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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巧治蛇膽瘡,藍氏戴氏大作戰 文 / 妖嬈小桃

    「藍煙娘,我是你的婆婆!你這般忤逆我,你等著,等著土根回來,讓他好好的打你!今兒個,我就不信了,他還能不休你不成?」戴氏這次可是發了狠的,眼底冒著憤怒的光芒,雙手氣得直哆嗦。

    「老虔婆,我不介意提前幫你準備壽衣的!」藍氏這次是發了狠了。因為上次就已經和戴氏撕破臉了,這次不過是撕的更破碎罷了。

    藍煙娘在和自己說什麼?

    準備壽衣?

    居然提到準備壽衣了,她就這麼惹人嫌嗎?

    戴氏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藍氏罵道。

    「藍氏!這樣缺心眼的話,你竟然也說的出來,你還是個人嗎?」戴氏氣得老淚縱橫,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老虔婆,我告訴你,沈土根如果真要和那寡婦在一起,你就等著看你兒子倒霉變太監吧!」藍氏勃然大怒道,她對沈土根還帶著念想,可是沈土根這狗屎的老娘居然想尋思著換兒媳,好吧,你有膽子換,我就有膽子折騰你。

    「變太監?你這是什麼意思?」戴氏只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字面上的意思!怎麼你很蠢?聽不懂嗎?」藍氏伸手一拍桌子衝著戴氏獅子吼道。

    「你給我滾!給我滾!我沈家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媳!」戴氏伸手想去推藍氏,但是藍氏是有備而來,想讓藍氏摔倒如何可能?

    藍氏和戴氏在戴氏的屋子裡吵嘴,另外屋子的顧氏正在屋裡養胎呢。

    顧氏躺在床上懶洋洋的,一聽到從戴氏的屋子裡傳來的爭吵聲,她立即豎起了耳朵聽。

    咦,是婆婆藍氏回來了嗎?

    她這個時候回來?

    究竟想做什麼?

    兩人爭吵?

    另娶兒媳?

    啥意思!

    但是不管如何,讓藍氏和戴氏吵起來,她得益是最多的。

    礙於前兩次經歷,顧氏怕傷及自己胎兒,所以她忍住了自己心中想去看熱鬧的心思。

    只是躲在屋子裡聽戴氏那邊的屋子裡傳來的動靜。

    只是聽了好一會兒,顧氏就不曾聽到什麼響動了?

    莫非祖母被婆婆給氣死了?

    自己的大靠山會不會就這麼倒了?

    這麼一想後,顧氏慌忙從床榻上起身,慌慌張張的披著外衫跑去了外頭。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祖母戴氏的屋子。

    「你以為我稀罕呆在你們沈家嗎?老虔婆,你給我去死吧,死了沈家才會乾淨!」藍氏已經不想再去奉承戴氏了,既然撕破了臉,那還偽裝個屁。

    「你——好你個藍氏,當初我咋就耳根子軟,讓咱家土根娶了你呢,哎呦呦,那皮氏多好的女人啊,哎……老頭子,你瞧瞧咱們土根的媳婦啊,真真是要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氣死了,她也不想想當初她坐月子那會兒,我把她當老祖宗一樣的供奉著,可她現在呢,像個啥?老頭子,你還是帶我去吧!讓我去陰間陪你當一對鬼夫妻吧!」戴氏哇哇哇的哭了起來,一邊拍大腿,一邊像在吆喝似的亂喊一通。

    藍氏聽到戴氏提起伺候她坐月子,不由得想起以往她坐月子的時候,戴氏是怎麼對待自己的。

    那時候剛生四丫頭娉婷,因為是個女孩,戴氏又是個重男輕女的,雖然藍氏前頭已經生了三個男孩了,但是戴氏稀罕孫子,於是做飯的時候,比如說鹹菜炒肉絲吧,肉絲總共幾條都能數數的清清楚楚,那一年藍氏坐月子吃了三次鹹菜炒肉絲,肉絲加起來吃了六條,說出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藍氏後來生婉婷更是如此,她只是記得她在生下頭一胎沈虎郎的時候,吃到了紅燒雞肉塊。

    「不要臉的女人吶,我家土根真是好苦的命啊!」戴氏哭哭啼啼的說道。

    「你能不能別哭了!吵死人了!你是想讓別人知道咱家又吵架了嗎?你是要想坍你兒子的台,那你就去坍,我就奉陪到底!」藍氏惱羞成怒的罵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讓你滾出去,讓你滾出去,你聽不懂嗎?」戴氏越聽藍氏那話心中越是氣憤。

    她想尋常人家都是做婆婆的訓斥兒媳婦,可他們沈家咋就倒過來了,這親家母難道就沒有好生規勸藍氏要尊敬婆婆嗎?

