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曉得了,我又不是傻子,你不是說沈家四丫頭長的好看的那個嗎,你等她出現了,你指給我看,我再見機行事。」周秤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肢,旁人瞧著這少年一對吊三角眼,嘴唇略厚,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好看。
偏偏周秤覺得自己好看的很。
因為是滿月酒所以來的人很多,但是因為是鄉下,吃的是流水席,因為沈安郎的意思是雖然自己生了閨女,但是這個閨女和兒子一樣看重,所以他想著排場方面想要給周氏和她閨女長臉面,就為了辦滿月酒,沈安郎還特地跟他爹沈土根借了五兩銀子呢。
當然這事兒就他父子倆曉得,周氏和藍氏是不知道的。
「我怎麼瞧著嬋姐兒身上臭烘烘的,是不是又拉屎了?」武氏囑咐了周秤幾句後,就跑去她女兒周氏的房裡,看見周氏正在抱著嬋姐兒說抓什麼?
「娘,你說的是,還真的又拉了,哎呦呦,這可是剛換上的紅衣服呢。這小丫頭片子是不是存心的啊!」周氏聞著嬋姐兒身上的臭味,總覺得太臭了。
「還好,離開席的時辰還早,趕快給嬋姐兒洗澡換上別的衣服吧。」武氏笑著說道。
嬋姐兒自從洗三那日開始,可是整一個月根本沒見得水,被裹得緊緊實實的,汗沒少出,幸好嬰兒體味兒不重,要不然可就熏死人了。這會兒遇到有人幫她洗澡,她也就立馬停住了哭聲,揮舞著小胳膊小腿兒,只是才洗了一會兒,嬋姐兒又哭了,張嘴的樣子好像是她餓了。
「嬋姐兒是要你餵奶了。」武氏有帶孩子的經驗馬上指揮周氏撩起上衣給嬋姐兒餵奶。
「娘,你今個好像不太高興。」周氏覺得武氏的臉色不好,於是她好奇的問道。
「我怎麼可能高興呢,你家那個小姑子聯合你公公一起朝我潑水了……」武氏本來想悶在心裡頭的,可剛才自己一家進來沈家門的時候,沈土根敷衍的態度,簡直讓她氣死了,特別是藍氏,一臉鼻孔朝天的架勢,合著是不是嫌棄她家閨女周西施嫁給沈安郎兩年多才得了個閨女,應該是讓藍氏不滿了吧?
周氏聽著武氏把那日的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清清楚楚,話裡話外都是在說她武氏是好心去提點白娉婷,她說白娉婷不要臉,總之說白娉婷各種壞。
「潑水?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娘,是不是呢好我相公的四妹發生了一點誤會啊?」周氏一想自己的娘可不是省油的燈,她總覺得武氏說的並非事情的全面。
「娘,這事兒你其實管多了,那丫頭已經被趕出沈家門,都改了姓氏,確實她父母都不好管,你去多嘴做什麼,說起來也該讓她給你道個歉才是,回頭我見了她好好說道說道她。」周氏見母親憋氣委屈,她只得承諾道。
「你好得和她是姑嫂關係,真要弄擰了這關係可不好,那日我可是瞧出來了,你公公對她這個閨女可沒有不管的意思,不要太幫襯哦!所以還是我自己來想轍,怎麼扳回一層才是。」武氏冷笑道。
周氏聞言點點頭,繼續餵奶給嬋姐兒吃。
不一會兒,嬋姐兒等來了給她剃頭的師傅。
一個老婦人走了過來,拿著細棉白布擦了擦明晃晃的剃刀,開始幫嬋姐兒剃髮。
自然是要剃掉胎發,把除了額頭頂上的那塊之外的其它都發都剔掉,留個蓋子,這樣孩子將來長大會變得聰明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倒是沒有考究過。
古代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毀,所以剃髮的機會也不多
