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山莊的vip廂房裡。
「夫人,令愛……」顏郎中看了看紀小嫣的傷勢,再瞅瞅被鮮血浸染的簪子,暗暗歎息一聲之後,抬手抹汗道。
紀小嫣見他這般,視線很憤怒的瞪著他:「什麼意思?你難道是要告訴我臉上這傷勢再無痊癒的可能?」
顏郎中覺得很倒霉,此時他把頭垂的更低了,不用看紀小嫣的眼神,他都能夠感受到她整個人的寒意。
「你不是出自第一醫館嗎?怎麼會無法醫治我臉上的傷?」紀小嫣不信道。
「顏郎中,你有什麼話請直說吧。」武安侯夫人萬氏的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臉色陰沉道。
「是這樣的,紀三小姐被銳器所傷,本就難以治療。何況……」顏郎中心道美貌是姑娘家至關重要的依仗。只是現如今紀三小姐如今被毀容,以後的親事也難說了。
說著,顏郎中猶豫了下,幾秒之後才又道:「何況那簪子上染過毒藥,毒藥如今已經滲入了皮膚,可以說即便是太醫院最厲害的御醫,也怕是回天無力了。」
「你不是出自第一醫館嗎?怎麼會沒有法子醫治好我寶貝女兒臉上的傷?」武安侯夫人傷心的質問道。
「我確實出自第一醫館,我是沒有本事醫治這傷,不過,我們醫館的主人也許有,但是也不是絕對,這簪子上的毒非常的厲害,假以時日,令愛會越來越醜。」顏郎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這麼安靜的廂房裡連掉下一根繡花針的聲音都聽的到,何況是現在。
武安侯夫人心裡把庶女紀小萱罵的狗血淋頭。
回天乏力?是什麼意思?
她絕美的容顏再也不會恢復了嗎?
紀小嫣感覺陣陣的眩暈,那賤貨,竟然心思如此陰沉,來之前還備淬了毒的簪子!
姐妹之間,竟然連丁點兒情分都不念。讓她落得這般境地。
「顏郎中,我知道你醫術了得,就當是我求你了,若是你能夠幫我把這傷痕治好,我肯定會重重有賞的。」紀小嫣許以重金,她好期待能聽到自己這傷有的治的好消息。
紀小嫣頓時手足無措了。只要想著她日後再無痊癒的可能,她就有一種深深的懼怕。
想她紀小嫣,貴為侯府嫡女,如今容貌盡毀,將來如何能夠說一門好親事。
一想到自己未來可能就那麼活在屈辱和悔恨之中,她就覺著胸口憋悶的慌。
在紀小嫣急切的目光下,顏郎中更是把頭埋的更低了,似是害怕紀小嫣如今這瀕臨奔潰的情緒,他跟著倒霉。畢竟武安侯府的得罪不起。
等丫鬟把顏郎中送出廂房後,紀小嫣瘋狂的想要撞牆,她失去了依仗的容貌,自己往後焉能有好日子過?
「那個賤人到底怎麼了?」紀小嫣憤怒道。
「她,必須死。」武安侯夫人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嫡子被紀小萱那個庶女勾引,她就氣的要死。
「可能是那賤人一面之詞,我哥肯定是被她勾引的。」紀小嫣說道。
「如果杖斃了她,實在是太便宜了她,你怎麼想?」武安侯夫人萬氏問紀小嫣。
「我只想把她千刀萬剮。」紀小嫣憤怒道。
「肯定是要她死,只是得讓她死的有價值一點。剛才那顏郎中的話,你也聽說了吧?」武安侯夫人問紀小嫣。
「自然是聽說了,只是我和那朝安郡主有點兒嫌隙,我擔心她未必肯施援手救治我臉上的傷痕。」紀小嫣此時憎恨自己不該妒忌心重,如今自己要求上門去,那朝安郡主未必肯鬆口答應救治自己。
「如果咱們把那賤人交到朝安郡主手中呢?」武安侯夫人萬氏眉頭一蹙計上心來,說道。
「這計策是好,只怕祖母未必答應,畢竟庶女也是出自侯府,真若是把那賤人送去郡主府,祖母沒準兒會恨我。」紀小嫣糾結眉頭,捏緊了帕子拒絕這麼做。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聰哥兒的名譽不能不顧吧?今個馬上要說親,你祖母瞧中的還是清露縣主,說她長的好看,家世又好,倘若你祖母知道了聰哥兒被那賤人勾引,還弄出了孽種,你說你祖母還肯留著她當聯姻的棋子嗎?」武安侯夫人心中篤定,是以這麼說了。
「可是這樣的話,哥哥的事情就會被祖母知曉了。這對哥哥來說,也算是臉上抹黑了。」紀小嫣不太贊成。
「你大姐姐已經出嫁,否則她肯定比你我有主意多了,我現在的心事就是聰哥兒和你的親事了,如今你這臉無論如何,為娘都要想法子醫治好你。」武安侯夫人拿起隨身攜帶的帕子擦了擦眼睛說道。
「娘,那祖母那邊等咱們回府了再去說吧,這裡為了哥哥的名譽,咱們還是先別聲張了,到時候就說那賤人落水得染了風寒,我做姐姐的陪她一起回府。這樣我也有個姐妹和睦的名義,反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女兒這點招數還是會的,我如今最是擔心朝安郡主不肯出手救治我臉上的傷了。」紀小嫣說道。
「你別杞人憂天了,這事兒還沒有去試試看呢,你怎麼可以灰心,現在你先戴上帷帽吧。回頭等郡主她們也回去了,我再親自帶著那個賤人去朝安郡主門前負荊請罪。」武安侯夫人萬氏真的是為了親閨女,什麼都豁出去了。
紀小嫣適才笑著點點頭。
紀小萱,你這一次死定了,就讓朝安郡主替我下手主替我下手弄死你吧!你放心,明年的清明節,我
我一定去你的墳頭燒一柱清香的。
白娉婷自然不清楚這邊母女倆在藉著她的由頭反擊那紀小萱。
白娉婷他們因為遇到了侯府姐妹反目的事情後,弄的遊玩的興致大減。
最後白婉婷說想回去了,說下次再來就好了。
大家也差不多的心意,被人掃興了,咋可能還好好的玩呢?
