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曉姑娘知道,或許她會願意!」錦銘有些猶豫,他也不忍,可又太想救暖玉了。
「那就讓她知道再做!」文豪不客氣地往前衝。
錦銘抽出佩劍擋著,他咬著牙,拚命讓自私戰勝不忍。
文豪也不客氣,衝著就上去,兩人鬥在一起,一時難分勝負。
此時,老鬼正搔頭撓耳地站在一邊,猶豫不決。看到玄軒遠處而來,急忙上去,一五一十快快交代了。
玄軒不客氣,衝上去擋下錦銘的劍,這時,屋內已經平靜下來。
文豪奮不顧身地衝進去,將百里淵一臉懵懂,趴在初曉身上,疑惑地盯著她,初曉一臉淚水,又驚又怕。
心裡憐惜之情頓起,文豪一把揮開他,抱住了初曉。
感受著初曉在他懷裡顫抖,他輕聲哄著她,卻聽她小聲地道:「我想他!」
文豪心裡一緊,越發摟得緊了。待她不再發抖,才放開她。
那邊,玄軒用毯子裹著百里淵,百里淵依舊不明就裡,但似乎對剛才的事又有些印象。
他望向老鬼,初曉瞪向老鬼,老鬼撓撓頭,懦懦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試試,這藥有多烈,沒想到連殿下這麼好的內功都抵不住!」
初曉氣得血氣上湧,恨不得一口鮮血噴在老鬼那張可惡的老臉上。
百里淵小心翼翼地看了初曉一眼,感受到他的目光,初曉躲閃開去,百里淵心裡一歎,竟讓彼此有些芥蒂了,她怕他了。
突然,院子那頭,有一聲尖銳的女聲響起,刺得耳朵疼痛。
站在屋門外的錦銘,渾身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飛身往院子裡跑,初曉急得衝著還在發愣的老鬼大喊,「還不去看看!」
老鬼知道自己錯了事,也不敢怠慢,連忙衝過去。
初曉抓著文豪的衣袖,「現在怎麼辦?」
「還是按之前的辦!」文豪果斷,「藥效只有一次,現在過了,就好了!」
見初曉猶豫,他又道:「別怕,我就守在屏風外,有事你叫我!」
「謝謝你!」初曉感激一笑,眼裡藏了淚水。
在百里淵的一再命令下,玄軒很不情願地退出。
百里淵恢復了神智,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他優雅地走向初曉,初曉身子一顫,他頓住腳步。
抬起頭,見他眸底清明,眼帶歉意與自責,還有一絲隱藏著的憐惜,初曉心裡一軟,待他低低地說了一句,「抱歉!是我不好,嚇著你了。」
初曉終釋了懷,扯開唇角勉強笑了笑,「我們開始吧!」
坐回桶裡,燥熱不復存在。
初曉卻依舊靜不下心來,因為那頭暖玉的痛呼呻、吟。
百里淵是習武之人,平心靜氣是最入門的內功修煉,可初曉靜不下心,他一人也無法完成交合。
只得輕言細語地勸她,又交給她一個方法,初曉費了很多功夫,才感覺自己能駕馭那蠱蟲。
慢慢的,感覺蠱蟲到了手掌交合處,手心一顫,一種奇異的感覺從相觸的手心傳開,直達身體各處。
初曉不懂,百里淵卻知道,這蠱蟲多少對身體有害,他有內力護體,只是初曉……
不一會兒功夫,奇異的感覺消失,兩人都覺有些疲憊,尤其是初曉,站起來時身體都有些搖晃。
百里淵連忙扶住她,他火熱的手掌放在她柔滑的腰上,初曉一僵,這樣熟悉的觸覺,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顫抖。
百里淵心裡一痛,鬆開手去,沉聲道:「抱歉!」
初曉緩了緩,才道:「謝謝你!」
百里淵拿起一件長袍為她裹上,自己才走過去穿衣,他很快穿好,對初曉道:「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就到暖玉房裡來吧!」
他背著她,身影有些落寞,初曉心裡突然好氣,本來好好的一件事,卻偏偏成了這樣,百里淵一片心意,她卻……
「對不起,我……」
初曉被打斷,百里淵似乎笑了一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順手將門掩上,他甚至沒有看初曉一眼。
他是君子,都是藥物所迷罷了!
初曉歎了歎氣,穿好衣服,到暖玉屋裡,所有人都在。
暖玉一臉煞白,疼痛止住一些,卻不能完全止住,她躺在錦銘懷裡,瞧著初曉進來,勾了勾唇本來想笑,卻流下淚來。
初曉衝她寬慰一笑,走到文豪面前,文豪按照老鬼的吩咐,早已準備好了藥,他沖初曉點點頭,初曉依言坐下,任她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只覺得被點過的穴位,又酸又脹。
見他拿了匕首過來,初曉忙閉上眼睛,任他割開了她的手,睜開眼只見從自己手指尖,竟一下子流下許多的血。
她驚奇地看著文豪,他卻笑,「是點穴起得作用。」初曉這才明白,若是手指間的毛細血管能出這麼多血,那真是奇了。
或許,這就是中醫的神奇吧!
很快,已經半杯了,文豪又在她手上點了幾下,用絲巾為她止了血,隨後老鬼丟給她一瓶藥膏。
「塗上,保準一點痕跡都不留!」
初曉將信將疑地塗上,覺得很清涼,但是痕跡還在,她抬頭瞪向老鬼。
老鬼氣,「起碼要明天才能消,藥一到病立馬就除,你真當我是神仙!」
初曉吐吐舌頭,中醫是神奇,但沒有到神仙的地步,若是都說得如神仙一般,那哪裡還是醫術,那是宗教。
這邊說著話,那邊百里淵眼都不眨地割開自己的手指,血流下將那杯子裝滿了,文豪連忙捧著那杯血,走到後面的房間去。
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文豪才出來。
暖玉疼得快受不住了,初曉怕她咬傷自己,將毛巾塞到她嘴裡,她渾身都濕了個透。
這期間,錦銘都不敢與初曉對視,他臉上的愧疚寫得清清楚楚,初曉明白了事情始末,也無心怪他。
不過是因為愛情罷了!
文豪端來一碗黑兮兮的藥,遞給初曉,「喂她喝下!」
初曉嗅了一下,眉頭皺起,有些不忍地將碗湊到暖玉面前,「暖玉,乖!把這藥喝下,就不痛了!」
暖玉已經有些迷糊,但還是聽得懂初曉的話,她瞧了瞧碗裡的藥,點了點頭,將嘴巴張開。
初曉鬆了一口氣,趕緊小心地餵給暖玉喝,暖玉一下子喝下一大口,再喝第二口的時候,她突然一顫,將剛才喝下的藥全數吐了出來。
初曉一身都是黑兮兮的藥漬。
「暖玉,怎麼樣?」她緊張地給暖玉順著背,「文豪,怎麼辦?她吐出來了!」
文豪卻不以為意,「我知道這藥難喝,特地多準備了些,讓她喝,能喝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