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大家都在吃晚飯,聽見這話,全都停住了往嘴裡塞飯菜的動作,一個個的目光詫異的瞅著她。
「你怎麼可能沒有嫌貧愛富的意思?嫂子啊,你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顧秋心黑著臉說道。
「顧秋心!」顯然,鄭氏被顧秋心氣的心口鬱結。
對於鄭氏抓狂的喊叫聲,顧秋心別過臉去,對著桌子旁的一干人等說道,「爹娘,我對著嫂子沒胃口。我夾了飯菜回屋子裡去吃了。」
顧秋心也知道鬧將下去,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自己哥耳根子軟,馬上會被鄭氏吹吹枕頭風,沒準兒和自己爹娘離了心。
爹娘年紀大了,她希望他們的晚年生活能過的好一點,倘若因為自己而害的爹娘晚年被鄭氏糟踐,那就得不償失了,罷了,大不了自己和娉婷姐妹倆一樣分家單過。
顧秋心夾了糖醋排骨,炒空心菜,紅燒土豆塊放在飯碗裡,端著飯碗往她屋子裡走去。
如今顧秋心出嫁前還和顧七娘住一塊兒。
顧七娘見顧秋心端著飯菜回屋子裡去吃了,她未再說話,只是低下頭認真吃菜。
鄭氏氣的肝疼,伸手推了推顧一讓他幫自己說句話。
「爹,六妹剛才的脾氣太火爆了,若是去了夫家,這樣的脾氣是會吃虧的。」顧一心中躊躇了下,再看到他娘子鄭氏眼神逼著他說話的樣子,他硬著頭皮只能說了。
「我家閨女很好,她平常沒什麼脾氣,是個溫順的孩子,可你說的這話,我就不苟同了,什麼叫你六妹的脾氣火爆,她哪裡火爆了?分明就是你和你娘子一道欺負六妮,她都快要嫁出去了,你們還不能和她好好處著,真要是五進的宅子被她送回去,你們自個兒想想小茭白和小豆角往後的日子吧!明白的話,立即去給你六妹道歉,不明白也不要廢話了,該咋咋的!」
顧松憤怒的說完這些話,甩下筷子走了。
戚氏瞪了一眼兒媳婦鄭氏,心說這鄭氏咋比她還拎不清,往後那五進的宅子還不是你的小豆角的?
鄭氏被他們一提醒五進的宅子,仔細一想,是啊,往後等小茭白長大,那肯定是要把小茭白給嫁出去的,然後小豆角娶妻,那麼肯定都是在五進的宅子裡辦喜事,那該何等風光啊,這麼一想鄭氏知道自己酸溜溜的心態太嚴重了。
鄭氏還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主兒,她馬上說道,「爹,娘,我錯了,我只是有點羨慕六妮嫁的好。」
顧七娘聞言冷笑著,心說還真被六姐說對了,鄭氏還就是嫌貧愛富的主兒。
「好好過日子吧,別亂想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有這心思還不如和一好好努力,再給我們生幾個孫子。」顧松也不想家裡亂糟糟的,讓十里八鄉的村民們瞧熱鬧,於是他站在門口,身子一轉,銳利的目光直視他們,訓斥道。
「是,爹訓斥的是。」顧一點點頭。
男孩子多,也就等同於家裡的男勞力多,對家裡來說是是非常需要男丁的。
鄭氏聞言鬆了口氣,她還以為得罪了公公和婆婆呢,現在聽到讓她和顧一再生幾個孩子,她心中猶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娘子,六妹吃那麼點菜肯定不夠的,你給六妹把這糖醋排骨給端進她屋子裡去給她吃吧。」顧一想著屋裡頭的顧秋心到底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所以他才說道。
顧松和戚氏聞言,面色柔和了些,心道,兒子還是對妹妹不錯的。
其實他也希望自己娘子能和他的妹妹們的關係處處好。
鄭氏聞言,她心道我自己還沒有好好吃糖醋排骨呢,憑什麼讓我端過去給小姑子吃?
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做的。
「好的。」鄭氏突然之間的低眉順眼,讓戚氏和顧七娘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鄭氏居然答應了!