回到郡主府後,白娉婷和今個在君子山莊遇到的事情和桂嬤嬤交流了一下。
「郡主,現在你被皇上稱之為第一神醫,紀家肯定會找上門來的。」桂嬤嬤擔心道。
「何以見得?」白娉婷問道。
「這還不簡單嗎?你的醫術那麼好,大家都知曉的,即使那紀三小姐和你有嫌隙在,但是有一種說法叫做厚臉皮,她要真的來了,你還能拒絕嗎?」第一神醫,不是得仁心仁術嗎?
「姐姐,你就讓那個紀三小姐當一輩子醜八怪吧!反正我現在看見她就覺得噁心,不,是見到她們紀家姐妹倆就覺得噁心死了。」白婉婷說道。
「她們若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郡主你又該怎麼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此時桂嬤嬤出聲問道。
「郡主還是不想救治嗎?」
「嬤嬤,你說我該怎麼辦?」白娉婷頓時鬧心了。
「姐姐,你故意出幾個難題刁難一下紀家。」白婉婷仔細一想,然後一拍腦門有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對著她們提條件?」白娉婷說道。
「當然了,你是朝安郡主,憑什麼哪個人都救,這生病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都要一個個救治過來嗎?」白婉婷反問道。
「婉婷說的有道理。」白娉婷點點頭。
在和婉婷,桂嬤嬤討論了一會兒後,白娉婷覺得乏了,便想去歇息了。
卻聽到門房來報,說張公子在門外求見。
「郡主,天色不早了。」桂嬤嬤點到為止,然後笑著轉身告退了。
「姐姐,未來姐夫真是很粘人呢。」白婉婷說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好討厭。哼。」白娉婷被她說的一張俏臉倏然紅了,碎道。
「姐姐,我記得你說的,好這麼解釋來著,討人喜歡,百看不厭,對不對啊?」白婉婷聞言反駁了說道,還特地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取笑白娉婷呢。
白娉婷被她說的臊的慌,然後帶著凝香,沉香直接去了郡主府門口,準備和張潤揚說幾句後,她就準備離開的。
「娉婷,你真的出來見我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歇息了呢。」張潤揚乍見她,激動道。
「這麼早,其實……其實我也睡不著。」白娉婷笑著解釋道。
「紀家姐妹那邊,需要我出手嗎?」這是他來徵詢她的意見了。
「她們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只是我的妹妹只能我訓斥她,其他人誰都不可以。」白娉婷正色道,捲翹睫毛閃了閃。
「娉婷,這幾年武安侯府沒有出色的子弟入仕!」所以我們要弄死武安侯府,好比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這最後一句話,張潤揚沒有說出口,但是白娉婷卻聽懂了。
「我明白的。」白娉婷笑著點點頭。
「娉婷,必要之時,可以端出你那郡主的架子來!」張潤揚提醒她。
「我知道啊,就怕真的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來,會有人說我凶悍,或者彪悍。」白娉婷心想自己跟著桂嬤嬤學了規矩呢,還想當個淑女呢。
彪悍一點無所謂,反正是你就可以了!不過這麼**裸的話,張潤揚可沒好意思說。
「你覺得林若水如何?」這也是他今晚必須要來的原因。
「他?我的評價很重要嗎?」白娉婷眼睫輕揚,清泉似的目光也落在了張潤揚身上!緩緩的朝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笑容頗為看的張潤揚緊張不已。
「你快點說。」張潤揚發現凝香沉香兩個婢女站在遠處,顯然也已經聽到了他的問題,都在捂嘴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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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丟錢了,鬱悶,寫的不多,請大家體諒小桃的玻璃心。嗚嗚。本來想堅持到22點,不過有讀者留言q小桃,說22點自己睡覺了,希望小桃早點更新,所以少更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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