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的轉變讓眾人那心都咯登咯登的跳個不停,如此場景豈是「詭異」能形容的?慕琉璃立於龜蛇之上,其它鳥獸伏地膜拜完全一副萬獸之王的架勢。
凡人豈能喚來鳥獸呢?顯然這個女人不是凡人。
普通人見到這些不能解釋的場景,一般都會用神力來解釋,現在這戰場人又有多少人能欣然接受這一切而不震驚的呢?
連慕琉璃自個都覺得這事有點扯了,更何況這些旁觀的他人呢。
「神,這是神仙顯靈了啊!」人群裡熙熙攘攘的一陣議論,慢慢轉變成了一陣陣的騷動,百萬大軍不是少數,混亂成了一鍋粥的場景也不多見,那種嘈雜的吵鬧聲沒有齊刷刷的震耳欲聾,卻像是一大群難以想像的蒼蠅般嗡嗡的叫著。
禹溪那邊的場面有些不受控制了,一來領頭的王上夏侯桀被擒,人心不騷動。二來群獸對慕琉璃俯首稱臣這情景實在讓人難以接受,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煜日這邊則是另一種表現,眾將士對於這突然冒出來的野獸們也覺得稀奇的很,可見那野獸群完全被慕琉璃擋在了龜蛇面前,不再往前一副願意聽她差遣的模樣,一個個的都突然來了精神了,充滿了鬥志。
「九龍心石的靈力太強了,足以號令百獸!」「坎肩」搖著尾巴遇見了這麼些個同類,甚是開心。
慕琉璃扯了扯嘴角嗯了聲,瞧著那混亂成一團的禹溪軍隊,一聲令下,那些豺狼虎豹的便一聲嘶吼跟著她直奔那禹溪軍隊衝了過去。
那些個大傢伙一個個像打了豬血似的興奮,一陣陣的鳥鳴獸吼響徹天際,那氣勢,別說是群龍無首的一百萬人了,就算是嚴陣以待的比一百萬還要多的人也是白搭,因為,這陣勢早已超脫了人們的思想範圍之內。
與人相戰他們經歷的不算少,可這對手換成了一隻隻猛獸,他們拿著武器的胳膊便突然軟了下來,連那雙腿都在打著顫。
夏侯桀被擒,剩下的將士們本仗著自己有這麼多人打算繼續戰下去的,可獸群擾亂了他們的計劃,再看看他們這邊完全成了一盤散沙,想聚也聚不起來了。
銀面人也被這仗勢嚇了一條,從石堆上一蹦躍開好遠,才躲過那獸群的踩踏。
禹溪那衝在前面的小士兵,被虎爪熊掌拍的哀聲連連的,那後面的都不敢再繼續往前,這時候保密要緊,他們可不想被野獸開膛破肚成為美食。
這士兵都產生了懼意了,這場仗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幾個級別高一點的將軍一合計,還是先撤兵的好。
這一會的功夫就撤出了煜日的邊境,乖乖的回了禹溪。
這場仗打的那叫一個痛快,慕琉璃除了跟那夏侯桀動了幾下胳膊肘子,那後面便全憑龜蛇它們嚇跑了那禹溪的軍隊了。
軍隊是走了,可鳥獸卻依舊盤旋在城門上空或守在了城門外,弄的那些個守城的將士們指指點點的卻不敢出門了。
慕琉璃也頭疼,好在那龜蛇那麼個龐大的身軀立在那城門外攔著,否則依她看,這些個野獸大有跟著她屁股進城的趨勢。
城樓上站著的眾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能戰勝夏侯桀所領著的百萬大軍還生擒了夏侯桀,這等好事他們可是想都沒想過的,本以為要鬥個你死我活的才能守住這城,卻沒想這煜日的很多將士們連城門還沒出呢,這仗就這麼打完了。
「那城樓下的一群野獸總不能就這呆著吧?」宮逸指著那下面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樣的獸類道了句。
別怪他沒見過世面,這場景他還真沒見識過,那種震撼直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呢,那腦門上空不遠處就是一陣陣的鷹鳴,他怎麼有種時刻要被那大傢伙叼走的感覺。
慕琉璃也覺得這些個獸類就這麼待在這有些不妥當,飛身下去,立在那城門外與那龜蛇低語一會,得出個法子,由這龜蛇用它的靈力驅散這獸群。
畢竟這龜蛇九大聖獸的名號不是白來的,一陣低沉的吼叫,再加上那狠狠的一跺腳,「爾等小獸都給我退下散去吧。龍神說了,感謝你們相助!」這龍神自然是指的慕琉璃。
