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女孩的朋友們情緒越來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名眾擁向這裡,局面如惡化的腫瘤越來越難以控制,隨從們小心謹慎的護著女王陛下,生怕她受到一點傷害,可他們越是這樣,民眾就越是憤怒,在他們看來,女王陛下把自己的生命看得太重,卻對人民的生命視為草菅,這讓他們怒不可恕,群眾的語氣越發難聽起來,甚至還有些人開始動手,將廢棄的曠泉水瓶砸向女王陛下。
面對民眾們這些激烈的反應,女王陛下沒有一絲憤怒和委屈,蒼白的臉上滿滿都是愧疚和自責,她不停的向大家致歉,希望大家冷靜下來,即便沒有人理會她,即便大家的情緒依然激烈,她卻依然沒有放棄請求大家的原諒。
「陛下,陛下————」秘書長和隨從大聲驚呼,女王陛下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她面無人色,身體虛弱無力,卻用最後的力氣不停的說:「請大家,聽我說……」
終於,大家稍微安靜下來,原本憤怒激動的目光在看著女王陛下虛弱無力、楚楚可憐的樣子時,都漸漸變得柔和下來,必竟,女王陛下煞白的臉色、烏青的嘴唇,虛弱的體力不是能夠偽裝得出來。
周圍趕來的媒體早已將這裡發生的一切都現場轉播出去,包括剛才女王陛下被民眾激烈圍攻,還有她現在虛弱倒下的樣子,全都拍得一清二楚。
「你們立即開車送這位女孩到皇宮醫院治療,無論如何,先救人。」即便快要倒下,即便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女王陛下仍然堅決果斷的命令救人,她第一個考慮的是救人。
「可是陛下,那您怎麼辦?」秘書長焦急的問問。
「離首都廣場沒有多遠,我自己走過去,馬上救人。」女王陛下的語氣不容回絕,終於,司機將被撞女孩抱進車內,還將那個女孩的三位朋友請上了車,開著車調轉方向,向皇宮醫院急馳而去。
秘書長留在原地安撫民眾,附近的警察迅速趕到現場,配合秘書長維持現場秩序。
而女王陛下,在向大家誠懇道歉,保證一定確保被撞女孩的生命安全,負責承擔一切罪行的情況之下,由隨從挽扶著,快步向首都廣場走去,一路上,她纖瘦的腿一直在微微顫抖,身體搖搖欲墮,在她沒有放棄走向首都廣場。
圍在旁邊的記者一路追蹤報道,像隨記長跑運動員的比賽過程一般將女王陛下的一舉一動都攝錄記載。
「陛下,您為什麼一定要堅持趕去首都廣場?看您的身體好像很不適,威廉公爵說您因病瘁昏,請問是真的嗎?」一個記者大膽詢問。
「難道你沒看見陛下的臉色有多麼難看嗎?陛下身體狀況非常不好,之前在皇宮昏迷不醒,可是她一醒過來,就撥掉針孔趕往首都廣場參加軍事演習……」一個隨從悲痛的說。
「不要說了!」女王陛下嚴厲的冷喝,「我不能為自己的過錯找借口,就算再怎麼著急,撞到人,就是我的不對。」
「可是陛下,這不能怪您,您在車上已經一再提醒司機開慢點,說不要撞到人,是司機自作主張,想早點將您送去首都廣場,才會引發這種事情的。」另一個隨從激動的說。
「原來是這樣……」
……
如此同時,首都廣場城堡的更衣室裡,從微型電腦上看到這一幕的威廉公爵唇邊揚起陰冷的淺笑,澈藍的眼眸裡閃爍著輕蔑的光芒,嘲諷的說:「又來這一招,龍顏,最擅長的就是苦肉計,博同情,還有,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那個司機,要遭殃了!」
「可是主人,陛下這一招的的確確起到了作用,我們的眼線匯報,那些民眾大部分已經被感動了。」波羅一邊替威廉公爵整理飛行服,一邊低聲說。
「那些只是暫時的,如果那個被撞女孩最終失去生命,那麼所有人將會再次把茅頭指向她。」威廉公爵胸有成竹的說,「這是我和她第一次正式交鋒,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威廉家族的厲害。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漸漸揭露她的真面目,讓所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波羅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說:「是啊,主人,所有人都以為女王陛下撫養您長大,培養您成長,還給你軍事大權,其實那些全都是表面,當年您才不到十歲,她就將您送往軍基處,讓您受盡非人的折磨、受盡人格凌辱,如果不是那些效忠威廉家族的老將士暗中幫助您,而您又不畏艱辛的努力,您早就被她折磨死了。
您是靠著自己堅強的信念,還有那些忠心耿耿的老將士的幫助才一步一步往上爬,可是每次您有一點成就,她就暗中打壓您,還暗中殺了不少效忠威廉家族的老將士,可是她忘了,效忠威廉家族的將士遠遠不止一二個,她永遠都殺不完。所以,您終於還是站到了今天這個位置,我們不能忘了,當年龍氏家族是如何陷害威廉家族,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那麼龐大的家族現在卻變得人丁單薄。」
「她給我們帶來的苦難,我會慢慢還給她,她奪走的東西,我也會一點一點搶回來。威廉家族,永遠都不會隕滅!」威廉公爵的目光堅毅卓絕,拉過波羅遞來的頭盔,轉身準備出去,突然又頓住腳步,凝重的問,「皇宮醫院的情況怎麼樣?」
「主人,不出您所料,翼殿下的確需要輸血,可是陛下沒有讓粼殿下獻血,而是自己去獻血,她在裡面呆了半個多小時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手上有針孔,應該是真的……」
「黃醫生是她的人,她在裡面到底做過什麼,誰說得清楚。她最擅長苦肉計,在手上弄個針孔,一點也不奇怪。」威廉公爵冷厲的說,「我的感覺應該不會錯,繼續調查當年的事,可以從圖書博物館館長歐蒙老師下手,也許他會知道一些隱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