顧秋心這會子正坐在窗台下的矮凳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吃飯呢。
「六妮。」鄭氏笑盈盈的喊道。
顧秋心聞言抬起頭瞅了鄭氏一眼,很是驚訝,她此時端著一盤菜過來做什麼?糖醋排骨?
「你來我的屋子做什麼?」顧秋心不認為她能這麼好心?
鄭氏一瞧這屋子,嗯,佈置的挺溫馨的,回頭等顧秋心和顧七娘出嫁後,這屋子正好留給小茭白當閨房。
顧秋心見鄭氏不說話,心中猜測著鄭氏肯定是在打這套房子的主意了。
「說話!」她冷著臉催促道。
「你哥讓我送來的,你吃吧。」鄭氏沒好氣的把那盤子糖醋排骨扔在一旁的條案上,然後轉身想走了。
「我已經吃好了,你拿回去吧。」顧秋心站起身子,唇角勾了勾對鄭氏說道。
鄭氏沒有想到她會拒絕。
罷了,六妮不想吃,她還不樂意給她吃呢。
鄭氏只好把糖醋排骨端了出去,只是眸子低垂,眼眸深處劃過一絲惱意。
「娘子,你咋又端出來了?」顧一詫異道。
「人家擺個大小姐的架子不願意吃,我能咋辦?她不吃,咱們吃吧。」鄭氏憤憤道。
顧一算是明白了,這姑嫂關係算是愈加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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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在六妮馬上要嫁出去了。
誰知戚氏拿著一雙乾淨的筷子出來,還有一隻乾淨的小碗,她把一半的糖醋排骨撥進了那只乾淨的小碗裡。
「好了,這碗裡的糖醋排骨且留著明天吃吧。」戚氏對他們說道。
鄭氏心中嘀咕,自從到了這個家,這個婆婆就沒怎麼爽快過,瞧瞧飯菜都要收起來一半的,合著她生的小茭白和小豆角就不是她戚氏的親孫子親孫女了嗎?
這麼摳門!
鄭氏越發的瞧不上眼,但是鄭氏也不好主動說分家什麼的,倘若分家的話,她怕是燒菜都要自己掏腰包去買調料了。
顧秋心這時候已經吃好了,拿了空碗和筷子出來,跟著戚氏一起去廚房裡忙乎。
「六妮啊,你那嫂子就是那麼個脾氣,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了,好在她人不壞,就是說話不大中聽……」戚氏解釋道。
「娘,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往後我和風少恆成親後則是獨自住一個院子裡,不會有姑嫂那方面的麻煩的。」顧秋心笑著解釋道。
「你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你那算賬方面不太懂,我真擔心你會吃虧。」如果是名門望族的女孩出嫁,那之前就有人給她將如何理財管理內宅了,但是顧秋心只是個農家女,且家境也不好,自然請不起嬤嬤教規矩了。
所以戚氏還在為顧秋心的未來擔心,天曉得,姑爺是真的不納妾,還是假的不納妾?
