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所有的黑衣殺手當場斃命。
「娉婷……」張潤揚從未想過白娉婷會江湖上失傳已久的飛花摘葉的絕技,頓時詫異道。
「我只是會一點點。」白娉婷輕盈的足尖輕點落在地上,淡淡道,答的很是謙虛。
「沉香,你覺得怎麼樣?」白娉婷此時也顧不得和張潤揚說話了,忙走到沉香身邊去問她。
凝香攙扶著沉香,白娉婷瞧著沉香的臉色非常蒼白,嘴唇呈現紫色,應該是中毒的症狀。
「郡主,奴婢怕是不能伺候你左右了,腹痛劇烈,離死不遠了。」沉香覺得自己痛的快死掉了,她對白娉婷說道。
「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白娉婷對沉香斬釘截鐵的說道。
「謝……」話還沒有說完,沉香便昏迷了。
「凝香,我們一起把沉香攙扶到那邊山洞裡去。」白娉婷見葉鷹已經速度奇快的把山洞裡頭的毒蛇給驅趕走,且還點燃了篝火,忙沖凝香說道。
「你們就在外頭等著。」白娉婷對張潤揚說道,她想反正雨也停了,讓他們先在山洞外等一下也沒有事情。
「好的。」張潤揚立馬點點頭。
「給,這是三瓶金瘡藥,你給那些受傷的侍衛塗抹上。」白娉婷從懷裡掏出三瓶金瘡藥拋給了葉鷹。
「是的,郡主。」葉鷹點頭答應了。
白娉婷檢查了下傷勢,是她右肩膀上受傷,有一枚流星鏢插在那兒,她立馬取出銀針,先封住了沉香身上的幾處穴道,讓凝香按住沉香的身子防止她亂動,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手放在那暗器上一用勁,將那枚暗器拔了出來,昏迷中的沉香痛的大呼了一聲,手腳一陣抑制不住的顫抖,白娉婷見凝香一人按不住她,遂她乾脆出手點了沉香的穴道。沉香這才安靜下來不再亂動。
白娉婷呼了一口氣,只見傷口很深,出血也很多,而且傷口內裡皮膚發黑,可見這暗器是淬過劇毒的,白娉婷趕緊弄一點空間靈泉給沉香服了下去,撕下自己裙擺的一塊布,讓凝香用梧桐樹的樹葉子去接山洞外的飛瀑。
等水弄回來後,白娉婷運功加熱。
那塊布沾了熱水將沉香的傷口周圍清理乾淨。
又打發凝香去外面和張潤揚說去找點吃的。
此時沉香已經完全昏迷,白娉婷也已經點了她的昏睡穴。
於是白娉婷從她的隨身空間裡拿出縫合傷口的一應器具,先用鑷子夾了酒精棉球將傷口裡裡外外徹底的清洗了一遍,將紫黑色的血液擠了出來,以防止毒物留在裡面感染傷口,然後才穿了腸線,將傷口一點點縫合起來……
做這手術又快又好,所以當凝香再次進來山洞的時候,白娉婷已經在幫沉香拿乾淨的紗布包裹傷口,眼神一瞥之間,卻瞧見凝香的前胸皮膚上佈滿了一道道陳舊的傷痕,輕輕拉開衣襟細看,只見原本潔白細膩的肌膚上縱橫交遍佈傷痕,有些像是鞭傷,白娉婷心中一震,莫非凝香和沉香都是皇家暗中培養的死士?那為何楚秀弦要讓這兩個婢女跟著自己呢?
是保護還是監視?
白娉婷蹙眉,努力克制著這個想法,把手術工具收好。
凝香疑惑,心道郡主的手術器具怎麼也隨身攜帶了?她咋沒有注意到呢?
