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有欺負娉婷,你不要瞎說。」林若水聞言慍怒,但是一想起楚包非常得聖寵,他也不敢和他多做辨白,只是努力解釋道。
林若水心道,我喜歡娉婷還來不及呢,哪裡有你說的那個意思。誰要欺負娉婷,我就和誰急!
「不是最好。」楚包鼻子冷哼了一聲,他就覺得張潤揚的擔心是對的,這個林若水肯定不是什麼好貨,不然張潤揚也不會那麼緊張了。
今個他答應了好兄弟張潤揚來當這護花使者,怎麼也得盡心一點吧。
白娉婷深怕旁邊賞梅的其他人瞧見了,到時候又有對自己不利的流言出現,於是她馬上像和事佬一樣說道,「都少說幾句吧。這是在長公主的梅花宴上,咱們好得給長公主幾分薄面吧。」
「哼……」林若水見楚包對自己很排斥的樣子,他自己也很是不待見楚包,但是礙於楚包這人是能幹派,他還真的得罪不起。況且白娉婷都出面勸說了,自己總得給佳人一點面子吧。
李冥看見了便走了過來,本想和白娉婷說上幾句,卻發現她周圍圍了林若水和楚包,他想開口也難,只是他時不時的用那炙熱的目光看向白娉婷。自從上次寧安侯府壽宴後,他老是在夢裡看見白娉婷,讓他魂牽夢縈的只想娶她為妻,偏偏他去第一醫館假裝看病什麼的,只是白娉婷不太樂意搭理他,多半是讓其他郎中給他瞧病的。這一點想起來就讓李冥很是鬱悶的。
白婉婷則好奇的眼神看向李冥,一會兒忽然又羞澀的紅了臉,暗中猜測,這個俊美的公子時不時在瞧自己和姐姐的方向,莫不是瞧中她們姐妹倆了?
只是還來不及冒粉紅色的泡泡出來,便看見武安侯府的紀小萱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過來。
「李公子,好久不見。」紀小萱笑盈盈的說道,舉止有禮,讓人瞧不出前些日子的狼狽。
但是李冥高昂著下巴,他呢是選擇無視,一個表情都懶得給她。
紀小萱則皺了皺眉,帶著丫鬟走了,只是臨走前,她惡毒的瞥了一眼白娉婷。
顯然這次白娉婷無辜中槍了。
李冥嫌棄的眼神瞟了一眼遠去的紀小萱,吐了一口唾沫,心道,虛偽做作。
白娉婷不由地蹙眉,紀小萱如何會在短時間之內翻身的?
那日武安侯夫人萬氏可是用鞭子抽打她的啊,真是奇怪,她竟然好的那麼快。
「姐姐,你看這株綠萼開的多漂亮啊。」白婉婷不希望姐姐和那個腦殘下賤的女人鬥上,於是她微笑著轉移話題道。
「是很好看呢,來,摘一朵給我的妹妹戴上。」白娉婷笑著戲謔道。
「才不要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戴真花的,我還就喜歡戴真金白銀,嘿嘿……」好吧,白婉婷覺得自己被姐姐給財迷化了。
「又落雪了,咱們還是回去賞梅閣吧。」林若水壓根不想離開白娉婷左右,於是此時楚包跟著,他也跟著,但是走了一路,這天氣真是冷,北風呼呼的吹著,冷風撲面,好似一把寒刀割臉呢。
極目之處全是白茫茫一片通透的世界,院子裡的積雪早前有僕婦丫鬟們掃過一遍,這一會兒功夫卻又落了一層,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掛在梅花上頭,白綠或者粉白相間煞是好看呢。
雖有些冷,空氣中卻有雪的清新,白娉婷扶著梅花樹幹,小手伸出去,接了雪花捧進來,雪花一大朵一大朵晶瑩剔透成六角的形狀。
「一片兩片三四片,飛入土地都不見。」白娉婷隨口說道,她記得前世有那麼一首詩句,只是時隔得遠了,她竟有點記不清了,自己隨意改動了幾個字而已,倒是和說雪花落入土地的意思差不多。
不止林若水詫異,就連跟著走在她們後面的李冥也很震驚,貌似白娉婷的才情不錯。
楚包大字不識幾個,自然也沒有聽懂,然後他就笑哈哈的說道,這雪瞧著可以煮水喝。
白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心道粗人還就是粗人,也是個俗人。
「楚包子,你應該多念點書了。」白婉婷雙手背在後面,淡笑道。
「我要唸書做什麼,我又不用考狀元的。不過,皇上也老這麼訓斥我讓我多念點書,可是我學不進去啊,那書上的字是它們認得我,然後我不認得它們。」楚包抬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他的後腦勺,咧嘴笑道,他本就樂觀開朗,自然是不在意白婉婷那麼說他的。
「楚包,你真有意思……」白娉婷說道,然後她和白婉婷面面相覷之後,微微一笑。
林若水有點暗惱,心道,那楚包不過是個草包,卻能混的風生水起,而且這對姐妹花貌似和他相處的還挺好的。於是林若水心中很不是滋味呢。
「一到冬天,有意思的是堆雪人,你們要不要一塊兒堆雪人?」楚包想著曾經白婉婷和自己說的話,說她們姐妹倆在鄉下有時候到了冬天還一起堆雪人玩呢,此時他瞧著雪落的大,倒是很適合堆雪人。
「好啊,好啊。」白婉婷心中很是激動,她本來昨兒就想堆雪人的,但是看賬看的忘記了,現在聽楚包提起,她就高興的答應了。
「不太好吧,等下就要開宴席了。」白娉婷可不想在長公主的梅花宴上失了禮數。
「怕什麼?出了事兒有我楚包頂著。」楚包嘿嘿笑著,竟然推波助瀾。
這下子白娉婷想拒白娉婷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心道,罷了。左右不過是堆雪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兒,再說自己難
得帶婉婷出來玩,總要讓她玩的高興點才好吧。
梅林裡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清掃,踩上去咯吱咯吱,深一腳淺一腳的。
白娉婷裊娜的身姿站在梅花樹下,看著白婉婷笑嘻嘻的就指揮著楚包和林若水滾雪球,楚包倒是滾的很像模像樣的,倒是林若水,他啊哪裡玩過這些,從生下來就錦衣玉食的孩子,一向聰明的腦袋,在這裡一點用都沒有,被白婉婷嘲笑了好幾次呢。
夏暖站在一邊,也想過去看看,但是被貼身丫鬟們拉住了。
「大小姐,你看看就好,可不能過去玩,失了禮數可就不好了。」其中一個丫鬟叫春桃的說道。
「嗯,你提醒的是。」夏暖笑著點點頭。
李冥想過去幫忙滾雪球,但是被楚包一瞪眼,立馬歇了手,冷著俊臉站在路邊看他們玩。
林若水被白婉婷嘲笑了幾次後,他慢慢的悟出了一點兒門道。
然後越滾越像回事了,他不由地心中樂了起來,覺得滾雪球也很好玩,而且此時身邊還站著他心目之中的女神,且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呢,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
林若水和楚包一人滾了一個雪球出來。
楚包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像個人的模樣,卻任白婉婷繼續折騰,白婉婷找了個小木盆放在雪人腦袋上,指使丫鬟綠袖去撿兩個圓滾滾的松果當眼睛,撿了一顆地上的梅花枝當鼻子,用兩根松針按在雪人嘴的位置上,退後一步,左右端詳端詳還,覺得好像還差點什麼?