「這些我都和他提過了的,他說不需要我懂,只要我安安心心的在家做個快樂的待嫁新娘就好。」顧秋心笑著說道,桃花般紅潤清麗的小臉上,滿是歡天喜地。
戚氏也為有這麼個體貼自家閨女的好女婿而開心。
「六妮啊,你快要嫁出去了,何必和你那個嫂子弄點嫌隙呢,往後你嫁去了風家,還不得靠娘家人給你撐腰嗎?」戚氏有點兒勸慰的意思在裡頭,她說道。
「娘,哥哥耳根子軟,就算我和鄭氏不鬧翻,他也未必會幫我,我已經什麼都不想了。」顧秋心比任何時候都迫切的想要離開顧家。
戚氏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再勸說下去,顧秋心也未必會聽進去。
於是刷洗鍋子後,戚氏讓顧秋心先回房去。
顧秋心回去屋子的時候瞧見顧七娘站在門口等她。
「七娘,你可是有事兒想和我說?」顧秋心含笑道。
「六姐,我不捨得你嫁了,家裡就剩我一個女孩了。」顧七娘抑鬱道。
「你放心吧,等我嫁出去後,倘若有好的人家,我會幫你留意的,總是自家姐妹,你的事情,我不會不管的。」顧秋心笑道。
「謝謝六姐,只是……只是……」顧七娘吞吞吐吐道。
「你到底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顧秋心挑了挑眉問道。
「娘很是貪財,我怕……」顧七娘擔心道。
「是啊,她是貪財,當初如果不是我膽子大,怕是已經嫁給那個棺材鋪的掌櫃的了,七娘,回頭你如果被逼嫁的話,記得來找我。」顧秋心眉頭一皺,想起戚氏貪財的缺點,心中不由地閃過一絲隱憂。
顧七娘長的漂亮,別又和自己當初的遭遇一樣。
「嗯,謝謝六姐。」顧七娘見得了顧秋心的保證,她鬆了口氣,然後主動問道,「六姐,可需要我幫忙繡什麼?」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顧秋心笑著搖搖頭,不由地想起了白娉婷,她好久沒有來見自己了,也不曉得白娉婷過的好不好?「我馬上不繡了,劈了線之後放在針線籮裡,明兒再繡了,天漸漸的黑了,洗洗早點歇著吧。」
聞言,顧七娘點點頭,轉身去拿水盆準備洗腳了……
風府青松閣。
風少恆想著他母親說的話,他娘今個晌午和他說什麼讓顧秋心進門後好好學習如何管家。
風少恆就一個頭兩個大,因為顧秋心出身農家,不太識字,雖然她曾經跟著白娉婷姐妹住過一段時日,白娉婷覺得她悟性好,也教過一段日子,但是對於管家來說,那些知識還是不夠的。
怎麼辦呢?自己都已經和秋心說了不需要她管家的?回頭他如何去和秋心解釋呢?
心裡有事也睡不著,乾脆爬了起來,外間睡著的墨劍聽見動靜也爬了起來,低聲問:「大少爺!您是要喝茶麼?」
風少恆自己點亮了燭火,坐了起來,衝著外頭說道,「沒事。我睡不著。」
墨劍迅速的爬了起來,又拿了盞油燈過來,問道:「奴才給大少爺倒碗水喝?」
風少恆搖搖頭,「你去給我研磨,準備紙筆,我要畫畫!」他只穿著白色錦緞的中衣坐在床上,一臉的興致勃勃。
墨劍聞言頗為奇怪,大少爺緣何半夜三更的要畫畫呢?不過主子命令,他作為奴才,也只有聽從的份。
墨劍點點,然後乖乖的去取了顏料和紙筆過來,又將燭火撥的亮了些,這才悄悄的立在一旁打瞌睡。
風少恆看他一眼,「你去睡吧,我不用你伺候了!」
墨劍想了下就點點頭,自己鑽到外間睡去了。
屋裡只剩下風少恆一個人了,對著昏黃的燭火,風少恆在宣紙上慢慢的描繪著,婀娜纖細的身影躍然於紙上,描上眉眼,仔細看了又看,足足畫了一
個半時辰才滿意的笑了。
此時天已微微的亮了,透過清晨朦朧的微光,罩在紙上,在海棠花樹下,一個妙齡女子素手輕捻花枝,回眸一笑,長髮如墨,光可鑒人,嬌容絕美,明媚粲然,杏眼清澈靈動,唇色如櫻,婉約嫻。
風少恆望著畫中女子怔怔的出神,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笑容舒心陶醉。小心的將畫卷吹乾輕輕捲起用紅繩繫住,拿在手裡在屋子裡轉圈,想看看到底藏在哪裡比較好呢!
「算了還是放在書房比較好,那裡能進去的人比較少,放那裡比較合適!」他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墨劍早早的爬了起來,伺候風少恆梳洗,卻發現自家少爺好像一夜沒睡,怎麼還這麼精神呢!