「我讓婉婷幫我把這些手術器具啊縫在我貼身的衣袋裡了,所以你看到了也不稀奇。」白娉婷淡淡解釋道,她清楚這種事兒凝香肯定不會去和婉婷求證的,即使求證也是可能,婉婷確實有幫她在她的衣服上縫過袋子的。
張潤揚此時已經和葉鷹從附近摘來了野果子,一人三個吃的歡呢。
白娉婷也勉強吃了一個,酸酸澀澀的有點像脆李,有的地方叫它嘉應子,紅中帶黃,還沒有隨身空間的那些鮮果好吃,忽然想起自己的隨身空間裡還沒有脆李這個品種,於是她趁著無人注意,她就把脆李的核吃了之後往她的隨身空間一扔。
「現在怎麼去附近的驛站?馬兒都驚跑了。」白娉婷問張潤揚,說道。
「先在山洞裡湊合過一晚,明個一早咱們步行去附近的驛站,咱們亮出身份後,再低價買了馬車和馬匹返回咸陽,你覺得我這樣安排可行?」張潤揚問白娉婷道。
「就這樣吧,你做主就可以了。」白娉婷笑道。
「只是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咱們大家都易容吧。」張潤揚皺了皺眉,想著以防萬一說道。
「成,不過,還得過了驛站再易容也不遲。」白娉婷說道。
「嗯。說的有道理。」張潤揚點點頭,因為他們必須給那邊的驛承亮明身份才好辦事吧。
在山洞內勉強歇息了一晚,次日一早,大家一起步行了四個時辰才在天黑之前到達驛站。
驛承在驗證了張潤揚和白娉婷的身份後,立馬下跪在地,「下官有失遠迎,還望二位恕罪。」
「魏驛承不必告罪,這事兒誰也沒有想到,會在那邊山坳裡遇到暗襲,馬車翻掉,馬兒驚跑,如今能順利來這驛站,已是福分。」張潤揚客氣了一翻,然後問道,「先安排朝安郡主她們的廂房吧,對了,再上一桌飯菜即可。」
「好的,下官這就讓人去辦。」魏驛承見張潤揚談吐不俗,且位居高位,更沒有盛氣凌人之意,雖然面色清冷,但是這人屬於面冷心熱的,他更是聽說了張潤揚曾經跟隨當今皇上打天下,他心中對張潤揚那是由
衷的敬佩之意。
到了廂房,白娉婷和凝香分別洗了個熱水澡,沉香只能擦身,因為她身上有傷,白娉婷囑咐過的。
幸好之前馬車裡放衣物的包袱還在,所以此刻白娉婷換了一件湘妃色褙子的的家常衣裳,將頭髮洗乾淨了拿絹布絞乾,白娉婷也沒有挽髮髻,只讓凝香給將頭髮梳順了,拿一根粉色的絲帶鬆鬆綁在腦後,端的隨意疏懶。
白娉婷囑咐魏驛承讓人去煮一鍋薑湯來,一人一碗讓侍衛們都喝了,好驅寒。畢竟之前淋雨,後來還和黑衣殺手打鬥,雖然吃了蔬菜壓縮餅乾,但是又徒步走路,為了預防感染風寒,讓他們喝一碗薑湯一來驅寒,二來也能籠絡人心,證明他們跟著的主子不是個刻薄的。
一起用晚膳的時候,白娉婷和張潤揚說了對方用的什麼暗器。
「潤揚,就是這枚暗器,才讓沉香中毒的。你用你的人脈去查查看。」白娉婷把絲帕包著的一隻流星鏢取出來給張潤揚看。
張潤揚放下手裡執著的筷子,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去拿起那枚暗器仔細觀察,只見這是一枚製作精巧的鐵製薄片器具,形狀是一個星星形狀的暗器,造型精緻小巧,非常易於攜帶,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刻字「星月」,看了看,張潤揚皺了皺眉,他心道,從這個暗器的形狀和這標記來看,好像是最近幾年才在江湖上興旺起來的「星月派」的專屬暗器。
「你別擔心,這事兒我來處理就成。」張潤揚慇勤的給白娉婷夾菜,他說要她多吃點。
「好的,我也確實餓了,這道東坡罈子肉燒的不錯。」白娉婷也真是餓了,所以她的胃口不錯。
晚膳過後,張潤揚讓她先回房去歇息了,他自己則去驛站外面讓暗中跟隨他的鬼一他們幾個傳消息回去,查一下星月派是不是和荊國公府的哪一撥人有聯繫?