那些個獸類論個頭不及龜蛇,論資歷也根本沒得比,一聲吼叫後還不都快點兒開溜,頓時鳥獸都散了,這時這城外才安靜了不少。
其實剛剛眾人都為這些個獸類煩惱的時候,就只有小傢伙與人不一樣,笑的那叫一個歡快,恨不得就直接蹦下去與那些鳥獸玩成一堆才好。
慕琉璃也不知這小傢伙怎麼就被自己帶成了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連大人見了都渾身發抖的龜蛇,他居然還能伸出小手朝著它揮著手。這若是大一點了,她都不知拿什麼嚇唬不聽話的他了。
人家孩子不聽話了還能用豺狼虎豹嚇唬嚇唬,可這小子呢?連龜蛇都不怕,真不知道他對什麼會產生懼意,這也只能等著以後她慢慢發掘了。
有夏侯桀在手,她們倒是不擔心那禹溪還敢亂來。
當禹溪的威脅減緩的時候,那邊卻傳來巨野野心勃勃想要侵犯他煜日邊境的消息,所有人都急了,卻只有慕琉璃悠哉悠哉的哄著小傢伙。
拓跋寒都要點將準備趕往那邊救城了,卻沒想慕琉璃淡淡的道,「再等一日,我保證那巨野沒那功夫犯我邊境。」
果不其然,一日後又傳來消息,開雲大軍壓向巨野邊境,巨野軍全部回返抵抗開雲。
拓跋寒有些疑惑的看嚮慕琉璃,「這事與你有關?」
「我讓琳達遞了封信給火寒星,講了下時下這大陸之上的利弊關係罷了,他許是覺得我說的不錯,才出兵直壓巨野的吧。」還真被她猜對了,巨野的蕭戰忌果然不是什麼省心的人,這邊窩裡還鬥著呢,都能把爪子伸向煜日,好在她提防著他。
拓跋寒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深深的看向她。
慕琉璃不覺的低下了頭,她就算沒知會他一聲,他也不必氣成這樣吧?知道他與開雲皇室的恩怨,可她這也是迫不得已嘛。
「生氣了?」胳膊肘頂了下拓跋寒,嘴角扯出一個無奈的笑,「我知道我沒事先與你商量,可你那性子,我就算與你商量了,你沒見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會死要面子否決我的建議的。」
誰讓他那脾氣那麼倔強,這也怪不得她嘛。
她這也是形勢所逼,否則她也不會想到找那火寒飛幫忙。這會她認錯了還不行嗎?他沒必要繼續擺著他那寒冰臉吧?
豈料那拓跋寒大手一伸把她攬在懷裡,在她耳邊呢喃道,「我不生你的氣,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為了整個煜日,你當我是誰?我的心眼兒就那麼點嗎?與整個煜日國家的命運相比,我拓跋寒個人的恩怨與想法又算得了什麼?」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雖然對於開雲他一直有著極其痛苦的回憶。
她不知,他其實在乎的是火寒飛為何會無條件的答應幫她,「他只因你一封信就會幫你?」冒然出兵與巨野為敵不算是很明智的做法,一般人很可能會選擇坐山觀虎鬥,左手漁翁之利!
慕琉璃見他一本正經的,這當下又沒別人,覆在他耳邊道,「那自然不行,我在那信裡還寫道,若是他肯出兵幫煜日度過難關,我便答應做他的女人。」
當拓跋寒那手指恨不得掐進她肉裡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這玩笑開大了,面前這男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臉色空前的難看。
「你再說一遍!」拓跋寒一字一頓的,眼神裡佈滿了痛苦,她居然敢背著他寫這樣的信,那火寒飛若真的當真了怎麼辦?她是他的溫暖,怎麼能放手讓她離開自己。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她怎麼能這樣對他?她難道不明白他的心意嗎?他為了她別說是煜日了,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而她此時卻與他說這樣的話?她到底了不瞭解他?