白婉婷又問園子裡的管灑掃的丫鬟拿來了一條長條形的破布當圍巾,拍拍手,叉著腰,對楚包洋洋得意的說:「怎麼樣,像不像一個雪人?」
「像……」聲線略低,帶著股子鮮明的男兒氣,白婉婷不禁回頭,從那邊緩步過來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身上披著金黃色夾雜著黑色的繡金龍的大毛斗篷,風帽裹住金冠,身上玉帶黃袍,白婉婷仰著頭,視線定格在他臉上,不禁有些發愣。
「啊?皇上!」白婉婷唇角抽了抽,這個時候怎的皇上會來?
不由地聯想起路上聽到的什麼兩個揚州瘦馬,莫不是長公主想要把兩隻揚州瘦馬獻給皇上,才弄的這個噓頭?
「堆的挺像的,怎麼?一個個瞧見朕都傻了不成?」楚秀弦笑瞇瞇的說道。
李冥等人包括丫鬟們也一一下跪問安了。李冥此時的手攥的很緊,他低頭,他不想露出一絲破綻,好在楚秀弦不怎麼關注他,於是他們一個個被叫免禮了。
「娉婷叩見皇上,皇上啊,你可是大忙人,怎的來參加梅花宴了?」白娉婷也走了過來,想要行禮,卻被楚秀弦抬手給擋住了。
「都免禮吧!這兒冷,咱們還是先進屋去吧。」楚秀弦笑著說道,他來的消息想必長公主姑母已經知曉了吧。
「皇上,你怎麼不和微臣說你要來?」也就楚包敢這麼問,就連白婉婷都為楚包捏了一把汗。
「朕只是想微服私訪一下而已,怎麼?朕想去哪兒,還要跟你報備不成?」楚秀弦伸手敲了楚包的額頭上一個毛栗子。
「皇上,你這老習慣得改一下,微臣臉皮薄,可受不得你這彈栗子。」楚包嘟嘴說道。
「楚包子,皇上這是獎勵你,別人還沒有呢。」白婉婷笑著說道。
「哈哈哈……」楚秀弦聞言笑了。
長公主得了消息,便出來跪地迎接楚秀弦。自然長公主的身後還跟著一票千金閨秀們。
但是楚秀弦只是說自己來溜躂一圈就回去,讓他們該怎麼玩還怎麼玩。
長公主於是讓人喊來了傳聞之中的兩個揚州瘦馬過來吹拉彈唱,琴音動人,舞姿勾人。
一個名喚琴仙,一個喚作舞仙,顯然一人擅長撫琴,一人擅長跳舞。
大家心道,這二位果然長的身材纖細,肌膚勝雪,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我見猶憐之態,媚眼勾魂,舉手投足都帶著那麼股子天然的騷魅,然仔細一瞧,這二人模樣竟稍似朝安郡主。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長公主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兒?
琴仙和舞仙自然希望自己能被尊貴的公子看中帶回去當個妾也好啊,偏偏楚秀弦什麼也沒有表示。
楚秀弦只是慵懶一笑,在看了琴仙和舞仙的表演後,只是揚眉問長公主。
「多少銀錢買的?」
「攏共一萬兩銀子買的。臣聽說她們色藝雙絕,故而買來做伶人之用。」雖然很想獻美給這個當皇上的侄子,但是侄子不太感興趣,長公主只能這麼解釋了。
「哦,姑母竟有這等興趣。」楚秀弦修長的手指輕扣著桌面,舉手投足優尊貴,讓一眾千金小姐們看的眼露癡迷之色。
白娉婷則事不關己那樣,淡淡一笑,心道,世界上相似之人多著呢,自己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兒動怒,真是犯不著的。
「除了美人兒,還有美食呢。皇上可一定要品嚐,臣尋人打聽了做的法子來的,可好吃了。」長公主笑盈盈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讓二瘦馬告退,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計劃竟然被突然出現的皇上給打亂了,罷了,以後再想法子就是了。
「什麼美食?」楚秀弦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笑著問道。
「是從西域那邊傳出來的新吃法,先將燙水脫去毛的鵝,去掉五臟,在鵝肚子裡填上肉和粳米飯,
用鹽,茴香等五味調和好,再用一隻羊,同樣脫去毛,去掉腸胃,將鵝放到羊肚子裡,把羊縫合起來烤炙。肉熟之後,便取鵝食之。臣吃過一次就難以忘懷。」長公主說起吃食來,侃侃而談。
楚秀弦在吃了美味的鵝塞羊這道美食後就起駕離開了。
千金閨秀們不由地有些失望,畢竟嫁給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那是怎樣的一種福祉,但是這個時候卻聽到楚秀弦要走了,真真是氣死人的,好在還有其他風流俊俏,家庭條件好的貴氣公子們。
楚秀弦一走,雖然氣氛不如先前熱鬧,但是長公主慣會是鬧騰的人。
此時,長公主見茶點上完了,揮手讓丫頭們都退了下去,對著賞梅閣內的千金閨秀們,才子佳人笑著說道:「今日又是我朝一年一度的梅花宴,感謝各位公子小姐們的光臨,大家都知道,每年的梅花宴都會湧現出許多出名的才子佳人。今日的宴會也是按照慣例,先是寫詩比試,一會兒大家都抽出一個題目,按照自己抽中的題目來進行現場題詩,同樣的,每首詩作完成後交給評審審閱,此時的作者名字都會隱藏起來,哪首詩如若獲得大家一致認可者即為勝出,今年會分出前三甲的名次。好了,規則大家都知道了。巧月,著人讓每位小姐公子抽題吧!」
一名形容嬌俏的緋色衣裳的丫頭聞言領著兩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每人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小木盒子,想來是裝著要抽的試題,三人先是對著眾公子小姐彎腰福禮。然後微笑著抱著盒子挨著個的請諸位小姐抽題。
