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頭眼底的一絲羨慕,白娉婷可沒有錯過,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沈石頭的表情,見他想走過來,卻又不走過來,她清咳了兩聲說道。
「我說小石頭啊,我來的時候路過希望私塾,問宮舉人瞭解了你的學習情況,現在讓我來考一下你的功課如何?哦,對了,如果你回答的出來的話,我可以送你一件你想要的禮物。」白娉婷心想小石頭的身體裡畢竟流著沈顧兩家的血液,能往正途上引導也好。
「真的嗎?」沈石頭希冀的眼神看向白娉婷。
「自然是真的,我做什麼騙你?」白娉婷聞言笑道。
其餘人都不知道為什麼白娉婷突然主動搭理小石頭了?之前都是小石頭主動挑撥兩句,白娉婷再回答過去。
「那你問吧。」小石頭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能在一炷香之內可以把三字經給背出來嗎?」白娉婷微笑著問道。
「好的,那你聽好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沈石頭自信的背了起來。
白娉婷見他背的很認真,心中不由得有點兒安慰,也許小石頭也不算無可救藥吧。
果然在一炷香之內背完整了!沈土根等人也有點詫異,之前沈石頭在他們眼中可是頑劣不堪的,今個咋的像變了個人似的?
白娉婷見他表現不錯,便問他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跟著你學習醫術。」沈石頭聽到白娉婷溫柔的聲音,倒是沒有想到白娉婷答應的這麼爽快。
「告訴我,為什麼?」白娉婷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土根等人,他們也都搖搖頭。
「因為可以賺很多銀錢。我想讓曾祖母過上好日子。」沈石頭坦白的回答讓白娉婷愣了一下,他想跟著她學習醫術,真的是因為想要賺銀錢孝順戴氏?
「等你在希望私塾念個三年再說,現在說這個還太早。」白娉婷搖搖頭笑道。「換句話說,你就不曾想過考科舉嗎?」
「四姑姑,我只想和你一樣當個厲害的郎中。」沈石頭說道。
「只要你好好學會有機會的,如果你三年後通過希望私塾的考核,或許可以去上白鹿書院的杏林分院,把郎中書考到手。」白娉婷可沒有想把顧氏的兒子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想法。
做不到親近,那便遠著,但是她每次回來沈家,也都給沈石頭準備了禮物,面上的事情,她不會做的太難堪。
戴氏聽說白娉婷回來可激動了,早前她就從沈虎郎那邊曉得了白娉婷的養馬場和回春堂賺的盆滿缽滿的,她想這次白娉婷給自己帶了什麼禮物?
「娉婷丫頭,你可回來了。」戴氏穿著棕色的暗紋褙子,頭上帶著一條黑色鑲金邊繡蝙蝠和牡丹的抹額,她一看見白娉婷就抱住了她,左看右看的好像看不夠似的。
白娉婷第一次瞧見戴氏對自己這般熱情?
戴氏這是怎麼了?
「祖母?你怎麼了?」白娉婷狐疑的眼神看向沈土根,他搖了搖頭,他也不曉得自己娘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娉婷丫頭,祖母有事兒想和你單獨說說,你隨祖母進來。」戴氏見白娉婷問起,於是止住了剛才那熱情的舉動。
白娉婷想知道戴氏為何這種異樣,於是就跟著戴氏進屋去了。
白娉婷心想莫非戴氏是在為小石頭的未來擔憂?
沈石頭看著白娉婷跟著曾祖母走進了屋子,心想四姑姑會答應護自己周全嗎?