慕琉璃知道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這拓跋寒絕對是當真了,忙著主動擁住他的身子,道歉道,「對不起,剛剛那只是玩笑話,我壓根沒有寫這樣的信。」笨蛋,這平日裡見他倒是挺精明的,怎麼這樣的玩笑他都能信,她簡直無語了。
自個開個玩笑,面對這樣沒幽默感的人,她還要自己道歉來收場。
拓跋寒自然不會因為她那麼幾句話就原諒了她,為了讓她明白她此刻是誰的女人,某人只能付諸行動實行自己的床上教育策略。
慕琉璃一晚上在他身下嬌喘著,不知這男人的體力怎麼突然這麼好了,這連番的戰爭下來,他居然還能這麼兇猛,累的她第二日根本不想起來了。
這節骨眼上,她兩還纏在一起滾床單著實有些不妥,可拓跋寒昨個是真的氣壞了,才對她出的手,她也知道,所以她原諒他的衝動了。
可眾人看她睡到日上三竿了才慢悠悠的晃起來,那眼神都不同了,她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姑娘我累了休息一會怎麼了?犯得著你們這麼跟瞧著珍奇異獸似的瞧著嗎?
在拓跋寒俯首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後,慕琉璃漲紅了一張臉,什麼?吻痕?在她脖頸處?他昨個不小心留下的?瞧著他那笑臉,她會相信他是不小心的那才有鬼呢。
趕緊的回屋換了件遮住脖頸的衣裙,這會輪到她不高興了。
兩人鬥氣鬥了一整天,拓跋寒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慕琉璃卻依舊擺著臉色給他看,老虎不發威,還真拿她是病貓了!
兩人這小情人賭氣的局面,被夜雪和夜炎他們的來訪打破了,這禹溪與煜日的事還沒徹底的解決,夏侯桀在他們手上,百萬大軍在煜日邊境沒有撤走,也沒人敢發號施令。
所有人都知道戰爭還沒有真正的結束。
「師父,聽說你們又打了場漂亮的仗。」夜雪遠遠的就大喊著慕琉璃。
小丫頭有機會能見慕琉璃自然是開心的很,身後兩個小尾巴也開心的很,武易還是那張小酷臉,小妞妞拉扯著慕琉璃的衣裙好聽的童聲甜膩膩的喊了聲,「漂亮姐姐。」
慕琉璃抱起小傢伙道了聲乖,那邊又瞅了眼武易,只是哼了聲。
那小子一張酷臉,她怎麼對著他也笑不出來。
「師父,聽說你引得萬獸朝拜,這整個九神大陸都傳開了,你一人領著萬獸嚇跑百萬大軍!」有些事經過這麼一層層的傳播,就變成了比神話還要神話的故事。
可慕琉璃那日發生的事確實比神話還神,人們再怎麼傳也只能把她往神身上靠攏去,都說煜日出了個能號令百獸的皇后娘娘,打敗了九神大陸上的霸主夏侯桀,她才是這大陸上的王者!雖然只是個女人而已。
夜雪給慕琉璃講了各個版本的故事,那些說書唱戲的把慕琉璃這事當做了最好的題材,再加上自己的杜撰,可真是成了最熱門的談資。
慕琉璃聽一個笑一個,因為故事的最後都給她下了個結論,那就是她慕琉璃並不是個人!還有人說她不用吃飯喝水,只要吸食月光精華,說她是仙子轉世的也有,說她是百獸之王的也有。
這幾日來修羅殿的人對於她身上發生的事也很好奇,遙蓮幾次想要開口問,都被獨孤傲給攔了下來,憋在了心底差點沒憋出病來。
見夜雪與慕琉璃竊竊私語的,便躲在一邊想聽出些端倪來,慕琉璃實在無語了,把人都招了進來,大概的解釋了下龍心石的事。
只不過她把自個遇見白衣老頭的事換了個版本,也借用了某個說書的段子。
