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需要療傷效果極好的金瘡藥!」張潤揚點點頭,「那你能做出多少金瘡藥?最好是一些將士們出門在外必備的藥物,比如治療風寒,止血的,麻醉的,防疫用的……最最要緊的是定心丸。」
白娉婷見張潤揚提起定心丸,便答應了。
「定心丸」是一種藥,是古代軍中的必備之藥。古代戰爭很殘酷,刀光劍影,人喊馬嘶,受了戰傷,痛苦自不待言。所以要治好傷,首先要恢復心神的安定。於是就專門研製了用於安定心神的藥丸。
「對了,還有治戰馬的藥,雖說海上進攻,但是也不排除馬背上的戰爭……你那兒有多少,都和我說一聲,回頭我飛鴿傳書和秀弦知會一聲。」張潤揚又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白娉婷點點頭,「我會盡力辦好這件事情。」
白娉婷覺得這是一個給自己賺銀錢的好機會,所以答應的非常爽快。
張潤揚聽著白娉婷那變了的公鴨嗓,覺得很難聽,於是他對白娉婷說道,「在我面前,你可以用原來的聲音說話的。我反正知曉你是女娃子。」
「我也想用原來的聲音說話,可我早上服了變聲丸了,這會子還得用這粗聲說話。你就湊合著聽聽吧。」白娉婷笑道。
張潤揚聞言輕輕頷首,又關心道,「這藥吃多了會不會不好?」
「我自己懂醫術,不礙事的。」白娉婷搖搖頭。
「對了,就是我給你說的什麼雙季稻的事情,你能不能仔細給我說說,我也好記下來。」張潤揚磨墨後,用狼毫蘸了墨汁準備把白娉婷說的記下來。
白娉婷點點頭,一一給他講述。
講完之後,白娉婷一想藥理課的時間到了,她必須馬上去上課了,於是她和他說今天先說這些,明日我抽空再來。
白娉婷上課的時候有點心神不寧,她老在想我明日該送什麼生辰禮物給林夫子?
真是傷腦筋,這不,白娉婷在放學的路上還在想著明日林夫子生辰,她應該送什麼禮物呢?
白婉婷見白娉婷回來了,還神遊太虛的樣子,覺得好奇,於是問道,「姐姐,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白娉婷換了女裝出來,笑著搖搖頭,「其實也不算心事,我們書院的一個女夫子明日生辰,我還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給她當生辰賀禮。」
「這有什麼可發愁的,既然都是女子,肯定需要美容養顏的,你送一盒胭脂什麼的不就成了嗎?」白婉婷笑著說道。
「是啊,我咋沒有想到呢,婉婷,有好東西帶給你。」白娉婷把葉溯給自己的東西送給了白婉婷。
「是一縷香。」白娉婷看白婉婷驚訝的眼神,她笑著解釋道。
「一縷香?名字挺別緻的,什麼地方產的?」白婉婷笑著問道。
「據說是從西域那邊購得的,我一同窗為了感激我,才送了一盒一縷香給我,但是我不是男子的裝扮嗎,他說可以把一縷香這盒胭脂送給你,你喜歡你就拿著吧。」白娉婷讓白婉婷收下。
「這麼好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別人送你的,我怎麼好貪圖?」白婉婷笑著搖頭拒絕了。
「說了給你用的,拿去吧,姐妹之間有什麼好客氣的!」白娉婷把一縷香遞給她。
「姐姐,你待我真好。」白婉婷拉著白娉婷坐了下來,兩人挨近了坐著,白婉婷撒嬌著說道。