白娉婷抬眼觀看,只見每一位姑娘都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小紙條,抽到題目時。姑娘們有的沾沾自喜,有的愁眉苦臉,拿著題或者圍坐在一起三三兩兩輕聲討論,或者獨自而坐低頭凝神苦思。
輪到白娉婷這裡。那巧月丫頭對著白娉婷福了一禮,嬌俏笑道:「奴婢見過朝安郡主。請郡主抽題!」
白娉婷淡笑著伸手隨意抽了一個,只見是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紙條,上面用俊秀的蠅頭小楷工整的寫著:「請以詠梅為題目寫一首詩。」
白娉婷拿過紙條看了一眼,不覺悠然而笑,伸手將紙條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並不著急提筆書寫,而是依舊淡然地坐著喝茶。
紀小萱心道嫡姐紀小嫣是去年的詩作第一的才女,本想她今年再拔得頭籌,可是毀容後,她就不出來丟人現眼了!也就她和武安侯府的其他庶女過來,而且她自從上次見過了那位朝安郡主的才藝,她的心裡就禁不住忐忑起來。
更兼著今天有琉璃郡主,清露縣主,相府千金等人,她們一個個人長得千嬌百媚不說,聽說也是多才多藝的才女!那麼今天自己的勝算機會看起來是非常渺茫了!
紀小萱鬱悶的看著大廳裡其他小姐。只見大家這會兒或凝眉思忖,或愁眉緊鎖。
再看看傳聞裡頗有才學的王丞相的千金王汀蘭,一副淡然自在的姿態坐在那裡,而她心裡一直憤恨不滿的朝安郡主,也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更恨的她銀牙緊咬,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舒緩了一番心裡的悶氣,看著自己手裡的題目,紀小萱暗下決心,自己今日一定不能輸!一定要讓那個卑鄙無恥的朝安郡主出一次丑,以報那天自己當眾受辱的大仇!狠狠地剜了朝安郡主那邊一眼,又心懷不安的看了看王汀蘭一眼,紀小萱靜心提筆,極其認真地書寫起來!
男賓處:林若水那邊也同樣開始抽題,林若水拿到了「詠梅」,殷烈拿到了「歎梅」,柴鼎則抽到了「贊梅」,柴禹是拿到了「尋梅」,楚包壓根沒拿,他只彪悍的回了一句:「我就是來湊熱鬧的,吟詩作對什麼的我不會。」
李冥拿到了「探梅」。其他公子們一一都在看手中抽到的題目。
幾人看著自己手裡的題目不覺微笑起來,林若水懶散的將紙條扔在了案几上,懶懶的柔弱無骨般依靠在自己椅背上,並不著急思考如何應對寫詩,心思其實早已飛到了隔壁:不知娉婷抽到了何題?但是不管什麼題,只要是娉婷來答,必定又是一番驚才絕艷,才驚四座吧!
林若水也不知道自己是這麼的瞭解白娉婷,反正他認為自己喜歡的女子是全世界最好的。
長公主四下裡看了看各位閨秀們,見其他人都已經開始奮筆疾書,不覺微笑爬上臉頰,她看著閨秀們頻頻點頭,回頭看看白娉婷,不覺奇道:「咦?娉婷,你怎麼還不開始寫?眼看著規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你倒是快寫啊!要不然一會兒該來不及了!」
白娉婷聞言嫣然一笑,好比三月枝頭綻放的桃花,芬芳奪目,又清艷逼人。
「多謝長公主提醒,娉婷馬上寫。」
說完提起旁邊的毛筆,行雲流水般寫完一首詩,然後淡然放下筆,旁邊的凝香忙上前吹乾了墨跡,用白綾糊了名字,交給旁邊收題的巧月。
王汀蘭等人也不慌不忙寫完了自己的,微微偏頭看見凝香交了詩卷,不覺唇邊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也示意丫頭交上自己的詩作。
白婉婷也已經寫好了,讓丫鬟綠袖用白綾糊了名字交給巧月。
紀小萱看大家都寫完了,也急忙匆匆寫完剩下的幾個字,身後的丫頭急忙收了交上去,紀小萱四下裡掃視了一眼,見各位小姐擅長寫詩作畫的臉上就露著自信的笑容,不善詩詞的卻是一臉的懊喪和不甘,而王汀蘭和白娉婷則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從容摸樣,想必已經胸有成竹了,紀小萱不覺心內更加忐忑不安,自己今天能拿到詩作桂冠麼?
等所有的題目都回收上來以後,巧月捧著木盒進了二樓間,那裡是一些長公主請來的京城有名的老夫子,更有太傅大人秦懷恩在,由他們看閱過後挑出優勝者,然後再傳下來宣佈成績!
一眾小姐們看到詩作被拿了上去進行考評,一個個俏臉上不禁露出緊張的神色,其中以紀小萱更甚。
紀小萱心想嫡姐紀小嫣學的比自己多,自然作詩方面也比自己強多了,自己這次該怎麼辦呢?萬一輸了呢?不,自己不能輸,自己可是在老祖宗面前打了包票的。
反觀這些嬌俏的姑娘裡,只有兩個人神態輕鬆,一臉的輕鬆寫意,那就是第一次參加這賞梅宴的朝安郡主。
白娉婷是心不在此,並不在乎什麼才女的名譽,只是想著好玩的意願來參加而已。再一個就是相府大小姐王汀蘭,彷彿她早已胸有成竹,臉上一直帶著矜持而自信的笑容。
夏暖問白婉婷:「婉婷,你寫的什麼?有把握贏嗎?」
「我不知道,我姐姐經常和我說重在參與就好。」白婉婷淡淡一笑道。
「你姐姐好像不太在意輸贏呢。」夏暖笑著嘀咕了一句。
「這些個名頭又不能當飯吃。」白婉婷想了想說道,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楚包子給同化了,怎麼三句不離吃吃吃的?
