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清歌總覺得自個的兩瓣嘴唇熱乎乎的,如同吃了辣椒一般,火辣辣的感覺不住的提醒著清歌剛才的那一幕:自己竟然就這麼平白無故的丟了初吻,那,那可是初吻啊!
而阿若的那句吃醋了的話語更是不斷的在清歌的腦子裡回放著,原本清歌以為自己對於阿若就算單單純純的親情,只是,隨著阿若的逐漸恢復,似乎清歌也有些拿不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發虛的緣故,清歌甚至有些不敢直視阿若的目光了,每每看向阿若那張美的天怨人怒的容顏,清歌就覺得心中像是揣了一隻小鹿般到處亂撞,再一想到那日歡合香的鬧劇,清歌渾身都有些發燙,心中卻又莫名的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至於,阿若卻是一直走在清歌的身旁,不緊不慢的,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往清歌的臉上瞄上幾眼,嘴角更是動不動的浮出幾絲邪魅的笑意,看得清歌直覺得心底發麻。
阿若,果然還是原來的比較可愛。
清歌早已是悔得腸子青了綠,綠了青,當初就應該答應了夜天,在那休書上簽上自己的大名的,現在倒好,反被這麼個妖孽給纏上了,果然,有其弟必有其兄,錦天臨小小年紀就那麼一副不靠譜的模樣,還能指望阿若這個兄長麼,真是古人誠不欺我!
「娘子,你餓麼?」
一道溫柔的發膩的聲音就這麼順著兩人之間的空氣傳進了清歌的耳中,乍一聽到,清歌有種心臟都頓了半拍的錯覺。
「不,不餓。」實在是不習慣這般的阿若,而且,好好的說句話,又讓人丟了一地的雞皮,清歌努努嘴連忙說道,心中卻默念著,還是讓阿若閉嘴吧,這種柔情似水的語調自己實在是難以消受的狠。
「可是,過了這個村就真沒這個店了,嗯……」說話間,阿若伸出雙手,在清歌的眼前不住的掰著指頭數著,直到清歌幾乎有些忍無可忍之時,方才繼續說道,「也許就要後天,大後天才能吃到飯了呢!」
什,什麼?
清歌險些吃了一驚,環顧一周,這才發現,此刻經歷了大半天的努力,自己二人眼看著就要走出城了,此刻,城門就在不遠處,似乎只要快步走上數十步,就可以踏出這座城池,這是離開雲城來,經過的第一個城池。
城門四周,並沒有太多的店舖,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家,而最能吸引住清歌目光的無過於那家此刻正飄蕩著食物的氣息的包子鋪了,這才只是朝著那熱氣騰騰白乎乎的包子看了幾眼,清歌就覺得垂涎三尺,甚至還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也有大半日沒有進過食物了吧,這一想,肚子竟也趁機打起鼓來,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只是,似乎一路走來,自己二人完全忘了當鋪那回事了,但是不經過當鋪,哪兒來的銀子,難道真要以物易物麼?所幸的是,眼前正好也有一家當鋪,雖說看著陳舊了點,想來也是能當東西的吧,只是阿若的手裡還存著那些兒東西雖說也算勉強值錢的玩意,但若是要支撐兩人接下去的開支,怕是……
清歌不由的低下頭去,目光瞟向此刻正戴在手腕上的那個鐲子,似乎,錦天臨說這是他們家的傳家寶呢,看起來著實是價值不菲的,若是當了,或許,接下來的自己二人也能夠好好的享受一番瀟灑一回了,起碼短時間內不至於出現缺衣少食的局面了吧。
清歌就這麼想著,打量著,一雙眸子更是閃閃發光,阿若站在一旁卻是一副心痛不已的神情,那模樣宛若割肉一般,這鐲子的效用,清歌不明白,阿若可不會不明白,什麼是傳家之寶,如今僅僅是一塊成色純淨的玉石,饒是做工再精良,即便名家之作,也不可能成為錦氏的傳家之物,自是另有玄機方成,良久,阿若方才輕咳兩聲,打斷了清歌的思索,「這個,還是為夫來想法子吧,就算把為夫賣了,也不會讓歌兒忍饑挨餓的!」
「你又要去賣麼?」清歌猛然抬頭,就這麼看著阿若,滿是黑線的臉色昭示著清歌此刻的不滿,心中暗歎,這傢伙怎麼就這麼的喜歡賣呢!
「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麼!」阿若的話語尚在耳邊飄蕩,待得清歌回味過來,阿若的手上,已然多了一個紙包,裡頭的正是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阿若小心的用手指夾起一個,將其放到了清歌的唇邊,「這裡是一個金裸子。」
一個金裸子就換了這麼幾隻包子,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麼?還真是出手大方,難怪清歌看到那賣包子的阿婆竟張著那口黃牙衝著阿若連連微笑,險些清歌還以為老少皆宜了呢。
感受著那迎面而來的香氣,清歌實在有些忍不住了,憑著直覺就是張口一咬,卻是,撲了個空,緊緊是咬到了一丁點的包子皮,而此刻的包子正乖乖的被阿若一口口的吞嚥著,「歌兒,你說這算不算是另類的吻呢!」
「阿若——嗚——」清歌真有狠揍某人一頓的想法,只是還未等清歌發作,阿若又夾起一隻包子朝著清歌正張的大大的口中送去。
就在這時,馬蹄聲卻是越來越及,一輛馬車也不知為何,就這麼朝著清歌二人的方向,直直的駛來。
清歌急忙閃身避讓,然而,卻不知為何,無論往哪邊讓,那該死的馬車就如同鎖定了自己二人一般,都正好處在自己的正前方,怎麼也擺脫不了。
眼看著馬車越來越近,早已能清晰及準確的數出車輪子轉了幾圈了,說時遲那時快,阿若的眼中露出幾絲精光,隨即,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一把將清歌撲倒,向著一旁的角落滾去。
怎麼回事?
「還要不要命了,怎麼走路的!」車伕此刻已然停下了馬車,揮舞著馬鞭,不客氣的道。
聽著對方的怒斥,似乎錯的還成了自己二人不成?
還真是,強詞奪理!
只是,清歌不曾注意,阿若看向這輛馬車時,卻是神色數變,良久,方才起身,只是這一站起身來,便猛的撲向那車伕:「壞人,還阿若的包子來,壞人,還有阿若的衣服,都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