「我們姐妹倆相依為命,我不待你好,難道要對外人好嗎?」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笑容滿面的說道。
「姐姐說的對。」白婉婷聞言莞爾一笑。
「你今天很開心?」白娉婷問道,「你晌午是在夏家用的飯嗎?」
「是的,夏暖見了我很開心,我們在一起玩了很久,她最近在學習刺繡,還問我討教女紅方面的問題呢。」白婉婷笑道。
「我家婉婷真厲害啊。」白娉婷聞言讚歎了幾句。
「那是……嘿嘿……那姐姐今天在書院可有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白婉婷說道。
「有啊,你記得上次在我們家療傷的那兩位公子嗎?我今兒遇到了一位。」白娉婷笑著說道。
「遇到了一位?誰啊?」白婉婷很好奇。
「張潤揚,就是話很少,整個人給人冷冰冰的那個。」
「哦,居然是他,他來你們書院做什麼?」白婉婷好奇了。
「我們書院的那個姓林的女夫子是他的娘,他是為了給他娘祝壽才來我們書院的。」白娉婷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給他娘祝壽,那我們要不要給他娘送生辰禮物啊,當初我們那瓦房能建起來,他和楚公子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白婉婷點點頭,然後想了想說道。
「我是想送,你剛提醒我了,說送美容養顏的。」白娉婷說道。
「對對,是這麼個意思。對了,我再給做一些好吃的食物,你明兒一早帶過去給張潤揚。」白婉婷還記得張潤揚他們的好,所以此刻笑著說道。「姐姐,你說我給送一些糕點給他們如何?」
「當然可以。」白娉婷笑著答應了。
「有抹茶綠豆糕,桂花糕。我馬上去做。」白婉婷簡直是行動派,剛想說做,就已經起身想奔去廚房了。
「婉婷不
著急,咱們先吃了晚飯再做。」白娉婷心想可以讓張潤揚帶一點糕點捎給她幹哥哥楚秀弦吃吃。
白婉婷笑了笑,轉身去把燒好的飯菜給端了出來。
「林伯和他娘就住在隔壁,我去把他們喊來一起吃吧。」白婉婷說道。
「不用去喊了,林伯的娘不習慣和別人一起吃的,咱們不要強人所難,平日裡你送一些你親手做的吃食過去就可以了。」白娉婷搖搖頭阻止道,這是林伯特地交代的,她又何必熱情的過頭呢。
「如此,我明白了!姐姐,你品嚐下我給做的清蒸鱸魚。」白婉婷把一盤魚擺放在白娉婷的面前。
「婉婷,你的廚藝又見漲了,這魚肉吃在嘴裡香嫩可口,吃完這嘴巴裡還有一絲兒香味呢,不錯不錯!」白娉婷品評道。
「姐姐喜歡吃便多吃點吧。」白婉婷笑道。
姐妹倆邊吃邊聊,溫馨之中瞧著暖洋洋的一如春風拂過,白娉婷覺得這樣的小日子過著也不錯。
「我肯定多吃的,自己家客氣啥?」白娉婷捂嘴笑道。
白婉婷聞言哈哈笑了。
姐妹倆一起吃了晚飯後,你刷碗,我揉麵粉,忙的不亦樂乎。
「把茶葉磨成粉做成抹茶粉?」白婉婷問白娉婷,「姐姐之前是這樣和我說的吧?」
「是啊,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白娉婷說道。
「家裡有剩餘的君山猴魁,你把猴魁茶葉磨成粉末,混合在麵粉裡糅著就可以了。」
「綠豆泡水後,反覆用手搓將綠豆皮去皮,用清水沖洗,多沖幾遍。這個做起來很麻煩,其實你可以明日早上起來做的,綠豆最好是泡一天一夜。」白娉婷說道。
