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都知金夫人當年嫁妝豐厚,她房裡的東西都是昂貴的寶貝,這碰壞一個可是尋常百姓家傾家蕩產也賠不起的。
「咦。那後面是什麼?」初曉突然看見,那花瓶後面似乎有一個暗格,她剛一走近,金盈突然瘋了一般,擋在她身前,「你若是敢走近一步,我要你的命!」
是什麼讓她這般緊張?
初曉停下腳步,眼神卻一直往她身後打量,一時間僵持下來,她有些為難,若是強行去看,沒準那是別人的**,若是不看……
「來啊,把她給我拉開,我倒要看看後面藏著什麼寶貝!」靜雅嬌嫩地聲音突然響起,初曉回頭去望才發現,不知何時靜雅攙著聞人沁正站在那。
「不許,不許碰我的東西!」金盈厲聲尖叫,眼睜睜被人拉開,暗格裡的東西被強行取出,散落了一地。
是畫卷!
金盈拚命掙扎,哪怕是被人按倒在地,還是想要去保護那些畫卷,初曉不忍地轉過頭去,想必這些是她心愛的東西吧!
畫卷被一卷卷打開,詫異聲驚訝的議論在屋子裡炸開,初曉回頭一看,那地上的畫卷無一例外,畫的都是明則睿。
原來,她深愛著明則睿!
初曉垂眸看向金盈,她的頭髮散了坐在地上大笑,她失神地大笑瘋狂的笑,「你們滿意了嗎?滿意了?連我最後的尊嚴都要剝奪?」
「夫人,你看!」一個眼尖的丫頭,突然指著地上,畫卷中滾落出一個藥瓶,初曉走過去撿起,回頭見明則睿帶著曰天正好進屋。
她忙走過去,「曰天,你看看這個!」
曰天拿著藥瓶看了看,又兌了水倒在桌上,桌上一絲反應都沒有,曰天看了看初曉又看了看明則睿,「這是孔雀膽!」
「什麼!」初曉驚叫。
原本大笑不止的金盈也止了聲音。
明則睿眼眸沉了,他凝著地上散落的畫卷,又看了看一身髒亂的金盈,「是你?」
「是我?」金盈定了定,轉瞬明白了局勢,「你以為是我下毒害你?」金盈瘋狂大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會下毒害你嗎?」
「我只是恨你寵幸這個女人,這個不詳的女人,才叫小銅在她給你泡的茶裡下了瀉藥罷了。我知道,尋常的藥根本傷不著你,我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女人罷了。」
初曉急得一步衝過去,「你說小銅在茶裡放的只是瀉藥?」難怪,她說就算是找到她下毒的東西,也治不了她的罪。
「你以為呢?」金盈怒吼過去,她指著一屋的女人,「你們嫁給王爺,無非是想要攀高枝,或者是父母命難違,可我呢?我嫁給他,是因為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起,我便愛上了他。」
內心的秘密一旦被揭穿,金盈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她哀怨地看著明則睿,「王爺,你還記得嗎?那一天,天氣很好,就像今天一樣,我在我家的花園裡採花,偶遇了你。那一天,好美!」
「我還記得你誇我漂亮,誇我像牡丹一樣貴氣。從那以後,我每天那個時辰都會去採花,好希望再見到你。直到,我費盡心思嫁了過來。我依舊每日採花,可你再也不會那樣看我,再也不會那樣誇我。」
簡單的一番話,彷彿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金盈軟倒在地,深深抽泣。明則睿站在她身前,眼眸閃動看不分明。
「金盈,你深愛王爺,其情可憫,可是你怎可拿王爺的身體開玩笑?」聞人沁痛心疾首地說道,「今天,若不是靜雅告訴我,王爺昨日差點中了毒,我到現在還被瞞著。」
「我怎麼可能害王爺呢?我不可能啊!」金盈的神志恢復了些。
「你讓小銅在茶水裡下得當真只是瀉藥?可為何茶壺裡卻有丹毒散?」聞人沁袖子一甩,顯然是被氣急了。
「這,這不可能!」金盈看向小銅,小銅趕忙朝金盈爬過來,「小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你還狡辯,你看看這是什麼!」靜雅厲喝一聲,將一包粉末樣的東西扔到金盈臉上,「你真是狠心,為了陷害初曉姐姐,你居然連王爺的安危都不顧,這就是你對王爺的愛?」
金盈茫然地拾起那包東西,「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抬頭,期盼地看著明則睿,「王爺,我真的沒有,求求你相信我!」
明則睿低頭,眸子已紅,他手裡緊緊拽著那瓶藥,那裡面裝著孔雀膽,「你害我沒關係,區區丹毒散還毒不死我。可你為何要害初雪?她是無辜的!」
明則睿突然的震怒,嚇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初曉小心地去看明則睿的神色,想必是又觸到了他心底的痛了。
金盈臉上淌著淚,她卻笑著搖頭,模樣詭異,「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你該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居然不信我。她都死了,你還這麼惦記著她?是不是只有死去的人,才配被你記起?」
「究竟是不是你?」情況越來越複雜,初曉只覺得腦袋有些大,她無力地拉著金盈,想聽她嘴裡的實話。
金盈突然發狂,一把將初曉撲倒,伸手就要往她臉上抓,初曉就地一滾,避開她的手卻被她死死按在地上。
「年初雪、年初曉!我恨你們兩姐妹!在你們沒有出現的時候,王爺還會看我一眼,還會顧著我娘家的勢力照顧著我的感受。可是,你們一出現,府裡都知道天下第一富比京城第一富要有錢要有勢。他們轉瞬都去巴結你們了,我恨他們的趨炎附勢,我更恨你們!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
「金盈,你冷靜一點!」初曉拚命想要安撫她。她卻更為瘋狂,「我冷靜?她年初雪都死了,卻如同惡魔一樣還在跟隨著我。是,我害過她,也想殺死她,可是都被她發現了,她卻假慈悲地放過我,以為她的假惺惺就可以安撫我嗎?」
「彭!」
一聲巨響後,初曉被明則睿一把拉起,金盈被無情地摔在一邊,額頭碰上了桌腳,血染紅了整張臉。
「她都好心放了你,你卻這般惡毒?」明則睿咬牙切齒,被他緊緊握住手臂的初曉最能體會他的恨意,因為她的手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