門外一個少女的嬌甜聲音響了起來,「大少爺醒了麼?奴婢端了早飯來。」
「嗯,就放那吧!」風少恆點點頭。
少女十四五歲的樣子,走上前來替風少恆整理冠帶,嘴裡還柔聲絮叨著,「大少爺可是有一夜沒睡?怎麼著也該愛惜身體才對,您瞧瞧都有黑眼圈了!」聲音溫柔好聽,細細一聽如蜂蜜一樣甜甜的。
這女孩便是風少恆貼身的大丫頭,名為如花,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好似會說話一般,透著靈巧。
唇角總是掛著淺笑,透著溫柔可親,一身薑黃色的衣衫好似那一枝梨花春帶雨,隱約透著一絲小家碧玉的美。
另一名大丫頭也走了進來,聲音清脆如黃鸝鳥,一張桃心的小臉瞧著很是端莊,一雙眼睛最是狡黠,看著面像很機靈,名喚似玉,穿著一襲翠綠的衣衫,如青竹一樣在陽光下生機勃勃。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大少爺最是辛苦了,將來偌大的家業可都是需要咱們大少爺做主的,可巧,夫人讓奴婢們監督,可奴婢真說了,你大少爺那也不聽!」似玉快人快語的先埋怨上了。
風少恆聞言,有點兒哭笑不得,「不過是熬了一宿罷了,多大的事,值得你們一個個都來說教麼!罷了,快些個擺飯吧!」他好心情的揮揮手,壓根沒當一回事。
如花站在旁邊為風少恆布菜,行動極為熟稔,顯然很清楚風少恆的喜好吃食什麼樣,望著風少恆的眼透著關切和溫柔。
「少爺,昨兒個是大少奶奶的朋友來咱們府上了,對不,就是那個白小郎中……」似玉俏皮的說話,一如百靈鳥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如花聽到大少奶奶四個字,修長的玉手微微一僵,筷子上的菜掉進了盤子裡,隨即她有若無其事的再次夾起,細心地為風少恆布菜,只是心中一片惱怒。
「對了,我和你們大少奶奶成親之後是要搬出去另外單住的,你們把我的東西都整理好,回頭我找個好日子好早點兒搬去那邊的宅子裡。」風少恆說道。
「是的。請大少爺放心。」兩人都脆聲應答了。
風少恆的早飯很豐盛,玉米酥卷,燒麥,灌湯小籠包,蝦仁水晶蒸餃,五豆粥,醬青豆皮……他吃過了飯就去給母親請安。
如花似玉收拾了屋子後,似玉去曬衣服了。
然而如花一個人坐在屋裡發呆,手裡還抱著風少恆的一件沒繡完的衣裳,腦子裡有些亂,臉上不由自主帶出了幾分輕愁來。
眼瞅著大少奶奶要進門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性子?能不能容得下他們呢?聽說是個農家女,出身那般的不好,也不曉得大少爺瞧上她哪一點了?
似玉幹完活進了門法發現如花還呆坐在這裡,奇怪地問道:「如花,你怎麼還傻坐在這裡啊?怎麼了?莫不是生病了?」伸手關切的想去摸摸如花的頭。看看是不是發熱了。
如花煩躁的躲開,沒好氣的說道:「哎呀!你別這樣,我好著呢!」
「剛才我在大少爺吃早飯的時候提到大少奶奶四個字的時候,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似玉也不是傻子,同一個屋簷下伺候,如何會看不明白如花的心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對於似玉,如花是瞧不上眼的,她自己是落難的官家小姐,當初被已經過世的老夫人買來精心養著,就是為了讓她給風少恆當姨娘的,可是風少恆自成年以來,不近女色的很,對她和對似玉都是一個態度,就像是兄長對妹妹的那種態度,這讓她很苦惱,她心中還存著想當大少爺的通房的念頭。
似玉見自己好心沒好報,不由地也生出了幾分怒氣,冷冰冰的警告道,「大少奶奶是大少爺的心頭愛,你最好安分點,不要做讓你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的事兒不用你管!」如花當即陰沉著臉色道。
「我是閒的慌了才想管你的閒事!」她似玉寧願當個正頭娘子,也不要當什麼通房小妾。
再說大少爺那般的潔身自愛,他要真想收了你做通房,至於到現在,即將大少奶奶進門了,他都沒有啥表示嗎?