「那好的,我明兒早上早點起床。」白婉婷收拾好了對白娉婷說道。
「夜深了,早點兒歇著吧。」白娉婷說道。
「嗯,姐姐也早點歇息。」白婉婷笑著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進了她的房間。
白娉婷見白婉婷已經睡著,她也回自己房間去了,鎖門進隨身空間,一氣呵成。
在空間裡待了兩個時辰,白娉婷才走出隨身空間,出來的時候手裡還帶了一瓶美容養顏的珍珠玉白霜。
「主人,你先別忙著出去!」白娉婷才出來空間,就聽見蓮仙喊自己。
「何事?」白娉婷再次返回隨身空間,她問蓮仙說道。
「我今兒找了兩隻蒼鷹放隨身空間裡養著,一雌一雄往後可以繁殖。」蓮仙振振有詞的說道。
「你這法子好。」白娉婷點點頭,「就為這事兒?」
「嗯。」蓮仙輕輕頷首。
「我知道了,你做主就好,我不在隨身空間裡頭的話,你可以全權代表我的。」白娉婷準備放權,反正她很信任蓮仙,沒必要這種小事還讓她來問自己。
「好的,主人對我真好。」蓮仙燦爛一笑道。
「蓮仙待我也好的,現在呢你主人我要去睡覺了。」白娉婷想偷懶幾日不習武了,這不溜跑的速度比兔子還快。
蓮仙只能望著她的背影戳小人,讓她練功認真沒幾日,今天又不認真了。
白娉婷一出了隨身空間就趴在自己床上睡覺了。
次日一早,白婉婷起的很早,在白娉婷起床之前,已經把桂花糕,抹茶綠豆糕給做好了,還裝在了好看的竹子雕刻的盒子裡。
「姐姐,你看看,這是我做的糕點,好看嗎?」白婉婷看白娉婷掀簾而入堂屋,笑著問她。
「看顏色,梅花形狀的抹茶綠豆糕,綠珠蕊花,鮮艷奪目,雙層分明的桂花糕,白黃相間,相得益彰,不過呢,得等我洗漱之後,才能品嚐。」白娉婷和顏悅色笑道。
「姐姐,快去洗漱,我等著你品嚐點評。」白婉婷笑著催促道。
白娉婷洗漱之後伸出修長白皙的玉指拈了一小塊,品嚐後讚不絕口,直言道,「好吃,婉婷,等咱倆得空了,一起開一個糕點鋪子,這靈鶴鎮上所有的糕點鋪子都沒咱倆開的鋪子賺錢。」她篤定的樣子把白婉婷引得捧腹大笑。
「姐姐,哪裡有那般誇張?」白婉婷搖搖頭。
白娉婷見早點還有一碟切的細碎的鹹菜,覺得挺好吃,就問白婉婷啥時醃的鹹菜?
「是過年那會子,張薔薇送來的,當時你不在,我給收下了,等你回來,你又和我說旁的事情,然後我給忘記了。怎麼樣,好吃?還是不好吃?」白婉婷問道。
「很好吃的!特別是白粥配上酸溜溜的鹹菜,味道好極了。」白娉婷讚道。
「昨兒夏暖還和我說她想等踏青的時候去放鷂子。姐姐,我還沒有放過鷂子呢,那個鷂子咋做的?」白婉婷想著自己姐姐腦子靈光,所以問她準沒錯。
「回頭我得空了幫你做一個。」鷂子?不就是風箏嗎?有什麼難的?
早晨的時間過的很快,白娉婷瞧著去上學的時辰差不多了,便讓林伯送她去白鹿書院,順帶捎上禮物。
好不容易捱到了晌午,白娉婷把禮物送去了林夫子那兒。
她去的時間恰好,因為林夫子不想聲張,所以知道她今兒生辰的除了她一個學子,其他人都不知曉,就連其他夫子,她也沒請。
此刻母子倆對著一桌好酒好菜正在吃呢。他們瞧見白娉婷捎帶著禮物來,都不約而同的面面相覷,然後起身邀請白娉婷進屋。
白娉婷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算不速之客了?