她只稱是聲稱自己是做了個夢,夢醒後就突然變了個人,那白衣老頭不僅給了她武力還托付她完成尋找九龍心石送回並雲騰之巔的事。
眾人雖是雲裡霧裡的,卻也只能相信她這番說辭,畢竟這事他們怎麼想也想不通,還是慕琉璃自個說的這個稍微能理解些。
其實知道事情真相的就只有琳達和拓跋寒,可慕琉璃覺得自己雖騙了大家卻不帶著任何惡意,因為這個大陸之上做夢遇見個神仙托夢,遠比你自個是一縷幽魂讓人更容易接受。
這邊夜雪也聽的入了神,更加佩服起慕琉璃來了,嚷嚷著要慕琉璃拿出九龍心石給她瞧瞧,慕琉璃抵不住她的央求,把脖子上的九顆珠子掏了出來,夜雪趴在那盯了半天只瞧著九顆再也普通不過的石頭了。
「就是這些個石頭?」說實在的還沒琉璃珠子好看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九龍心石?」遙蓮也好奇的盯著慕琉璃的脖頸猛瞧了過去。雖是看著慕琉璃脖子上的珠子,可拓跋寒老覺得這些人是瞧著慕琉璃的,那心裡邊有些發堵。
「有什麼好看的,一堆破石頭罷了。」
「破石頭,也只有你煜日王把他當破石頭,沒聽說得九龍心石者得天下嗎?看來這話不假,九龍心石匯聚在一起,便能引來百獸,帶著百獸自然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所向披靡征服整個大陸了。」對這些個傳說有點研究的施樂插口道。
見拓跋寒擋在眾人面前,夜雪還嘟噥著說他小氣,拓跋寒一皺眉頭,小氣就小氣,他偏生就不喜歡那些男人盯著他的女人瞧個不停,難道不行嗎?這小丫頭還跟他扯起皮來了。
一整個屋子圍著慕琉璃脖子上的石頭聊的挺熱的,一聽慕琉璃要將那石頭送到雲騰之巔都想要去瞧瞧九龍歸位的氣勢,爭著要與慕琉璃一塊去瞧瞧。
「這大路寬敞的很,又不是我們家的,你們樂意跟著便跟著唄。」
只有拓跋寒聽著她那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待只剩下兩人了才摟著她問,「你今日那話是什麼意思?我記得你說過九神歸位了,你便能回去了,你若是回去了,我該怎麼辦?小鬧鬧又該怎麼辦?」
「那老者是個神仙,他能讓我回去,自然也能再把我弄回來,你不必擔心這事。」慕琉璃一句話就把這事給晃了過去,她相信那白衣老頭能把她弄過來一次就能把她弄過來第二次。
如今該擔心的是夏侯桀該怎麼處置才是正確的選擇,正煩著呢,那邊就聽風行的聲音穿透院子傳進了屋子,「爺,夫人,不好了,那禹溪王突然發瘋了起來,滿口胡言。」
慕琉璃一聽那話,起初也只以為那夏侯桀有意裝瘋賣傻來著,可過去一看,那男人灰頭土臉的整個人縮在了牆角嘴裡呢喃著,「小九兒,小九兒,不,我沒有害你,要怪就怪你娘,誰讓你娘是父王的最愛!」
腦袋猛烈的撞擊著牆壁,好似那頭痛苦的快要爆炸似的,「小九兒,你別恨我,怨不得我,怨不得我的,誰讓父王那麼疼你!」
慕琉璃想這夏侯桀會不會本來就有這麼個怪病,這會只是突然發作了而已,他口中的小九兒到底是誰?會讓他如此反覆的念叨個不停呢?
「把他看好了,不用理會他這瘋言瘋語的。」他這人做的壞事那麼多,做個噩夢折騰他也算是正常不過的事,這是沒必要深究下去的。
卻沒想出了地牢回到屋子就聽見大喊大叫的武易,「他這是怎麼了?」慕琉璃見夜雪蹲在那武易身邊急成了那模樣,問了句。
這夏侯桀剛瘋了,這會怎麼又瘋了一個,難道這一個個的都中了什麼邪術了?