「娉婷丫頭,你坐下。」戴氏刻意關上門說道。
「祖母?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白娉婷不解道。
「娉婷丫頭,祖母曉得你是個心善的,祖母曉得這個要求提出來,你可能會不贊成,但是祖母還是希望你做到,等我百年之後,希望你能護著小石頭,給小石頭一條生路。」戴氏說道。
「祖母,小石頭有大哥和大嫂護著,我只是她的姑姑,這事兒我若去管不太妥當吧。」更何況小石頭的娘親顧氏在生前和自己的關係實在惡劣,她做不到對敵人的孩子視如己出。
「你大哥的心中只有你大嫂和萱姐兒,我若去了,這小石頭就沒人護著管著了。」戴氏為了小石頭的錦繡前程,她真是花費了心思的。
「祖母,就算大哥大嫂不管了,總還有小石頭的祖父,祖母吧?」白娉婷才不主動攬這個活計呢。
「你娘懷孕了,自然稀罕那肚子裡的,這孫子啊畢竟隔了一代了。」戴氏不悅道。
戴氏心想,娉婷丫頭問這句話,到底幫不幫護著小石頭啊?
「祖母啊,你這是想哪裡去了,沈家的孫子輩裡也就小石頭一個男孩,那是金子疙瘩一樣的寶貝呢,你不要杞人憂天了,大嫂不是小氣的,我瞧著她對小石頭挺好的,我可是聽說小石頭的衣服和鞋子可都是大嫂一針一線給親手縫紉的,我倘若真答應你說的話了,你讓大哥大嫂在鄉親們面前如何立足?」白娉婷聞言心中冷笑,美目流轉,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
「這……這都是我欠考慮了。」被白娉婷一提醒,戴氏也覺得不太妥當了。
白娉婷見戴氏被自己說服了,於是她笑著哄道,「祖母,你是真關心小石頭啊,那就讓小石頭考中個狀元,到時候去皇帝面前給你討個誥命老夫人當當,這樣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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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戴氏覺得戴氏覺得白娉婷說的對,可又一想自己的年歲畢竟大了,真要等到小石頭考中狀元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個歲數?
「我畢竟年歲大了。」戴氏笑著搖搖頭。
「祖母,你保養的好,和二嫂站一塊,我瞧著像姐妹花呢。」白娉婷笑著打趣道。
「還是你會說話,你大嫂二嫂他們自從自己家開了鋪子賺了銀錢後,一個個在我面前鼻孔朝天了,有時候見了我,連聲祖母都懶的叫了。」戴氏這話說的有幾分委屈了。
「祖母,你可能誤會她們了。」白娉婷心道就你老太太這種偏心的過了頭的人,大嫂二嫂能對你和顏悅色不錯了,你還指望她們天天捧著你嗎?
白娉婷陪戴氏嘮叨了一會兒,就被她爹沈土根給喊了過去。
原來沈土根想讓白娉婷給藍氏診脈。
「爹,娘的脈象很好。」白娉婷把脈後笑道。
「那脈象能辨認出男孩還是女孩嗎?」沈土根好奇的問道。
「知道也不告訴你們,還是十月懷胎自個兒揭秘吧!」白娉婷搖搖頭,擺明了不打算告訴他。
「娉婷丫頭有勞你了,桌上有你爹摘的新鮮的水莓子,你嘗嘗吧!」藍氏笑著說道。
「那是給你肚子裡的孩子吃的,我怎麼可以和弟弟妹妹搶東西吃?」白娉婷搖搖頭拒絕了。
白娉婷沒有想到藍氏這一胎保的挺好的,脈搏上顯示她的孩子非常健康。
她看著藍氏的臉上充滿母性的光芒。心道,也許這個孩子來的正是時候,她不由得也有些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又有人喊她姐姐了,真好。
白娉婷拒絕了在沈家吃晚飯,她帶著詩情畫意等人一起坐著馬車回去了。
臨行前,藍氏堅持要自己和沈土根一定要送送她。
「娘,你懷著身孕呢,回去歇著吧,有重活盡量讓爹或者哥哥嫂子們干。」無論如何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若是孩子順利出生了,少不得要喊她一聲姐姐的。
藍氏點點頭,可是腳步卻沒有移動一步,只是她讓沈土根走到一邊去,她說有幾句要緊的話想和白娉婷說說。
「娘,你想說什麼?」白娉婷見藍氏支支吾吾的,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娉婷丫頭,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事情,你和婉婷肯定在心裡還在恨著我。」藍氏還想繼續說,卻被白娉婷打斷了話。
「娘,你好好養胎吧!送到這裡就可以了!還有,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我給你送的藥材是真的對懷孕有益的,我沒有必要去害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言盡於此,還請娘珍重。」白娉婷看藍氏這麼放低身段,八成是為了她肚皮裡的孩子吧。
她如果想要加害她肚子裡的孩子,當初曉得她再懷孕的時候,直接一晚打胎藥下去不就了事了事了嗎?她何必傻不拉幾的等到現在出手?