張潤揚沒有想到白娉婷突然會來。
此刻她微微一笑間,俏臉粉嫩,眉如墨畫,唇如點櫻,轉眸之間如展翅欲飛的墨蝶,動人之極,當然除去她刻意貼著的兩條粗眉毛,更是漂亮了,果然還是瞧習慣了她的女娃娃臉孔吧,這會子看她男子打扮,他頗為皺了皺眉頭。
「林夫子,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珍珠玉白霜,可美容養顏,青春永駐。」白娉婷見他們都笑著,她想既然都笑臉相對,那應該是歡迎自己的吧,於是她遞上了禮物,說道。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你請坐,潤揚,去給娉婷拿一副碗筷。」林悠然顯然對白娉婷很是友好,白娉婷猜測是自己之前治好了林悠然的頑疾吧。
張潤揚一聽他娘吩咐嗎,他馬上去幫白娉婷拿來了一副碗筷。
行動處,藍衣瀲灩,瀟灑翩翩,烏髮玉冠,只是那如鷹隼般的冰冷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讓她看不到暖意,她更多的是懼意。
「娉婷,傻站著幹什麼,過來一道吃啊!這是潤揚親手在那小廚房給我燒的蛋炒飯。」林悠然笑如春風,白娉婷垂眸看了看蛋炒飯,咦,她咋不曉得他會做飯啊?而且貌似炒的還不錯呢。蛋花和白米飯均勻柔和,一如白雪覆蓋在臘梅花上。
「娘,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張潤揚難得說了一個長句。
「潤揚,娘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平安安。」林悠然笑著喝了一杯桃花釀。
「林夫子,我祝你吉祥康順,青春永駐,子孫滿堂。」白娉婷笑著也站起來祝酒道。
「娉婷姑娘,你待會兒還要去上課呢,少喝點兒。」張潤揚見林悠然給白娉婷倒了一杯桃花釀,忙說道。
「沒事兒,我大不了逃課。」白娉婷嘻嘻笑道。
「一逃課你的郎中書還怎麼考?」張潤揚反問道。
「你咋曉得我是為了郎中書來白鹿書院唸書的?」白娉婷好奇道。
「不告訴你!」張潤揚酷酷的甩出四個字,然後低頭優的吃菜。
「咳……潤揚……好好說……」林悠然見張潤揚冷氣氛,於是她斥道。
「林夫子,沒事的,他的脾氣本來就怪怪的,還記得第一次他帶著楚秀弦來求醫的時候,衝我發了一頓脾氣呢,凶的不得了……」白娉婷把初見張潤揚那時候凶狠責罵的態度跟林悠然告狀了。
等白娉婷吧嗒吧嗒的把這事兒給說完,突然覺得後悔了,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不料林悠然聽了白娉婷這話後,馬上對張潤揚說道,「潤揚,你以後能不能別那麼個態度,整天冷的像冰塊,是人看見你,都覺得你一來,就好像置身隆冬。現在你給娉婷道歉,人家肯救你們倆已經很不錯了,你還那般責罵人家……」
張潤揚聞言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娉婷。
白娉婷自知理虧,這算不算當面告刁狀?
「娉婷姑娘,對不起。」出乎白娉婷意料的,張潤揚竟然跟白娉婷道歉了,態度真的很誠懇,還特地作揖了。
白娉婷真的被愣住了,她以為他會發火罵人的,可是他沒有,再一想這是因為他孝順他娘吧,所以他娘說什麼,他就照做了。
「沒關係,都過去了,其實我把這事兒說給林夫子聽,好像顯得我小家子氣了。」白娉婷羞赧道。
「娉婷,沒事兒,你這孩子,我喜歡的緊,做人就該實誠一點兒!」林悠然笑道。
白娉婷聞言扯了扯唇角,但是心裡是開心的,林悠然溫婉嫻靜,說的話如和風細雨,只是此刻白娉婷更加好奇林悠然為什麼要來書院教書了?
