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彩短劍狠狠的扎進惡駁的脖頸,鮮血如泉般噴濺出來,慕琉璃可不管那濺出的血污了她的臉,而是抬起了手再次插向那惡駁的身子。
那惡駁疼的哇哇大叫,嗚咽的聲音如雷鳴般撞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慕琉璃緊貼著它的背,彎下身子,兩腿緊緊夾緊,手臂摸索到它的脖頸下,一個快狠準,灌注了武力流的流彩劍,像一把利刃劃過,血注噴灑而出,那惡駁卻只能晃著身子想要甩掉背上的慕琉璃。
若是能讓它輕巧的甩下來,那便不是慕琉璃了,不只不放手,還會再補上幾劍。聖獸是別人平時近身都不敢近身的神物,可在她眼裡一樣的只是條命罷了。
眼見著那惡駁被慕琉璃砍的鮮血如泉湧,銀面人再不行動便只能等著那惡駁死在他面前了,一個躍起飛嚮慕琉璃。
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定會被他弄得手忙腳亂的,可慕琉璃卻是嘴角一瞥,心裡暗想他來的正好。
不躲不閃的迎上了他,對著他脖頸處的紅繩就把手探了過去,目標就是那飄蕩著出來的龍心石。
銀面人沒料到她不躲不逃還攻向了自己的脖頸處,待反應過來時,慕琉璃已經成功的把那龍心石搶到了手,晃悠著的紅線晃了兩下攥在了手心。
臉上露出一絲笑,譏誚的看向銀面人,一躍幾步退到了假山上,「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該拿,拓跋皓的仇你先欠著,改日必將討回。」
她是有些自負,卻不自大。自己的本事自己明白的很,自然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既然知道這對手是銀面人,那她絕不能戀戰,而是必須回去與風行他們商量下,怎樣才能對付他們這夥人。
慕琉璃那幾下子,把惡駁放倒在地,也嚇壞了那邊上一群觀戰的人。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等緩過了神來才發現慕琉璃已經躍出了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外。
沒功夫跟他們廢話,慕琉璃已經墊著腳尖飛出了寨子。銀面人緊隨其後追了出去,只聽慕琉璃清亮的聲音在林間迴盪,「你若想跟著來,我也不勸你,只是以你的功夫就算追上了我,又能怎樣?」
他注定打不贏她的!以前是其它各種因素影響著她的發揮,可現在沒有小傢伙分散注意力,而他的得力助手惡駁估計也是寸步難行了吧。
銀面人狠狠的捶打向邊上的樹幹,手臂粗的大樹隨即倒下。眼神裡的狠毒之色更深了。他一定要練成絕世高手,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好不容易得到的龍心石,卻在她一出手後便易了主。他窩在那拓跋皓的身邊,想盡辦法才得到的寶貝,卻這麼輕易的被她搶了去。
他好奇的是她怎麼就一眼瞧出了他身上有龍心石這東西的呢?想當初還是惡駁發現了拓跋皓身上有龍心石的靈氣。否則他死也猜不出那傳說中的寶貝會在那種男人身上。
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卻被別人搶了去,那種恨是無以言喻的,那寶貝疙瘩在脖子上才帶了幾日,還沒捂熱呢,這會就帶到他人的脖子上了,他能不恨嗎?心裡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從那女人手裡搶回那石頭,連帶她手上的其它石頭一起,全部都歸他所有。
在半山腰就尋到了剛剛山上時騎著的馬,慕琉璃翻身上馬,感覺身後銀面人的氣息已經慢慢消失不見,看來他這人還不算笨,知道什麼叫實力的懸殊。
回到山下的駐紮地時,風行和碧月都瞪著大眼或站或坐的聚在屋內,拓跋鬧鬧則是呼啦呼啦的睡的特別香,坎肩擠在他的左側,小飛飛窩在他的右側。
小傢伙小腿搭在坎肩的身上,小胳膊靠在小飛飛的爪子上,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慕琉璃心頭一軟,示意風行他們退下,自己則是輕輕的湊上前去,親吻著小傢伙的額頭。
心裡不知為何升起一股自豪,想著這個可愛的小子是從自己肚子裡生下來的,又跟著自己這麼親近,以後還會陪著自己一直生活下去,不由的嘴角揚起,心裡暖意十足。
把搶來的龍心石與其它三顆繫在了一起,又掛回了脖子上。