「呵呵……」夏暖聞言捂嘴笑了。
「到底是鄉下地方來的,一點也不懂規矩。」紀小萱瞧見夏暖笑,冷嗤道,如果不是姑母不來,她也不用帶著這個不是親戚的鄉下丫頭一起來長公主的梅花宴露臉了。
夏暖自然聽到了,一張俏臉上冷了冷,不再說話,還是被白婉婷給瞧見了,白婉婷則湊過頭去在夏暖身邊小聲嘀咕道,「那就一落了毛的孔雀,不過是個庶出的,她啊就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你若是和她計較,簡直是失了自己的水準。」
「嗯,婉婷說的是。」不虧是自己的好友,這麼個安慰法,夏暖還算接受吧。
不一會兒,巧月拿著幾張紙下來。恭敬地遞給長公主,長公主笑著一一瀏覽了一番。不覺哈哈笑道:「嗯,不錯,非常不錯,今年的詩作比起往年任何一屆都要精彩,樓上的大人們也是連聲讚歎,現在已經評出了前三名,本宮現在就當場宣佈結果,這第三名探花是王汀蘭小姐的《畫梅》,這詩的意境和用詞都非常精妙呢,大家聽本宮念一下,梅花得意占群芳,雪後追尋笑我忙。折取一技懸竹杖,歸來隨路有清香。王小姐,恭喜你了。」
王汀蘭雖然有點小小的失望,不是第一名,但是好得有名次,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回頭回家也好和父親母親交代了。
紀小萱心中緊張死了,莫非自己是第二名或者是第一名?她的視線看向長公主,其實其他人的心思和她差不多吧。
白娉婷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心中無所謂得不得名次。
長公主看了她們一眼,繼續念著手裡的詩句:「下面這位是今年的榜眼得主,她是朝安郡主的妹妹白婉婷,她的這首《贊梅》也是意境婉約,自成一格,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綠蕊一枝插案頭,等閒不識自芳芬。白二小姐好才情!本宮歎服!」
白婉婷聽了這話立馬優的站起身,對著長公主款款福禮:「長公主謬讚了,民女無心之作,難登大之堂,今日當著大家的面,民女獻醜了!」
雖然白婉婷這麼說,可是心中還是很開心,看來白鹿書院和閨學什麼的自己沒有白念呢。
相對於白婉婷的心情好,紀小萱更是捏緊了手心裡的帕子,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她不知道這次究竟能不能贏!
長公主很是欣賞白婉婷懂規矩,也欣賞她這會子淡從容的樣子,溫和的笑著讓她坐下:「白二小姐不必過謙,你的詩作實在是實至名歸!當得起榜眼之名!」
白娉婷暗中朝著白婉婷樹起了一個大拇指。白婉婷開心的眉毛揚了揚,心道,也算給姐姐增光了。
楚包在隔壁聽了心中樂滋滋的,心道婉婷罵我那麼厲害,這才情自然是有的。
白婉婷微笑著坐下了,瞧見王汀蘭投來的一瞥,白婉婷友好的笑了笑,王汀蘭則勾了勾唇,坐姿無比優。
但是王汀蘭的眼光卻微微又向白娉婷這邊掃了一眼,眼神裡是一種暗藏的瞭然。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得第一名的很可能是朝安郡主。
其他小姐們則是眼神或羨慕,或嫉妒,各種神態畢現。而王汀蘭則收回窺探白娉婷的眼神,斂眉低首,一副從容大度的標準大家閨秀的神色。
長公主笑看了諸位閨秀們一眼,繼續道:「今年的梅花宴當真是人才輩出,王小姐採出眾,白二小姐才情了得,兩位不僅僅品貌一流,才情也是如此之好,堪稱我楚國之才女呢!」
白婉婷沒有想到自己來參加一次梅花宴,還白白撈了才女的名頭,唇角彎彎看向姐姐白娉婷,她猜測第一名是自己姐姐,她想自己的預感不會錯的。
大家都很期待第一名是誰?
「好啦,讓本宮看看,今年到底是哪位閨秀大才,拔得詩作頭籌!」長公主莞爾一笑說道。
長公主說完繼續翻看著手裡的詩稿,一絲由衷的笑意漫上她的眼角眉梢。
「嗯,果然不出本宮所料,娉婷,你果真令人驚艷!這首《詠梅》當真是才氣縱橫,意境深遠!有田不耕倉稟虛,有書不讀子孫愚。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好詩,真是好詩啊!娉婷的詩句精心獨到,採出眾,此詩喻義要想擁有珍貴品質或美好才華等是需要不斷的努力、修煉、克服一定的困難才能達到的。很有警示的意義,且讓人讀起來字字生香,娉婷的這一筆字也寫得頗有風骨,婉約流順,矯若游龍,氣勢非凡!娉婷,你的才情令本宮實在佩服之至!堪稱我楚國第一才女啊!」
白娉婷聽到自己奪得頭名,並沒有絲毫的得意和欣喜之態,依舊雲淡風輕的微笑著俯身謝過長公主讚揚:「娉婷多謝長公主謬讚,也謝過樓上各位先輩的讚譽,娉婷實在愧不敢當,信手寫了一首而已,怎當得才女二字?」那是我現代唸書時候背的,哈哈哈,不過,這是她心裡話罷了,面上則雲淡風輕。
白婉婷聞言好開心,姐姐是第一才女,自己也是才女,好吧,姐妹倆這是在梅花宴上大出風頭了。
長公主見白娉婷沒有絲毫的得意之色,不覺又是微微點頭,侄子認的乾妹妹,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再瞧見了和她相貌相似的兩個揚州瘦馬,這朝安郡主還能穩若松柏,氣質悠遠,最難得的是不驕不躁,對於讚揚安之若泰,這種品質是在場的眾閨秀之中所沒有的,即便放眼整個咸陽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當真是獨一無二,天下難得。
「娉婷,真有你的,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琉璃郡主和白娉婷關係不錯,自然是真心讚揚她了。
「娉婷,你比我們更像大家閨秀。」清露縣主笑著說道,眼神裡也流露出欽佩之色。
白娉婷笑著受了她們的讚美,心道自己還真有點兒受之有愧來著。
只有紀小萱心中氣的要死,她的眼睛裡似乎已經有了一絲委屈的淚意,不過出於禮貌和要強,她強自硬撐著眼中的淚意不讓淚水落下,不,自己一定能在其他方面找回場子的,不急,不能急!