按理張潤揚能和尊貴的太子殿下楚秀弦一起,證明他也該非富即貴,那麼是何種原因會讓身為貴婦的林悠然前來白鹿書院,而且她的眉宇間總有一股淡淡的憂愁。
「謝謝林夫子,你上的課,我很喜歡聽的。」白娉婷笑道。
「喜歡聽,還能在我的課上睡著?」林夫子笑著拆穿她。
「那是因為我有一晚太晚睡覺了。」白娉婷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不過,我後來都有上課認真聽講啊!」
張潤揚見白娉婷被他娘拆穿,他的唇角勾了勾,然後繼續吃飯,眼角的餘光偷瞄了一眼白娉婷,見她吃的像貓食一樣少的一小晚飯,皺了皺眉。
等白娉婷吃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搶過白娉婷的小碗,再去幫她盛了半碗蛋炒飯。
不止白娉婷愣了一下,就連林夫子也愣了一下。
「我吃不下的。」白娉婷反對道,她很奇怪張潤揚為什麼讓她再吃小半碗。
「對啊,娉婷都說吃不下了。你咋還給她盛?」林夫子瞪了張潤揚一眼,問道。
「她太瘦。」張潤揚扔三字給他娘,然後眼神認真的盯著白娉婷瞧。
她哪裡瘦了,她只是想保持窈窕的體態而已,再說一個十一歲的小蘿莉太胖不好看的!可她覺得和古人說這個沒用,人家壓根不會聽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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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就當品嚐一下他親手炒的蛋炒飯吧。
「這樣才對。」他見她端起碗了,是以,他淡淡道。
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她就是不想多吃吃胖了到時候減肥麻煩,可是現在主人盛情難卻,她不吃又不太好意思,特別是知道這蛋炒飯還是他親手炒出來的。
於是白娉婷蹙眉把小半碗飯吞了個精光。
張潤揚的目光是從未見過地溫和清亮,白娉婷卻只覺得臉有些燙,心神波動。
白娉婷覺得寧可他用那沒有溫度的目光注視自己,那樣她還可以清醒地想著應對之策。可現在他的溫和卻讓她完全亂了分寸。正如寒風凜冽的冬天,冷不丁的一個好天氣,會讓你覺得格外暖和,卻一時不知該如何穿衣。
她強自鎮定地回視回去,兩人視線膠著了一會,只覺得那平時冷冷的一雙眸子中,似乎有很多東西,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娉婷,這是我燒的紅燒肉好吃不?」林悠然笑道。
「好吃的,肥而不膩,香嫩的很,喜歡吃的。」白娉婷主動加了一筷子,「今兒我又變成小肥豬了,真不能再吃了,不然下午得難受了。」白娉婷記得有人說過,吃的話,還是吃的八分飽為好。
「喜歡吃的話,你等下放學後也來我這兒吃晚飯吧。」林悠然盛情相邀。
「我……」白娉婷想拒絕,但是卻被林悠然當成我答應了。
「好的,等下咱們再讓潤揚給你燒一道水煮白菜吃。」林悠然笑盈盈的說道。
白娉婷一看林悠然期待的眼神,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了。
她淡淡嗯了一聲答應了,然後拿了帕子擦嘴後,方才對張潤揚說道,她的妹妹給楚公子還有他張潤揚備下了一盒子糕點。
等白娉婷去上問診課後,張潤揚在林悠然的催促下打開了包袱,看見裡頭是一隻別緻的竹雕的盒子,掀開盒蓋,但見裡頭用干荷葉鋪著,上面整整齊齊的碼著二十個糕點,抹茶綠豆糕和桂花糕,顏色鮮艷,糕點細膩精美,讓人瞧著很有食慾。
「潤揚,你們那幾日在娉婷家的日子過的一定不錯吧?」林悠然笑著調侃她的兒子。
「是不錯。」張潤揚點點頭,眉梢揚了揚。
就這麼一個揚眉的小動作,林悠然就知道自己兒子此時的心情很好,果然知子莫若母。
「潤揚,荊國公府邸那些別有心思的人,你還是別去搭理了,娘不在乎那些虛名!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不過,倘若太夫人要管你的婚事,娘一定會和她立爭到底的。」林悠然嚴肅的說道。
「她壓根忘記我這個孫子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往後我娶妻絕對不會娶名門貴女。」張潤揚心想,倘若他自己娶了名門貴女,那麼名門貴女會不會瞧不起他娘,給他娘臉色看呢?
如果有太夫人做主他的婚事的話,那些貴女們一個個鼻孔朝天,肯定不是好想與的,罷了,他大事未成之前,談論哪門子的婚事呢!