似玉覺得如花是一根筋,非要鑽牛角尖,往死胡同裡鑽,往後有她吃苦頭的時候。
今個白鹿書院歇假一日。
白娉婷正在家裡和妹妹婉婷說笑呢,說著白鹿書院裡發生的一些趣事,還把五禽戲教給白婉婷學。
「姐姐,我跟你說件事情哈,咱們家的小花貓自從過了年,這吃的越來越多,抱它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很沉?」白婉婷問白娉婷說道。
「確實很胖,要不幫小花貓減肥吧。」白娉婷想起現代國外也有胖貓減肥的實例的,於是笑著說道。
姐妹倆才說著話呢,突
然一條黑影子叼著個什麼東西,跟閃電似的從隔壁花家那邊竄了過來,一下子越進了院子裡頭。
白娉婷愣了一下,打開門就看到小花貓的嘴裡銜了一條約有兩斤重的鯽魚正啃得歡快,那鯽魚的肚皮上被它咬了幾口,尾巴還在擺動著,院子裡留下了一些水跡。
這魚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白娉婷和白婉婷互相看了一眼,頓時眼皮兒跳了跳,白娉婷此時心裡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便湧了起來。
這魚一看便不小,不可能是人家不要扔的,小花貓該不會是從哪戶人家裡偷過來的吧?
對於這只愛偷腥的胖貓,白娉婷是哭笑不得。
也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它現在越長越大,渾身肥嘟嘟圓滾滾的,那圍牆能擋得住人,偏偏它三兩下便竄了出去,一出去除非老黑狗去喚它才回來,不然這胖貓能在外面溜躂許久,也不知道在外頭是幹啥的,如今撈了這樣大一條魚回來!
白娉婷鬱悶得要死,瞧著白婉婷正指著自家廚房的方向,木盆裡養著兩條鱖魚呢,還是風少恆的娘贈送給她們姐妹倆的,她們倆還沒來得及吃呢。
胖貓喜歡偷腥,自然家裡的魚啊,它不太喜歡,卻是喜歡去左鄰右舍偷條小魚,可現在問題搞大了,居然偷大魚了,兩斤重的啊!
「快告訴我!那魚是哪兒偷的,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要是人家找上門來,到時把你捉去抵債吃烤貓肉!看你咋辦!」
白娉婷氣的要死!
白婉婷也上來罵這只壞壞的胖貓!「枉費我辛辛苦苦幫你洗澡,你咋老幹這種缺德事兒?」
老黑狗也感受到了他們的怒氣,也幫忙去訓斥胖貓,汪汪汪的一通亂吠,胖貓把銜在嘴巴裡的魚吐了出來,可憐兮兮的賣萌,兩隻爪子放在胸前,搓了搓,一臉可憐兮兮的挨近白娉婷求寬恕。
白娉婷也是氣不過隨口說說而已,真要將這胖貓送出去,她還捨不得了,每天也不知道哪兒餓著它了,她日日給她好吃的,婉婷還主動給胖貓洗澡來著,可這胖貓越來越不像話了。
「姐姐,現在咋辦?倘若隔壁鄰居來問,咱們可真不好交代。」白婉婷也覺得總是縱容胖貓犯錯,也不好,萬一將來咬人了,還不是慣出來的結果。
「等人尋上門來的時候,咱們就把那兩條新鮮的鱖魚拿過去給抵了吧,哎。」白娉婷瞧著歎了口氣。
「姐姐,算了吧,它就一畜生!你和它說也不管用啊!」白婉婷柔聲勸說道。
「今個開始,老黑狗,你給我監督著胖貓,再也不能讓它去偷東西了,回頭再有發現它偷竊行為,咱們直接剁了它的貓爪子。」白娉婷下了決定,讓白婉婷聞言瞪大了雙眸。
「姐姐,剁爪子是不是太嚴重了?」白婉婷不贊成這麼狠。
「只能這麼辦了!你也別不贊成,我這是偽了它好,一隻貓老是給我惹麻煩,早知道把它扔沈家村了。」白娉婷惱聲說道。
接著白娉婷聽到喵喵聲,她是能聽懂獸語,自然知道胖貓在說求饒的事兒。
隔壁花家的女主人金氏氣呼呼的來敲門了。
白娉婷道歉了一番,還把兩條鱖魚送上,金氏這才鼻孔朝天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說道,「你家這貓得好好管管,再有下次,我一定親自做了貓肉煲送到你府上來!哼!」
