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詭異的公寓中,此時所聚集的邪氣已經濃郁到了一種飽和快要崩潰的境界,公寓內那些拿著紅綠相間的太極圖不斷轉悠的住戶們面色已經變得鐵青,一個個如同被煙霧包圍了一般,痛苦的半跪在地上,不斷地掙扎著想要喘口新鮮空氣。
就在這群人即將被邪氣侵蝕的時候,每家每戶中猛然各自多出了一具屍體,而隨著這些屍體的出現,整棟大樓中的所有邪氣,都被這六十六具屍體盡數吸收了進去,這座公寓也因此重新變回了一派安靜和諧。
那群屍體吸收完整棟大樓的邪氣後,便緩緩地飄落在了各自生前臥室的床上,再也不動了,而那些拿著太極圖轉悠的住戶們也都緩過神來,一個個緊張的看著家中的屍體,不敢有太大的動靜,將手中的太極圖重新藏好也便回房睡覺了,只不過在這樣的夜晚,有多少人能夠真的睡著?
只有其中一戶人家中的一具年輕的女屍並沒有回到房間睡覺,而是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房間的客廳中,沒有任何動靜。
這家主人是一個中年男子,看到女屍並沒有回到房間,嚇得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動一下便會和女屍一樣變成屍體。
過了許久,那女屍轉過頭來,眼神冰冷的盯著那中年男子,用蒼老的聲音道:「看什麼看,滾!」
那中年男子聽到這
話,嚇得險些尿了出來,急忙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把門緊緊的鎖了起來。
女屍四處觀望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道:「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難道是我多疑了?」
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女屍才微微搖了搖頭道:「算了,按照現在的情況,那小子就算過來也查不出什麼,等他查出來的時候,那件東西我已經拿到手了!」
說到這裡,女屍正準備轉身離開,卻猛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地面,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道:「糟了!」
話音剛落,女子的屍體猛然間一軟倒在了地上,真正的變成了一具屍體,而與此同時,樓下二樓那個年輕女子的房間中,躺在隔壁臥室的她老公的屍體猛地從床上蹦了下來,一腳將臥室的大門踢開,就衝進了那女子的臥室中。
女子剛準備睡覺,猛然發現自己老公的屍體衝了進來,嚇得大聲尖叫了起來,急忙躲在了床下不敢抬頭去看。
而他老公的屍體在臥室中不斷的四處尋找,最後終於將目光鎖定在了臥室牆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懸浮著的一顆漆黑的眼球上,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意!
「真沒想到,居然被你小子擺了一道,看來我還是有些小看你了!」
項羽將地上的林毅扶起來,不斷的用自己的內力幫助林毅治療
傷勢,但是林毅卻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白費力氣了,我的身體沒事,是靈魂受到了重創,緩一段時間就好了。」
項羽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那老頭被你擺了一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這話,林毅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道:「其實之前我就明白,真正要注意的,應該是那座公寓,而不是這些屍體,所以我打算賭一次,將我左眼的視線留在了那座公寓中,看來這次是我賭對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項羽是個急性子,最見不得這等含含糊糊的回答,咬牙切齒的問道。
林毅急忙乾笑一聲道:「你先別急啊,聽我慢慢跟你說。」
「分析一下整件事情的經過,便可以知道,那老頭一定是在隱藏著什麼,而隱藏的重點,就是那群住戶究竟被他命令每天在做什麼,還有就是這些屍體為什麼能夠重組並且可以自行回到公寓中。」
「之前我們去調查那群住戶的時候,雖然到最後什麼結論都沒有得到,但是我卻有了機會在那座公寓中留下我左眼的視線,這件事情連你都不知道,那老頭更是徹底被我蒙在了鼓裡。」
說到這裡,林毅冷哼一聲繼續道:「原本我只是想看看那群住戶晚上究竟在做些什麼事情,但是當我看到那老頭居然利用女屍跟我
對話,我就斷定,這些屍體的作用一定比那些住戶還要大,不然他不可能為了這群屍體而現身!」
「既然想到了這一點,我就自然不可能放過這麼重要的線索,之前我的失敗,雖然最後的靈魂攻擊確確實實是我沒想到而且防不勝防的,但是最開始我就已經假裝失敗了,為的就是讓那老頭放鬆警惕,認為我們倆沒有任何威脅,然後放心的去做我想看到的事情。」
聽林毅說到這裡,項羽不禁問道:「與其這樣的話,我們之前還不如直接不去管這些屍體,讓他帶走,這樣你也不用受傷,我們也能看清楚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了。」
林毅卻搖了搖頭道:「沒那麼簡單,這人我遇到過兩次了,從他的做事風格來看,這人比較多疑,若是我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讓他去做,他一定會懷疑這事情有貓膩,所以我不得不來個苦肉計,讓他以為我失敗了,他才可以放心的去做。」
說著,林毅一直緊閉著的左眼終於緩緩地睜開了,道:「正如我所料,他果然上當了,雖然他現在已經發現了,但是他究竟想要幹什麼,我已經完全明白了。」
項羽聽後,好奇的湊上前去問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啊?」
林毅冷笑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座公寓下方,應該有著某樣很了不
得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並不是那麼好找的,並且有著某種守護陣法在干擾,所以才讓那老頭這麼大動干戈的去尋找。」
說到這裡,林毅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道:「這老頭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用死者的靈魂重組軀體,然後用軀體吸收陣法反噬散發出來的邪氣,保住那群幫他尋找那件東西的住戶們的性命的手法,就算他是敵人,我也忍不住有些敬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