等張潤揚再次回到驛站,白娉婷那邊的廂房早已滅了燭火,可見是睡下了。
到了子時,忽然一隊黑衣殺手殺來了驛站,這次這撥黑衣人更是陰險狠毒,不止兵器暗器上淬毒,更是還帶了石灰粉撒出來,想讓張潤揚白娉婷一行人眼睛進了石灰粉瞎眼變得殘廢。
但是白娉婷怎麼會讓這些人得逞,她讓蓮仙暗中相助,一陣蓮花清香飄過,石灰粉突然反轉方向撒入那些黑衣殺手的眼睛裡,頓時一個個黑衣殺手扔下手中兵器,一個個拚命揉眼睛,要麼互相撞在一起,亂成一團,彼時張潤揚已經讓侍衛們把他們一個個逮住審問,只是審問之時,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早有準備,竟然咬舌自盡,顯然這些都是專業殺手。
為首的黑衣殺手的頭目,他臨死前從袖子裡發射出一枚袖箭,但是他是隨意發射,因為他眼睛被石灰粉妨礙了視力。只是這袖箭好死不死的竟然是射向白娉婷的方向,張潤揚大驚失色,急匆匆一個閃身,想要以身擋那袖箭,不過卻被白娉婷伸手給推開了他,那袖箭以逆轉的方向,重新射回去了,還真邪了,那袖箭竟然是直接射中了那黑衣殺手頭目,眾人皆看的瞠目結舌。
「娉婷,你沒事吧。」張潤揚剛才可嚇壞了,他心中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這些人不過是宵小之輩,只是這幕後指使之人恨不得咱倆死在路上呢,你有什麼良策?」白娉婷搖搖頭,淡淡道。
「還是走官道吧,也別易容了,憑什麼咱們要假裝一臉害怕他們的樣子呢,咱們還是光明正大的回去吧,若是敵人來了,一個字殺!」張潤揚也不想活的窩囊,憤恨道。
「成,那這樣吧,我乾脆弄個郡主的儀仗回去,你能擺出你大將軍的威風,我估摸著皇上也不會有意見的,就按照我說的辦吧。」白娉婷說道。
張潤揚答應了,魏驛承本來還擔心這暗襲之事被誤會呢,如今聽了張潤揚的意思,是要擺個儀仗回去,自然滿口應承,讓人去和鹿州徐巡撫說了。
徐巡撫兼任鹿州都督,所以有部分兵力。如今得知護送郡主和張將軍返回咸陽,自然樂的做個順水人情。
而張潤揚和白娉婷這次終於能順利返回了咸陽。
張潤揚和白娉婷回去咸陽後,兩人讓沉香凝香先回去了郡主府,讓葉鷹等人回去了將軍府,他們二人一起直接去了皇宮給皇上楚秀弦覆命。
正值晌午,楚秀弦得知他們倆午膳還沒有用,馬上賜下了御膳。
「皇上,你是不知道,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兩撥殺手呢,一撥比一撥狠毒,兵器,哦,包括暗器,全是淬了毒的,無奈之下,我們就讓徐巡撫的人一路護送到了咸陽。」白娉婷吃了半碗飯後,見就他們二人,於是她也棄了規矩,和楚秀弦說道。
「朕知道你們倆辛苦,所以打算在明個早朝上給你們二人封賞。」楚秀弦笑著說道,他有發現白娉婷和張潤揚貌似相處的還不錯的樣子,他心中有點兒高興,興許能撮合成功了呢?
「娉婷當郡主就可以了,你還能給娉婷什麼封賞?」白娉婷不解的問道。「皇上,你可不能再給娉婷封賞了,那些人會妒忌死的,這樣吧,皇上你真要賞賜的話,還是給娉婷真金白銀吧。」白娉婷又笑的眉眼彎彎的戲謔道。
「好。朕知道你現在成錢串子了。哈哈哈……」楚秀弦笑容和煦,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寵溺。
「多謝皇上。」白娉婷心道普天之下,皇上可是最大的土豪,能多弄點賞賜之物,與子孫後代也是一種福庇。
「皇上,微臣不要任何賞賜。」張潤揚笑著說道。
「潤揚,你竟然會笑了。」楚秀弦有點兒震驚。
「我本來就會笑。」張潤揚說
道。
「哦?莫不是潤揚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可否與朕說說?」楚秀弦一臉好奇的問道。
「沒有……沒有……」張潤揚搖搖頭說沒有,但是眼角眉梢都是一臉欣喜。
「娉婷,你說潤揚會不會騙你乾哥哥我?」楚秀弦問白娉婷。
「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啦,我怎麼曉得?皇上,你是不知道,災區的吃食實在太差了,好在今個我在你這兒解饞了,瞧瞧這只肥鴨子,一看就是御廚的拿手絕活,五味香辣鴨用料為鴨子、火腿、干香菇、紅椒、芹菜、香蔥、生薑、蒜瓣、山藥、八角、桂皮……」白娉婷笑著轉到吃上面去了。