「恭喜朝安郡主。」王汀蘭很有風度的笑著恭喜白娉婷。
「謝謝。」白娉婷只是淺淺一笑。「王小姐,你也不賴呢。」
長公主見白娉婷奪得頭名還是一副不喜不燥的神態,不覺心中連連讚歎,接著又宣佈了男賓方面的前三名,第一名是京城第一才子李冥,第二名竟是東昌侯府的大公子林若水,第三名是兩位,乃並列第三的柴家兄弟,當長公主宣讀完畢,在場的諸位們就激動驚訝的炸開了鍋。
大家都以為柴家兄弟之中的其中一個奪魁的,可是現在看來大家都估計錯誤了。
居然林若水那樣的紈褲子弟還當了個第二名。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很。
林若水心想自己好得是第二名,回頭追求白娉婷,也算有了一點資本。
「若水,沒有想到你還會作詩,該不會是提前背的吧?」陳卿宵和他關係好,這不小聲問道。
「呸,真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你竟然不相信,我白當你是好兄弟了。」林若水撇了撇嘴惱聲道。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陳卿宵笑著點點頭。
「若水,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哦。」張擎揚拱了拱手笑道。
「多謝。」林若水的視線看向四周角落裡放了燒的旺旺的炭盆,笑道。
林若水心道,娉婷第一,我第二,嘿嘿,我真啊真高興。
閨秀們心中暗忖,如果自己嫁給李公子該多好啊!
據說李公子家富可敵國,只是身世神秘,但是李公子長的相貌好啊。所謂如意郎君,李公子真心不錯啊。
東昌侯府的公子瞧著也不錯呢。
以後襲爵了,自己若是嫁給了他,往後那不就是侯爺夫人了嗎?怎麼想怎麼都是過的貴婦人的好日子。
柴家兩位公子一副風流瀟灑的英俊摸樣,簡直不輸於號稱第一才子的李公子啊,當然家世也是極好的,於是落在他們四人身上的目光就多了起來,當然愛慕的目光居多。
眾人心裡千思百想做著好夢,唯有白娉婷和王汀蘭似乎並未將這個結果放在眼裡。
白娉婷在聽到林若水獲得了第二名,不覺笑了笑,心道,林若水這個紈褲子弟居然也有點采呢,還真瞧不出來,倒是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呢。
白娉婷對於李冥和柴家兄弟,她不是很熟悉,所以只是瞧了瞧,未在心中下評論。
王汀蘭則是淡淡的坐著,其實內心裡此刻也是一番波瀾起伏,此次參加梅花宴,自家父母也是意在為她選婿,看看能不能在青年才俊們之中給她找一個好歸宿,王汀蘭一向心高氣傲,總想著此番前來,憑藉著自己的容貌和才情,定能奪走紀小嫣頭上第一才女的頭銜,換成她成為京城第一才女,但是卻不曾想,這位皇上御封的朝安郡主竟然才貌雙絕,不僅僅外貌上比她們出眾,詩作也是一鳴驚人而自己只得了個第三名?那白婉婷還第二名呢!這叫本來胸有成竹的她情何以堪?居然還不如朝安郡主的妹妹白婉婷?
強自壓下心裡的嫉妒和不甘,王汀蘭面上裝著虛心和大度,心裡卻暗下決心,在後面的幾項比試中,一定要勝過那個白娉婷,讓隔壁那些貴公子注意到,也好選得一位中意之人。
特別是那個東昌侯府的大公子林若水,剛才她進院子時,她曾遠遠看見了那位俊美如斯的林公子,當真是丰神俊朗,玉樹臨風。
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尊貴,往後還可以襲爵,當侯爺夫人豈不是一個絕好的歸宿。至於進宮當妃子,她倒是不太想去,宮裡勾心鬥角的厲害,她覺得還是平平常常的嫁個男人,相夫教子的好。
當然如果能嫁給手握兵權的楚將軍也是極好的,只是楚將軍大字不識幾個,未免少了幾分情趣,但是楚將軍那等相貌,而且還深受皇帝重用,自家爹的意思自然是要她選擇楚包。但是一想起楚包是個草包,她就有點不太樂意,此時她覺得東昌侯府的大公子林若水應該更適合自己一點。
等諸位議論的差不多
了,長公主才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好了,大家安靜!我們接下來繼續比試,下來我們比試琴藝,各位也是抽號決定次序吧!」
巧月依然拿著小紅木盒子讓諸位抽取順序,等到了白娉婷這裡,白娉婷仍然只顧著喝茶看熱鬧,示意沉香替抽一個,可巧了,抽的是最後出場,白娉婷瞄了一眼次序,看離上場還早,於是樂得清閒,伸出纖纖玉手捏起盤子裡精緻的糕點優的吃著。雖然比不得自己府裡做的糕點美味,但是勝在賣相不錯,看了呢還是有幾分食慾的。
抽完號,場上的閨秀們就開始了準備,擅長撫琴的胸有成竹,不擅長撫琴的就有些忐忑,首先上場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小姑娘,稍有些靦腆和害羞,不甚熟悉的彈奏了一曲,草草下場,接著就是其他閨秀輪番上場,其中就有承恩公府二房的姑娘上官嫣容,白娉婷仔細聽來,這其中只有三四個人的琴聲勉強流暢,包括那個上官嫣容,其他人的琴技就不敢恭維了,倒是夏暖的琴音撫來一聽尚可。
紀小萱知道自己不擅長撫琴,只是上場應了個景,簡單的彈了一曲就下去了,到最後,場上就剩下了去年的琴藝頭名琉璃郡主以及還未上場表演的王汀蘭和朝安郡主白娉婷。
