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潤揚?你怎麼來了?你們怎的不通報一聲?」白娉婷瞪了一眼身後的人,覺得這些丫鬟小廝什麼的太過分了。
「娉婷,我本來是想讓人給通報的,不過我想著和你們姐妹倆那麼熟悉了,就在門口等著好了,但是呢聽到有人在提起我的名字,我一個沒忍住就進來了,嘿嘿……」張潤揚心中很開心,起碼得到了未來小姨子白婉婷的認可了,他心中別提多開心了。
「啊?」白娉婷啊了一聲,終究沒忍心罵他,她是清楚的,一定是自己的丫鬟婆子哦被張潤揚這廝給收買了也不一定呢。
「娉婷,你別啊了,話說你們姐妹兩個可打扮好了?能去參加中秋宮宴了嗎?」張潤揚是想著皇上楚秀弦交代過的,要他好好照顧白娉婷姐妹倆,他今天特意早點來的。
只是他很好奇白娉婷對他到底是什麼態度?
只是白娉婷的回答讓他覺得太玄乎,心想過幾日吧自己再尋個機會再好好問問白娉婷,只是現在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別把未來的媳婦兒給嚇跑了那就不好了。
「張潤揚,今天怎麼沒有帶雪米糕啊?」白婉婷捂嘴笑道。
「我一定要帶雪米糕,你們才讓我來嗎?」張潤揚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喂,你就對我姐姐算溫柔點,對我們還是那麼凶。」白婉婷這話有點帶著指責的意思呢。
「哪裡敢啊!對了,快點兒吧,別誤了宮宴的時辰。」張潤揚笑著說道。
白婉婷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實在是她覺得張潤揚笑的時候挺少的,這次是不是因為姐姐在旁邊,所以他的笑容才那麼燦爛啊?
「姐姐,那我先去外面馬車上等你們。」白婉婷也想給張潤揚和姐姐白娉婷製造機會,於是她這話音剛落,有眼色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都退出來了。
不過桂嬤嬤可沒有走,她一直惦記著白娉婷的閨譽呢,她既然做了郡主府的管事嬤嬤,她就不能讓之前那樣,就是白娉婷和林若水的緋聞,她怎麼聽怎麼鬧心,偏偏白娉婷這個當事人一點也不在意。
「嬤嬤,你出去一會兒,我私下裡有幾句話和張將軍說。」白娉婷微笑著對桂嬤嬤說道。
桂嬤嬤自然是個聰明的,一聽白娉婷這話,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礙事了,於是她馬上有眼色的告退了。
白娉婷見桂嬤嬤退下後,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張潤揚,細細打量了一下。
只見張潤揚用紫金冠束髮,身上穿著一件雨過天晴的雪蠶絲錦袍,暗花雲紋,袖口和衣襟處用銀絲線繡著青竹,用的是蘇繡的繡法,腰間繫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青白玉雕虎玉珮,和著碧色的流蘇,他身姿頎長,整個人帥氣的玉樹臨風,在她面前褪去了嚴寒。
他有一雙鋒利的星目,目光深邃而冰冷,如今卻充滿著柔情,他劍眉如刀削般剛毅飛揚,臉如斧削般有稜有角,俊逸的讓她看了又看,他美如星月,初見他之時,他一臉的孤傲冷絕,清冽逼人。如今他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娉婷想和我說什麼話?」張潤揚笑容滿面道。
「下次別再干偷聽的活兒了!」白娉婷說道。
「我喜歡那個她,才幹那活兒的。」張潤揚低下頭,隨後又抬起頭,星眸璀璨的盯著她瞧,他好像怎麼看也覺得不夠似的。
白娉婷聞言覺得自己真想倒地不起了。
「娉婷,我喜歡你的,你也能表個態嗎?」張潤揚大著膽子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娉婷就是一臉我不告訴你的表情,只是她那白皙的俏臉上暈染上一層可疑的紅暈。