好在兩條鱖魚買了個清淨。
白娉婷心道本來想把鱖魚養在隨身空間裡的,但是蓮仙說隨身空間的等級還不夠,暫時不好養鱖魚呢。
午飯後白娉婷在一旁看書,而白婉婷閒著沒事兒干了,拿了鞋面在一旁繡著。
她靠在椅子邊繡著鞋面,也不出聲,偶爾白娉婷回頭看她一眼,見她坐在矮竹椅子上,一面背靠著門邊,兩排長睫毛跟扇子似的,忽閃忽閃的。
婉婷小丫頭最近出落得更精緻了些,那氣質一看就跟村裡的小姑娘不一樣,到底是夏老夫子教的好,有時候也能出口成章了。
「姐姐,昨兒林伯說讓你抽空去看看煙籠湖那邊的莊子去瞧瞧。」白婉婷似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白娉婷點點頭,「我確實要去看看,不如我們一塊去吧。」
白娉婷知道現在那個莊子裡有養著雞鴨鵝,池塘裡也養了魚,田地上也種了不少菜,用來供應給酒樓,還有竹子供應給仙鶴來酒樓做竹筒飯。
「好的,一道去看看。」白婉婷笑道。
去的時候,半道上遇到了宮彥風。
一身淺藍色繡祥雲青竹團花直綴,腰間綴著一枚玉珮,清雋貌美,美如冠玉,儀態大方,唇角帶著一抹親和的淺笑,看上去溫潤貴氣。
白娉婷心道怎麼舉人家的孩子穿的料子都那麼好的?白娉婷有時候很懷疑宮彥風到底是不是宮舉人生的?
白娉婷老覺得宮彥風長的不太像他娘左氏。
宮彥風本來是要去買自己用的宣紙的,他沒有想到會在路上遇到正要去莊子上的白娉婷姐妹倆。
「彥風哥哥,好久不見。」白婉婷笑瞇瞇的看著宮彥風說道。
「是很久不見婉婷妹妹了,你越長越漂亮了,你這皮膚好的讓人羨慕。」宮彥風瞅著白婉婷那如羊脂白玉的容顏笑道。
「你是爺們,羨慕我個女孩做什麼。」白婉婷唇角抽了抽說道。
白娉婷見宮彥風似乎要跟著
她們一起去莊子上,她也沒好意思拒絕,於是她就答應了,反正宮彥風的學識好,一路上能給白婉婷講講,大家一起走,也能熱鬧些的。
「娉婷妹妹,那是你置買的田地嗎?可真了不起,你這麼小的年紀……」
「只是運氣好罷了。」白娉婷淺淺一笑。
「是嗎?」宮彥風意味深長的說道。
他眼眸含笑瞅著白娉婷,面容親切態度和軟,清亮的眸子就這麼望著她,笑容裡帶著暖如春風的味道,讓人心裡引起點點漣漪。
「嗯。」白娉婷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抿嘴笑道。
「彥風哥哥,等下去釣魚吧,我還把我家的胖貓也帶來了,正好讓它減減肥!」白婉婷笑道。
「那敢情好,我今兒有口福了,對了我剛買了一罈子梅子酒來了,等下我釣魚抓野兔,咱們烤魚烤兔子吃!」宮彥風眼睛一亮,帶出一抹璀璨的光。
白娉婷看著莊子上一切都很好,蔬菜水果,雞鴨鵝都養的不錯。
在看了莊子上的賬務後,白娉婷瞧著都是盈利的,林伯推薦的那幾個人,都很老實,也不是偷奸耍滑之輩,做的都不錯,白娉婷覺得用他們很放心。
宮彥風帶著白娉婷姐妹倆去煙籠湖那邊釣魚。
運氣不錯,釣了四條大鯽魚。
白娉婷調好了鮮美的調料塗抹在殺好的鯽魚上,包括內臟也塗抹上了。
四條大鯽魚架在炙火上烤著,熊熊火焰上烤的香焦酥嫩。
更別提還抓了兩隻野兔呢,剛烤好野兔,白娉婷就特期盼的吃了一小口。
「娉婷妹妹,烤兔子的味道怎麼樣?好吃不?」宮彥風興致勃勃的問道。
「好吃,真的太好吃了!」白娉婷朝著他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彥風哥哥,想不到你還會燒烤啊,哪個姑娘嫁給你一準兒幸福。」白娉婷笑著戲謔道。
「我年紀還小呢,談論親事還早。」宮彥風搖搖頭。說著他的視線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白娉婷。
白娉婷吃烤兔肉吃的歡呢,也沒注意他的目光。
「彥風哥哥,烤魚好像太鹹了!」白婉婷忍不住說道,只是等她一抬頭瞧見宮彥風在看她姐姐白娉婷,她覺得奇怪,為何彥風哥哥瞧著姐姐看那麼長時間呢?