而且那剃刀看起來也覺得恐怖,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到人的皮膚上了。
周氏央求道,「能不能少剃掉點,她畢竟是女孩子啊。」
「頭髮長長快的。」老師傅笑著勸說道。
所以哼哼了兩聲之後,等著那婆子的刀子挨上了她的頭皮,她就再也不敢動了。
沈安郎應該是很下了一些本錢的,所以這婆子的手藝還真不錯,沒感覺費什麼周折,頭頂就涼颼颼的了。
等這邊一剃完,早就候著的周氏立馬拿布幫嬋姐兒擦乾了頭,然後戴上了一頂懷孕前繡好的薄帽子,這才安心。
等那姓沈的剃頭老師傅走了之後,周氏瞧著嬋姐兒的樣子,她此時還在傷心,心說,嬋姐兒可惜不是男孩,哎。
做娘的自然曉得自家閨女的心思,武氏勸周氏道,再隔一段時間,你小日子來了,再歇息三個月,還可以再懷上的,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娘,我曉得了,只是這心裡覺得難受,辛辛苦苦十個月卻是個女娃娃,哎,晚上我還要一個人帶她。」周氏越想越難受,又想抱怨了。
「你身子骨好著呢,再生幾個都沒問題,你別自己不高興,你想想女婿吧,他對你真是極好的……」武氏想著周氏跟著沈安郎過的還算不錯了,瞧瞧這滿月酒辦的席面,也不給孩子外祖家丟臉,總之好極了。
「對了,那個四丫頭到底在哪兒做生意?」
「娘,我不太清楚的。」周氏搖搖頭說道,「娘,你打聽她做什麼?」
「這不是她欺負我嗎。我想為自己出頭,怎麼,你不幫我?」
「誰說我不幫你的,你可是我的親娘。我一準兒是站在你這邊的。」周氏敷衍道,她才不想去碰沈安郎的逆鱗,萬一這兄妹親厚,讓自己和顧氏一樣的下場呢樣的下場呢?
「嗯嗯,還是我的閨女兒好。」武氏滿意道。
母女倆在屋裡頭說著體己話。
等嬋姐兒有點打嗝了,周氏輕輕的拍著孩子的背,想起她娘武氏說的話,她只面上淺淺一笑,這家裡頭做主的還是沈安郎,自己沒必要出頭,罷了,嬋姐兒能生下來,還多虧了娉婷妹妹,自己此時就裝著什麼都不知道,靜態事情發展吧。
看著吉時快到,擺了一張櫸木大案出來,又在大案四周擺了房四寶、鋤頭,算盤、書本,印章,食盒、針線,布和木頭做的假將軍頭盔、陀螺、酒令籌筒等物。
白娉婷和白婉婷還是第一次瞧見抓周這樣的場面,彼時,白娉婷還沒有穿來,白婉婷還是個傻子。
此次見到農戶家的抓周,想不到也這麼齊全。
白娉婷問站在身邊的笑的一臉和煦的沈平郎,笑道,「三哥,咋的還準備了這麼多抓周的東西?二哥他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
「可不是嗎?都是他自己在挑選的。當然我也有一起幫忙。嬋姐兒也是我的侄女兒,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沈平郎笑盈盈的說道。
「原來三哥也參與了,怪不得呢。」白娉婷聞言捂嘴笑了。
「那個木頭做的將軍頭盔倒是挺像回事的。」白婉婷也贊成道,她記得夏老夫子的孫女夏暖有給她看連環畫,上面就有說什麼《三國演義》的,上面就有畫將軍的頭盔的。
「我覺得婉婷說的對。」白娉婷笑道。
兄妹三個聊了一會兒,馬上被今天滿月酒的主角嬋姐兒給吸引住目光了,紅色的繡著蝙蝠和胖娃娃的肚兜紮在身上,被沈安郎放在櫸木大案上。
周氏也穿戴一新的走了出來,她心中還是擔心的,不知道自己和嬋姐兒說的話,嬋姐兒有沒有記住?
嬋姐兒爬著看向那些準備的抓周物品上。
嬋姐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件抓的東西是假將軍頭盔!
