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日出終究沒有看成。
阿若那一去便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的下午,阿若方才帶著一臉的慚愧之色出現在清歌的面前。
打從恢復記憶以來,便講究著纖塵不染的阿若,還不曾洗去一宿奔波的風霜塵埃,便匆忙忙的安排下馬車,執意要帶著清歌去見日落。
哪怕,這一日的陽光並不燦爛,甚至還不如前一日,日頭躲在雲層中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申時,一輛馬車緩緩從客棧而出,朝著城外青嵐山方向駛去。
也不知怎地,清歌只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自己的身體愈發的容易疲倦了,這才登上馬車,便覺得滿滿地疲倦陣陣襲來,一個沒注意,便倚著車窗,沉沉的睡了過去。
靜靜的打量著眼前人兒的睡姿,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厭,伸手,輕輕拂去那散落到臉上的髮絲,動作極為的輕緩,似乎害怕一個不留神驚醒了對方一般。
阿若不是不知道,清歌的身子只是暫時的恢復,事實上並不適合這般的勞累的,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藥物能夠起到的作用會越來越小,直到第三日,清歌還是會重新陷入昏迷之中,到那時,便唯有夢何歡,將自己的生機共享給清歌。
只是,那時的清歌必會完全恢復,甚至,自己當年使用幻象而導致的失憶也會恢復吧,知曉一切過往的清歌,又怎會再同自己一起……
世事兩難全。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或許,本就是自己奢望的太多罷了。
可惜,原以為怎麼都能好好的擁有這三日,可以就這般默默的陪伴著眼前這個唯一讓自己動心的人兒,三日,本就不多,卻不想,竟會是這般,一天一夜,原本的三日,就這麼被自己給浪費了整整一半。
在看到那張聖旨之時,自己就明白,自己實在是沒有過多的時間了。
天澤,睿帝駕崩。
本以為憑藉著夜天留下的藥方,宮中眾御醫的悉心看護,總能再拖上幾月,卻不想竟會是這般,再過幾日,怕是睿帝駕崩的消息遲早會傳至各國,不說別的,便是出雲,很難保會趁此機會,絕地反擊,更何況,算算時日,那位出雲國的大將軍想來也應當回到出雲了,想必,出雲的反擊,也就在這些時日了。
於情於理,自己也都該回天澤了。
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只是,不曾想到的是,那道遺詔,竟會是那般的內容。
這實在是始料未及的。
自己同他,雖是父子,卻不曾有過半點所謂的親情,天家無情,莫過於此,十幾年來,不若是機關算盡,不為滔天權勢,只為能夠灑脫自在的活下去,無拘無束,無需害怕什麼擔憂什麼。
到頭來,卻偏偏來了這麼道聖旨。
算不算是,被擺了一道。
一想起那封詔書的內容,阿若藏於袖中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原以為自己可以隱於幕後,逍遙自在,不必管那些繁雜難耐的禮節,更不必理會他人的言語看法,卻不想,自己還是要回到幕前,接受著眾人的目光。
「要下雨了麼?」
阿若仍自沉浸在那道詔書的震撼之中,卻不曾注意,此刻的清歌已然醒了過來,口中喃喃的說道。
清歌沒有看,只是憑藉著自己風系異能者對於風元素的瞭解,很多時候對於風雨變化總會有些特殊的感知。
「公子,還去青嵐山麼?」就在這時,車伕的聲音夾帶著滿滿的疑惑也同時響了起來,「這天氣,怎麼看都要下雨了!」
車伕擦了把汗,心中著實有些忐忑,畢竟,天一下雨,這條道就更不好走了,若非因著對方給的價格較高,自己也不願往青嵐山那種地方跑,不好走不說,路程又遠,一來一回,一個耽擱,說不準回來的時候,城門都關了,就要在城外過夜。
看這天氣,這兩個說是要看日落的年輕人怕是要白白跑這一趟的,這般的天氣,哪還有什麼日落,不下雨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也不知若是原路返回,還會給那般高的工錢不。
阿若伸手掀起車簾子,看了看外頭,果然,天色愈發的陰沉了,不遠處更是能看到層層密佈的烏雲。
清歌清晰的見到阿若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遺憾,本想答應車伕回去的話語愣是吞進了肚中,「不若我們自己上山吧,沒有日落,看看別的也不錯。」
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清歌,阿若心中自是明白,自己剛才的神色太過顯眼了,被看出來了,歎了口氣,心下卻是猛然想到一處,頓時有了主意:「也好,我們一起上山。」
話音未落,阿若便搶先跳下馬車,同時更是將一張紙條交到了車伕的手中,囑托良久方才離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阿若的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臨弟,可別讓為兄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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