    只是戴氏不知道藍氏剛在娘家犯了大錯誤給逃回來了呢。

    此刻藍氏因為剁掉了嫡親妹子的一根手指兒,心中自然是害怕的,但是一想自家沈平郎的掌心都還被藍蚌娘所拿的剪刀給戳了一個傷口呢。

    那麼多的鮮血,只要她一想起來,就是讓她這個當娘的心疼到了極致。

    「我當然聽懂了!不過,我滾出去之前,我還是想奉勸一句婆婆,聽說那個水氏和那些老光棍的關係很糊塗,你可別被王媒婆的一張巧嘴給騙了,到時候莫要人財兩空!」藍氏面色冷峻,眼神凌厲,含霜染冰的罵道。

    「你放屁,滾!」戴氏拿起茶壺往地上一砸,匡噹一聲茶壺碎裂,讓外頭聽牆角的顧氏嚇死了。

    居然吵這麼厲害?

    算了,自己還是別觀戰了,讓祖母和婆婆曉得自己在竊聽的話,沒準兒藍氏又得攛掇沈虎郎把自己攆回娘家去了。

    於是顧氏也不敢偷聽了,她趕快往自己屋子裡逃去,許是她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踢到了門口的木盆,恰恰木盆裡有點水,於是她一踢那木盆,木盆裡的水濺起,然後一下子灑到了她的身上。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讓屋子裡吵架的婆媳倆給聽到了。

    「哎呦呦,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會聽牆角啊?」藍氏冷聲嘲笑著顧氏。

    戴氏一想自己被藍氏這般辱罵,可顧氏只管自己聽牆角也不出現來幫她,真是氣死了,真是枉費自己平日裡那般疼她了。

    「娘,我才沒有聽呢,這不是剛剛尿急,想去上茅房嗎?」顧氏可不會傻乎乎的承認的。

    「真的?」這話是戴氏問的。

    「祖母,我沒有撒謊,是真的,我先不和你們說了,我……我真的內急!」顧氏趕緊假裝要尿出來的感覺,匆匆忙忙的提著裙擺往茅房的方向跑去了。

    「喂,你給我慢著點兒,這都懷上孩子了,還跑那麼快做什麼?」戴氏在顧氏後面喊道。

    「祖母,我省的!」顧氏大聲喊道。

    恰在這時候,沈石頭跟著父親沈虎郎從田地裡回來了。

    沈石頭手裡還拿著麥穗呢。

    「祖母回來了?」沈石頭咋一瞧見藍氏嚇了一跳,趕緊往沈虎郎的身後躲去。

    「小石頭!你看見祖母我躲啥子躲?」藍氏一見親孫子突然變成和自己很陌生的樣子,她氣得要發火了。

    「爹,我……我害怕……祖母會打我的!」沈石頭想起了之前的往事,那天祖母藍氏還推了自己,後來顧氏還說祖母最喜歡打人了,下次你看見你祖母要離她遠一點什麼的。

    「娘,你回來了就好。小石頭還是孩子,你……你別和他一般計較。」沈虎郎心想八成是自己娘子顧氏又對沈石頭灌輸了什麼話兒,不然沈石頭不會說這些話的!

    「我還能說什麼,這可是我自己的親孫子啊!還有你,我說虎郎啊,好得你舅父家裡最近是楊梅季,你也不來幫一幫他們,真是讓娘的臉上都無光了。」藍氏劈頭蓋臉的嘮叨了幾句。

    「娘,我之前不是有和爹一道去給他們造土坯房幫忙的嗎?」沈虎郎覺得自己家裡的麥子都來不及搶收呢,他哪裡還有空去外祖家幫忙採摘楊梅?