「安郎,令愛將來一定做個颯爽英姿的女將軍。」沈裡正看了哈哈大笑,隨後他眼珠轉了轉說道。
「啊,怎麼還要拿印章?」大家更是詫異了。
「這是代表官運亨通,扶搖直上的意思,恭喜嬋姐兒。嘿嘿……」沈裡正覺得從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小孩子。
倘若男孩子抓了這兩樣東西一定是吉兆,那麼女孩子就另當別論了,一般來說,女孩子會選擇食盒就是將來精通廚藝的意思,或者針線,那就是將來女紅功夫好。
周氏氣得肝疼,心中直罵嬋姐兒是笨蛋。
嬋姐兒抓著將軍頭盔和印章就再也不肯鬆手了,也不肯選擇別的了,這抓周也算結束了。
「祖母,你說的那個小娼婦到底是哪一個,是那個穿綠色的衣服還是穿鵝黃色衣服的?我怎麼瞧著兩個小姑娘都很漂亮呢?」周秤在吃席面之前跑到武氏跟前說道。
「穿綠裙子的就是祖母讓你找的那個,沈家四丫頭,穿鵝黃色的衣服的那個小姑娘就是沈家五丫頭。」武氏這個位置坐的離白娉婷她們遠些,此刻她辨認後指給周秤看。
周秤看了過去,只覺得這兩個小姑娘都是極漂亮的。
且看那個沈家四丫頭,小臉眉目如畫,一雙秋水剪瞳水汪汪的透著梨花般嬌弱的美。
周秤全然不知今個白娉婷走黑蓮花路線。
瞧瞧,她那粉色的朱唇泛著淺淺的光澤,肌膚瑩潤光潔,一身綠色緞面繡淺黃色蘭花的褙子,紫色的荷花花瓣立領,下身是淺粉色的八幅緙絲花籠裙,頭上只用紫色的緞帶綁了個可愛的雙髻,耳朵上綴著兩粒蘭花造型的珍珠耳墜,走起路來,沈家四丫頭顯得搖曳生姿,絕對的美人胚子。
兩個小姑娘好似在交流什麼。
當那沈家五丫頭一聽,連連點頭,眼神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圓圓的大眼緊盯著那沈家四丫頭,一臉的渴求摸樣,黑漆漆的眼眸透著清亮嬌憨,白嫩的肌膚顯出幾分健康的紅暈,粉潤的紅唇好似紅玫瑰花瓣,論容貌雖比不得沈家四姑娘那樣美艷,但勝在氣質大方,觀之可親,可以想見將來也是個純真柔媚的美人兒。
且看沈家五丫頭,穿的也不比有錢人家的閨女差。
玲瓏瓜子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五官清秀絕倫,一頭烏黑亮澤的青絲很隨意地紮了個懶散的單髻,斜斜的綁著粉色的蝴蝶結,周圍還有一圈鵝黃色的珠花,她穿著一件淡紫的比甲,裡面是件粉紅色的對襟坐在沈家四丫頭邊上,那滿臉的笑容如春日灑在中庭的陽光帶著溫暖和煦,偶爾一個眼神帶著一絲嬌媚,偶爾撅著小嘴,又是嬌憨可愛,若是等她及笄後,應該是個氣質相貌都絕佳的絕世美人吧。
來吃席面之前,白婉婷不想穿的這麼好這麼精緻,但是白娉婷卻說了,這是要給他們二哥沈安郎漲臉面的事兒,咱們應該穿的好看點富貴一點的。
於是兩人穿著這麼好看華麗的來了,讓一干親戚瞧著個個眼睛都直了。
這衣服的做工不說,這料子就很貴啊。
白娉婷心道現在家裡也不差這點置裝費,關鍵是要自己過的開心,也要妹妹過的開心。
就單說藍氏吧,心中是羨慕妒忌恨啊,她心說這兩個小白眼狼自己有了好看好穿的也不知道孝順自己這個生養她們的親娘。
她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可沒膽子說出來,若是她抱怨出來了,沒準兒她還會被沈土根罵呢。
「那是兩個閨女自己辛辛苦苦賺的,你怎麼眼皮子那般淺,就知道去惦記
她們的那點兒傍身的銀子,她們才多大啊,不打扮難道和你們一樣天天穿的老氣橫秋嗎?」
藍氏也不是沒有說過,自從被沈土根那麼訓斥後,她也不敢說了,再說了現在已經分家,她好像也不好去管娉婷婉婷兩個閨女了。
想到這兒,藍氏就恨戴氏,她認為自己沒有錯,都是自己那個惡婆婆要把自己的兩個親孫女給趕出去的。
當然她也只是心裡想想,嘴上是不會說的。
藍氏見武氏和她那個什麼叫秤兒的孫子在絮絮叨叨的指指點點說啥,心中狐疑,莫不是想要在沈家的滿月酒上弄點什麼ど蛾子出來?