「反正不討厭就是了。」白娉婷低聲咕噥了一句,不過被張潤揚聽了個正著,誰讓張潤揚的耳力非常好呢。人家張潤揚可是練武之人。
「娉婷,我……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博取個好前程的,一定做一個配的上你的男人!」張潤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娉婷看道。
「你已經是將軍了。」白娉婷說道。
「亂世當個將軍是很威風,可現在不是亂世,還需要軍功做什麼,現在你那乾哥哥不會猜忌我,那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後呢?四十年後呢?這個是未知數,我想清楚了,我想考科舉,明年春闈爭取有個好名次,明年你也差不多及笄了……」張潤揚話中有話。
白娉婷冰雪聰明,她哪裡能聽不懂呢,只是她微微一笑,所有的話只說了一句,「好的,那就拭目以待吧。」
「娉婷,謝謝你鼓勵我。」張潤揚聽到她那話,還以為是她想鼓勵他呢。
白娉婷唇角抽了抽,最後為了不打擊他,也只能輕輕地頷首了。
張潤揚心想自己回頭還要去找太傅聯絡一下感情,套套明年春闈的題目,自己也好把名次考前一點。可不能再輸給宮彥風那小子了。
張潤揚自然清楚宮彥風對白娉婷的心思。只是他以靜制動罷了!他想必要之時,他還是想去跟楚秀弦討取一道賜婚聖旨比較好一點,他只是擔心白娉婷不樂意他用聖旨強逼她嫁給他,那麼兩人在一起可就變成怨偶了。
「走吧,真要誤了宮宴的時辰就不好了。」白娉婷笑著催促道,她可沒有忘記皇宮裡那些個女人妒忌死她了,關鍵是她和皇上一點曖昧的事兒也沒有,她那是躺著也中槍啊。
張潤揚點點頭,然後和白娉婷一前一後出了門,白婉婷早已在馬車上等他們了。
等白娉婷到了
馬車上後,白婉婷質問白娉婷,「姐姐,你和他到底說了什麼?我怎麼覺得張潤揚突然變得傻乎乎的,還一個勁兒的笑呢?」
「哦,我鼓勵他明年春闈考取好成績,就這句,誰料想他突然之間會如此開心?」白娉婷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是嗎?我瞧著不像啊。」白婉婷不太相信。
「不相信的話,拉倒,我先閉目養神一會兒,回頭去了宮裡還得提起十二萬分小心呢。」白娉婷是真不樂意去參加皇宮裡的勞什子宮宴,但是架不住這種機會可不是常常有的,而且楚秀弦還交代了可以帶妹妹一起參加宮宴呢。
「姐姐,你老說宮裡是吃人的地方,是真的嗎?」白婉婷狐疑的問道。
「你想啊,宮裡就一個男人,那麼多女人,能不搶?能不爭嗎?」白娉婷想起現代那些影視劇裡演的宮斗戲,有感而發道。
「嗯,看來也沒有什麼好期待的。」白婉婷聞言,去參加宮宴的心情冷了下來。
離著宮宴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宮門口卻是車流湧動了,大批的侍衛在協理著交通,所有到宮門口的馬車,全都不能停留,放下人之後,就趕緊駛走。
白娉婷姐妹倆坐在豪華馬車裡,撩開一絲縫隙的馬車簾子,瞧著前面排行的隊伍,再低頭瞧瞧身上的奢華服飾,都是蠶絲的料子,姐妹倆恍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娉婷,馬上要例行檢查了,你們姐妹倆不要害怕。」張潤揚清越的聲音響起。
「哦,好的。」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道。
慢慢的,馬車駛近了宮門,立刻就有侍衛上前查驗請帖,車伕王麻子先下車,將帖子遞了過去,又轉身從馬車的暗格裡拿出一個小板凳來,放在馬車下,這才回身喚道:「郡主,二小姐可以下車了。」
「郡主?可是朝安郡主?」侍衛瞧著帖子,恭敬的問道。
