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馳騁在荒原上,像奔馳的野馬,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片充滿殺戮的血腥之地。
終於擺脫他們了,看著道路兩旁的蔥鬱樹林,夏雪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看了看一直背對著自己的神翼,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換個角度來想,他們一生都是悲劇,這樣的了結,對他們也許是一件好事,至少再也不必經歷變異的痛苦折磨。」
「就算是這樣,那些人也沒有權力決定他們的生死。」神翼面向窗外,一動不動,從上車之後,他就保持這樣的姿勢,似乎生怕夏雪看見什麼。
「你說得沒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改變。」夏雪騰出一隻手,輕輕拉了拉神翼的手臂,疑惑的問,「你在看什麼?」
「剛才,我聽見有直升機的聲音,是你哥哥他們吧?」神翼沒有回頭。
「應該是吧,也許他們在暗中幫助我們。」夏雪疑惑的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得很嚴重?轉過來。」
「你會嚇到……」神翼的聲音低沉得像歎息。
夏雪突然將車剎住,皺著眉,雙手抓著神翼的肩膀,將他身體扳轉過來,看見神翼的臉,她不禁愕然震住……
血紅的脈絡在他臉上繪畫出恐懼的線條,他整張臉,像被紅色的彩筆繪了一副錯綜複雜的地圖,詭譎可怕,冰冷的藍色眼眸,有著噬血的陰寒氣息隱約摻雜其中,眸瞳逐漸變得赤紅,有兩種複雜的情緒在其中糾結拉扯。
神翼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和血跡,沒有一處是乾淨的,氣息很凌亂,頸項和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來,像洶湧澎湃的河流不停在鼓動,像要爆炸一樣。
就快到十二點了,詭異的月光正在引誘他深藏心底的野性,嗜血的折磨會戰勝一切,包括……理性和愛情!
夏雪愣了幾秒,心跳快了幾秒,很快,又淡定下來,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神翼的額頭,憐憫的說,「一定很疼吧?」
他居然一直忍著,一聲不吭,像沒有感覺一樣,其實,他的異變早已開始,只是還沒到達巔峰時刻,但那種劇烈的疼痛卻絲毫未減,這種異變的痛苦,即便沒有親身體會,夏雪卻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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