那可不成,這可是她沈家辦的,如果沈家丟了面子,那自己沈家人的臉面在全村人面前也沒有了。
「娘,今個人多,你仔細幫襯著我瞧瞧,別讓那些奸猾小人搗亂,還有,未出閣的小姑娘多,你可要仔細看顧著,回頭兒子一定好好謝謝娘。」這是沈安郎給藍氏的許諾。
有了好處的許諾,藍氏還是很盡責的,基本上不讓未婚女子落單,主要是沈家村還有幾個老光棍,成天偷雞摸狗,有一回在誰家的喪事上玷污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年幼不懂事兒,三個月後懷孕了,令家人蒙羞,後來小姑娘被家人一頓訓斥,接受不了給咬舌自盡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吃了滿月酒的席面後,想著還要把金花生果的手鏈去給嬋姐兒送過去。這不,姐妹倆一道進去了。
周氏的屋子裡,除了武氏,還有周氏的娘家嫂子薛氏薛春梅。
「要我說啊,我們嬋姐兒長的像小姑你,長的可真漂亮,舅母可喜歡你了,呵呵……」此時正是薛氏抱著嬋姐兒,這個薛氏就是周秤的娘。
周秤的爹周大福還在前面吃席面和人家行酒令呢。
「二嫂,這是我給嬋姐兒的金花生果手鏈。」白娉婷笑著走了進來,她另外一隻手拉著白婉婷。
武氏聞言,一張臉頓時陰沉了起來。薛氏雖然也來過沈家幾回,但是她還是頭一次見到穿越過來的白娉婷,她心道果然比傳聞之中還要來的富貴,而且人也長的漂亮,倘若秤兒能把沈家四丫頭拿下訂下了婚事該多好啊。
周氏心道這兩個小姑好生吝嗇。明明她們現在富的流油,卻只送了這一個金花生手鏈。
周氏的臉色暗沉如水,只是面上淡笑道,「兩個小姑子客氣了。你們有沒有吃席面了,沒吃的話趕緊去吃,今個紅燒肉那味兒可好吃了,我曉得你們姐妹倆喜歡吃的。」
白娉婷沒有錯過周氏一閃而過的憤怒,心道,自己和她不過是因為沈安郎的緣故,她才對周氏有幾分不同罷了,此時她知道留在這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哎呦呦,自己穿的這般富貴,給小侄女這麼個小玩意兒,也好意思拿的出手?」武氏冷笑著,話裡帶刺兒說道。
薛氏擔心說親不成多一個冤家,而且她見武氏那蠻狠刁難的模樣,她想要勸阻,但是她也知道,婆婆武氏可是獨斷專橫的主兒。
所以薛氏嘴巴張了張,半響卻沒有說話。
白娉婷冷笑道,「武嬸,真是好久不見了,嗯,我這金花生果手鏈確實拿不出手,那麼請二嫂還給我吧,我也好去問一下我二哥,我到底該送他閨女什麼禮物,才是我應該拿的出手的!」
作勢白娉婷就要從周氏的手裡給搶過去。
「娉婷妹妹,我娘那是高興,和你開了一句玩笑罷了,你這送出來的禮物怎能收回去呢?」笑話,這金花生果可是今日滿月酒裡的親戚們送的禮物當中最最貴重的。
她娘武氏糊塗,她周氏可不糊塗。
白娉婷見周氏一臉笑容的衝著她訕笑,她心中不悅,反問道,「可是二嫂不喜歡,若是不喜歡,你也說一聲,我好拿去換,或者花銀錢讓金匠重融金花生果。」
什麼重新弄?