「自然是朝安郡主。你們連本將軍也不認得了嗎?」張潤揚本來就已經說好了,別檢查了,偏偏遇到這個二愣子一定要說照規矩來。
「很抱歉,郡主,打擾了,可以放行,你們請,卑職職責所在,還請張將軍,郡主海涵。」那侍衛頗有眼色的說道。
白娉婷笑著頷首,不想為難他,其實她知道這個侍衛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他杵在這個位置上必須這麼做罷了。
「郡主,婉婷……」他們馬車的後面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
張潤揚扭頭一看,見是楚包,愣了一下。
然後楚包也打馬和他並駕齊驅。
「楚包子,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啊。」白婉婷讚美道。
「婉婷,你也好看的。」楚包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憨憨的笑著。
白娉婷姐妹倆聞言,主僕幾個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中秋宮宴,設在一處叫鹿台的地方,台高五十丈,呈長方形高台,左右寬長約有數百米,高台四周是寬步台階,每階一米,台階上已經由宮人全部擺上精心挑選培植的盆栽鮮花,以菊花居多。
滿輪秋月之下,鮮花隨夜風扶搖,香氣通透整個大楚皇城,遠傳至宮殿外的大半個皇城。
高台之上設百桌席案,排列在兩側,正中央的上東席處設高席,留龍鳳雙台雕花椅,面前置雕龍描鳳的桌案檯面,上置各色新鮮水果,十六隻小銀碟分列帝后面前,放置著應中秋宮宴而特意準備的月餅點心,配銀筷,銀簽,茶水等一應物什。
高席之後設龍鳳祥瑞四周屏風,中間十分應景地雕著嫦娥奔月的的故事,金黃色的屏風,雙側有宮梨樹宮燈柱,柱上是用燈罩罩好的雙六隻燭台,燈火映照下,那屏風更是流金溢彩,富麗堂皇。
主席左右兩側分列下去的各府席案,皆佈置著由御膳房精心準備的食物,月餅點心,精緻漂亮,香氣誘人。
每處席案之側就立一隻龍鳳呈祥的柱燈,上罩白色紙燈罩,即照明又不怕風,整個鹿台被這些分列開的燈柱映得亮如白晝。
到處張燈結綵,花團錦簇;婀娜多姿的宮女與面如冠玉的年輕太監們魚貫穿梭在其中。
時間一到,絲竹聲悠揚婉轉,不絕於耳。
皇親國戚,達官貴族,名媛淑女,還有其他受邀的世家家主等人絡繹不絕地入席,在宮女與太監的帶領下坐到已安排好的座位上。
今晚的座位是排似同字形的,最高的那部分當然是皇上與太后,接下來是按照位分排列的妃子席位。
在他們的後背坐著的是他們的家眷。再接下來是大臣們,按照官爵的高低來排列,同樣他們那些無官爵的家屬們坐在他們身後。
白娉婷因為是皇上冊封的朝安郡主所以她的位置很靠前。
賓客們個個都是盛裝打扮,女人們爭妍鬥艷,男人們拼的是才學。大家都想在今晚展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此時皇上與太后還沒到場,他們正在坤寧宮會談。
「皇帝啊,你真的想要立鎮國公府的嫡長孫女陳卿蕊為皇后嗎?」太后在聽了楚秀弦的決定後,不太贊成。
「母后,她雖然年齡比麗妃大一些,但是瞧著端莊穩重,落落大方,很有母儀天下的國母典範,兒臣瞧著她還是很適合當皇后的。」楚秀弦心道皇后這個位置必須是找適合的人當,如果是愛他的女人當實在不太適合,妒忌會讓一個女人發狂,會失
去理智。這也是他考慮了許久才做出來的決定。
「她是被人退過親的女子,你怎麼好娶她為後?」這也是太后娘娘不肯答應的原因之一。
「母后,退過親不等於成過親!當初也是燕王之亂惹下的禍事而已。」楚秀弦反駁著說道。
「母后,朕一定要娶陳卿蕊為後。」楚秀弦語氣加重。自稱從兒臣變成了朕,說明這是一個君主的決定,後宮無權干預。
「既然皇上執意要娶,哀家無權反對,但後宮還歸哀家管,所以她要做皇后就得通過考驗。」