藍氏聞言鬆了一口氣,然後出乎白娉婷的意料,她說道,「我怕這麼大歲數生孩子有危險,倘若臨盆那天,你能來接生就好了。」
「好。」白娉婷點點頭,為了血脈相連的弟弟或者妹妹,更何況她是醫者,她不會見死不救,至於保大的還是保小的,且看爹的意思吧。
從沈家村回到了錦園。
白婉婷已經在等她回來一道用晚飯了。
見白娉婷淨手之後,她忙去囑咐姜娘子開飯,白娉婷和白婉婷在大廳裡的飯桌旁坐下來。
和白娉婷吃過晚飯,白婉婷跟著白娉婷去了白娉婷的臥室,白娉婷和白婉婷細說了今天沈家遇見的事情,白婉婷聽的感慨不已。
「祖母這是打的什麼算盤?大哥大嫂還健在呢!莫不是想讓小石頭過繼給你?」白婉婷笑著猜測道。
「怎麼可能?我還未婚配呢!再說我是會胡亂接受的嗎?」白娉婷笑著說道。
「姐姐才不好糊弄呢,但是最讓我奇怪的是娘的態度,她咋對你那麼好了?這時節那爪山裡的水莓子可不多見,一定是爹大清早去摘的,她竟然捨得給你吃。」白婉婷滿腹疑雲。
「我也搞不懂,她怎麼懷孕後好像對咱倆的態度改變了?難道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嗎?」白娉婷問道。
「姐姐,先不說沈家了,咱們反正已經被掃地出門了,偶爾回去盡盡孝心就可以了,有些事情別走的太近。咱們姐妹倆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產業,可都是咱們辛苦掙出來的。祖母若想打什麼歪主意,我第一個饒不了她。」白婉婷就擔心姐姐太善良,去幫襯從前就特偏心的祖母。
「婉婷,謝謝你這麼維護姐姐。」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笑道。
接下來來姐妹倆又說了好多話,白婉婷這晚許是累了,直接睡在白娉婷的床榻上,白娉婷想把白婉婷抱過去,但是想想算了,還是讓她歇著吧。
白娉婷今晚破天荒的沒有進入隨身空間,一直和妹妹白婉婷睡到雞鳴才起床。
過了幾天,家裡陸續又進了好些人,這天吃過早飯,白娉婷吩咐林伯將他們都帶到了大廳。
看這眼前這二十幾人,林伯一一介紹,其中有詩情的妹妹,來福的弟弟,阿若的表妹等等共十二人,白娉婷仔細的一一叫過來問話,見一個個還都算聰明伶俐老實本分,頗覺滿意,這其中十四五歲的男孩六個,白娉婷一一給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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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名字,分別叫:白風,白雨,白雷,白電,白雲,白霧都跟著林伯去先學規矩,小女孩六個,分別叫:雨蝶,雨蓮,雨蘭,雨桃,雨芳,雨杏,讓詩情統領教導,吩咐大家在閒暇時都在東跨院學習識字算數,讓阿若和來福輪流先教著,等他們都學完了基本的認字識數,再由白娉婷親自教導。
安排完了這些事,白娉婷又帶領著畫意幾個投入到製作丸藥和膏藥的工作當中去。
如今因為有了沈家村的藥材基地,有些藥丸就需要人自己加工揉搓了。
白雷當奴隸之前是中醫世家的人,但是他有個好賭成性的老爹,輸掉了家當,他老爹因為萬貫家財沒了,一時想不開,服毒自盡了,於是白雷賣身為奴葬父。
白雷雖說今年才九歲,卻也認識了好多的草藥,背誦了好多的藥方子,白娉婷看他對學醫頗有悟性,經常帶著他親自指點,將他作為將來重點培養的好苗子之一。
「大小姐,葉郎中有事兒找你。」白娉婷正在紀錄脈案,來福過來稟報了。
