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鏤花窗子灑進點點滴滴,細碎的落在地面上,如同給地面撲了一層淡淡的銀色。
清歌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一雙琉璃一般的眸子,帶著幾分迷離,恍若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自己,也不知為何,清歌的臉頰瞬間的泛起了幾輪紅暈,連帶著那蒼白的面容也有了幾分光彩,心中卻是莫名的如同有只小鹿亂跳一般。
自己莫非……
真的有些動情了麼!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心中升起,再碰上眼前那熾熱的目光之時卻是不由的躲閃起來。
「歌兒,你哪裡不舒服麼?」
看著眼前的人兒這才一醒來,卻偏偏又再次鑽進了被子中,甚至,阿若怎麼都有些覺得,這丫頭似乎不敢看自己一般,莫非那藥又出了什麼問題?
阿若的心不由的緊張起來,有些著急的想要伸手扒開被子,仔細的瞧一瞧這丫頭究竟是怎麼了,只是,想起夜天所說的服下藥丸之後會愈發虛弱的話語,阿若還是放棄了。
「沒,沒事。」
清歌以被子蒙住腦袋,躲在被窩中連連答道。
這倒不是虛話,儘管清歌此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但這次醒來,清歌卻感到自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似乎原本的一切病痛都隨之而去,甚至,更讓清歌無法理解的是,自己的身體,似乎一下子強了好多,原本需要重重封印的精神力,此刻竟然無需半點封印,極為安靜的待在自己的識海之中,似乎根本不會對自己身體造成什麼壓力了。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的身體什麼時候好了這麼多了。
清歌實在很難理解,事實上,哪怕是做出這一藥丸的某神醫也根本無法預料這一點,在夜天的判斷之下,服下這藥之後,清歌儘管會暫時的恢復,但身體卻會因潛力的透支激發而更為虛弱,卻不想,清歌非但沒有虛弱,反倒完完全全的恢復了正常,儘管這只能維持三日,但這三日,也是清歌這些日子來,最最安好的狀態。
這一些阿若自然不知道,聽著清歌那很是猶猶豫豫的回答之後,阿若卻是完全的急了,就怕萬一藥物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什麼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後果,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一把扒開清歌蒙在頭上的被子,正準備好好瞅瞅清歌到底是怎麼了,卻看到清歌一張紅的如同蘋果一般的臉兒。
「娘子,你這是……」阿若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了,話才出口便有了悔意,自己這是傻的麼,現在還看不出來麼,只是,這一天是不是來的有些遲了,在明知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卻偏偏相互都有了幾分意思。
原以為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麼,就算恢復了一切記憶之後,歌兒也應當能夠坦然的面對,卻不想,竟然深陷進去的並非只是自己。
即便理智覺得極為不妥,只是阿若卻掩蓋不了自己的心意,還是覺得幸福,即便明知這樣的幸福不會太久。
「沒事,我很好。」感受著自己發燙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的臉頰,清歌慌忙間,一隻手死死掩住面容,另一隻手習慣性的朝遠處一指,便是一道青色的光芒,風動,吹動著一架屏風就向著自己飛來。
「框——」的一聲,極為巧妙的擋在了阿若同自己的中間。
看著眼前這一幕,阿若先是一愣,隨即恍然了過來,看來歌兒的能力恢復了,只是,這個傻丫頭,以為隔著這麼塊屏風自己就看不到了麼,畢竟這屏風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鏤空的,只是糊了層紗罷了。
心下一動,阿若很是慇勤的開口,只是也不知為何的,藏在衣袖之中的手卻在暗自運功,至於目標,自然是那塊擋著一切的屏風:「娘子,真不需要為夫幫忙麼,你這才剛醒,身子虛弱,要不還是為夫替你穿吧。」
話音未落,那該死的屏風就應聲而碎,化作了點點碎片,沒一塊完整的,也就在那瞬間,清歌急忙坐回床上,抱著被子,狠狠的瞪著某只不老實的狼。
真沒想到,這傢伙竟會這般的「無恥」,原以為對方最多就偷偷看上幾眼,誰想的會來這麼一出。
「歌兒,我們是夫妻,不早就坦誠相對過了麼!」阿若眨吧眨吧眼,一副很是理所當然的模樣,看的清歌只覺得一陣牙癢癢。
「出去——」
「愛和誰坦誠和誰去,別過來!」想了想,清歌再次補充道。
果然,恢復了力量的身體做什麼都順手多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莫名的開了。
「咳咳——」隨即一個聲音不懷好意的響起。
只見得錦天臨此刻正站在門邊,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房內的兩人,口中卻不斷說道「我,我錯了,若哥,你你們繼續,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啊!」
「錦天臨——你出去——」這一刻,發飆的反倒是阿若了,冷冷的瞥了一眼錦天臨,直把錦天臨看的渾身發毛,哆嗦幾下,便飛快的拔腿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