太后娘娘似乎覺得自己的話太過不留餘地,頓了下,又說:「不過,既然皇上如此鍾意她,那就先封為妃子吧!考不考驗的以後再說。今天大過節的就不說了。」更何況她一直希望扶持自己的侄女麗妃當皇后呢,此時倒是不宜操之過急,得徐徐圖之才行。
「是,就按母后說的做吧!」知道母后已做了讓步,自己再爭取下去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結果,不然就先這樣吧!妃子什麼的先冊封為貴妃就可以了,往後等她生了孩子,子憑母貴,冊封皇后也是情理之中。
於是兩人起駕一同前去御花園的宮宴。
一聽到最尊貴的兩人一同駕到,絲竹聲嘎然而止,眾人忙起身離座,跪地而迎。當兩人走了進來,響亮而整齊的聲音頓時響起:「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貴氣逼人的皇上與太后娘娘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自己的寶座前,坐下,然後才說:「眾卿家平身吧,今晚是普天共慶的中秋節,大家就不必多禮了,盡情享樂吧!」說罷手一抬,悅耳的絲竹聲再次響起。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祝賀皇上與太后,福壽安康,楚國江山千秋萬代。接著再相互敬賀,一時間觥籌交錯,賓主同歡。
楚秀弦身為當今的皇上,身穿金絲掐線龍袍,頭戴晁金冠,冠帶兩邊的瓔珞是以紅色寶石穿線做成,貼在他俊逸的臉上顯得熠熠生輝,腳上身穿金黃紋龍靴更是尊貴雍容,氣派非凡。
在坐著的諸位夫人閨秀們也是議論紛紛,夫人們都在議論皇上今個會不會在今晚的中秋宮宴上選妃?於是腦補了這些的各位閨秀們則是羞紅了臉一個個偷偷的瞧著那俊逸的皇上。不過也有些閨秀們則看向另外那位名流公子等,一個個芳心暗許。
其中殷家的殷烈公子也是受關注度很大的一位。
他今個身穿瀟灑飄逸的白色錦袍,玉白色腰帶緊束,銀色髮冠玉白耀眼,劍眉星眸,說不盡的風流瀟灑。
除了殷烈到場,張擎揚作為荊國公府的家主也來了,只是沒有爵位,難免有幾分尷尬。
陳卿宵作為鎮國公家的嫡幼子,又長的俊朗,被打量了無數次,自然也是一些貴婦人在幫自家的閨女相看夫婿罷了。
一時間宴會上各人都懷著各自的目的開始看表演。
當絲竹聲轉成節奏清晰的輕快音樂,一群群衣裝彩艷的年輕女子魚貫而出,在高台上翩翩起舞。那輕盈的舞姿,曼妙的身段,輕輕地旋轉,帶動著綵帶飛揚,台下的人們全神貫注地看著,有些年輕的公子哥嘴角濕意氾濫。
白娉婷看著這一切覺得索然無味,畢竟現代的各種宴會或者表演,她看的也算多的了,此時真是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姐姐,這是幽州竹葉青嗎?比桂花釀好喝多了。」白婉婷小聲對白娉婷說道,兩人被安排坐在一起。
「還行吧。」白娉婷淡淡斂眉說道,心中期盼喝到現代的紅酒,只是這個時代沒有罷了。
張潤揚和楚包坐一塊,楚包看舞蹈看的津津有味,只是嘴巴裡還不忘塞水晶包,自然宮宴上做的都是精緻小巧的吃食,平日裡楚包吃的包子都是要四五個水晶包組合在一起那麼大呢。
張潤揚的心思可不在那些美輪美奐的舞蹈上。他是視線穿過人群看向白娉婷那一桌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
他覺得今個在郡主府和白娉婷說了一會子話,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靠的更近了。
比之從前的書信往來,更能使他心中愉悅。
這種變化彷彿三月的春水,緩緩流經自己心裡,竟是那樣的通體舒暢。
曾經那些信裡的畫面,依稀在他腦海裡清晰的繪畫成一副美麗的畫面。
他把兩人美好的未來想像成一幅美麗的畫卷恍如仙境,實際上除了他經常看她曾經寫給他的書信,他還看她順著書信夾帶給他的還有她隨手的塗鴉畫作,畫中青山綠水,明秀難言,如今還有一幅懸掛在自己寢室裡,每日必要看上幾次才罷休的。