    「那你也不能一日也不去幫忙吧?」藍氏怒道,

    「行了,娘,等我空了就去外祖家幫忙採摘楊梅。」沈虎郎把沈石頭抱了起來,笑著對藍氏答應道。

    「嗯,這還差不多,不過,最近你還是甭去了,我記得家裡這個時候也該搶收麥子了,這不,我急匆匆的給趕回來了,連晌午的飯還沒有吃呢,家裡可有什麼吃的?」藍氏一說到楊梅就想到了吃,想到了自己是餓著肚子簡直是如逃荒一樣逃回來的。

    「娘,爹烙了玉米餅,還在窩巢裡放的,你如果想吃放油鍋裡炸一下更好吃些。」沈虎郎想了想說道。

    藍氏一聽有玉米餅,皺了皺眉,不過她一想有吃的總比什麼也沒的吃強吧。

    「哎呦呦,我說藍氏啊,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被你嫂子給趕回來的啊?」戴氏是知道藍氏和她的嫂子丁氏不對盤的,所以戴氏這麼猜也沒有錯。

    藍氏聞言不由得眼皮跳了跳,心道這個老虔婆倒是有兩把刷子,居然猜測出了一半。

    「你胡說什麼?哼,我懶得和你這個半截子身體埋入黃土的老虔婆廢話,我還餓著肚子呢。」藍氏瞪了戴氏一眼,直接氣得戴氏頭疼肝疼,這是一個兒媳婦對家裡婆婆的態度嗎?

    戴氏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後悔的腸子都清了,她如何會答應沈土根娶藍氏這麼糟糕的女人為妻呢?

    戴氏一直站在門口,心中思緒萬千,想著等沈土根回來,她想說服沈土根把藍氏給休了。

    沈虎郎覺得婆媳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去管,於是抱著小石頭等著顧氏從茅房那邊出來,一家三口進去了自己的屋子裡去了。

    沈虎郎雖然疑惑娘藍氏突然回來的原因,雖然說搶收小麥是個因素,但是藍氏的目光閃爍,他猜測莫不是娘和外祖母家裡誰給鬧了矛盾,她給氣得跑回了沈家?

    「相公,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咋心不在焉的?」顧氏重新躺在床上,想和沈虎郎說幾句體己話,偏偏沈虎郎神遊太虛不在狀態。

    不過,藍氏這次回來簡直是抱了必勝的決心。

    她在吃了玉米餅後,覺得渾身有了力氣,她拿著掃帚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的。

    還切了山芋籐混著玉米面兒,加了一點兒刷鍋水攪拌了一下,放在豬食桶裡,去豬圈那邊餵豬。

    沈土根一回家瞧見院子裡乾乾淨淨的,一點兒雞屎的影子也沒有瞧見,頓時詫異了。

    他在看到藍氏在餵豬的那副勤快樣子不由得點了點頭,心道還是老丈母娘出馬訓斥的好,瞧瞧她一回來就幹活,家裡沒有一點兒吵架聲。

    藍氏一見沈土根回來,馬上放下了豬食桶,走去水井那邊吊水給沈土根擦臉上的汗珠。

    沈土根沒有拒絕,只是定定的眼神看著藍氏。「你咋不等我去接?」

    「我擔心家裡的小麥你和虎郎他們來不及搶收,我才匆忙趕回來的。」瞧瞧藍氏的借口可比我想你了什麼的管用。

    藍氏溫柔的笑容讓沈土根幾日來陰霾的心情好了許多,本來家裡的事情少了一個藍氏,他又當爹又當娘真的挺累的。

    就單說做一日三餐吧,大兒媳懷孕在身,籐郎中交代了一定要臥床保胎,那她就不能下床去燒飯炒菜了。

    二兒媳本就懶惰,這會子一有時間就和沈安郎神神秘秘的不知在搞什麼小動作,可是他看他們小兩口的關係這麼甜甜蜜蜜的,他做為公公,真不好去當面說她。

    他老娘一把年紀了,炒菜什麼的,能有頭髮掉菜裡,你讓大家還怎麼吃菜?

