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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9 夜審黑衣人 文 / 惜純璐

    「暖玉,感覺怎麼樣?」初曉小心翼翼地盯著暖玉,暖玉微微一笑,「好多了!」

    老鬼在一邊不屑,「得了吧!這解藥服下去,起碼兩個時辰才有效,你以為仙丹啦?」

    初曉用手肘一捅他,「事情忙完了,你出去吧!」

    「什麼?」老鬼尖叫,「你過河拆橋,剛才是誰軟磨硬泡求著我過來的,現在事情辦妥了,你就想趕我出去了?又是誰,在外面讓乞丐放話,說會把飛機的製作方法告訴我的?早知道你是個騙子,我乾脆不來了!」

    說著,老鬼就要走,初曉突然一把拉住他,「鬼醫,神奇鬼醫,大神醫。你原諒我吧!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會把飛機的製作方法告訴你,而且會跟你一起製作飛機,不過現在你先回去吧,好不好,容我跟暖玉說幾句話!」

    「說去吧你!」老鬼不耐煩地出去,留下話,「我可等著飛機啊!」

    初曉流汗,這飛機哪裡是她會做的?蒼天啊,到時候怎麼圓謊?

    「小姐……」暖玉的聲音突然有些激動,「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初曉動容,「當然,以後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想去哪裡去哪裡,也不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了,你與錦銘可以天涯海角的相伴!」

    暖玉一下子哭出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生孩子了?」

    初曉擁抱住她,「是的,你可以想幹嘛幹嘛,你自由了!再也不用害怕毒發,再也不用跟著解藥走了,我們現在就寫封信告訴百里淵好不好?」

    暖玉猛點頭,站在一邊激動得手都有些顫抖的錦銘趕忙拿來筆墨紙硯,初曉望著錦銘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想笑,可又怕一笑眼淚會出來。

    其實,平凡一點多好,害怕的時候就發抖,開心的時候就哭,激動的時候想抖就抖,不用像明則睿那樣,所有的情緒都要偽裝在一片冷淡之中,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跟在他身邊,真累!

    可是,離不開呢!

    幾人圍坐一起,待最後一個字,初曉落筆後,暖玉與錦銘同時說,「我們決定,哪裡也不去,一直跟在小姐身邊,直到小姐也子孫滿堂,白髮蒼蒼!」

    初曉手一顫,一滴眼淚落在了本就寫得很醜的封面上,讓百里淵的「淵」字上的三點水,真的如水墨一樣散開。

    帶著暖暖的心,從錦銘的院子出來,初曉直接去找了曰天,結果他在明則睿的屋子裡,初曉只在外等候,天色已經暗了。

    夜來臨了,風吹起來便有些冷了,可此時初曉臉上的笑,比這夜風更冷。那兩個黑衣人,她非問出個究竟不可!

    曰天開門,見她在外面,立馬猜到了來意,明則睿聽到聲響也直接跟了出來,曰天帶著人來到王府暗室裡,一股臭味襲來,初曉本能地皺起眉頭。

    有人遞過來一個香包,初曉盯著那隻手看了一會,接了,「謝謝!」

    明則睿收回手,用香包堵住自己的鼻子,神態高貴,與這骯髒不堪的牢獄格格不入,倒是她一天奔波,神色憔悴又髮絲凌亂,倒是配上了這地方。

    曰天見兩人不走,只淡淡的不著痕跡地打破尷尬,「這兩個人暫時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我當場就將他們的牙齒敲碎。」

    這樣一來,別說咬舌自盡,就算咬碎牙縫中的毒藥的機會,也沒給他們留,所以今天他們非交代不可!

    曰天對著坐在角落裡,對他們的到來不動聲色的人一指,「他是頭領!只有他知道內幕。」

    明則睿淡淡一笑,表示贊同,初曉直接走過去,一腳踢過去,「喂!」那人抬頭,目光如毒蛇一般,逼得初曉一退,明則睿上前,指揮人將那人綁在柱子上。

    他便坐在暗室裡,有一下每一下地閃著手裡的折扇。

    「是誰派你來的?」初曉直接開口,那人蔑視初曉一眼,不說話。

    初曉心裡清楚,「你們是不是死都不會背叛主子啊?那讓你們不背叛主子的動力是什麼?是為了家人的安全嗎?還是身中奇毒,如果背叛主子就會死?」

    那人不說話,初曉自顧自道,「我想是第一種吧,你們家人在他們手上,說出來就會死,對不對?」

    那人依舊不動神色,初曉卻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絲絲的閃爍,初曉笑,「可是啊,怎麼辦?你已經被我們抓來了,除了死就是說出來咯,可是又怎麼辦?他麼肯定知道你被我們抓來了,說不準已經殺了你家人了!」

