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林毅心中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戒嗔和尚還是壓制住了內心中的悲傷,跟著林毅一同順著慧能和尚的住處,在四周不斷的轉悠著,尋找林毅口中所謂的第一現場。
轉悠了好一會兒,二人都沒有什麼明顯的發現,這是戒嗔指著林毅天藍色的雙眼道:「林施主,你那雙眼睛看起來似乎很特別,有什麼作用嗎?」
林毅一邊看著四週一邊道:「我這雙眼睛的作用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跟你解釋清楚的,不過目前只有靠它才能發覺兇手殺慧能時留下的殘餘能量。」
「尋找殘餘能量幹什麼?難道林施主可以從那能量中確認兇手的身份?」明白了林毅要幹什麼,戒嗔和尚也便不再費勁去看四周,只是跟在林毅身後。
忽然,林毅將目光鎖定在了一處小池塘的假山後方,嘴角微微上揚道:「這個我當然無法做到,不過我可以根據殘餘能量,確定兇手究竟是不是無相寺的人,看樣子,那裡應該就是第一現場了。」
順著林毅的目光看去,戒嗔和尚發現林毅正盯著假山後方看著,自己便走上前去仔細觀瞧,卻並沒有發現這裡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林施主,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裡一切都很正常啊,若是有人打鬥,至少也應該稍稍混亂一些,可這裡完全沒有任何痕跡啊。」戒嗔和尚仔
細看了半天,轉頭問林毅道。
林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了假山後方,看了看假山上的石壁,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一條毫不起眼的筆直的凹陷裂縫上,指了指道:「你看這是什麼?」
戒嗔和尚想要湊上前去觀看,卻礙於這假山位於池水中央,無法特別接近,只得漂浮過去,仔細觀看了起來。
可是無論戒嗔和尚怎麼去看,那條裂縫都沒有任何突出的特點,似乎是被某樣東西大力擠壓所產生的,又好像本就是岩石上的一條天然的裂縫。
「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林施主,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毅實在是對著戒嗔和尚無奈了,抬頭對他道:「我接下來幫你還原一下慧能的死法,你別反抗。」
說完,林毅用能量支撐自己漂浮起來,然後猛地衝到了戒嗔和尚面前,一把掐住戒嗔和尚的脖子,將戒嗔和尚整個人死死地固定在了假山的石壁上。
戒嗔和尚雖然被林毅卡住了脖子無法動彈,但是他明白林毅並沒有惡意,況且林毅出手也不是很重,所以只是稍稍配合著林毅假裝掙扎一下。
林毅微微笑了笑道:「不錯,當時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你還記得你慧能師叔的死法嗎?」
「被內勁擊碎內臟死的,難道」這時候,戒嗔和尚終於明白林毅要說什麼了
,恍然大悟道。
「沒錯,能夠擊碎內臟的內勁,一般都是至柔內勁,力量之作用在內臟之上,所以從現場表面根本看不出異常來,接下來,那兇手便是這樣殺死你師叔的!」說著,林毅用另一隻手猛地對著戒嗔和尚的腹部打去,戒嗔和尚本能反應身體向後退去,這時他才發現,身後的那條裂縫,居然和他的脊椎骨十分的吻合,顯然那條裂縫就是被慧能的脊椎骨擠壓出來的!
林毅這一拳並沒有打下去,半路便停止了,接著說道:「隨後,兇手把你師叔的舌頭硬生生的拔下,再將你師叔的屍體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了佛像上方,這就是兇手殺人的整個過程。而且由於他們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你師叔流出來的血液,應該都落入池塘,所以表面看上去,這裡並沒有什麼異常。」
解釋完一切,林毅便將戒嗔和尚放開,重新回到了岸邊,而戒嗔和尚則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林施主你發現殘餘的能量了嗎?」
林毅微微點了點頭,一臉凝重道:「這殘餘的能量,正是正宗的佛家能量!」
「不可能!我無相寺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聽到林毅這話,戒嗔和尚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繼續道:「林施主,我知道你很聰明,或許是什麼地方出現錯誤了?還是被那真兇誤導了?要不你再
仔細看看?」
林毅冷哼一聲道:「你雖然看不到這裡殘餘的能量,但是你應該能感覺到,這裡並沒有死過人的感覺,連池塘中的小魚都是沒有受驚,能不透露殺氣將人置於死地,除了你佛家的**,還有誰能做到?就連我道家都是無法做到,這難道還不是鐵證嗎?」
林毅這番話,戒嗔和尚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從剛確定這裡就是第一現場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只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想承認,因為若真的是無相寺中的人殺死了慧能,那麼兇手只可能是他的師父,慧通主持!
見戒嗔和尚還是不肯承認擺在面前的鐵證,林毅無奈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會相信我的,可是你現在怎麼就這麼固執?」
「可是」
戒嗔和尚說著,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道:「可是如果真的是師父,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他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啊。」
林毅微微笑了笑道:「殺人動機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壞的,說不定你師父發現毀去佛像的人是慧能,所以才出手殺了他也不一定啊。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或者你師父沒有親口承認的時候,他就算嫌疑再大也只是有嫌疑而已。」
聽到這話,戒嗔和尚微微點了點頭,穩定了一下情緒道:「林施主你說的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我
師父真的是兇手的話,恐怕你不可能活著離開無相寺」
林毅自信的笑了笑,對戒嗔和尚擺了擺手道:「放心吧,如果你無相寺最後真的要對我動手,我也有信心能活下來。這些都是後話了,我們還是去尋找下一個線索吧。」
「下一個線索是什麼?」
林毅指了指關押幾個昏迷的守夜弟子的地方道:「我要從那幾個昏迷的弟子口中,知道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