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窩在明則睿懷裡,一臉茫然,只覺得一屋子的人都直直地瞧著自己,那些女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發自骨子裡的嫉妒。
她們是羨慕王爺親自抱著自己嗎?
也是,從未見過明則睿像抱自己這樣抱過別的女人,初曉低低一笑,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聞人沁見王爺前來,連忙站起來迎上去,明則睿將初曉放在地上,聞人沁眼前一亮,隨即黯淡,難怪王爺對她如此不一樣,原來她竟是個這樣的美人。
膚若凝脂,雪白無暇,透著一種純潔可愛的光芒。眼若星辰,睫毛似精靈的蝴蝶,眼波流轉間靈動可人。口若含珠當,腰若流紈素,一身桃紅色衣裙,長裙曳地,娓娓如美人魚一般。
頭挽成飛天髮髻,金光流轉的金釵,琳鐺作響的碧玉步搖,小巧美麗的耳垂上,一顆不大不小的瑩白珍珠,熠熠生輝。
她櫻桃紅唇輕啟,那清脆如百靈的嗓音溢出,她怯怯地問道:「王爺,今天是誰成親啊?」神態自然,毫不嬌作,就光這一點,王府裡一大群女子婦人,都比不上。
自己又何嘗比得上?
聞人沁苦苦一笑,定下心神,迎上初曉,將她拉過,「妹妹有所不知,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
本以為她會高興,誰知她一聽,頓時急了,拉住明則睿的衣袖大叫,「明則睿,你要把我嫁給誰?」
滿堂大驚,明則睿無奈苦笑,聞人沁也是莞爾一笑,她怎的就對蒼明國的俗事禮儀一點不知呢?
她走過去對初曉道:「前些日子皇上不是封你為一品夫人嗎?你因此晉陞為側王妃,按規矩是得給你辦個宴席的,但王爺事情太忙,就擱下來了。今日,正是補上那次!」
「哦。」初曉這才放下心來,她也奇怪,自己這是擔心什麼呢?轉眼,見明則睿一臉得意的笑,初曉恨得牙癢癢。
之前,怎麼不給自己辦?我看他也不是很忙啊!
這時,剛才為初曉打扮的那些嬤嬤走了出來,一人牽聞人沁在主位上坐下,又有人請明則睿過去坐。他這才過去,坐在那遠遠地看著初曉。
初曉手心一空,不由得就緊張起來,手握成拳頭,手心裡全部都是汗,這算什麼?算她與明則睿的婚禮嗎?之前,她們的那一次,她可是沒見過新郎的!
沒來由的,手心更是濕潤一片,腳下步履有些發軟,她的心怦怦亂跳。聽著秦嬤嬤念著一大片複雜拗口的吉言,她頭開始有些暈。
待秦嬤嬤喚她過去給聞人沁敬茶的時候,初曉眼更是花了,只看著聞人沁坐在明則睿身旁。兩人煞是相配,如金童玉女般,好看得不得了。
好像,自己這個外人,走上去會將這一片美好打破,腳抬了抬她又收了回來,她就要走了,何必還打破這原有的美好,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她只是個外人而已。
殿堂裡所有的人都直直看著她,她是主角,而如今主角突然不動了,還神色複雜,眾人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面對著一切,初曉額角開始冒汗,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明則睿眉頭深鎖,緊緊盯著她,他沒有開口,她卻聽見了他的聲音,他在叫她過去,可她?
秦嬤嬤見場面尷尬,她又重複念了那一大片的繁文縟節。最後,所有人仍舊盯著一動未動的初曉,聞人沁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來笑道:「想必妹妹是緊張,」說著,她看向年靜雅,道:「靜雅妹妹,你去攙扶一下你姐姐過來!」
靜雅甜甜一笑,道:「是!」說罷,緩緩走到初曉面前,拉住初曉的手,小聲道:「姐姐,怎麼啦?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
初曉勉強扯出一個笑,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勉強。靜雅為難地看向聞人沁,聞人沁又為難地看向明則睿,那邊明則睿已面沉如水,雙目赤紅。
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下不得台,還沒有辦法懲罰她,他猛地起身走過去,靜雅見王爺過來連忙閃到一邊,耐著性子明則睿問她,「怎麼回事?」
初曉諂媚一笑,「王爺,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明則睿臉一沉,「我要聽實話!」
初曉無奈,她總是瞞不住他半點,她低著頭不敢抬起,明則睿又催促了一遍,初曉這才道:「明則睿,今天這個儀式對你來說應該意義不一般吧?」
明則睿瞳孔一縮,那種被人看透的危險感一下子散發出來,將初曉一震,原以為他會發怒,誰知他卻歎氣道:「既然知道,你還這樣?」
「就是因為知道,我才這樣!」初曉一急,話衝口而出。她四處看看,見所有人都盯著這邊,她軟言求道:「明則睿,今天可不可以就這樣了?有什麼事,回屋說吧!」
她一臉堅定,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已經做出了一定要做到的打算,她總是這般倔強。明則睿一歎,輕輕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抬首,對著聞人沁一點頭,聞人沁頓時明白這意思,她一笑,對大家道:「姐妹們,初曉妹妹身體不舒服,今天就先到這吧!大家先回去,晚上的家宴還是繼續!還請妹妹們,都能出席。」
明則睿與初曉的談話,聲音壓得低,其他人也沒聽得清楚,見聞人沁已經這樣說了,只好作罷,這禮儀與她們關係不大,她們關心的不過是那家宴,王爺辦家宴,只好姬妾們表演節目,王爺都會有所賞賜的。
而且,能在王爺面前展示自己,是她們最大的興趣所在。
不出一盞茶功夫,這滿滿噹噹的人全部消失於無形,站得外的人幾乎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就看見裡面有人出來,說到此結束了,只得跟著一一散去。
待眾人散去,初曉尷尬笑笑,對明則睿道:「我也告退了!」說罷,就想走。
明則睿一聲喝,「站住!」
嚇得她立馬停下腳步。
他又是一聲,「過來!」
初曉十分不爭氣地走過去,「王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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