張潤揚的視線看向東昌侯府坐席的方向,沒錯,他看到了林若水。
而林若水那灼熱的視線正在看向白娉婷。
不過,讓張潤揚滿意的是白娉婷的態度,她只是低頭在吃銀盤裡放著的美味鮮果,壓根就沒有和林若水視線交織。
張潤揚覺得自己比林若水多了一點優勢,那就是他認識白娉婷在前。
林若水看著白娉婷剝香蕉皮的樣子,都覺得她好看極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娉婷瞧。
林若水側首望了望身邊開的正好的一叢紅菊,一朵朵深淺不一的紅色,竟彷彿白娉婷臉上的紅霞一般,暈染醉人。令人忍不住想掬在手中,藏於心間。
從此日日瞧夜夜看,總也不會厭煩的。
邊氏瞧見兒子林若水那麼看白娉婷,忍不住輕咳
了幾聲提醒林若水。
「若哥兒,這是在宮宴上,莫要失禮了。」
「娘,我會注意分寸的。」林若水點點頭,心中卻在琢磨著怎麼娶到朝安郡主。
承恩公府二房的姑娘上官嫣容看著遠處坐著的林若水,心中感慨良多。
本來她以為自己能嫁給東昌侯府家的大公子,自己也能脫離嫡母甘氏的掌控,但是前些日子她聽說了東昌侯府的大公子迷戀朝安郡主的事情後,心中止不住的泛酸。
那個朝安郡主不過是鄉下來的土包子而已,即使有了郡主的頭銜還是那樣的粗鄙,瞧瞧她在這中秋宮宴上不停歇的吃東西,哪裡像一個大家閨秀的表現?
上官嫣容看了看麗妃的方向,心道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要麼嫁給自己的意中人東昌侯府大公子,要麼被嫡母當做聯姻的棋子嫁給別人。
只是麗妃會幫自己達成心願嗎?
但是東昌侯府大公子的視線一直看向朝安郡主那邊,她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勝算的樣子,她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嫡母甘氏因為她爹二老爺惹出來的風流事兒氣得躺床上養病呢,所以今日承恩公府已經及笄的姑娘都是讓承恩公夫人林氏給帶出來的。
說白了,這種皇室舉辦的中秋宮宴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宴吧。
接下來是宮中低位分的妃子表演了琴棋書畫等節目,白娉婷看的興致缺缺。
楚秀弦坐在上首,自然也瞧見了白娉婷不太喜歡看宮宴,心中明白的很,於是揮揮手下去,讓人把準備許久的皮影戲給擺上了鹿台,贏得了所有人的掌聲。
白娉婷不由得起了一絲興致,只是皮影戲之後,又是吹拉彈唱,真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接下來是一些官員家的閨秀們開始表演節目。
就說上次和白娉婷有點嫌隙的武安侯家的三小姐紀小嫣也表演了一段才藝。
她端坐在琴邊,一臉嬌俏羞澀的摸樣,纖手揮動間,一首動聽的琴曲便飄揚在空曠的鹿台上,白娉婷仔細的聽著,還別說,紀三小姐這古琴的確彈得很好,完全彈出了琴曲中的意境。
白娉婷瞅了瞅四周,只見眾人不管聽得懂聽不懂,都擺出一種陶醉其中的摸樣,有些人還頻頻點頭,露出一副讚歎不已的模樣。一會兒,紀三小姐彈奏完畢,大家立即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然後紀三小姐的視線看向上首坐著的皇上,眼角眉梢染著春意,很顯然她想入宮侍奉皇上左右。
接下來各位閨秀們接二連三的上場表演,有彈琴的。有唱歌的,也有吟詩作對的。也有現場作畫的,還有跳舞的,一時間熱鬧非凡,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誰知主持宮宴的梅妃看著花名冊竟然讓太監點了白娉婷的名字,說朝安郡主要給大家獻藝。
白娉婷狐疑和不解的眼神看向上首楚秀弦的方向。
不是說他准自己不用在中秋宮宴上表演節目嗎?
