,那只能靠自己拚命,陳貴妃有孕,若是她一旦生下兒子,也許會母憑子貴隆登後位也不一定。
但是自己就算登不上後位,也因為一次拚死救駕的功勞晉陞位分的。
麗妃心中的算盤打的辟里啪啦作響。
「你有野心是好事,但是這次你差點兒就沒命了!」太后責怪道。
「有朝安郡主那麼個神醫在,皇上不會不管臣妾的,母后,讓你擔心了,是臣妾的錯。」麗妃認錯道。
「你被禁足之後,似乎成熟了許多,這次的事情太過凶險,下次別這麼做了。」太后心中還是有點責怪她過於魯莽的。
雖然她無論如何救了皇上,太后雖然感激,但是卻沒有感動,因為她在後宮浸淫多年,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心計,她瞧的一清二楚。
麗妃是因為野心才主動去救駕的。
「蕙蘭,你去瞧瞧皇上有沒有讓人找到朝安郡主了?」太后皺眉道。
「母后,太醫說了我只是硬傷,不會死的,你不要著急。」麗妃說道。
「嗯。」太后點點頭,接過丫鬟蕙梅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地抿了幾口就放下了。
白娉婷在外頭見了楚秀弦後,楚秀弦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著實讓她摸不著頭腦?
這皇宮裡的事兒可真是撲朔迷離?莫不是麗妃要復寵了?
「皇上,你沒事吧?」白娉婷擔心的眼神看了看楚秀弦。
「朕挺好的,有事的是麗妃。」楚秀弦的眼神裡冷了冷。
白娉婷覺得奇怪,人家都拚死救你了,你這是什麼表情?不過,宮妃鬥來鬥去的和自己無關。
「要我怎麼救她?」白娉婷問道。
「伸手!」楚秀弦皺了皺眉,然後命令道。
白娉婷聞言愣了一下,但是還是伸出了手。
楚秀弦在白娉婷的掌心裡寫了兩個字,卻讓白娉婷震驚的瞠目結舌。
無子!
楚秀弦不要麗妃生下他的子嗣!
為什麼?
白娉婷卻來不及去細究。
這是帝王權術,和自己無關。
「娉婷明白,娉婷會盡力救治麗妃娘娘的,還請皇上放心。」白娉婷說道。
「嗯,你快進殿內去瞧瞧吧。」楚秀弦扭頭看了一眼麗妃的宮殿,唇角勾了勾,說道。
「好的,這就進去瞧瞧。」白娉婷點點頭,雖然心中覺得奇怪,為什麼楚秀弦要讓自己知曉他對麗妃的態度,但是這算不算說明自己和楚秀弦的友情是很特殊的。
白娉婷進去的時候瞧見麗妃正在哼哼唧唧的喊疼,可見刺客那一劍也不是白刺的。
麗妃所呆的行宮暖閣裡豎著一對雙鶴比翼的紫銅熏爐,裡面燃著上好的銀絲炭。
「娉婷給太后娘娘請安,給麗妃娘娘請安。」白娉婷該有的規矩還是有的。
「你這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勞什子規矩,快點兒起身,來給麗妃瞧瞧。」太后見白娉婷講規矩了,忙抬手說道。
於是白娉婷道了聲謝,趕緊起來給麗妃診脈。
「娉婷,本宮這傷如何?」麗妃此時也不想和白娉婷交惡,示好道,這不,她說話的口氣也很綿柔。
白娉婷心中思忖,麗妃這是想要拉攏自己為她所用嗎?
「娘娘福星高照,這傷很快會好起來的,只需娉婷開幾副療傷藥即可。」白娉婷淡淡一笑,說道,不過皮肉傷,偏偏要她來治療。
「那我現在很疼呢,看來晚上的篝火宴會,本宮參加不了了,還真是遺憾的很。」麗妃歎氣道。
「這有什麼遺憾的,娉婷已經得了皇上的囑咐,暫時先讓娘娘不疼,晚上的時候,娘娘自然可以參加篝火宴會了,只是這次娉婷需要親自熬藥給娘娘喝,藥雖苦,不過,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望娘娘堅持喝下去。」白娉婷雙眉微蹙說道。
「好啊,本宮一定喝下去。」篝火宴會上自己還想表演撫琴呢,怎麼也要在篝火宴會上艷光四射。
麗妃答應會喝下去的。
見此,白娉婷淡淡一笑,垂眸之間,一抹冷色飛過,這可是你麗妃自願的,她只是奉命行事,皇上不想讓你懷上他的子嗣,這是你麗妃的命啊。
出了麗妃的行宮宮殿,白娉婷去了張潤揚那邊,想要看看他的傷勢。
「娉婷,我其他都挺好的,就是有點畏冷,你莫要擔心。」張潤揚見白娉婷特地來看自己,曉得她剛從麗妃那兒過來。
「冷?你哪裡冷?」白娉婷伸手就想幫張潤揚把脈,卻被張潤揚伸手一撈,把她抱在了懷裡,壞笑著看著白娉婷。
「張潤揚,你幹嘛!」白娉婷把脈過後,有點小憤怒,這廝居然欺騙自己,太壞了啊!
一下子對上了張潤揚深情含笑的眼睛,白娉婷稍稍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現在身處的地
方,看見張潤揚一張俊臉面帶著促狹而幸福的微笑,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通紅,急忙想抽出被他緊緊握住的手,可是張潤揚不僅不放,反而緊拉著白娉婷的手臂往他懷裡一帶,白娉婷怕影響他的傷口癒合,也不敢用力反抗,身子一歪一下子撲倒在了張潤揚的懷裡,羞得白娉婷急忙想坐正身子掙脫出來,張潤揚卻用盡全身力氣緊緊地將白娉婷抱在懷裡,滿足的在白娉婷耳邊歎了口氣,喃喃的柔聲懇求著:
「別動,娉婷,別拒絕我,就讓我抱抱你好嗎?老天爺啊!我盼望這一時刻盼望了多久?哦,娉婷,我的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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