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知其意,忍不住問道:「娘娘,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呀?」
「去捧個人場啊!」桑梓不給海棠說清楚,拉開半張破木門,大步向玉藻宮走去。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桑梓帶著海棠剛剛踏進玉藻宮,便看到皇后一副衣衫不整,幾乎快要哭啞的嗓音,撕心裂肺的喊著。
「姐姐,你怎麼能······」玉妃水柔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沖皇后冷聲說著,後面的污穢語句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皇上······」
「住口!」皇上一副不怨多提的憤怒表情,帶了喝令的語氣說著:「身為一國之母,你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你還對得起朕嗎?」
「皇上別動氣!」玉妃一副甚是關懷入微的表情,「姐姐可能是擔心臣妾對皇上別有用心,才會安插一個眼線進來,最後才會被那個大膽的無恥狂徒辱沒了去!」
「玉妃,你不要血口噴人,那個人明明就是你宮裡的,本宮也是接到口訊,前來捉贓的!」皇后咬牙切齒狠狠地說著,
「皇上!」玉妃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神情,「臣妾在佛堂一直清清靜靜禮佛,以前的一幫下人早已走的走散的散,如今玉藻宮裡全都是些臣妾不認得的面孔,是不是臣妾的人,臣妾都不清楚,皇后娘娘身為六宮之首,自然比臣妾清楚,皇后娘娘想要栽贓給誰,豈不是易如反掌,皇上,臣妾不怕蒙冤,只是不想累及聲名,還要落得個不潔的罵名!」
玉妃聽著句句為自己辯解,可每一句沒戳中皇后軟肋,將皇后打入無底深淵。
桑梓好不自喜,感歎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啟稟皇上!」宮外海公公高聲回著:「賊人已被鐵侍衛生擒,但卻畏罪自殺!」
「帶上來!」皇上冷聲喝著。
畏罪自殺?桑梓心裡早已樂開了花,看來自己花重金在鳳儀宮裡調換的助興之藥,果然藥性發作的很是時候,該死的時候,果真就死了!
那個被稱作小焦,媚嬪喚作的黑蛟,很快被兩個侍衛抬上前來,一副剛死的僵硬模樣,臉色慘白如紙,不僅皇后,就連媚嬪和玉妃也忍不住倒退兩步,他——竟然真的死了!
「小焦?」玉妃收斂好自己得情緒,帶了疑惑的語氣低聲喚著:「皇上,這不是以前在臣妾宮裡小廚房的太監小焦嗎?」
皇上冷哼,帶了鄙夷的神色說著:「現在不是了,自從柔兒去了佛堂以後,他就是鳳儀宮的大總管小焦了!」
「怎麼會這樣?」玉妃晃做一臉的懵懂和不解,「臣妾受了罰,他應該也被降職受罰才對啊,怎麼還升值受了重用了呢!難道······他是皇后娘娘安插給臣妾的一枚棋子?」玉妃若有所悟眼神十分驚訝的問著。
「是與不是,還是先看看他會對我們說什麼?」皇上一副冷冽的嚴峻神色,冷聲下著命令,「海公公,搜身?」
海公公畢恭畢敬的應著,俯下身子從頭到腳的開始摸索一通,不多時,果然摸出幾件他的隨身物件。
一個紅色的琥珀小瓶,甚是精緻小巧,一件女人的淺藍色肚兜,一看便是年齡稍長的女人所用,還有一枚價值連城的金鑲玉墜,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物件。
東西被海公公齊齊整整的擺在那男人躺著的身旁,皇上的臉色卻是紅了綠、綠了又白。
「水玉兒,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皇上!」皇后水玉兒帶了哭腔、連滾帶爬的走過來,「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呀!」
「夠了!」皇上一腳將水玉兒踢出幾米開外,直踢得她四腳朝天、七竅流血,這一腳究竟會有多狠,恐怕也只有水玉兒自己知道,「人證物證俱在,喊冤總要有個朕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不會殺你,來人!」
瞬間,湧入一波侍衛,訓練有素的齊齊站立一排。
「杖責三十,打入冷宮,此生永不復見!」
「皇上!皇上······」
「海公公,今日在場之人,一一記錄在案,若有半點風聲走漏出去,滅九族!」
皇上憤然離去,眾人也紛紛作鳥獸散,閉緊嘴巴,生怕走漏了風聲,慘遭滅口。
桑梓和海棠回到東跨院已是三更時分,一路上追隨桑梓到進門,海棠見桑梓一直默默不語,只得乖乖的跟在其後,也不敢言語。
「海棠?」桑梓小聲吩咐著,「快把門關上!」
海棠手疾的關上門,繼續跑到桑梓跟前,聽候差遣。
桑梓唔得從袖口中掏出一隻紅色的琥珀小瓶,放在燭光下仔細品鑒起來。
「娘娘,這不是剛剛從那個死了的小公公身上拿下來的嗎?怎麼現在會在你手上?」
桑梓依舊認真的看著那小瓶,雙眉緊鎖,不理會海棠的問話,良久,終於在小瓶的弧彎上看到一個螞蟻般小的印跡,用手輕輕一觸,心中疑惑頓解,原來是她——媚嬪!
「當當——當當——」一陣兒窸窣的敲門聲,打斷了桑梓的思緒。
「誰啊?」海棠慌忙跑去開門。
「我找桑姨娘?」門外,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
「海棠,讓她進來!」桑梓將那個琥珀小瓶放進衣袖,小聲說著。
海棠聽桑梓發話,快速讓出通道,放那門外女人走了進來。
「玉妃娘娘好興致,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桑梓語氣不無調侃的說著。
「本宮心中存有疑惑,自然是睡不著?」玉妃拿掉蓋在頭頂上的黑色帽子,一張華麗的容顏在燭光中的襯托下,更加美艷。
「哦?」桑梓一副淡淡的表情答著,「那還請玉妃娘娘明示,看看臣妾可否答疑解惑?」
「你怎麼會知道皇后要派小焦前去暗算我的消息?還有,小焦被抓,畏罪自殺也是你買通了侍衛做的是不是?」
桑梓冷哼一聲,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答著:「不就是你們平常在宮裡用的一些小計倆,難道,還只許你們玩手段,我就不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