王汀蘭起身款款走到琴案前,一撩素手,一曲《鳳求凰》逐漸流淌而出,王汀蘭的琴技確實極好,手法熟練,上下音符之間連接巧妙,整首曲子奏的很是流暢玄妙,但是美中不足的是曲子中的意境,可能她的心裡一直想著如何能引起林若水的關注,許是走神了,居然還彈錯了一個音。雖然後來撫回來了,可瑕疵擺在那裡呢。
王汀蘭雖然有點小失落,但是一想自己這首《鳳求凰》自己苦練許久,能撫到這個境界已經算是極好,她面帶微笑向眾位和長公主深施一禮,又淡淡的瞥了一眼白娉婷,方才轉身回了座位。
而長公主的臉上則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含笑看了白娉婷一眼,白娉婷卻未表露出任何神色,還是安靜優的吃著點心喝著茶,彷彿並未察覺王汀蘭的挑釁眼神,她則是安靜恬的坐著,真是坐如鐘,一絲不苟的應該是規矩學的極好。
琉璃郡主上場撫了一曲《高山流水》,手法嫻熟,琴音悠揚,閉上眼聽著好像回到了大自然之中,還聽到了春暖花開的聲音,有鳥鳴有花香,讓長公主聽了頻頻點頭,讚歎之後,長公主還給琉璃郡主賞賜了一套珍珠頭面呢。
王汀蘭因為沒有得到任何賞賜,心中難免不舒服,但是她還要假裝大方,出聲恭喜琉璃郡主得了賞賜。
長公主回到主位,笑看向白娉婷道。
「好像只剩下娉婷你未曾撫琴了,娉婷,剛才琉璃技驚四座,你可是想好了要撫何曲?本宮此時和大家一樣期待呢。」長公主笑著說道。
白娉婷勾了勾唇,對著長公主燦然而笑,說道,「娉婷已經準備好了,這就開始演奏,還請長公主殿下賞玩品評。」
有沒有名次的,白娉婷倒不是很在意。
只是才試了一個音,琴弦居然斷了一根。
「來人哪,換一把古琴。」長公主皺了皺眉,她倒是沒有想到會出了這個紕漏。
「長公主,不必麻煩了!」白娉婷淡然而笑,揚手折下一根自己的秀髮,結在琴弦所斷之處,再用靈泉一潤,那根結上去的秀髮頓時宛如和所斷的琴弦融合在一處似的。
須臾,一首雄壯的《十面埋伏》隨著白娉婷的纖纖玉指蓬勃一一撫出。
激盪間似有千軍萬馬隨風掠過,將士們浴血奮戰,曲意彪悍,頗有幾分俠骨柔腸縱橫沙場的豪氣,聽得賞梅閣裡眾人一個個忍不住熱血沸騰,彷彿已經置身於萬馬奔騰的戰場,看到了無數將士們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戰鬥的場面,人人沉浸在琴曲中難以自拔,直到一曲完畢,眾人還未曾回過神來,賞梅花閣裡真真安靜了好一陣子。
「娉婷拙技,讓長公主見笑了。」白娉婷起身福禮道。
心中卻想著這次可虧死了,又浪費了一點兒靈泉,不過靈泉和琴弦的融合,才能使得自己所撫《十面埋伏》更能有波瀾壯闊,恢弘的氣勢吧。
長公主這才回過味來,笑著上前親自扶起白娉婷,話語裡是難以克制的驚喜和讚歎。
一介弱女子竟然能撫出如此恢弘氣勢的《十面埋伏》,即使是男子,也許撫不出如此豪氣萬丈的氣勢吧。
長公主還未答話,直聽得樓上和隔壁均傳來一陣鼓掌叫好讚歎之聲:「好!好!好!郡主好琴技啊!這才是真正的人琴合一的境界!朝安郡主的琴藝之高超真稱得上是全咸陽城第一,這麼說吧!全咸陽城裡再無人可比擬,甚至於放眼整個天下,也沒人能及得上朝安郡主,老朽等佩服之至。」
其他的人騷客也是一陣的附和讚歎,更有人大讚:「的確如此,老朽耄耋之年竟然能有幸聞聽,實乃老朽之福。」
「朝安郡主絕對當得第一名之稱。」這話是太傅大人秦懷恩在說。
隔壁林若水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妙啊,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很好聽!娉婷,你真厲害。」楚包就一俗人,不會咬嚼字,但是他說的都是真話。
李冥則是長歎一聲,說道,「郡主之琴音,李某佩服。」
柴鼎兄弟倆也連連讚歎,更別提別人了。
「娉婷只是會一點拙技罷了。」白娉婷聽了他們的讚歎後,只是淡笑著謙虛道。
紀小萱心中妒忌死了,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白娉婷應該死了不下一萬次了。
「什
麼拙技啊!你根本是驚才絕艷的第一才女!來人哪,把本宮最喜歡的一把名為繞樑的古琴賞賜給朝安郡主。你可不許推辭,你第一名受之無愧的。」長公主此時是真心的佩服白娉婷了,至於之前所有的心思全都煙消雲散了。
大家一聽長公主的賞賜竟然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繞樑,都驚呆了。
古琴以「繞樑」命名,足見此琴音色之特點,必然是餘音不斷。據說「繞樑」是一位叫華元的人獻給楚莊王的禮物,其製作年代不詳。楚莊王自從得到「繞樑」以後,整天彈琴作樂,陶醉在琴樂之中。
有一次,楚莊王竟然連續七天不上朝,把國家大事都拋在腦後。王妃樊姬異常焦慮,規勸楚莊王說:「君王,您過於沉淪在音樂中了!過去,夏桀酷愛『囡未喜』之瑟,而招致了殺身之禍;紂王誤聽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現在,君王如此喜愛『繞樑』之琴,七日不臨朝,難道也願意喪失國家和性命嗎?」