那萬一把金花生果減少份量呢?不成不成,她周氏決不做賠本的買賣。
周氏這麼一想後,馬上對白娉婷笑道,「娉婷妹妹,婉婷妹妹,你們倆送的禮物是極好的,我很喜歡,我想嬋姐兒也是喜歡的,我這就給嬋姐兒戴在她的小手手腕上。
武氏見周氏這麼快落下風,頓時氣得心肝一顫一顫的。」小姑子,你可真有福氣,有兩個財大氣粗的小姑子。「薛氏適時的打圓場說道。」這是二嫂的娘家嫂子吧,你好。「白娉婷和白婉婷笑著客氣道,對於武氏,她們選擇忽略。」四丫頭和五丫頭也就咱們小姑子和沈安郎成親那會子啊瞧見,這真是女大十八變呢,瞧瞧小臉兒,真是越長越標緻了……「薛氏可比武氏圓滑多了,說了一堆讚美的話,雖然等同於廢話,但是讓聽的人很受用。
武氏心道自己這個兒媳婦不知道怎麼對這兩蛇蠍心腸的死丫頭這麼捧做什麼?
聞言,白娉婷和白婉婷面面相覷後,都笑著感謝她讚美,然後在看了看嬋姐兒之後,就找了個借口說去外頭瞧瞧沈安郎,看看要不要她們姐妹倆幫忙。
兩人走出去後,白婉婷對白娉婷說道,」姐姐。你說那個武氏會不會把那天發生的事兒對二嫂說的?「」說了也不害怕,咱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別怕她!「白娉婷笑著說道。」你看沈家大房可是一個都沒來吃席面,我可是聽說那邊的嫂子陸氏還送來了一套她親自繡的小衣服小褲子小鞋子,也算是盡
了心意了,但是沈家大房其他人就沒有什麼表示了。
顯然沈土根因為之前眼瞎一事已經讓沈家大房和沈家二房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不好了,也許比陌生人還不如。
戴氏見小石頭在席面上吃了很多,而且專挑紅燒肉吃,或者麻酥雞的雞肉吃,蔬菜也不夾一點,可真是讓戴氏愁死人,可戴氏又是個寵孫子的,瞧瞧她說了等於沒有說,小石頭照樣胡吃海喝。
「曾祖母,我那祖母呢?怎麼老是走來走去,連飯菜也不怎麼吃?」小石頭啃著一隻雞腿,問戴氏。
「你祖母可是有你二叔交代的任務的,她得看著席面以及一些人的來往,你二叔可是說了,千萬不能讓人在沈家滿月酒的席面上出差錯,這是面子問題。」戴氏盡量說的淺顯一點。
小石頭聞言哦了一聲算是明白了。
小石頭口中的藍氏今個還真的沒有好好吃飯吃,就這麼一會兒給這桌遞一個盤子,那邊遞一壺酒,眼睛還要四處張望。
忽然她覺得周氏娘家的侄兒有點鬼鬼祟祟的,怎麼老盯著娉婷丫頭和婉婷丫頭看呢。
等等,藍氏好像想起了什麼?對的,親事!
那日她記得自己在準備紅雞蛋,親家武氏來了,還問起了白娉婷的婚事。
不行,她要上前去提醒白娉婷,別給周家那小子沾了便宜,到時候給沈家蒙羞。
算了,那丫頭都已經和自己那般疏遠了,自己還是別管了吧。
不行,好得是自己親生的!可不能不管。
藍氏的腦袋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天人交戰,終於她打定了主意,決定去提醒白娉婷,別去搭理周家那小子。
白娉婷和白婉婷正在幫忙洗碗呢,中午吃完席面的親戚大多路遠的已經拿了紅雞蛋回家了。留下的一些都是關係親厚的,或者準備在沈家住一晚,明日再走的,或者就是同一個村上關係好的,留下來吃晚上那一頓席面的。
「娉婷丫頭,我有事兒找你,你跟我過來一下。」藍氏催促道。
「娘?啥事?」白娉婷心想藍氏找自己做什麼?「你有什麼事兒就這邊說好了。」
「前幾日,武氏曾經和我提起你和她孫子周秤的親事,我說我不管的,所以她們可能另做打算,你自個兒當心點。我去忙了。」藍氏見她不肯走,只得她低頭在白娉婷耳邊竊竊私語一樣的簡略說了個要點。