「喂,彥風哥哥,我問的話,你咋不回答?彥風哥哥,你為什麼老盯著我姐姐瞧!」白婉婷居然問出來了。
宮彥風聞言一張臉憋的緋紅了。
白娉婷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婉婷。許是你彥風哥哥覺得我臉上的皮膚比他白,他妒忌吧!」
白娉婷輕描淡寫的掩飾了這一時的尷尬。
宮彥風聞言眼底劃過一絲暗淡。
「是啊,我妒忌呢!」宮彥風笑道。
回去的路上,白娉婷送了宮彥風兩隻草雞,都用草繩捆住了雞爪子。
宮彥風自然是帶去了書院裡,那邊有專門的小廚房可以負責學子們的吃食的。
宮彥風和沈平郎的住的很近。
有點像現代的寢室,一屋住四個人。
宮彥風和沈平郎的屋子相距四間屋子。
「平郎,這是你兩妹妹讓我帶給你的吃食,來福記的麻餅。」宮彥風把兩隻草雞放去小廚房後,跑去了沈平郎那邊。
「彥風,你啥時候和我兩個妹妹走這麼近了?」居然還讓這廝幫忙捎帶東西?
沈平郎擔心白娉婷白婉婷的名譽,心中有點發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宮彥風有種小心思被人逮住的感覺。
「你娘那麼凶,我娉婷妹妹不適合去你家的。」沈平郎直接就是反對。
「噗嗤……」宮彥風被沈平郎這麼一說,立馬噗嗤一聲笑了。
「你妹和我才多大啊!你想哪裡去了!」宮彥風解釋道。
「沒有最好!我告訴你,我兩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可不許欺負我兩妹妹,否則我和你沒完!」沈平郎這意思是讓宮彥風少去接觸自己的一雙妹妹,萬一風言風語傳到左氏的耳朵裡,左氏沒準兒又要去說白娉婷的不是了。
沈平郎是有點討厭宮彥風的娘左氏的,平日裡見了也不叫嬸的。
宮彥風被沈平郎這麼一警告,也歇了和他敘話的意思,趕緊回去自己屋子裡去了。
白娉婷和白婉婷坐著林伯的馬車回去了,回去的時候自然也帶了一些吃食回去,有些是在路上買的,有些是直接從莊子裡拿的。
白婉婷很喜歡莊子上,好像又回到了沈家村勞作的時候!