    為此,沈土根只能辛苦自己燒菜了。

    這會子他瞧見藍氏回來了,那些訓斥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來,於是他和她的視線剛對到一處,沈土根就聽見自家老娘戴氏在催促了。

    「娘喊我,我去娘的房裡去看看。回頭咱倆再說。」沈土根這話是算原諒藍氏了。

    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沈土根認為家裡有人做一日三餐,讓他吃的方面省心,他才好有力氣兒幹農活。

    「對了,我剛回來,你娘可能不太待見我,如果你娘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可不許和你娘頂嘴,她年歲大了,能多活幾日都是家裡人的福氣,相公啊,莫要為了我和你娘去鬧翻了,她終究是你的娘。」藍氏假意溫婉的說了這些話,讓沈土根相信了藍氏想要悔過自新了,所以他朝著藍氏笑了笑,然後轉身去了他娘戴氏的屋子裡。

    藍氏看著戴氏的屋子,心中冷道,老虔婆,我和你之間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你想讓你的兒子聽你的話休妻再娶,那也要問過我答應不答應啊。

    藍氏覺得自己快要在適當的時候給戴氏在沈土根面前上點眼藥的。

    反正沈土根一向好糊弄,只要她稍微示弱一點兒就成。

    藍氏拎著豬食桶從豬圈那邊走回廚房的時候,聽到從戴氏屋子裡傳來的母子爭吵聲,她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土根,你說什麼?你不想把藍氏給休了?為什麼?」戴氏惱聲說道。

    「她是五個孩子的母親,你讓我這把歲數休妻,你讓兒子媳婦女兒們怎麼看我啊?」你真是老糊塗了!自然這最後一句話,沈土根可沒敢罵出來。

    「有啥關係,我反正看藍氏不順眼,你要麼把藍氏給我休了另娶,要麼我跟著金根他們去過了!我就當沒你沈土根這個兒子!」戴氏氣得發飆了。

    戴氏如何也沒有想到沈土根居然也有忤逆自己的一日。

    「娘,藍氏那人挺好的,你是不知道,剛才她一回來就把屋子裡裡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你是不知道,自從我把她攆去岳母家之後,家裡這麼多人都沒有人清理院子裡的雞,屎,一日三餐沒人做,你說我們這個家離得開藍氏嗎?娘啊娘,你想想啊等咱們平郎說親的時候,如果對方聽說我有了三個兒子還休妻再娶,這可是會影響平郎的親事的啊,娘,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害的你最疼愛的孫子沒有娘子啊!」

    這話其實被沈土根說的誇大其詞了一些。

    「土根,你這是鐵了心了不想把她給休了,對吧?」戴氏怒道。

    「娘,我不會休了她的!」沈土根決定死扛到底。

    沈土根怕自己再說下去會激怒老娘,於是就不說了,轉身就走出了戴氏的屋子,連戴氏在身後喊,他也假裝沒有聽到。

    戴氏實在想不通,那個不要臉的藍氏到底給自己兒子吃了什麼**藥,竟然讓自己兒子著迷成那樣,連她說了讓他休妻再娶,他居然一口否決了。

    戴氏越想越氣,當即拿著錫箔香燭想去她老伴的墳墓前去哭一通。

    戴氏是從後門出去的,所以沈家人都不知道戴氏吃晚飯的時候沒在屋子裡。

    後來沈土根讓沈安郎去戴氏的屋子裡去送飯的時候沒有瞧見戴氏,沈安郎在堂屋裡一說,大家適才慌了神。

    然後大家連飯都不吃了,匆匆忙忙的去找戴氏,然後連沈金根那邊也去打聽了一遍,沈金根的娘子苗氏說自己可沒有看見婆婆戴氏往自己家來。

    「她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能去哪兒,難道是去墳墓前哭墳去了!」沈金根一聽沈土根說了他和戴氏之間的矛盾後,猜測道。

