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不出所料,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抬眸對上他,感激一笑。明則睿跟著一笑,她頓時愣住。他突然心情大好,放聲大笑起來,「看來,我真的挺……呃,帥!」
見她低頭,有些羞澀,他笑著抱起她往浴室而去,靠近浴桶時,他明顯感到她的不自然,他將她放在地上,撫了撫她的頭,「我回去了,你自己洗吧!動作快點,待會到側廳用早膳,我等你!」言罷,轉身出門。
「小姐,小姐!」王爺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小姐還愣愣地立著,暖玉連喚了幾聲,她才醒悟,「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剛才的動作,她可以理解為他一時興起,他的溫柔呢,她要如何理解?初曉甩甩了沉重的頭,想起他白袍上的艷紅,臉頓時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初夏季節,繁華已經似錦,一路花香四溢,初曉領著沉魚緩步行著,徐徐的夏風撫過,涼爽舒適。前方不遠處的涼亭中,女人三三兩兩,千雪腳步改變,試圖從旁邊繞過去。
剛一轉身,發現聞人沁正帶著丫頭從身後而來,不得不停下來,禮貌一笑。聞人沁低頭福了福,「初曉妹妹好。」
初曉含笑,「你好,你太客氣了!」
說話間,涼亭中的女人們已經走來,林憐兒率先行禮,「見過兩位姐姐!」
聞人沁趕忙伸手扶起她,「憐兒妹妹不必如此多禮的!」又笑著依次給其他姐妹,一一點頭問好,笑容親和舉止得體。
她站了站,撫了撫額頭,抱歉笑道:「實在對不起,我吹了下風又有些不舒服了,就先走了。各位妹妹們聊!」
說罷,聞人沁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
「恭送王妃姐姐!」她離去,身後的女人們全部彎身行禮,起身後有人眼露鄙夷之色,妒忌的惡毒更是昭然若揭。
一群女人,擁有同一個丈夫,明明相互排擠,表面卻親和如姐妹般,如此場面,初曉有些無從應對。一夫多妻制,她如何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笑笑,「各位姐姐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禮貌點頭後,領著暖玉離開。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醜女人,還裝什麼清高!」一個尖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音量不大不小,剛好夠走出幾步的初曉兩人聽到清清楚楚。
女人就是這樣,一人呼喝,幾人響應。各種冷嘲熱諷,持續不斷,聲音還越傳越遠。初曉只當自己耳聾,依舊淡淡地笑著往前走去。
「別以為王爺親自去柴房抱你回來就了不起了,每天一副清高的賤樣,裝給誰看?莫不是裝給七王爺看?哈哈哈哈!」女人們越說越離譜,話漸漸不堪入耳。
「你們說什麼呢!太過分了!」暖玉掉頭,沖女人們吼道。決不讓她們侮辱她的小姐,絕不!
「喲!連丫頭也這般不懂規矩呀!這醜女人,果然與眾不同!可是,人都得有自知之明才對。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在這王府也敢囂張!」巧夫人一邊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朝著暖玉冷冷笑道。
「啪」地一聲,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響起,幾乎傳遍了整個王府。
巧夫人摀住自己的臉,手狠狠指向暖玉,一臉的不可置信,「賤.貨!你竟敢打本夫人!好大的膽子!你!你!來人,給我拿下!」幾個粗使嬤嬤應聲而上,將暖玉反手擒住。
巧夫人指著暖玉,狠狠道:「給我掌嘴!狠狠地打!」她堂堂一個夫人,竟被一個丫頭掌摑,還是那個女人的丫頭,今日,不狠狠打回來,難消她的心頭恨!
前日有仇,今日有怨!
巧夫人真正想對付的是初曉,只是苦於沒有門道,才不得不拿暖玉來出氣。
一嬤嬤立刻撈起衣袖漸漸走近暖玉,獰笑的臉透著狠毒。
「住手!」初曉上前幾步,「你不過是一個夫人,竟敢動我的丫鬟!好大的膽子!」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身份等級,但是這種時候她也不得不拿些架子出來,放眼望去,她在王府確實勢單力薄,若是明則睿不向著她,她就算是被打殘了,也一點問題都不會有!
眾人頓時一片議論。
這……
「哼!」巧夫人卻不買賬,她被初曉害得有多慘,她的怨恨就有多深!
「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側妃罷了,有什麼好懼怕的!再說了,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說你是側妃,就算你是王妃,你的丫鬟犯了錯,也照樣要受罰的!」
初曉突然一反常態,對她讚賞一笑,轉身昂首對眾女人道:「既然王府裡所有事,都需王妃做主,現在王妃不在,這該打該罰是不是就該由側王妃做主?」
「這……」眾人疑惑,想了想還是如實答了,「確實如此!」
「那好!」初曉笑笑,「既然王妃不在,那這裡就由我來做主吧!敢問各位,若府裡的夫人對側王妃不敬,是該打還是該罰呢?」
溫和中還帶著懶散的外表,輕緩的聲音,無形卻讓人感到一種壓力,女人們頓時一片安靜,相互望著,無人敢聲張,剛才的囂張氣息頓時消散無影。
「側王妃,你的丫頭竟敢掌摑我。這樣以下犯上,你怎麼可以姑息養-奸?」見初曉的態度強硬,巧夫人想起那日的事又急又氣,聲音變得更為尖銳刺耳。
「我沒說不罰她。還是先處理一下犯錯夫人為上,夫人最好表率,下人們才有榜樣可學呀!」
「你!」巧夫人手指向初曉,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來人!給我掌這個賤婢的嘴,我看她敢不敢放肆!」
「是!」巧夫人身邊的嬤嬤立刻上前,手揪住暖玉,「以後可要長點記性了!」
初曉上前一把抓住嬤嬤的手,推開另一個嬤嬤,拉過暖玉,厲聲吼道:「大膽的奴才,誰讓你動的手!」
「下人就是下人,做錯事救該罰,側王妃如此庇護,不怕眾人不服嗎?」巧夫人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