楚莊王聞言陷入了沉思。他無法抗拒「繞樑」的誘惑,只得忍痛割愛,命人用鐵如意去捶琴,琴身碎為數段。從此,萬人羨慕的名琴「繞樑」絕響了。但是在這個時空,竟然也有繞樑,白娉婷想起繞樑的典故,此時她百思不得其解。
當白娉婷摸著繞樑的琴弦時,心中好似和它心意相通似的,她把繞樑往上一甩,繞樑自動落在她的掌心,她輕盈的一個旋轉,裙擺撒起的波瀾好似浪花,隨風飄動的烏髮垂落在白皙清冽的蝴蝶型鎖骨處,更顯得她風姿秀穩,風嬌水媚。
「多謝長公主賞賜。」白娉婷只能笑著收下了,不過對於繞樑,她還真是喜歡極了。
「長公主真是出手大方,剛給了琉璃一副好頭面,這會子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給拿出來了,娉婷啊,恭喜你啊,要不咱倆換個?」琉璃郡主笑著戲謔道。
白娉婷聞言淡淡一笑,還沒有說什麼呢,但聽到自己妹妹的維護之意。
「我姐姐才不和你換呢,這可是長公主的一片心意。」白婉婷因為和琉璃郡主玩的熟絡,才敢這麼大膽說,自然琉璃郡主也不會為難與她,只是笑笑說她小氣而已。
王汀蘭面上略有一絲尷尬,沒想到這朝安郡主竟然有如此絕佳的琴技,是她大意了嗎?也是她絕對沒有想到吧。
她此時告訴自己,自己必須深深掩飾住心裡的不滿和嫉妒,王汀蘭努力維持住自己優淡然的神態,款款站起身對白娉婷微微福禮道:「郡主琴技果然高超,汀蘭技藝不精,今日郡主理當得這琴藝比試的頭名,汀蘭自愧不如。」
長公主笑道:「王小姐果然大量,有如此容人的氣度,才是大家閨秀應有的典範,好,本宮正式宣佈,今年的琴藝比試,朝安郡主奪得第一。」
聽到長公主的宣佈,在場的眾小姐有真心贊服的,也有曲意奉承的,當然也有面服心不服的,那就是紀小萱,王汀蘭之流的。
長公主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於是宣佈午宴開始,飯後休息一個時辰,然後下午再開始比試。
吃過午飯,眾閨秀們畏冷,並沒人出去賞玩,只是三三兩兩圍坐在在賞梅閣裡烤火閒聊。
白婉婷則和夏暖聊的歡呢,她們倆這是好不容易聚在一處。這麼說吧,兩人之前在濱州就是極好的閨蜜,這次重逢,自然有好多話要說。
楚包則和一些喜歡刀劍的公子們聊了起來,聊的熱火朝天的,很快,楚包被大家包圍著恭維,楚包還覺得自己也挺受歡迎的,也就不怎麼排斥這個梅花宴了,長公主在知道他喜歡吃包子後,還特地讓廚房給他弄來了一籠肉包子,隨便他吃,長公主說楚包你若是吃不完,回頭可以打包帶回去吃的。
楚包這麼受歡迎,白娉婷是知道的,因為楚包如今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整個驍騎營都是他在掌控著,絕對是朝中重臣,自然誰都想巴結他的。
白娉婷看著窗外,則想著雪現在停了,還出了太陽,自己反正有武功傍身,又看著梅林裡的景色不錯,想著走動走動也好讓身上暖和些,順便沐浴陽光吧。
於是白娉婷帶了凝香沉香兩個婢女走到梅林深處,撿了一塊梅花繁茂處,貪婪的嗅著著淡淡的梅花香,含笑四處賞看著一簇簇一朵朵盛開的梅花,這裡的梅花確實名不虛傳,怪不得長公主說她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梅花品種。
這裡梅花的品種不僅僅數量多,且一株株吐蕊綻放艷華,實乃一大美景,倘若自己此時有照相機,白娉婷覺得自己一定會卡嚓卡嚓的拍個不停歇的。
遠遠望去,白梅如雪,粉梅似霞,紅梅如火,綠梅淡綠的花瓣中又透著一絲淡淡的粉白,一朵朵晶瑩淡,冷香襲人,這裡面開的最為繁茂熱鬧的要數紅梅了。
近看,堅硬的樹幹屈曲而上,褐色的枝條蜿蜒著向四面伸展,老枝上又輾轉抽出一些挺拔的新枝,枝頭上綴著一朵朵火紅的花,配著嫩黃色的花蕊,嬌艷嫵媚,遠望,團團紅梅,一朵朵、一簇簇,像燃燒的火苗,十分熱烈,十分耀眼,把殘冬留下的寒冷痕跡似乎都驅盡了。
有的梅花瓣上還殘留著一點殘雪,天上有一絲微微的陽光照下來,紅白相映,白的如玉,紅的似血,更兼著嫩黃的花蕊點綴,給人一種燦爛奪目的光彩。
左邊的幾樹白梅,也在白雪紅梅的陪伴下靜悄悄的開放,白嫩嫩的花瓣舒展自如的綻放,淡黃色的花蕊襯托著純白色花瓣,純潔高,比起熱鬧紅火的紅梅,更增添了一份純然的寧靜與淡然,更如梔子花一樣的清新恬。
盡情的徜徉在梅花花海中,白娉婷深深陶醉於這種安靜寧和的氛圍,正在盡情的賞花遊玩,忽看見一抹冰藍色的人影在梅林間一閃,轉瞬間,只見梅花掩映中走來一位眉目如畫,面如冠玉的
年輕公子,白娉婷定睛一看,卻原來是妹妹口中的俊公子李冥是也。
那李冥看見了白娉婷,不覺唇邊綻放出一抹如花的笑意:「在下猜測的不錯,郡主果然就在梅林裡,原來郡主竟然就是梅花仙子,要不然怎麼站在梅林邊,此時在下瞧著你竟然是人比花嬌呢。」
「李公子?你怎麼也出來了?」白娉婷心想自己幸虧沒有讓凝香沉香走遠,不然被外人瞧見又有的流言蜚語議論她了。
「郡主的才情,在下很是佩服。在下看郡主出來多時了,心中焦急,別是出了什麼意外,所以特意尋來。」李冥笑著說道,只是目光之中帶著某種炙熱,他的視線看向她的玲瓏曲線。
什麼意外?這人怎麼詛咒她出意外!混蛋,打零分!