    「那好,咱們分頭去找,我和大哥去墳頭看看,藍氏,虎郎,安郎你們去村上你們祖母愛去串門的人家瞧瞧。」沈土根快被老娘的失蹤弄的焦頭爛額了。

    還別說,真是被沈金根給猜對了。

    戴氏真的在沈萬青的墳頭哭墳呢。

    「嗚嗚,你那個殺千刀的兒子對我一點也不好,為了個外人把我罵了,還讓我不開心,相公啊,你當初應該走的時候把我一道帶走的!嗚嗚……」戴氏哭紅了眼眶說道。

    「娘……娘……」沈土根忙上前去攙扶下跪著的戴氏,但是戴氏胳膊肘一甩,就是不讓沈土根攙扶,很顯然,戴氏在生沈土根的氣呢。

    「你別喊我娘了,我可沒有福分當你的娘!你還是守著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過一輩子吧!我今兒就死在墳頭上了!」戴氏一臉不願意回去的蠻狠樣,還真是讓沈金根和沈土根兄弟倆無奈。

    沈金根和沈土根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

    最後還是沈金根大著膽子強行把戴氏給拽了回去。

    一路上戴氏哼哼唧唧的死活不肯走。

    最後兄弟倆沒有法子,只好挨個背戴氏,戴氏見兩個兒子為了背自己著實辛苦,她也就不折騰亂哭一通了,其實戴氏哭著哭著自己也累了。

    沈土根好不容易把戴氏哄著吃了幾口飯菜後,戴氏舊話重提後,沈土根直接給了一句爽快話。

    「娘,我一輩子就當一回新郎官,你要是不滿意,你直接拿把菜刀把我砍了吧!」沈土根認為自己已經是當祖父的人了,沒有必要為了娘親的一句喜好就把為了沈家辛苦操持的藍氏給休了的。

    藍氏瞭解戰果後,背過身去冷笑連連。

    暗道,老虔婆,你怎是我的對手?我連嫡親妹子的手指都能剁的人,我還會害怕你這個老虔婆嗎?

    藍蚌娘徹夜難眠,起身想要去如廁,不料卻聽見兄長嫂子在談話,於是好奇心之下,她貼在牆根前聽著。

    不聽還好,一聽居然聽到了她娘喬氏想要把她許配給一個老富戶當填房的事情。

    天吶,這個娘真是好惡毒!難道她之前都是假裝對自己好嗎?

    她只是一個賺錢的棋子嗎?

    藍蚌娘此刻徹底心寒。

    藍蚌娘正想回房去收拾衣物偷偷離開,不料喬氏看的緊,連房門都栓上了,更別提大門了。

    藍蚌娘想逃逃不出去,她氣的牙癢癢,但是沒有辦法,她現在是瘋子了,喬氏丁氏都怕她突然出去給藍家丟人現眼,於是把她看的很緊。

    喬氏的目的就是要把藍蚌娘給那老富戶,六十兩銀子可是豐厚的彩禮錢啊,實在太讓人心動了。

    三日後,缺了一顆牙,長的肥頭大耳的老富戶在張媒婆的陪同下來上門見老丈母娘了。

    喬氏一看六十兩銀子,當即鬆口說答應這樁親事了。

    丁氏見婆婆喬氏拿了六十兩銀子頓時高興的不得了。

    心想拿了銀錢好啊,老東西肯定會給自家造青瓦房的,因為婆婆就他相公一個兒子的。

    丁氏越想越開心。

    至於藍蚌娘的心情就無人理會了。

    藍蚌娘想要裝瘋讓老富戶主動提出退親,但是老富戶拒絕了,他那雙渾濁的老眼盯著藍蚌娘就像盯著獵物似的。

    藍蚌娘心想自己落得這般地步都怪那白娉婷,如果不是白娉婷,自己如果十五的芳華就這般被親生的娘為了豐厚的彩禮錢嫁給了一個即將踏入棺材的老富戶呢?

    藍蚌娘對白娉婷的恨意,白娉婷是不清楚的。

    白娉婷此刻糾結,因為大清早的有人來求醫了。來的還是她爹沈土根。

    「爹?這蛇膽瘡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治,你還是去綠草村找籐郎中幫祖母治吧。」白娉婷是不想去沈家的。

    「娉婷丫頭,你就不能當你祖母是一個普通的病患嗎?你難道救人的時候還要看人的出生和你的恩怨嗎?你應該知道,其實自從你祖母把你趕出來之後,她是有心後悔的,後來不是讓我來請你們姐妹倆搬回去住嗎?你是不是可以原諒她一些,畢竟你祖母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沈土根希望白娉婷去救戴氏的命。