看著新鮮蔬菜,還有鮮嫩的野菜,一望無際的稻田,讓心裡有種充實的滿足感。
白娉婷一回去就畫了一張田園風光圖躍然紙上。
「姐姐,你畫的很像呢,這個是我嗎?你畫我在殺魚!」白婉婷端來了一杯君山猴魁給白娉婷喝。
「是啊,我覺得你這殺魚的姿勢還挺好看的,我畫幾幅然後拿去給林夫子瞧,我還特地用她送我的湖筆畫的。」白娉婷興高采烈的說道。
「姐姐,那你繼續畫,我去做晚飯,對了,晚飯吃枸杞草雞湯可以嗎?」白婉婷問道。
「可以,你等下熬好了枸杞草雞湯,我來親手做香煎茄盒給你吃。」白娉婷想著今天在莊子上採了一些新鮮的茄子呢,正好有了這主意。
等多做一點,明兒帶去給林夫子吃,既然她答應了張潤揚說會照顧林夫子的,那她平時送個湯湯水水的,也好表示一下,畢竟張潤揚對她們姐妹倆不錯,那次他送的布料,把白婉婷高興了好幾日呢。
白婉婷笑著答應了。
等白婉婷去了廚房後,白娉婷再畫了兩幅畫,方才去了廚房給白婉婷露一手。
「姐姐,我們一般都是紅燒茄子,或者蒸茄子,然後在上面倒一點醬油,辣醬之類的調料,你這麼做還真的很少見的。」白婉婷覺得很好奇,特別是在聽了白娉婷說的做法後,她狐疑著笑道。
這是一種很家常的吃法,把又粗又圓的紫茄子切成厚一點片,中間切一刀不切斷,裡面填上醃製好的肉餡,肉餡裡可以放些香菇,香菜,豆腐乾,蝦仁拌一拌這樣更好吃。當然你有什麼材料都可以試試看的。
將每個茄盒裡都塞上肉餡沾點麵粉,放入熱油鍋中慢慢地炸至金黃後撈出來,再勾一個糖醋酸甜味的紅亮芡汁拎上去就算好了。這個芡汁可以調成西紅柿味兒的,或者香芋味的。
等白娉婷完工後,白婉婷吃了之後大叫好吃。
「你明天送去給你們林夫子吃,林夫子肯定也會說好吃的。」白婉婷說道。
「應該會的,我這麼用心做。」白娉婷聞言捂嘴笑道。
白娉婷姐妹倆開開心心的吃了晚飯後,一起刷鍋洗碗,小日子倒也過的不錯。
「姐姐,胖貓不見了。」白婉婷刷碗之後,想給胖貓吃魚骨頭呢,但是發現貓不見了。
「老黑,快去找找!」白娉婷擔心胖貓真要被人弄成貓肉煲,那她肯定捨不得的。
老黑狗聞言火急火燎的去找了。
許久沒有聽見老黑狗帶著胖貓回來,此刻白娉婷姐妹倆面面相覷,更是擔心胖貓被人給弄死了。
哎呀,不省心的胖貓,你到底去哪裡了?
白娉婷來回的在院子裡踱步,忽然聽到隔壁花家金氏那歇斯底里的喊救命聲。
白娉婷一個激靈,別是胖貓咬人了吧!
白婉婷走過來,拉著白娉婷的手,詫異道,「姐姐,老黑的聲音!」
「難不成是老黑咬人?」
白娉婷終於不願意再等下去了,她和白婉婷正想出門呢,卻看見隔壁花家的金氏正一臉怒火的拉著一個被咬斷了指頭的哭泣小女娃來敲門,嘴裡劈頭蓋臉的罵白娉婷家的狗貓!
胖貓的嘴巴裡還銜著一根手指兒。
白婉婷當場就嚇的暈過去了。
「婉婷——婉婷——你給我醒醒啊!」白娉婷想去拉白婉婷起來,許是動靜太大,林伯正和他老娘一道吃飯呢,他聽見了之後也趕了過來。
「咋回事?」林伯擔心的問道,連忙去彎腰把白婉婷給攙扶起來。
「林伯,麻煩你先把我妹妹攙扶去堂屋。我這兒還有話對金嬸說呢。」白娉婷腦袋疼,心道,胖貓啊,你偷魚也就罷了,怎麼能去咬人呢?
「賠我一千兩銀子!否則咱們去官府告狀,告你們蹲大牢去!」金氏安撫著流淚疼的死去活來的女娃娃,凶巴巴的衝著白娉婷吼罵道。
白娉婷一聽金氏獅子大開口,頓時愣住了!
一千兩銀子!這個小女娃還只是她的侄女呢,白娉婷平日裡也沒有見金氏對這個小侄女有多親熱啊?今兒怎麼對這小女娃這麼好了?還特地跑來找她們姐妹倆麻煩,還要求賠償了?
白娉婷瞧著小女娃那斷指的地方滴著嫣紅的鮮血,頓時有點兒心疼,更多的是惱自家的那只破胖貓!咋辦啊!她快要氣的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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