「你怎麼吃了一次就曉得怎麼燒了?這舌尖也太厲害了吧?朕應該再封你一個號的。」楚秀弦笑道。
「什麼號?」白娉婷好奇道。
「好吃郡主啊!」楚秀弦一說,可把張潤揚逗樂了,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娉婷,你確實挺能吃的,你看我才吃一碗飯,你已經吃兩碗了哦。」張潤揚俊眉揚了揚,說道。
「那你們君臣兩個的意思是在諷刺我是飯桶?不就吃兩碗嗎?至於嗎至於嗎?皇上,這樣吧,你賞賜個純金打造的金飯碗給我吧,以後我每次吃飯都用金飯碗吃,嘿嘿。」白娉婷笑著說道,順帶拐點好東西回去。
「成,你給朕解決了那麼大的問題,別說賞賜你一個金飯碗了,就是十個都沒有問題。」楚秀弦也不用膳了,單手支頭,滿眼笑容寵溺道。
「多謝皇上,皇上你是世界上最睿智最霸氣的皇上。」白娉婷得了好處,不介意誇獎誇獎楚秀弦。
「這次聽著這拍馬屁的話挺新鮮的,朕的那幫臣子只會讚美朕是堯舜禹湯,睿智和霸氣,嗯,說的不錯,這回朕想小氣賞賜你一個金碗是不成了,你等著吧,乾脆朕這次賞賜你十個純金打造的金碗吧。」楚秀弦被誇獎的感覺是心裡甜美的不得了,更別提還是自己認為最獨特的女子所親口誇讚的。
「多謝皇上。」白娉婷心想自己這次去災區受苦也不算沒有什麼收穫,起碼能得十個金飯碗也很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情。
「普天之下,也就你敢和朕討東西了。」楚秀弦是皇帝,自然覺得高處不勝寒,但是他也是需要朋友的,所以白娉婷不害怕他,甚至還敢和他討東西,反而讓他覺得她特別,所以他樂意護著她。
「皇上,你最大方了,不會介意的吧?」白娉婷嘿嘿訕笑道。
張潤揚暗地裡給白娉婷樹起了一個大拇指讚美她膽子大。
白娉婷朝著張潤揚眨了眨眼,接著她嫣然一笑道,「皇上,中秋宮宴上,能不能讓太后娘娘免了我的表演。」
「哦?為什麼?」楚秀弦不解的問道。
「皇上,娉婷如果表演的太出彩的話,會讓某些人心中不舒服的。」白娉婷不確定麗妃在中秋宮宴的時候會不會出現,如果麗妃出現,她作為郡主大出風頭,指不定麗妃那一派更是惱恨自己呢?更別提其他想在中秋宮宴上落臉以期待聖寵的妃嬪們,是以,她才要尋這機會和楚秀弦說她想退出中秋宮宴的表演。
「好。」楚秀弦自然明白白娉婷話中有話。
「多謝皇上。」白娉婷還以為楚秀弦會拒絕呢,沒有想到楚秀弦還答應了,她心中很高興。
「你今日謝了好多次了,別忘記你下回進宮記得給朕多帶點你親手做的吃食哦。」楚秀弦笑著打趣道。
「我就算忘了自己吃飯,也不會忘記給皇上你帶好吃的。」白娉婷也笑著答道。
「娉婷,你用了午膳之後,去一趟慈寧宮瞧瞧太后吧,她許久不見你,肯定也惦記你了。」楚秀弦見白娉婷吃的差不多了,於是對白娉婷說道。
白娉婷自然清楚楚秀弦這個時候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和張潤揚說了,她識大體的起身告辭,然後跟著御前的大宮女玉璇一道去了慈寧宮。
徐嬤嬤見是白娉婷來了,而且乾清宮御前伺候的大宮女玉璇也來了,心道,朝安郡主可真夠體面的,皇上這麼寵她?莫不是存了等朝安郡主及笄了,好把朝安郡主立為皇后?
白娉婷見徐嬤嬤眼神閃爍,心中有了幾分思量,但是她還是笑盈盈的走到徐嬤嬤跟前去問最近太后娘娘可有堅持練習太極拳?這幾日吃的好?睡的好不好?
只是才進入慈寧宮裡頭,白娉婷聽見了麗妃說話的聲音,白娉婷一聽麗妃說話,頓時心想,今個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白娉婷心道,自己既然來了,那麼還是要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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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禮物和票票o(n_n)o麼麼麼。等小桃家的小包子好點了,小桃會努力多更的!謝謝大家的支持,明天還要帶他去掛水,其實小桃寧願自己生病,也不要他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