「你讓葉郎中進來吧。」白娉婷正在回春堂,這邊有她專門休息的場所,佈置的很漂亮,琉璃瓦周圍綠蘿攀援著,還有葡萄掛在上面呢。
「葉溯?你突然要求見我做什麼?」白娉婷見葉溯坐堂期間來尋自己,疑惑不解道。
「你還記得那個劉姑娘嗎?」葉溯自顧自的拿著茶壺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惱聲問道。
「知道啊,那劉姑娘三不五時的找你瞧胸悶病的。」白娉婷笑著點點頭。
「就是因為這個病,我才心煩呢,這會子劉姑娘的兩個哥哥突然陪著她來要我對她負責。」葉溯氣得把茶壺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當初就勸說你早點回去葉家,你自己偏偏不回去,人家劉姑娘豆蔻年華,正是思春的時候,你長的又這麼帥氣,人家不日日思念才怪。」白娉婷笑著說了一句風涼話。
「那你快點幫我想辦法!那兩個哥哥也算孔武有力的體格,這會子他們還等在大堂那邊,愣是沒有離去,我是用了尿遁的法子才逃出來搬救兵的,你——好娉婷,拜託你!拜託你幫我搞定!」葉溯氣死了。
「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輕薄人家劉姑娘?」白娉婷覺得這是重點,一定要搞清楚的。
「她說胸悶,撩開衣襟一角,然後……然後……」葉溯著急的找不到詞了。
「你倒是趕緊說啊!你不說清楚,你讓我怎麼幫你嗎?」白娉婷氣得快要吐血了。
白娉婷仔細觀察葉溯這廝,但見他臉色緋紅,額頭滴汗,她越想越不對勁。
「莫不是你去摸了她的——」白娉婷頓時不敢往下說,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瞪的大大的。
「我沒有碰她胸!白娉婷,你把我想的也太猥瑣了吧!我乃正人君子,再說那劉姑娘長的也不咋的,我至於飢不擇食嗎?」要摸也要摸白神醫你啊!當然這欠抽的話,葉溯這廝可是不敢說的,他也就在心中說說氣話而已。
「你要真摸了,信不信我把你揍的滿地找牙!那你——那你有沒有占那劉姑娘的便宜?」白娉婷又緊張兮兮的問道。
「都說了人家劉姑娘沒你漂亮,我真的沒做對不起劉姑娘的事情,我只是見她胸悶頭昏,輕輕地扶了她一下,後來我就放開她了,真的很短的時間,那個劉姑娘就回去和她的兩個兄長說我玷污她的名節了,還要我負責娶她。這會子鬧過來了,我擔心影響咱們回春堂的聲譽,才用了尿遁來尋你商量對策。」葉溯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說你去攙扶她做什麼?她的貼身丫鬟死哪裡去了?」白娉婷被葉溯說的火冒三丈,混賬東西,葉溯你是個大笨蛋!
「不是你說的嗎?要對病人微笑服務嗎?好吧,我微笑服務了,人家劉姑娘變身牛皮糖纏著我了,救命啊,娉婷,好娉婷!」葉溯拉著白娉婷的袖子說道。
「這樣吧,為了咱們回春堂的聲譽,我決定了,把你打包送給劉姑娘,我好換取十八隻豬蹄膀!」白娉婷此時還在打趣葉溯。
「你敢!」葉溯一改剛才軟綿綿的小綿羊形象,立即衝著白娉婷吼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不捨得把咱們玉樹臨風的葉郎中打包送走的,所以我山人自有妙計!等著吧,我會幫你搞定的!」白娉婷笑容清動人,讓葉溯看的驚艷了一會,不一會兒他吼道,「剛才你在詐我!我居然上當了!自己傻不拉幾的說了一堆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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