「不是門當戶對的問題,潤揚,你懂娘的意思嗎?娘是希望你過的幸福,你將來的妻子一定要對你好,你也要對她好,然後你一輩子只能娶她一個。關鍵是人品,我不需要你去攀龍附鳳,門第功勳這些都可以掙出來的!」林悠然背對著他的身子轉過來,輕移蓮步走到張潤揚跟前,和他說道。
「娘,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張潤揚點點頭。
他也覺得娶一個娘子就可以了,倘若娶了三四個,五六個,那麼他和他爹有什麼區別,一群小妾們鬥來鬥去的,一堆庶出的子女,有啥意思?
「你明白就好!對了,這次你在濱州留幾日離開?」林悠然問道。
「明日一早便會離開!」張潤揚說道。
白娉婷出了林夫子住的單獨小院後,路上遇到了葉媚和其他幾個年輕女子,顯然應該是葉媚的同窗。
葉媚是白娉婷的同窗葉溯的妹子,如今在上女子學堂。
「白公子,白公子……」葉媚叫住了白娉婷。
白娉婷本來沒答應,後來一想自己不是女扮男裝了,還姓白,豈不是白公子了嗎?
於是白娉婷轉身,朝著她們淡淡一笑。
「何事喚在下?」白娉婷問道。
「白公子,那個一縷香你給你妹用了嗎?好不好用?」葉媚關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妹有沒有在用,等回去後我去問問她。」白娉婷回答道。
「哦,好的。」葉媚點點頭。
「白公子,聽說你會做好吃的糖果,是不是真的?」有一個身材有點豐滿的女子問白娉婷。
「白公子不會做的,柳芒,你還是請假出去鎮上買吧!」葉媚笑道。
柳芒?流氓的意思嗎?
「白公子,聽說你是走讀生,能否幫我從外頭帶點零食進來,我如果要出去,還要請假非常麻煩的。」柳芒笑著問她。
「你想吃什麼口味的糖果?」白娉婷問柳芒。
「我要吃茉莉花糖。」柳芒脫口而出。
「這有何難,我明天給你帶來。」白娉婷答應了。
「那明日午時你把茉莉花糖果給我帶來,可好?」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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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沒有問題。」白娉婷答應了。
誰料幫忙這個帶糖果後,另外幾個女學子也想讓白娉婷幫忙帶糖果了。
白娉婷只能一一答應了。
不過,這樣也讓她想到了一個發財的商機,她可以從中賺取差價啊。
白娉婷終於把一群女學子們應付掉了,這時候前方杏樹林裡走出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徐子暉?你擋住我的去路做什麼?」白娉婷見是徐子暉,於是她惱怒的質問他。
「那天是不是一個局,你騙我的對不對!」徐子暉越想越氣,於是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可握了之後,他眼神裡劃過一抹震驚,這不是男子的手,是女子的手,柔弱無骨,而且她的身段比之男子更家纖細!
奇怪,等他一把脈,頓時傻眼了!
白娉婷眼尖的發現他眼底的震驚,趕緊把他往旁邊的雪地上一推。
徐子暉也沒有追上去,他從雪地上爬起來。他的心神有點恍惚,按理,白鹿書院裡杏林分院是不收女子的,而且還是經過特別嚴格的考試才能進來。
面試的時候,面試的夫子還會給他們求學者一個個的把脈呢,那樣的把脈不可不知道她是女子的!
徐子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很疼,疼的似有一條蜈蚣在他腦海裡鑽來鑽去似的。
白娉婷跑了一路終於走到了杏林分院的醫堂,據說今天會有陸夫子帶著藥膳大師來給他們授課。
所以白娉婷不希望自己遲到,還好,她跑的飛快,自然沒有遲到了。
「今天的藥膳課內容是教大家怎麼製作對病人有益的藥膳?記住了,藥膳的任何一味藥的順序不可以搞亂了,否則不是救人,而是死人了!」陸夫子一絲不苟的神色,雙眸炯炯有神的盯著大家看。
白娉婷則瞧著講台上白鬍鬚飄飄的老頭,這是藥膳大師嗎?怎麼比她還能睡?
