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人,不知桑姨娘的回門禮可是備好,時間也差不多了,孤要帶桑姨娘先行回宮,就不耽誤桑大人在府裡處置家事了!」
「是是是!」桑夫慌忙應著,「老臣這就去安排!」
桑梓慌忙扶著楚連翹加快腳步走進,「太子殿下,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太子一臉的疲憊,怕是折騰前半夜,後半夜又沒睡好,本來一張很是氣宇軒昂的俊臉,瞬間像蒼老了好幾歲。
「姨娘先上馬車,孤換身衣衫這就出去!」
「哦!」桑梓很是聽話的應著,轉身對楚姨娘說道:「娘親,女兒這就要上車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乖乖吃飯,乖乖睡覺,一定要好好的!」
楚姨娘雖看不清,但經過昨晚一遭,也看出桑梓和以往的不同,聞聽女兒要走,忍不住眼角有些濕潤,卻又假裝放心高興的樣子點頭道「好,娘親都聽阿梓的,阿梓也要好好的,娘情等著你再回來看我,好不好?」
「好!」桑梓孩子氣般的高興的應著,不知為何,分別這一刻,心裡忽然涼涼的、酸酸的,總感覺這股情愫不是來自自己得那顆心,而是這具身體裡原始的那股眷戀。
回宮的路上,整個繁華的京城,像是炸了窩一般,每條大街小巷都紛紛訴說著,醉香樓裡店小二發現雪國太子與程青青的一幕,聞聽之人,無不談及色變,沒有答出題目的那些少女們,更是一臉慶幸的樣子,風一般逃離。
這次,雪國太子的名聲是徹底毀在自己手裡了!
坐在馬車裡的桑梓正一臉的得意,海棠聽著路邊人的隻言片語,忍不住漲得滿臉通紅,卻是一心的疑惑,「娘娘,這······都是您做的?」
「都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出什麼題目引我前去,還要在我面前展現他那偉岸的身姿,我才懶得跟他玩!」桑梓一臉憤憤的說。
「啊!」海棠聽得更是糊塗,卻是更加的擔憂,「娘娘,您就不怕幽王殿下他······」
「別跟我提他!」桑梓瞥了海棠一眼,一臉不耐煩的打住道:「我知道,你是他派來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而且不只是你一個,昨天晚上我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不過我告訴你們,我和你們的幽王殿下,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是他,我是我,他要怎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必須要做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後面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完,海棠,再沒回宮之前,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如果你想繼續做臥底的話,大可不必!」
「娘娘?」海棠咬著下唇,卻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不用說了,我累了,我要休息,待會兒還有好一場仗要打!」
海棠心存愧疚,卻是心如火燒,跟了桑梓這幾日以來,她決定這個胖胖傻傻的幽王妃,越來越不簡單,但她做的每一件事,總是讓自己佩服不已,又捉摸不透。她到底要做什麼?
太子將一應物價和倚梅殿的總管小喜子交接妥當,便回了昭陽殿。
桑梓剛下了馬車,便被冷無歡的貼身侍婢引領去了倚梅殿。
兩個侍衛拉開兩扇重重的朱漆木門,一股陰冷的涼風迎面襲來,桑梓忍不住打了一個凌冽,嘴角微微掀起,便提裙隻身走了進去。
「光當——」厚重的木門再次被重重關上,絕了桑梓想要逃離的後路。
眼前,一層紫色的帳幔遮蓋了其中的全部光景。
「咳咳咳······咳咳咳······」冷無歡的清咳聲斷斷續續,忍不住讓人聯想到那張絕世容顏上的一抹愁苦,不覺心頭一簇。
「廢妾桑梓,參加幽王殿下!」
「廢妾?咳咳咳······」冷無歡略帶嘶啞而又透著幾分無力的嗓音,注滿了磁性,「既然自稱是廢妾,那就是說,你還承認自己是本王的女人?」
呃······
桑梓忽然覺得幽王這問話好是奇特,是不是他得女人,從來都是他說了算,自己說是,那也是被強迫,自己說不是,畢竟跟他同房同床睡過,但沒有做出任何逾越之事,無非就是被皇上皇后撞上,擔了個名聲而已,此事他應該比自己清楚。
而且,就自己現在這副蠢樣,他這樣自命清高的人肯定是不會願意碰的。
難道,他派人跟蹤了自己回門,第一個要問的就是這樣一個無厘頭的問題嗎?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回答本王,咳咳咳······」冷無歡語氣中帶了催促,似有幾分怒意,「是還是不是?」
桑梓真的揣測不出他得意思,想著既然是沖喜進了宮,暫且是逃不出去的,權當是逢迎他一次好了,慌忙帶了討好的語氣點頭應著,「是!」
「好!」冷無歡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語氣中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境,「既然是,那就給本王滾過來!」
滾過來?桑梓正值狐疑,怎麼樣才算滾進去,是應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啊!」得一聲,卻莫名的被一陣兒強有力的內力吸了進去。
睜開眼,半張身子,已經趴在了那張精雕細琢的黃花梨木床鬆軟的床沿邊。
而那個只穿了一件絲薄而又一塵不染的潔白色寢衣的妖孽,全身散發出一股淡淡藥草香氣,正用一隻手臂支撐著半邊身子,另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緊捏著桑梓的圓潤的下巴,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琉璃雙眸,散發出一種慵懶迷人的光暈,細長的睫毛微微掀起,更柔和了幾分妖氣和仙氣,他是人嗎?桑梓忽然有種被迷惑的感覺!
直到下巴被某人捏的快要斷掉,桑梓才迷糊的從最後一絲迷戀中驚醒。
「好痛!」桑梓想要擺脫掉某人的束縛,卻是越動越痛。
「別動!」那妖孽不薄不厚的雙唇微微翕動,雖是像在下著命令,可那張臉卻是越看越發上了癮一般,「讓本王好好看看,你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帶著這樣一副醜態,自輕自賤的跑去觀看夜雨身體的?」
「啊?」桑梓聞言,卻是一頭的霧水,一雙微微腫脹的眼皮睜得溜圓,想要開口解釋,下巴卻更加的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