把坎肩和小飛飛擰到一邊的椅子上,自己躺到了小傢伙身側,手臂輕輕移了過去,把那小人兒摟在了懷裡。
小人兒睡夢裡還奶聲奶氣的嘟噥了聲,「娘娘……」小腦袋也一個勁的往慕琉璃的懷裡蹭,粉嘟嘟的小臉頰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煞是惹人愛。爹娘的容貌擺著這了,這小傢伙自然也是從生下來便擁有不平凡的樣貌。
慕琉璃淡淡一笑,這小子若是長大了不知會利用這俊俏的模樣欺騙多少姑娘呢。可別像他爹那樣是個冷漠古板的性子。
晨曦的陽光從窗戶撒進來時,慕琉璃還閉著目想要再多睡會,可身側的小傢伙好似有些動靜了,先是爬了起來,而後又挨到慕琉璃的臉龐,小腦袋向著慕琉璃湊了過去,在慕琉璃的側臉親了一口。
慕琉璃睜開眼就發現他那張笑的燦爛的小臉蛋,「小傢伙,竟然敢偷親我,看我怎麼對付你。」說著把他摟在了懷裡,對著他那小臉一陣的猛親。
「娘娘,親親。」小傢伙被親的咯咯直笑,手舞足蹈的倒是很開心。
母子兩嘻嘻鬧鬧的玩了一會,坎肩和小飛飛也升起了懶腰。
早飯時,風行他們也被她喊了過來,坐在了一桌上,昨個她是算定了那銀面人一個人不敢貿然追著她下山,可不代表今個他不會想到什麼詭計出來,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
「昨個去了那山寨,已經摸清楚了那隱藏在暗處的人是誰了,正是那前些日子擾亂煜日皇宮的銀面人,他的本事你們是知道的,我與他交過幾次手,以你們的功力五個人也鬥不過他,更別提他那隨時冒出來的鬼點子了。」
頓了頓,又踢了下腳邊的坎肩,「別吃了,那銀面人身邊帶著的惡駁可也算是個頭疼的傢伙,昨個被我捅了幾刀,這會不知怎樣了。」她估摸著那惡駁怎麼說也算是個聖獸之一,該不是她幾匕首就能弄死的主,可是乘著它受傷之際讓坎肩和小飛飛合力收拾了它,倒也算是個可行的法子。
坎肩搖著尾巴躍上一側的空當椅子上,「那傢伙也在?你昨日和它交手了?怎麼不帶上我,哎,要是我在,我一個爪子送它見爹娘去。」
慕琉璃瞥了一眼歡騰著的坎肩,「現在知道了也不遲,等再遇上了,你若是只會講大話,我倒是考慮著幫你換一個名,牛皮如何?」
「呸呸呸,我才不要,小爺我可是九尾火狐,九大聖獸之一,什麼牛皮,小爺我怎麼說也是張狐狸皮。」坎肩不樂意了,極力反對著她的提議。
其它人根本聽不懂那坎肩嗚嗚啊啊的到底在講些什麼?可慕琉璃那句牛皮卻逗樂了不少人。
歡笑過後自然要談到正事,慕琉璃昨個可沒白去,也不單單是去搶那龍心石,她把上山的路線和山寨的佈局大致都記在了腦海裡。
拿著紙筆迅速的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地圖,指著一個個的點道,「這兒大概就進入了他們的地盤,守衛最多,大概有一百多人,往後是每百米就有一個哨崗,一直延伸到山頂的山寨。寨子裡的守衛也很多,光寨門處就有五十幾人,寨子只有一個正門,其它面都是懸崖峭壁,成為他們天然的屏障。」
風行等一群人圍著桌子一個勁的點著頭,心裡又暗自佩服起慕琉璃來,他們在這呆了半個多月,連那山寨在哪裡都不清楚,而她卻在第一天的夜裡就摸清楚了一切,還畫了張地圖出來。
這九神大陸上能有如此本事的,估計也沒幾人了吧。
「那夫人的準備怎麼辦?」不懂就要問。
「一萬五對陣五千多人,這仗自然是要打的,而且必須給我贏。」她一向喜歡以少勝多,現在正好相反,若這樣的對比她還打不贏,那她也沒那臉面回去見拓跋寒了。
「可是,這並不是人多少的事,而是那邊的詭計太多,敵暗我明,不易突破啊!」有些戰爭不是你人多就一定會贏的。否則他們也不會一直處於挨打的位置了。
慕琉璃把小傢伙遞給坐在一側的碧月,然後返回桌邊,指著那地圖上的山寨道,「敵暗我明,那我們就改變這個局面,他會使計謀,我們的腦子也不是裝豆腐的。」
神人?她倒是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回去一定要拓跋寒好好訓練下他這幫部下,一個個就喜歡認死理,不知變通的主,這戰場上講什麼道德仁義都是屁話,誰贏誰就是王!
風行一抱拳,朝著慕琉璃道,「一切全憑夫人差遣。」他面前站著的雖只是個女子,卻是個比普通男子厲害不知多少倍的女子。
慕琉璃頷首一笑,恩了聲,拿過紙筆,在紙上寫道,「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風行和風隱都湊上前去,在心底默念著那白紙上的黑字,「這句話的意思倒是明白的,可關鍵是怎麼去做才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