「誰上來講台這邊給瞧瞧這位陳大師所患何疾,竟然白天坐在椅子上也能睡著?」陸夫子這個問題一問。
大家都愣了一下,不是說教做什麼藥膳嗎?怎麼提問了?
而且按理說吧,這帶人來上課一般是實踐課要做的課題啊,怎麼陸夫子也學這一套了。
白娉婷也和大家有一樣的疑問。
等等,這是在問大家有關這位陳大師的病症嗎?
「誰知道的,請站起來回答一下。」陸夫子問道。
在場的學子們都面面相覷。
白娉婷正低頭呢,可突然被陸夫子點名了。
於是她只能站起身子,把剛才心裡所想的答案說給了陸夫子聽。
「因為他有頸椎病!」
如果躺在椅子上睡覺的時間過長,會對後頸脈造成壓迫,導致大腦供血不足,頸椎病患者躺在椅子上睡覺會使本已不暢的供血雪上加霜,而且會加重原有的頸椎病,會出現頭痛頭暈、噁心,甚至會當場昏厥,還可引起血栓形成,引發腦梗塞。
白娉婷本來只是猜測,此刻卻是說對了,果然陸夫子讚歎道,「說的對!今兒就是讓大家看看陳大師自己是如何給他自己做治療頸椎病的藥膳的!當然大家平日裡念詩的時候,搖頭晃腦的時候,也是能讓頸椎休息的時候……」
鏗鏘有力的話音,大家都聽的很認真。
等陸夫子把陳大師喊醒後,陳大師讓他的弟子把爐子和幾十種藥都給端上了講台。
陳大師講的很細心,白娉婷聽的更細心,她甚至記住了這道藥膳是用七七四十九味藥物熬成的,而且順序也記得清清楚楚的。
「請大家給我複述一下剛才那些藥物的順序,以及該藥膳一共用了多少種藥物?」陸夫子的問題一提出,全場嘩然。
陸夫子見沒人知曉,在外人面前,他老臉頓時有點兒掛不住。
白娉婷擔心樹大招風,於是知道了也當做不知道,她垂眸看桌面。
但是徐子暉卻準確的回答了出來,這讓陸夫子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白娉婷心想這個陰險的小子倒是有一手啊,記憶力不錯嗎!
徐子暉冷笑的看著白娉婷,心道,等有了機會一定拆穿她是女子的事情。
堂堂杏林分院的醫堂竟然混入了女子,簡直是醫堂的恥辱。
白娉婷看著徐子暉那陰森森的眼神,頓時想起剛才他握住自己的手,好似在把脈的樣子,這個臭小子會不會在眾人面前拆穿自己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拆穿!
她還想等混到了郎中書,才能昭告天下她就一女的,如果提前被大家知曉,那白鹿書院一定容不下她的,沒準兒她還會身敗名裂呢。
等藥膳課結束後,白娉婷叫徐子暉出去,更不讓旁的人跟著。
「我該說是白姑娘還是白小姐啊?這手兒摸著那麼柔滑!」徐子暉的那張俊臉湊近白娉婷,冷聲戲謔道。
「蓮仙,幫忙消除他知道我是女子的記憶!」白娉婷皺了皺眉,只能這麼做了,否則自己前面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一陣清新的蓮香飄過,徐子暉渾渾噩噩了一陣後,伸手攀住了牆壁,扭頭看著她說道,「你叫我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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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警告你,別再和我在大街上比馬車快不快,因為那樣的話,你家的那兩匹馬會生病的!當然人如果生病的話,可比馬兒好治多了!」白娉婷意味深長的警告他。
徐子暉聽的氣死了,她意思是在說他有病啊!
不過,好奇怪啊嗎,他貌似知道了有關他白屏庭的秘密,為什麼此刻他啥也想不出來呢?