    戴氏昨兒晚上不是在沈土根的爹沈萬青的墳頭上找到的嗎?後來她被兩個兒子帶回去後,她全身發癢,一開始也沒有注意,等黎明的時候,她說背上有刺痛,一直哼哼唧唧的,說是讓沈土根去找個會挑蛇膽瘡的幫忙挑掉。

    等沈土根去了魯大婆家,卻聽說魯大婆去另外一個鎮上坐月子的兒媳家帶寶貝孫子去了,如此一來沈土根只好大清早來找白娉婷了。

    「爹,你明知道我不想管沈家的事情,你為什麼老是為難我呢?」白娉婷說道。

    「娉婷丫頭!如果是一般的病患,你會醫治嗎?」沈土根撇了撇嘴問道。

    「自然得醫治,只是我和祖母的關係真是……我也不說了,反正爹你是知道的!」白娉婷說道。

    「那這樣吧,你就當你祖母是普通病患,我還是按照一般就診的診金付吧。」沈土根已經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裡取出了二十個銅板給白娉婷。

    「別——你明知道我不會收下的!」白娉婷歎氣道。

    「姐姐,你就去看最後一次吧。就算你開醫館,還不是賺人銀錢,我想賺錢和祖母是不搭噶的吧?」白婉婷的意思是你幹嘛放著能賺的銀子不賺,傻了不成?

    「娉婷丫頭!我覺得婉婷丫頭說的對!」沈土根緊張兮兮的催促道,「你們祖母一直在喊身上癢,要不你跟著我看上一看吧,反正診金一定付的。」

    「好的,爹,我就當是給普通人看病問診吧,那你給的診金,我是不會拒絕的。」白娉婷揚眉淺笑道。

    「如此甚好!」沈土根還擔心白娉婷拒絕去沈家給戴氏看蛇膽瘡呢。

    白娉婷慌忙吃了早飯,囑咐白婉婷和老黑一道看家後,白娉婷跟著沈土根去了沈家。

    藍氏一看白娉婷又來沈家了,頓時臉色不太好,她還以為白娉婷是來蹭早飯吃的。

    「有些人真是貪心,都說不來了,還一次次的來,真是不要臉皮!」藍氏指桑罵槐的說道。

    「對,爹,我貪心嗎?」白娉婷刻意挽住沈土根的手,笑著問道。

    「藍氏,你給我消停些,是我去喊娉婷丫頭過來給咱們娘瞧瞧身體的,你不許煩她!不然,你等著再去岳母家住幾日吧!」沈土根狠狠的剜了藍氏一眼,慍怒著訓斥她。

    「爹,算了,我不會和一條瘋狗計較的!」白娉婷冷笑道,她反正已經和藍氏之間掰的乾乾淨淨了,那她何必和她客氣。

    「瘋狗?你罵我是瘋狗?」藍氏不笨哦,自然聽的懂白娉婷在以牙還牙的還擊。

    「我有說你是瘋狗嗎?我又沒有說,你還上趕著承認,哎,這年頭,連句好好的話也不好說呢!爹,祖母是不是該等急了哈?」白娉婷瞅了瞅藍氏那雙手叉腰的經典母夜叉姿勢,淺笑嫣然道。

    「是的,走吧,你甭和你娘一般見識,她許是被你祖母訓斥了幾句,此刻她心情不好罷了。」沈土根解釋道。

    「嗯。」白娉婷心道,這沈家家斗最近一點也不精彩,她是不是應該加把火,讓藍氏,顧氏吃點苦頭呢,她想她和婉婷在沈家所受的怨恨,她會一點一點的反擊過去的。

    戴氏瞧見白娉婷對她柔柔的微笑,頓時激動的伸手去拉住白娉婷如羊脂白玉一般滑嫩的小手。

    戴氏瞧的出來自從娉婷丫頭帶著婉婷丫頭搬出去另外居住後,這兩個丫頭過的比他們沈家人還要來的舒暢。

    「娘,你先讓娉婷丫頭給你把脈吧。」沈土根好言好語相勸道。

    白娉婷等著戴氏伸手給自己把脈,再看了看戴氏後背上的帶狀皰疹貌似紅豆,且成對出現,戴氏說伴有陣陣刺痛。

    「祖母,你這毛病就是你缺少運動,最近精神氣兒不太好,你應該放寬心,還有得了這毛病,你盡量不要洗澡,這玩意兒一旦遇到了水,那可是會四處蔓延的,據說還有人就是生了蛇膽瘡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蛇膽瘡蔓延,後來死掉的。」白娉婷簡單說了一遍,倒是把戴氏嚇的不輕。

