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做小白鼠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初曉端起湯碗,抿了一口。新鮮可口的湯汁滑入,是自然的美味。她享受地閉上眼睛,咂咂嘴,回味回味。
「小白鼠?」
眉頭一皺,明則睿放下筷子,等待著她的回答。這次且聽聽她又有何新奇的解釋……
初曉眨巴眨巴眼睛,猶豫半天,才道:「呃,小白鼠就是用來做實驗的動物!」
「你竟敢把本王比做動物?還是用來做實驗的動物?」明則睿咬牙切齒。早該想到這女人嘴裡不會有一句好話的!
「呵呵,王爺誤會了。小白鼠又白又可愛,還很有犧牲精神,多好呀!」見他咬牙,初曉連忙諂媚笑著。
「既然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做小白鼠?」明則睿把飯碗伸到她面前,道:「你先吃一口,做本王的小白鼠!」
初曉結舌,「不會吧?明則睿你很幼稚耶!」
在觸到他頓時變寒的目光後,初曉乖乖端起飯碗,低頭吃了一口,含著飯,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可以了麼?」
直到他滿意點頭,初曉才把飯碗放下。
這個男人,真的讓人無法琢磨。時而溫柔、時而冷酷,有時候又像孩子一般。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哪一種情緒,才是他對她最真實的感情呢?
是恨?還是厭惡?
或許,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
初曉歎口氣,拚命搖晃腦袋,把所有的想法甩掉,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哪怕,下一秒,他又回到冷酷,起碼現在的他是平和的。
明則睿奇怪地看著她瞬息萬變的臉,她經常失神,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在算計什麼嗎?他道:「為何你總有這多新奇的想法,你是才哪裡聽來的?」
初曉一愣,飛快想著應對的辦法,她道:「那個,我是聽說書的人說的!估計是他瞎編的!」
「說書人?我怎麼不知道咱們蒼明國有一位這樣的說書人呢?」
他懷疑她,初曉一想,才發現自己的話漏洞百出。
果然,被他識破,「聽說年家千金,從不出門,你又是在哪裡聽到說書人講故事的?莫非,你根本不是年初曉!」
「我自然是年初曉!」初曉避開他的目光,話說得肯定。
明則睿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記得,又一次她說「婚姻就像是圍城,如同皇宮一般。若走出圍城,去往一個海闊天空的地方,那裡也許苦,難以適應,但總比日日悶在王宮來得痛快!」
當時,她眼底的閃過的嚮往,讓他很不爽。不管她是否初曉,進了他王府的大門,今生她便休想離開!
因為他突然變了臉色,一頓飯,在低氣壓下結束。
初曉淨手後,望著桌上的飯菜欲言又止,這時,秦嬤嬤走近,正巧看見她的神色,心裡瞭然,他低首對明則睿說:「王爺,暖玉姑娘還在門外,不如……」
「秦嬤嬤,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管閒事起來了?」明則睿聲音莫名一沉。讓在場所有人都是輕輕一震。
連一向在王府算是德高望重的秦嬤嬤也下了跪,「王爺息怒!」
初曉一急,「秦嬤嬤是好心,你幹嘛怪她?」
「側妃娘娘,是老奴的錯!不該多管!」秦嬤嬤抬頭,對她感激一笑。
曉院院子小,當初明則睿也下過令,不許王府的廚房給曉院提供現成的食物,那意思只是想懲罰與為難初曉。
後來,初曉成了正院的丫鬟,她開始在正院的廚房給暖玉帶些東西回去吃,兩人也偷偷在自家院子設置了一個廚房。
而現在,暖玉受了傷,沒人煮飯菜,想著暖玉擔心自己,還等在門外,這桌上又剩了這許多東西,不如拿回去!
誰知,秦嬤嬤也懂她的意思,又誰知,明則睿竟然莫名其妙的生了氣。
就在初曉都不知如何是好時,明則睿突然的道:「以後,不准你與那些女人糾纏!」
初曉一愣,連忙答道:「知道了!」
簡直無言,哪裡是她要與她們糾纏,明明就是他的女人非要糾纏她。
「為曉院設一個小廚房,讓她們自己解決膳食問題!」明則睿說完,往內室而去,留下初曉一頭霧水。妖孽的思維,果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去衡量!
他是不是以為她不會做飯,想要以此為難她呀?
初曉突然得意一笑,開口道:「明則睿,忘了告訴你!我會做飯!」
正準備轉身進內室的明則睿聽到這句話,卻突然停下來,回頭有趣一笑,「那便做好!今晚,我過去用晚膳!」
隨後,又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轉身進去。
初曉吐吐舌頭,恨不得恨恨甩自己一個嘴巴,人有時候還真的不應該得意,不應該炫耀,這回得報應了吧!
隱在內室門口的明則睿,凝著她生動的表情,火由心生。在他面前,她永遠是一副淡漠的死樣子!見她發呆似地站在那裡,明則睿冷聲道:「送她回曉院!」
秦嬤嬤忙答應下來,初曉急急道:「明則睿,我可不可以把飯菜帶回去?」
看她著急的模樣,明則睿神色一寒,「帶著飯菜滾!」
她的丫鬟,她就著急成這樣!對於王府其他人,她卻永遠是一副冰冷的虛假禮貌。她到底把王府當成什麼了?
初曉一怔,轉頭望了一眼同樣怔住的秦嬤嬤,她對他吐吐舌頭,意思是,「不要與精神病人計較!」轉頭看著桌上剩下的一大半精緻的菜餚,初曉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這麼好的東西若是倒掉多可惜呀,還是讓她來好好利用它們吧!她揮揮手,招來下人們,接過她們手中的食盒,開始收拾飯菜。
她的動作,讓所有人一驚,秦嬤嬤趕忙奪過她手裡的東西,其他奴才在地上跪成一片。初曉驚訝,這是幹什麼?轉頭望向明則睿離開的方向,那裡空無一人。王爺又不在,她們幹嘛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