「李公子,你那讚美的話若說完的話,請你趕快離開,省的讓人瞧見了,傳不利於咱們倆的流言。」白娉婷猛地站起來,慍怒道,她反正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我無所謂什麼流言,人活著就為幾個流言在意,累不累啊。怎麼?我這第一才子還配不上你這第一才女嗎?」李冥也有點怒了,想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要什麼有什麼,哪裡遇到過這種女子,從來未把他放在眼中。
「李公子,請你自重。」白娉婷咬牙,真想把這狗東西揍個稀巴爛。怎麼粘人的好像是牛皮糖一樣的。
李冥自然不會讓開,她走到哪裡,他便攔到哪裡。
「你到底想做什麼?」白娉婷深呼吸了一口氣,直視著李冥道,「我當李公子尚且光明磊落,乃光風霽月之人,然今日卻有此等行徑,實在叫人失望!」
美人即便生氣,也是別有味道。
李冥微微笑道:「我去了你的第一醫館,都怪你多次不曾搭理我,你應當知道我的心思。」
「是想娶我嗎?你家就算富可敵國,你配得上我嗎?我現在可是皇上御封的郡主,那是有品級的,你算哪根蔥。」白娉婷冷笑道,此時也不想委屈自己,當初張潤揚就和她說了,適當的時候,她應該端出郡主的架子出來解決事情的。
李冥的臉一沉,她的話戳到他的痛處!
門第之見,古來有之,也許朝安郡主的婚姻,她自己都不能自主吧。
可是,他還是有辦法的。也許可以生米煮成熟飯!眾目睽睽之下,她為了名譽不得不嫁給自己,雖然途徑卑鄙了一些,但是他想在以後的日子裡,他一定可以待她極好,讓她慢慢的愛上自己的。
「只要你跟了我,我保管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他逼近過來,彎下腰,臉差點貼到她鼻子那邊,但是她的俏臉一別,卻讓他碰到了髮鬢。
忽然李冥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淡掃了一眼白娉婷後,揚手扯過白娉婷額頭前一縷青絲,放在他的鼻尖輕嗅,那髮絲上幽幽的清香,芬芳的醉人,只是不合時宜的,突然他低低的笑了出來,讓白娉婷有一瞬間的顫慄,他給她的直覺,她最好離他遠遠的,他不是她能招惹的男人,而且這個人宛如是地獄來的撒旦。
「你知道嗎?娉婷,我一點也不想喊你郡主,此時你人比花嬌,甚得我心,良辰美景,豈能辜負。」他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神經病!」白娉婷咒罵著,且一個巴掌就利索的甩過去,結果李冥的武功修為比她還高,他且很輕易就抓住了她的手,這個時候,他笑了笑道:「你便是這樣也好看的很。」
「是嗎?」忽然白娉婷聽到了張潤揚的聲音,白娉婷沒有想到張潤揚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而且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她不由地心生喜悅,然李冥一臉怒容。
下一秒,張潤揚陰沉著俊臉,迅速的把白娉婷的小手牽在他的大手裡了,他啊牽的緊緊的,就是不想讓白娉婷走開。
此時,凝香沉香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許是這邊地兒僻靜,而且長公主府邸裡的那些奴僕們沒有趕過來,以及來參加梅花宴的那些公子閨秀們許是怕冷也沒有出來。
「放手!」張潤揚憤怒道。
張潤揚心道,自己早已佈置穩妥,等下好好的把李冥這不要臉的廝修理一頓
「不放!」李冥哪裡能認輸,他又去拉白娉婷的手,但是卻被白娉婷伸出腳踹到了膝蓋,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嗯,有點辣,有點狂野,他李冥喜歡的女子果然獨特。
「不放也得放!」張潤揚伸手飛出一枚暗器,幸好李冥閃的快,不然離死不遠了。
「你卑鄙,居然用暗器。」李冥怒道。
「對付你這樣卑鄙的人,不用暗器怎麼行?」張潤揚冷笑道。
張潤揚此時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是聽在李冥的耳朵裡就顯得有點刺耳了,畢竟是在罵他啊!
「潤揚沒有在暗器上淬毒,已經宅心仁厚了,不像你,你這個混蛋,竟然乘人之危!什麼第一才子,狼心狗肺的死東西!」白娉婷此時也不想管什麼大家閨秀的風範,或者郡主儀表了,在張潤揚眼神的鼓勵下,張口就罵了。
「娉婷,罵的好!」張潤揚覺得未來媳婦兒這罵聲還挺好聽的。
「楚包人呢?」此時他竟然發現楚包不在附近。
「他啊跟人聊天呢,你提他做什麼?」白娉婷狐疑道。
「那個吃貨。」張潤揚恨恨道。
張潤揚此時發現自己讓楚包今個來當白娉婷的護花使者,這個決定真是個錯誤呢。
bsp;哎呀,真是白拜託他了,該死的楚包,如果自己此時不來,娉婷豈不是遭了李冥這混蛋色魔的毒手了。
什麼狗屁第一才子,張潤揚覺得李冥是第一色魔還差不多。
「潤揚……」白娉婷見從天而降的絕色美男張潤揚,心中忍不住好一陣激動,她心道他來了,自己就不用面對噁心人的蒼蠅男了,而且他肯定會幫自己修理李冥的,自己這下可以輕鬆些了,嗯,這個張潤揚瞧著還是很順眼的嘛。
「娉婷,有我在呢,這個臭小子不敢對你怎麼著,喂,姓李的,咱倆是不是在梅林裡切磋一下啊?」張潤揚拉著白娉婷的手,兩人此時站在一起,真真是極配的俊男美女,絕對是一對璧人。
李冥看的這一幕,他的一雙眼睛直髮疼,該死的,配個屁!白娉婷這輩子除了嫁給他李冥,還能嫁給誰?
「切磋?行啊?」正好乘機弄傷張潤揚,到時候他那方面不行的話,回頭誰嫁給張潤揚就倒霉當活寡婦啦!李冥陰險的想著,這不,他倨傲的點頭答應了切磋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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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還有一個疼愛一雙小姑子的婆婆。
家徒四壁,每頓吃青草野菜,日子過的真苦逼!
且大嫂和二嫂還來時不時的刁難,母親姜氏風韻猶存還想給她找後爹,突然有一日,老實的相公平步青雲,帥氣的榮歸故里了,只是…他的出現給了阿繡一個驚天大霹靂!
尼瑪?相公要休她?以前胡亂救的美男們還來搗亂,這日子還怎麼過?
可在瀟湘首頁搜樓雪兒三個字就能搜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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