    在現代,帶狀皰疹發病中老人居多。多因長期缺少運動、鍛煉,熬夜、勞累、精神刺激、免疫力抵抗力低下、局部外傷、急慢性傳染病、神經系統疾病、手術、化學品或者藥物和中毒等、惡性腫瘤、病後虛弱等引發。

    帶狀皰疹絕大部分發生在單側,呈帶狀,出現神經痛及皮膚損害,不會影響生命。只有極少數免疫低下、年老體弱或腫瘤患者才會泛發,產生民間說法:「蛇纏腰,纏到一圈死翹翹!」,此類患者可能並發肺、腦等系統損害,才會危及生命,不出現併發症是不會危及生命的。

    「娉婷丫頭,你可一定要救我!」戴氏年紀越大,越是怕得毛病,這回真是被蛇膽瘡嚇壞了,雖然她有聽說有人會挑蛇膽瘡,還有什麼草木灰塗抹,可是身體刺痛的情況下,她越是怕疼,於是這會子她是真心實意的在求白娉婷了。

    「娉婷丫頭,你可一定要救你的祖母啊!」沈土根還是擔心白娉婷撒手不管了。

    「爹,你就放心吧,祖母這毛病又不是什麼難的,我一定治好。」白娉婷篤定的說道。

    戴氏一聽白娉婷絲毫不顧及自己之前對她們姐妹倆做的混賬決定,她不由得心中內疚,然後她想了想,伸手讓沈土根過去,讓沈土根去把她的一個上著大鎖的櫃子打開。

    從櫃子裡頭拿出一個好看的黑色檀香木盒子來,四寸見方,雕工精緻。

    戴氏笑著把那精緻的小盒子打開,是一對銀手鐲。上面刻著花紋,裡頭寫著戴氏的名字

    「這是你們曾祖母留給我的一對銀鐲子,現在我把它們傳給你和婉婷,你們一人一隻,就當是祖母給你們添妝了。」戴氏一邊說一邊在回憶往昔自己和相公沈萬青的甜蜜蜜的恩愛時光。

    啊?祖母居然要把祖傳的一對銀鐲子給她和婉婷?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白娉婷覺得祖母戴氏一定老糊塗了。

    「爹?祖母這是?」白娉婷側首問沈土根。

    「既然是你祖母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你回去後分給婉婷丫頭一隻。」沈土根的意思是讓白娉婷收下。

    白娉婷沒有想到自己來一趟沈家,竟然會得到祖母的饋贈,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我錯了,不該讓你和婉婷年紀輕輕的出去單住的,希望你們別怪我!」戴氏年紀大了,很希望兒孫繞膝,但是眼看自己一個疾病一個疾病的生著,床榻前連個真正伺疾的人都沒有。

    兩個兒媳都是明著暗著惦記著她的棺材錢。

    孫子媳婦也沒一個成的了大氣的。

    倒是她曾經最是不看好的兩個孫女倒是沒給她氣受,如此她覺得自己內心有了愧疚之意。

    再加上自己和藍氏之間的關係破裂,她自然想要一個對她真心相互的人,那麼白娉婷會醫術成了她的首選。

    「祖母,這太貴重了,我和婉婷不能收的。」白娉婷覺得這對銀鐲子是燙手山芋,真心拿不得。

    「不能收的?無妨,祖母說你能收下,就能收下,誰若是有意見,且讓他們自己來我面前說說。」本來這對銀鐲子她是打算等顧氏再生一個男孩給的,可是看了顧氏對藍氏還存著顧忌,那時候她被藍氏欺負,這個顧氏連個屁都不敢放,她不由得有點兒不喜了,可一想著畢竟虎郎那婚事是她給做主的,顧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自己當初也沒有瞭解清楚哈。

