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皮的牆角,殘破的帳幔,撲了厚厚一層灰塵看不出是灰還是暗紅色的破落傢俱,四面透風的窗紙,還有身下一床陳破的被褥······
「嘎吱——」破門被打開,一個裝扮簡單,衣著上掛著幾道塵灰的年輕女孩,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不明湯藥,快步走了進來。
桑梓再次揉了揉有些恍惚的雙眼,忍不住帶了些許的驚訝,此女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帶自己去太醫院的海棠,她不是冷無歡的貼身侍女嗎,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看她一身簡樸裝扮,似乎也是被冷無歡看著不順眼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來的,可是看上去如此謹小慎微的海棠,又會犯下什麼樣的錯處,讓冷無歡將她丟在此處的呢?
「娘娘,您可算醒來了?這幾日······嚇死奴婢了!」海棠端著手裡的藥湯站定,帶了滿滿的擔憂和一絲絲驚喜。
「幾日?」桑梓花花的臉蛋微微顫動著,一雙眸子卻變得清亮幾分,神志漸漸恢復過來,「我睡了很久嗎?」
海棠一臉懇切的點頭道:「已經五天了呢,娘娘,您自從被送進來就一直昏睡不醒,要不是喜公公派人送點藥膳過來,奴婢都擔心您會出什麼事情!」
小喜子?桑梓心裡想著,記得那晚的確是小喜子將自己送到這東跨院來的,可後來冷無歡狂性大發,他便被小慶子叫回去了,再後來便是自己一個人往東跨院走,走著走著便發現渾身燥熱難耐,也就是那個時候自己在東跨院看到了無歡的身影,不對,自己什麼時候跳進了那個月牙池,而且還有一條大白蛇在裡面······
「娘娘······娘娘?」海棠見桑梓一直怔怔的發呆,手裡湯藥卻是越來越涼,忍不住帶了提醒的語氣小聲說著:「湯藥快涼了,您還是趁熱吃了吧!」
那晚的回憶被海棠打斷,桑梓這才回到了現實中來,忍不住帶了一絲絲疑惑的看向海棠,「你是什麼時候來到東跨院的?」
海棠一直是個謹小慎微之人,見桑梓一臉的間隙和懷疑之色,心裡忍不住有些擔憂,慌忙放下手裡的湯藥,屈膝跪地,低頭小聲急切的說著:「回稟娘娘,奴婢是比娘娘早來了幾個時辰,但奴婢當時也是身受重傷,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天亮了!」
桑梓看著海棠一副膽小受驚的表情,和之前自己看到她呆在冷無歡身邊做貼身侍女時的表現相差甚大,心裡不覺多了幾分狐疑,還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只是想問問她是不是比自己來的早,有沒有見到有其他陌生男子來過這兒?她卻表現這般害怕,究竟又是犯了什麼錯?
「你別害怕!」桑梓皺著眉頭,一臉無奈的解說著:「我只是想知道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一個陌生的男子,出現在月牙池邊,穿著一身白衣,長得很是俊美······」
沒等桑梓說完,海棠便不停地搖起頭來,一臉無辜懵懂的樣子。
桑梓便再也沒有興致說下去,索性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