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冷眼看著眼前的這群百姓,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影讓他皺起了眉。心中暗道「怎麼發展得這麼快?」他收到皇上的命令後,立馬調兵遣將,帶著五萬人前來阻截白啟城的人。他沒想到原本的一萬人,在短時間內發展到了十萬人。
其實,朝廷有下令各城阻止白啟城的人前行,奈何白啟城的人贏得了百姓的支持,這邊關著城門,那邊的老百姓就衝上來把城門打開了。那些守城的人都是本地人,他們哪敢對本地的老百姓下毒手。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啟城的人,進城出城。
莫安不得不親自帶兵阻截白啟城的城民。
秦若水看著騎著高頭大馬的莫安,眼中瞳孔一縮,當年,就是莫安要置自己於死地,逼著端木驚雲將自己打落懸崖。
「白城主你興師動眾,帶著百姓上京這是何意?要造反嗎?」莫安輕蔑的看著白元寶,仿若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白元寶朗聲道:「莫將軍用不著給白某扣這麼大頂帽子,白某與百姓上京是為了給我白啟城討個公道。莫將軍既然來此,想必代辦了朝廷,還請莫將軍還我白啟城一個公道。」
「還我公道!」
「還我公道!」
白啟城的隊伍高喊著,喊聲想徹雲霄。
秦若水隱在人群中,注視著莫安的一舉一動。她擔心莫安對百姓採取武力鎮壓的手段。若是如此,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怎能是那些裝備精良的正規軍的對手?
莫安何嘗不想直接動武?奈何如今的形勢對朝廷不利,若是貿然動武,必會激起更多的民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目前最重要的是安撫民心。
「討公道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嗎?你看看你們,哪裡像是來討公道的!你們要公道,朝廷自會給你們公道,不過,你們這麼多人進京多有不便。你們選三個代表與老夫一同進京,其餘的人各自回去。」
秦若水皺緊了眉頭,莫安此舉是要驅散他們。
「我們不回去!」
「我們要一起進京!」
人群中的反對聲此起彼伏。
秦若水微微一笑,看來人民群眾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秦若水冷冷的看著莫安,「莫將軍你讓我們選三個代表與你進京,到時他們寡不敵眾,你能保證朝廷會給我們公道嗎?」秦若水上前一步,「你能保證他們的安全嗎?」秦若水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選了代表,遣散百姓後,朝廷不但不會給白啟城公道,而且會殺了白啟城的代表。
莫安臉色微變,「你就是人稱絕世公子的水神醫?」
秦若水覺得這一竄稱呼有些彆扭,不過還是點頭道:「正是。不知莫將軍有何見教?」
莫安心中有些糾結,絕世公子水神醫名動三國,他不敢低估絕世公子的號召力。他想不明白這絕世公子為何會跑來湊熱鬧。
莫安對秦若水還算客氣,「水神醫怎麼也隨著這些亂民胡鬧呢?我皇對水神醫早有耳聞,很是欣賞水神醫,若是水神醫肯留在宮中,我皇定會重用。」
秦若水低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周圍的百姓見秦若水似乎動搖了,心中閃過絲絲不安,「這水神醫不會站到朝廷那邊去吧?」秦若水早已成了眾人的主心骨,若是秦若水臨時倒戈,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沉重的打擊。
秦若水抬起頭,略有不解的問道:「他們怎麼就成了亂民了呢?他們是越國子民,在自己的國土上受了委屈,來找皇上做主,怎麼在莫將軍口中就成了亂民了?」秦若水微笑著看著莫安,一字一頓的道:「難道越國朝廷沒有公道可言?」
「你!」莫安氣結。
「你才是亂民!」
「你們全家都是亂民!」
「還我們公道!」
人民群兄的喊聲是燎亮的。
「你們這群刁民全部給老夫閉嘴!」莫安對著喧鬧的人群大喝一聲。周圍立馬靜了下來。
秦若水暗道:「莫安的功力應該在自己之上,但若真與自己打起來,莫安絕對佔不到便宜。他的輕功可比不過我。」
莫安沉聲道:「朝廷自然有公道,你們都回去,朝廷自然會給你們公道。你們再這樣鬧下去就是造反!」
秦若水笑道:「若是朝廷真要給我們公道,莫將軍不是應該好好與我們說說朝廷怎樣給我們公道?可是莫將軍卻想要給我們安上一個造反的罪名,不知莫將軍安的是什麼心?」
莫安冷冷的看著秦若水,「難道水神醫真要與朝廷作對?」
秦若水道:「莫將軍此話不對,我只是想給白啟城討個公道。談不上與朝廷作對!」
白元寶指著莫安道:「莫將軍率兵攔堵我們上京,不知是何意?難道莫將軍連我們向皇上討公道的機會都不給?」
「帶著你的兵滾開!」
「滾開!」
一群平民百姓竟然叫他滾,莫安何時受過這種氣?
見莫安臉色很難看,秦若水擔心莫安下令士兵動手抓人,於是示意百姓安靜下來,對百姓亦是對莫安一行人道:「我們是來討公道的,不是來造反,也不是來打架。想必莫將軍與他的士兵也不會為難我們,畢竟,他們吃的穿的都是咱老百姓提供給他們的。他們又怎麼好意思對我們動手?我們慢慢跟莫將軍講道理,相信莫將軍會明白的。」
莫安的確有把這群人抓了的打算,被秦若水的話一堵,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抓人的命令。他身後的士兵臉色也不好看。他們的吃穿用度都取自老百姓,若老百姓來討公道他們就對他們動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說不定這裡面還有他們的親戚朋友呢。
秦若水微笑著看著莫安,「莫將軍想必你與朝廷都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你給我們透個底,朝廷打算怎樣補償白啟城?大家都知道藍炎太子不久前以十萬兩黃金買了一幅畫,您可別告訴我們朝廷沒錢補償給白啟城。」
莫安指著秦若水的鼻子道:「那十萬兩黃金不是進了你的腰包嗎?若是白啟城缺錢,你拿出來就行了,你怎麼捨不得!」
秦若水爽朗的笑了,那笑聲十分悅耳,「莫將軍此話真有意思,我是一個大夫。你見過大夫治病不但不收錢還倒貼錢的嗎?難道莫將軍平日裡看病不但不給錢,而且讓大夫拿錢給你?」你這不是明搶嗎?
人群中發出一陣哄笑。莫安臉色更難看了。
秦若水接著道:「希望莫將軍能夠弄清楚一點,朝廷在白啟城發生瘟疫之時,對白啟城不聞不問,封了城卻不提供必要的藥材等物資,讓白啟城冤死了不少人,這是朝廷欠白啟城的。而我,治好了白啟城的瘟疫,我並不欠白啟城什麼。莫將軍卻要我來為朝廷補償白啟城,這未免太霸道了吧!越國朝廷果真無公道可言?」
此話一出,群情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