    白娉婷聞言唇角抽了抽,心道,罷了,既然祖母一定要送給她們姐妹倆銀鐲子,那她恭敬不如從命吧,反正爹也贊成她收下的。

    反正祖母說了是給她和婉婷添妝的。

    「娉婷丫頭,你往後可要常來看祖母,祖母可沒有旁的孫女,就你和婉婷兩個啊。」戴氏這是想到自己老年時光了,她想自己能靠的住的也就娉婷丫頭和婉婷丫頭了。

    白娉婷也沒有直接答應,只是笑著說道。「祖母,你的蛇膽瘡吃了我開的藥方,一準兒能好,只是你甭急,記得我給你說的禁忌,比如忌吃些辛辣及發物如,牛肉、羊肉、魚肉、蔥、姜、蒜、辣椒、醋等,明白了嗎?」

    「明白了,你這丫頭的醫術真是越發的好了,這村上好幾個老姐妹茶餘飯後說起娉婷丫頭你,可都是豎起大拇指稱讚你的。」戴氏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爹,我給祖母開了治療蛇膽瘡的藥方,葛根90g,柴胡10g……」白娉婷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一個藥方,然後遞給了沈土根放好。

    沈土根要塞給白娉婷銀錢,白娉婷拒絕了,說往後還是別讓她來沈家醫治了,她直言不諱的說自己討厭見到藍氏。

    沈土根只得點點頭,「那我能不能把你祖母背去你那屋子治療啊?」

    「爹,你真是大孝子!罷了,以後再讓我醫治,我一準兒收銀錢!」白娉婷沒好氣的說道。

    父女倆有說有笑的從戴氏的屋子裡出來,倒是把還在搓草繩的藍氏氣得要死。

    等等,老虔婆怎麼把那只藏的很好的精緻檀香木盒子給了那個死丫頭呢?

    「四丫頭,等一下,你那小盒子打哪裡來的?」藍氏忍不住呵斥道。「莫不是自己拿的?如果是,可一定要還回去!」

    「祖母剛才和我說——她說——送我的!」白娉婷轉身冷笑道,然後對著沈土根聳了聳肩,意思是說藍氏就這樣令她渾身上下不舒服,所以她真心不想來沈家。

    「她居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你?」藍氏記得自己在小石頭的剃頭酒(滿月宴)上瞧見戴氏手上戴的一對銀鐲子呢,她以為老虔婆和自己二房住在一起,一定會把這對銀鐲子傳給自己的,但是沒有,此刻見白娉婷這麼說,應該是這對她非常惦記的銀鐲子到了白娉婷的手裡。

    「為什麼不可以?娘說了,這是娘給她的兩個孫女添妝的首飾,你難道也想搶了不成?」沈土根冷哼一聲嘲諷藍氏道,他看著藍氏的目光冰冷之中含著一絲憤怒,他想怪不得白娉婷姐妹倆不想看見藍氏,原來討厭一個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我哪裡是想搶?我問一下不行啊?」藍氏心中憤怒,可是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再和沈土根吵架,她擔心自己又被沈土根發狠心給攆去旺山村藍家。

    「既然娘問完了,爹,那我可以走了吧?」白娉婷揚了揚手裡的檀香木盒子,唇角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她想藍氏心心唸唸的東西,沒有得到一定氣得要死了吧。

    「藍煙娘,你給我死出來!」一道尖銳的女聲從門外響起。

    白娉婷心道,此刻她如何會出現?

    藍煙娘一聽這道女聲,她下意識的往後倒退,臉色倏然惶恐,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害怕憤怒彙集到了她的心臟深處,只是她腳下滑,一退卻給自己搓的草繩子給絆倒了,摔了一跤,跌的半邊屁(禁詞)股都疼了。

    沈土根一看藍煙娘那等反應,臉色狐疑,然後他正想開口的時候,他卻見藍煙娘迅速起身,跑去牆角迅速的拿了一把鐵掀,臉色緊張的等著對方進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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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妻無度之千金太腹黑藍皓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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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被謀害葬身火海,至交好友奪權,親人背叛,這一切對夜若霏來說就是一個噩夢。,在一貫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手上死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一切不過是為了夜氏,她發誓,若有來生,她定必讓他們一個個生不如死!十倍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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