「謝謝娘提點。」白娉婷不由得對藍氏另眼相看,她倒是沒有料到藍氏會把這事兒告知她,還沒有說管她的意思,看來爹的思想工作做的很成功嘛。
想到這兒,白娉婷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其實這個娘也不算太壞吧,至少大事上還是肯聽爹的話的。
白娉婷看著藍氏忙的像花蝴蝶一樣穿梭在親戚朋友之中熱絡的招呼,她好像對藍氏有了一點改觀。
「姐姐,娘她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娘她又罵你了?還是她又給你提什麼要求了?」白婉婷好奇道。
「沒有,她今個反常了,嘿嘿,不過無妨,咱們快點兒洗碗吧。」白娉婷笑道。
這裡洗碗幫忙的人除了白娉婷姐妹倆之外,還有一些附近的左鄰右舍,鄉下有個不成的規矩,誰家喜事喪事的,鄰居們都會去相幫的,順便還能混頓席面吃吃,所以熱熱鬧鬧的很吶。
晌午一過,碗筷也洗好了,白娉婷見秋生娘說這沈家的蔥怎麼準備的那麼少,娉婷丫頭,你去沈家後院幫忙拔些過來。
白娉婷正好也尿急了,於是馬上答應了,自然上茅房嗎,白婉婷是不會去跟著的。於是白婉婷留在廚房那邊和秋生娘,還有幾個村上未出閣的少女聊天,順便掰個什麼豆莢,茭白……
白娉婷往後院走著,走著,忽然覺得不對勁,怎麼自己去沈家後院那邊的茅房,這個少年為何老跟著自己,只是他和自己還保持著一段距離,說跟著吧,其實他也不算跟,她想,沒準兒他也想上茅房呢。
白娉婷去了茅房出恭,方才綁好腰帶呢!
忽然那個少年躡手躡腳的走近,還一把把白娉婷堵在了茅房裡頭。
「喂,你誰啊!你沒有看見有人先進了茅房嗎?」白娉婷一瞧那個少年的衣角,頓時明白這廝是衝著她來的。
「我是你二嫂的侄子,我叫周秤,你是沈家四丫頭吧,長的可真漂亮。」周秤不要臉的已經快要走進茅房裡了。
古代農村的茅房一般是很簡陋的,只遮蓋住三面,另外一面用竹子做的竹籬笆掩著,所以周秤依稀可以瞧見竹籬笆裡面漂亮少女那潔白的藕臂,頓時心神蕩漾來著。
要知道,古代男人是早發育的,富貴人家的男孩,十歲左右就開始有長輩賞的通房丫頭開始排解青春萌動的**了。
那麼一般百姓人家弄不起通房丫頭,只能結婚前,讓雙房的父母給看看什麼春宮圖啊,或者親自講解婚前必備性知識。
那麼周秤這廝呢,因為武氏想要報復白娉婷,已經事先給周秤瞧過她壓箱底的春宮圖了。
「哦,原來你便是那周秤!」白娉婷心想,自己幸好速度快,已經出恭完畢,否則真是丟臉丟死了。
這會子,自己正好教訓一下武氏和這個混賬騷年。
那麼一個一挨著來吧!她正好閒著發慌呢!
「對啊,對啊,你
是不是從我姑姑的嘴裡提過啊?」周秤一聽白娉婷沒有趕走他的意思了,立即高興道。
「沒有聽過,這是第一次聽!那個你是要上茅房吧?」白娉婷笑著問道,聲音一如江南的煙雨,綿綿柔軟。
「不是,我……我想……我想……」周秤咋一見白娉婷出來,頓時一下子抱住了白娉婷,可是等他明白過來,身旁一個綠影飛速閃過,此時他卻發現自己抱住的不是軟綿綿的小美人身子,而是一隻臭氣熏天的馬桶。
「哎呦呦,真是沒有想到,我二嫂的娘家侄子居然這般勤快,還要主動來茅房幫他們收馬桶,那我替我二哥一家非常隆重的感謝你!多謝!」白娉婷無視周秤倏然陰沉的臉色,以及那雙吊三角眼裡的憤懣之色。
「臭丫頭,你給我站住!」周家雖然家境一般,但是周秤這廝也是被一干家人捧在掌心裡呵護著長大的。如今被白娉婷一頓冷嘲熱諷,還外加送個馬桶侮辱,簡直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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