白娉婷決定離他遠一點,省的他又來抓她的手,再又知道她是女子身了,那可就不好了。
「姓白的,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你趕出白鹿書院!」這個執念很深,這廝還記的那麼清楚呢。
白娉婷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大聲道,「去吧,去吧,希望那些夫子能聽見某人的犬吠聲!」
罵人不帶髒字!
徐子暉氣得抓狂,彎腰想要拿石頭砸白娉婷,不過白娉婷有輕功啊,這不,跑的倍兒快呢。
葉溯一襲橘衣飛來的時候,白娉婷已經把徐子暉打的落花流水了,武器還是雪球呢,這會子,徐子暉的臉上身上都雪,夫子們也有瞧見這兩人用雪球打仗的,但是他們還以為這兩人是在打雪仗啊!因為武器是雪球啊,這讓他們去勸什麼呢?
「葉溯,快點幫忙,用雪球砸他!」白娉婷喚著葉溯一道幫忙,葉溯因為上次徐子暉設計害他妹妹葉媚和白娉婷苟且的事兒,對徐子暉恨的牙癢癢呢。
於是葉溯也不等白娉婷再招呼,馬上自動加入戰局。
遠處一處屋頂上,張潤揚瞧見了白娉婷姿態優美的甩出雪球,而且這雪球打的對方十分之精準,如此他看了,不由得,他唇角彎了彎,心道,小姑娘比以前,內力更加深厚了,可是誰在教她?
白娉婷經常去隨身空間,再加上練武的緣故,視力極佳,所以她也瞧見了張潤揚此刻拿著一壺酒坐在屋頂上眺望著她這邊。
張潤揚似乎心情不好?
只是這會子上課的鈴聲響了,接下來是針灸課,針灸課一停歇。
白娉婷收拾了一下書籍放在她自己做的書包裡,就這書包,還有學子覺得好看,便問白娉婷是哪裡買的,她說是妹妹幫他縫的。於是人家都羨慕死了,更有人拿銀子買了布讓她帶回去給白婉婷縫書包出來。
白娉婷不捨得白婉婷做那麼多針線活累眼睛就給拒絕了,不過把這創意去給了風少恆的風家綢緞莊。
風少恆和她三七分,她拿七分,風少恆拿三分,於是這賣書包的生意出奇的好,自然白娉婷也小賺了一筆。
白娉婷去校門口和林伯說了一聲讓他先回去,她自己等下會重新去附近的車行裡租馬車回去的,也囑咐他和白婉婷說一聲,她要在林夫子那兒用了晚飯才回去的。
林伯答應了,駕著馬車回去,白娉婷去了林夫子的居所。
張潤揚已經從屋頂上下來了。
「放學了?」他問道。
白娉婷聞言微微一愣。不過,暗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放學我能來你娘這兒吃晚飯?
「嗯!」白娉婷學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夫子呢?」白娉婷見他說了那句又沒生了,於是她主動把問道。
「在小廚房忙著,她讓我先招待你。」張潤揚說道。
「哦哦。」白娉婷侷促的站在一邊,說道。
「你家老黑狗好嗎?」忽然張潤揚問起了老黑狗。
白娉婷見他提起老黑狗,頓時笑著把老黑狗的一番豐功偉績給說了出來。
「秀弦很惦記老黑狗呢,還給老黑狗畫了幾幅畫呢,不過,還在太子府裡,這會子你也見不著。」張潤揚說道。
白娉婷一聽,哦,張公子啊!你終於又說了一句長句!
我替老黑狗感謝你,你還惦記著它,不,這話,說著好像在諷刺他了,不成不成!
林悠然從小廚房出來,瞧見冬青樹下站著的一高一矮兩人,她唇角勾了勾,笑了。
讓她詫異的是,她瞧見張潤揚揚眉了好幾次,貌似他此刻心情不錯的樣子,而那個叫娉婷的姑娘,笑容甜美,兩人似乎在聊什麼開心的事情,林悠然突然不想叫他們去吃晚飯了,她想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和她聊天也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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