「師父,你來了就好了,快看看他,他從地牢裡回來就抱著頭,在這大喊大叫的,一直喊著頭疼,我怎麼說他也聽不進去。」夜雪見到慕琉璃彷彿見到了救星。
小妞妞早就嚇的所在了牆角,一雙淚眼盯著慕琉璃,見她進屋忙著上前拉扯住她的裙擺,「漂亮姐姐,救救哥哥吧,妞妞不要哥哥死。」
小妞妞哇啦啦的也哭的很傷心,拉著慕琉璃就往武易那拽了過去,又糾結著不敢靠的太近,剛剛就是因為靠得太近被武易一個大力推了出去,小屁股這會還疼的很。
慕琉璃皺起了眉頭,她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這武易怎麼就突然發瘋了,只能讓人趕快去把施樂叫了過來。
自己則是與夜雪一起把那瘋瘋癲癲的武易按在了床上。
「放開我,放開我,五哥救我,父王救我,母妃救我。」武易那嘴裡斷斷續續的冒出一段段話來。
慕琉璃聽著不免心裡打著問號,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武易只有小妞妞一個妹妹,根本沒有所謂的五哥。
還有他口裡叫著父王,母妃的稱呼,這只有皇室才能用的稱呼,便更加奇怪了。
「神醫,他怎麼了?是不是種了什麼邪?」夜雪滿臉擔憂的問向施樂。
施樂觀察了半天也沒診斷出這武易有中毒或者中了蠱的現象,「不,他一切好的很,沒有所謂的中邪或是中毒跡象。」
「那他為何會突然這樣了?剛剛還好好的呢。」連施樂這神醫都瞧不出什麼端倪了,怎麼會這樣?
「他這樣之前你們到底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沒?或者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施樂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他必須瞭解一切才能更快的找出原因來。
夜雪搖著頭回想道,「我們吃完了晚飯就回房了,後來小易他突然想要去瞧瞧那夏侯桀長什麼樣,我便與他一快去地牢裡看那夏侯桀了。半路上我突然肚子疼便讓他先去,我待會再去找他,可後來我去找他時,他已經不見了,我回來時就見他在床上這副瘋瘋癲癲的模樣了。還把小妞妞給弄哭了。」
武易最疼的人就是小妞妞,可如今居然連小妞妞都能傷,這不是中了蠱又是什麼呢?
「去見了夏侯桀嗎?夏侯桀也突然就瘋癲了,在那地牢裡胡言亂語的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一切都是夏侯桀下的套?」慕琉璃一聽他們這是去見了夏侯桀,忙著把夏侯桀身上發生的事也與這武易聯繫在了一起。
以夏侯桀的為人能做出這麼卑鄙的事,她也不吃驚,可她不明白的是他為何選擇向還是個孩子,沒多大威脅的武易下手。
既然原因有可能是夏侯桀,慕琉璃便打算夜審夏侯桀,從他嘴裡問出原因來。怎麼著也得救了這武易才行。
可眼瞄著地上的夏侯桀,卻怎麼也看不出他那瘋傻是裝出來的,嘴裡依舊喊著「小九兒,小九兒的。」怎麼問也問不出個理所然來。
「夏侯桀別在我面前耍這一套,說你為何要對武易那麼個孩子出手?」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溫度,慕琉璃是生氣了,她們之間的戰爭,沒必要把不相關的孩子捲進來。
「小九兒來了,小九兒沒死,不,小九兒死了,他死了!」夏侯桀一陣胡言亂語的,根本沒有搭理慕琉璃的意思,顯然根本沒把慕琉璃那話聽進耳朵裡。
武易吃了一貼施樂熬得安神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裡還時而低聲的哭著,時而瘋癲的大喊,把夜雪折騰了一夜,到了清晨才好轉,累的夜雪只能和衣趴在他那床沿上閉目休息了會。
「師父?」武易那處於變聲期的聲音有些獨特,只喊了這麼一句就把趴著的夜雪弄醒了。
「醒了?」夜雪揉了揉眼,見他還能識得自己是他的師父,知道他恢復了正常,那激動的眼淚便不受控制的滴了下來。
見夜雪突然掉了眼淚,武易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師父,你怎麼了?誰欺負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去。」
若是這個世上,武易最疼的是小妞妞,那麼他最想保護的人那個曾經在心底拿自己的命發誓要一直保護的人便是夜雪,這個雖比自己大,卻急需別人保護的女人。
「沒有人欺負她,是你這小子,沒事發生瘋,昨個你那腦袋是被驢踢了不成?連小妞妞都捨得揍,再看看你師父這胳膊,沒少遭你那罪。」慕琉璃一大早的就來瞧瞧這武易可有好轉,一進門就見這小子一副要吃了人模樣,還在那一本正經的問是誰欺負了那夜雪。
有她這師父在,這地兒還能找出個人敢欺負夜雪不成?