    那人冷哼一句,依舊不說話,可他的冷哼,不就代表防線被打破了麼?初曉又道:「我可以對你承諾,只要你說出事實,我就放了你!因為我沒有必要殺你,你幫助了我,我一定善待於你,至於你那個慘無人道的主子嘛,你還管他幹嘛?他殺了你全家耶!」

    「你不要妄想了,我寧可死也不說!」那人,終於忍不住冷斥了一聲。

    初曉聳聳肩,環顧了一下四周,「可惜啊,這只是暗室,沒有刑具,不知道用些刑具,你會不會招呢?」

    「用什麼好呢?」初曉自言自語,「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縊首?烹煮?還是宮刑?」

    初曉成功地看見那人嘴角抽搐了下,只是輕微了,卻逃不過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的初曉,她悠悠歎了口氣,又搖搖頭。

    看得明則睿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雙鳳眸禁不住地跟著她小小的身影轉,她似乎又瘦了,神色更憔悴了,髮絲凌亂漂亮的衣裙上也有些污漬灰塵,看得人心一縮,生生的疼,還好,她的臉還是神采飛揚,正在饒有興趣地介紹那幾種古怪的刑罰。

    讓眾侍衛也聽得津津有味,冷淡如曰天,都嘴角勾笑聽得認真,突然想起那日午後,陽光迷人眼,她坐在一堆的太監宮女當中,說著古怪的故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卻淡然自若,自得其樂。

    正如,現在的她一樣,在不經意間吸引了所有人。

    「知道剝皮嗎?其實很簡單的,就是將一個活人的皮給剝下來,不過一定要注意剝皮的方法。剝的時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最難的是胖子,因為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不好分開。」

    初曉為難搖頭,不過隨即指指兩人,「還好,你們都不是胖子,又肌肉分明,肯定好剝!」

    一句話,說得地上那隨從臉都綠了,這是哪裡來的妖怪,為什麼這麼殘酷的刑罰在她嘴裡說出來,那樣輕描淡寫,像是在做一道菜一樣。

    「如果你們不喜歡這種剝法,我們還有另外一種剝法!」初曉眨著眼睛,從侍衛手裡抽出一把刀,在那下屬面前揮了揮,笑得露出陰森森的牙齒,「只是不知道這個剝法的可信度是多少。」

    她賊賊一笑,「這個方法,可以不用刀!方法是把人埋在土裡,只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後,向裡面灌水銀下去。由於水銀比重很重,會把肌肉跟皮膚拉扯開來,埋在土裡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從定的那個口光溜溜地跳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裡。嘿嘿……」

    她最後那一笑,如老馬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將那名屬下壓垮,他抖著聲音叫,「我說,我說!」

    「咦,你們這裡有水銀嗎?」初曉詫異,他怎麼這麼快就招了,難道知道水銀入了人的身體不是好東西?

    侍衛們鄙視她一眼,王妃啊,不是水銀恐怖,是你的笑臉跟語氣恐怖啊!真是個千奇百怪的王妃啊!

    千奇百怪?初曉若知道他們用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己,估計會抓狂吧!

    「我沒見過僱傭我們的人,卻知道那人出手大方,而且是個女人!」那名下屬拚命從腦海中搜索著記憶,「我們的首領就是……他見過的!我只是隱約知道,那個女人是王府的夫人。」

    初曉冷冷瞥向明則睿,心裡有種東西噴湧而出,看他默不作聲地坐著,淡淡的拿著香包放在鼻下輕嗅,似乎對這件事絲毫不關心。

    那,可是殺她的兇手呢?

    除非,他早已知道是誰?

    初曉突然笑了,是啊!以明則睿的本事,這麼久了,會不知道是誰嗎?要麼就是知道,卻不願多查,要麼就是查到了,暫時不能動兇手?

    可他卻瞞了她。

    「這一批,說的證據跟上一批一樣,他們不是上一批殺手吧?」初曉突然笑著問向明則睿,那一抹的笑意讓他微微失神,恍惚間點了頭,「不是!」

    原來!

    「兇手是誰?」初曉直接走到明則睿面前,她站著他坐著,她居高臨下,目光逼人。

    明則睿淡然迎上,「本王不知!」

    初曉笑,「是嗎?」回身,一劍猛然從領頭人腰身上劃過,他的衣衫碎了,血溢出來,神色卻沒動容多少。

    「下面,告訴你們什麼叫腰斬!」初曉森然而笑,裡面洶湧而出的怒意,震得侍衛們不知所以,她卻道:「腰斬就更簡單了,就是向我剛才那樣,只是更用力,直接從腰部,將人生生斬斷成兩截,由於腰斬是把人從中間切開,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不會一下子就死,斬完以後還會神智清醒,得過好一段時間才會斷氣。」

    一侍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小聲歎道:「神志清楚,好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不是疼死了?」

    初曉點頭,「確實疼死了!」

    那侍衛以為自己失言,低下頭去,卻聽王妃道:「說得很好,王爺賞你十兩!」說著,挑眉看向明則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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