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照,只曬的人渾身懶洋洋的,清歌此刻正趴在桌上打著盹兒。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覽慌張的大喊著破門而入。
清歌不得不從夢鄉驚醒。
清歌伸手揉揉眼睛,隨口問道:「天塌下來了麼?」
「不,不是!」小覽似乎跑得累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清歌倒了杯水遞給小覽:「那就好,喝點茶吧。」清歌倒了杯水遞給小覽。
「可,可是,費盡口舌孝敬夠好處,才好不容易請到的衍春堂那位最神秘的大夫被大小姐給攔在了門外了!」小覽忿忿道。
「哦,一向樂善好施的衍春堂竟獅子大開口了?看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覽的話還未說完便再次被清歌打斷。
「什麼西邊?小姐,太陽怎麼會從西邊出來呢?」小覽揉揉腦袋,還是無語了,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說著正事又扯到這些沒可能發生的事了呢?
再說了,這神秘的據說是衍春堂最厲害的大夫被大小姐堵在門口呢,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不會被打的半死不活吧!
想起門口的那群腿粗胳膊圓的壯漢,小覽就渾身不自在,同時竟有些同情那愛財的大夫了。
看著小覽雙手呆呆地捧著杯子,卻愣是不往嘴裡倒,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清歌喂某人吃飯餵上癮了,一著急,就抓起杯子直接伸手準備直接餵下去得了。
「小姐——」實在沒想到自家小姐會來這麼一出,小覽一驚一張小嘴張成了鴨蛋模樣,正好水就這麼給餵了下去。
「娘——」就在這時,某少年突然從裡屋衝了出來,奪過清歌手中的杯子,哀怨的看了眼小覽,同時瞪著清歌又哭又鬧,不停的撲在清歌懷中折騰不朽,還義正言辭道,「娘是阿若的,阿若要娘喂,阿若不喜歡娘也喂別人!」
這算不算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呢?
還是自己天生有自找苦吃的屬性?
要不是自己這身子虛弱的什麼似的,早就將這趴在自己懷中哭鬧不休還拿自己衣服擦眼淚的超大型粘皮糖給扔出去了,實在受不了了。
這傢伙,除了能燒的一手好菜,力大武功高外,剩下的都是各種真真假假的缺點了。
歎氣。
「花了多少銀子呢?」實在拽不下來,清歌只能任由阿若這麼粘著自己了。
謝天謝地,自家小姐總算回過神來了,「小姐,那個衍春堂真是十足奸商,不過是讓人過來一趟罷了,就要了足足一千兩銀子,還說,這只是押金!」
是麼?好大的口氣!
清歌倒是對那位神秘的大夫的興趣更重了,「小覽,我們去瞧瞧,看看那傢伙又沒被陌欣顏帶著的那幫人給整扁。」
不用想也知道,陌欣顏既然都堵在門口了,那麼一定少不了下人們某些拳打腳踢的事兒了,這事,似乎是陌欣顏的特殊喜好吧。
這是——
一路上,小覽不住的念叨著會不會有事,就怕那位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大夫給陌大小姐給打殘了,然而,事實是,當清歌趕到,門邊摔著、躺著一地的竟然是那一幫子家丁護院。
再看看那位神秘的大夫,一身白衣如雪,還不時的拿把折扇扇著,也不怕天涼著了風寒。
至於作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陌欣顏,清歌卻是怎麼仔細打量四周都不曾發現陌欣顏的身影,心中有些奇怪。
「小覽姑娘,你們這家中是怎麼回事?難道進將軍府的人都要給打上一頓才能進門麼?」還未等清歌開口,來人一見到小覽,便開口問道。
「不,不是的。」小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轉頭向著自家小姐求助。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小女陌清歌。」清歌抬頭看向對方。
「哦,清歌姑娘的大名在下已有耳聞,在下姓夜,單名一個天字,不知姑娘相邀,究竟為何?」自稱夜天的男子一臉笑意,看模樣倒是極為的真誠。
只是,想起自個被對方搾去的銀子,清歌越看對方越覺得對方就是個披著羊皮的奸商。
「大名麼,想來都是罵名吧!」清歌自嘲道。
「哪裡哪裡。陌家女子自來隨性之至,清歌姑娘如此也不算什麼!」夜天擺擺手,幾乎是脫口而出,似乎極為熟悉一般。
「大膽,竟敢如此侮辱將軍府!」門內,陌欣宜攙著怎麼看都有些一瘸一拐的陌欣顏走了出來,正巧聽到了某人的這句話,狠狠的瞪了清歌一眼,同時大聲怒斥,「陌家之人都是堂堂正正的,某些人行為不端惹人笑話,陌家自會管教的!」
「管教?」清歌轉身,看向儘管塗脂抹粉卻也掩蓋不了某些淤青的陌欣顏,心中暗道,夜天此人還真是狠茬子,竟不知憐香惜玉,這麼下得去手,「三妹妹還是小心點,別和嫡姐這般莫名被人管教了吧!」
「你——」陌欣宜正想說些什麼卻硬是被一旁的陌欣顏攔了下來。
「二妹,將軍府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的,你可知道?」陌欣顏看向夜天的眼中幾乎冒火,仇人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陌大小姐,在下是衍春堂的大夫,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這個還需要再解釋一遍麼!」對於陌欣顏的話語,夜天極為不快的皺了皺眉頭。
「嫡姐可聽清楚了!這是衍春堂最有名的大夫!要知道,阿若總是有些呆呆的,希望大夫能來給阿若看看,莫非嫡姐就這麼不待見妹妹,連大夫都不讓?」清歌冷笑。
「衍春堂的大夫?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準是二姐的什麼相好呢,反正現在二姐的名聲在外可是響噹噹的!」見自家嫡姐未說話,陌欣宜連忙說道,將那名聲二字更是說得重重的,嘲諷之意極為明顯。
「是不是大夫,老夫可以證明!」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