慕琉璃那話提醒了武易,腦袋裡亂哄哄的,昨個發生的事又如走馬燈似的一幕幕的冒了出來,他突然記起了自己從小到大那夢裡夢見的一切,他以為是夢,可昨日在見到夏侯桀的一瞬間,他才明白那些片段根本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就在他身上!
昨個那所有的回憶都湧了上來,他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後來不知怎麼的自己就睡著了,醒來就是這副場景了。
可這些,他卻不能告訴她們,因為禹溪與煜日如今水火不容兩邊交戰還未結束,他若是以禹溪九皇子的身份出現,那她師父一定不願意繼續收他為徒的,他不想也不願意離開她。
只是這一會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如今夏侯桀落了這麼個下場,也算是得了他該有的報應!昨個那夏侯桀見了他好似也嚇了一跳,難為他長了這麼大他卻依舊能一眼認出了他來,想必他的心底一直記著如何毒害他的事吧。
他也很吃驚他為何只要四歲卻已經能夠記事了。
只記得那時吃完夏侯桀給他的那個吃的後便突然高燒發病,且發病症狀跟瘟疫差不多,那時又有大臣提議把他扔在野狼窟裡。
那時候還太小,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得了瘟疫,可這會細細想來,再加上夏侯桀昨個見到他時那斷斷續續的話語,他才總算是明白了一切。
一切都是夏侯桀的陰謀而已,一個狠毒的哥哥為了皇位而毒害他這個四歲大的弟弟。這事在別處還算是稀奇事,可這事落在了皇家便沒什麼稀奇了。身在皇家就必須承受這樣冷血的事情,所以他如今也看的開了,只是心底的那絲恐懼還在作祟,心情還不能立刻平復。
「小易,小易?」夜雪連著喚了兩聲才把失神的武易的清醒了過來。
武易嗯了聲,擠出一個笑,道,「嗯,我沒事,昨個只是頭突然疼的厲害,這會好了,沒半點不適。」捨不得夜雪一臉的擔憂,武易從床上跳了下來,揮著胳膊腿的給夜雪證明了下。
小妞妞從門外伸著腦袋先是怯生生的不敢上前,後來還是敵不過自己內心的渴望開心的朝著向她微笑著的武易跑了過去。
「哥哥,哥哥……」連著叫了好幾聲才肯停下來,小手摟著武易的脖子,小臉蛋兒也往武易的身上蹭去。小妞妞的動作可是把慕琉璃心疼死了。
看著那一大一小的兄妹兩人,嘴角浮起一抹笑,好在是雨過天晴了,這武易沒出什麼事,否則這小妞妞能哭死,她也能心疼死,這兩人怎麼說也跟她有緣的很,這命既然是她救下的,她就要守護住。
外面吵吵嚷嚷的顯然又出了什麼事了,慕琉璃見武易這邊沒什麼事,便與夜雪說了聲便往屋外走。
昨個審了一夜的夏侯桀,只是聽了他一夜的瘋言瘋語的,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這才躺下沒多久就想著這武易的事,天灰濛濛的就睡不著了,思來想去的招來了「坎肩」正準備帶著它去放血呢,卻沒想這武易已經清醒了過來了。
這才剛剛鬆了口氣,這外面又吵了起來,這老天也還真能折騰,深吸了一口氣,心道這會又出了什麼事呢?
只見風瀟火急火燎的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