怎麼他那些後宮的女人給自己來這一出?
「朝安郡主身體不適,就不必獻藝了。」楚秀弦的神色一冷,他瞪了一眼梅妃,然後清越的聲音響起。
「皇上,朝安郡主不是還飲酒了嗎?那身體不適還能飲酒?」景貴人本就妒忌白娉婷受寵,如今得了這麼個好機會,焉能讓白娉婷好過?如今她仗著自己受寵,免不了有幾分囂張之意。
此時麗妃卻一臉穩坐釣魚台的樣子,臉色笑容淡淡,手中執著精緻的酒杯,未發一語,只是眼神看向白娉婷,嘲諷的意味很明顯。
誰不知曉朝安郡主是鄉下來的村姑?
除了會醫術和會做生意,她還能會琴棋書畫等高的東西嗎?
白娉婷見皇上提到了自己,且還這麼護著自己,心中覺得溫暖,這個乾哥哥倒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只是梅妃,麗妃,景貴人一干妃子怕是吃醋了吧!
但是此時此刻她又不能退縮,讓旁人輕視了去。
太后娘娘也只是笑著,不說話,她知曉自己此時說話,一定會母子離心,她乾脆看那些后妃怎麼和朝安郡主鬥?
甚至她以眼神示意麗妃不要參與。
白娉婷也不想楚秀弦為難,她還看見了身旁白婉婷的緊張,楚包和張潤揚的擔心。
於是白娉婷放下手中的杯盞,盈盈一笑站了起來。
她起身走到皇上和太后跟前去。
大家都被白娉婷那出塵的氣質驚艷到了。
但見此女膚如凝脂,眉若黛長,眼似秋水,唇似花瓣,行走間腳步輕盈,氣質悠遠,身形嬌俏,高貴嫻,真個似: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自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和高貴氣韻。
「朝安郡主長的可真漂亮,就像從畫上走下來的仙女似的。」有人嘀咕道。
「是啊,是啊,朝安郡主真好看,我家那臭小子如果能把朝安郡主娶回來就好了。」
「朝安郡主的醫術高明,家裡如果有了她,回頭生病也不用發愁了。」
「聽說朝安郡主還建了個硫磺溫泉的莊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放,咱們好去耍耍,這個朝安郡主可是個能賺錢的主兒,
也不曉得哪一家的兒郎能娶到她為妻?可惜了我家清一色都是閨女啊。」
有兒子的人家在想著怎麼把朝安郡主娶回家?沒有兒子的人家在捶胸頓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朝安郡主很得皇上的疼寵,所以朝安郡主絕對是個香餑餑,誰能娶到,誰就是修來了幾輩子的好福氣呢。
太后娘娘皺了皺眉,心中擔心楚秀弦說的想娶陳卿蕊為後是個煙霧彈,別是想納朝安郡主當皇后吧?不然也不會這麼護著朝安郡主了。
怎麼辦?要不,自己等下下一道懿旨,幫朝安郡主做個媒,先把親事給定下來再說?
配給自己的侄子們?還是那些世家公子們?
楚秀弦沒有想到白娉婷會主動出列,而且還引起不小的轟動,他第一次有一種無奈,更是恨自己身邊這些妃子叨擾了白娉婷的安靜。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吃東西,也不知道礙著誰了!
對此,楚秀弦心中對白娉婷有一絲歉意,他想等下不管白娉婷表演什麼,他都會賞賜的,而且一定會賞賜貴重之物。
他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聽見白娉婷說了她表演的節目後,頓時楚秀弦被她說的所謂節目而吸引住了,他雙眸一亮,更別提張潤揚和楚包等人了,一個個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只是某些閨秀們都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瞅著白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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