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降溫?那要怎麼降溫?」慕琉璃摟著懷裡的小傢伙,小傢伙已經被燒紅了臉,小腦袋倚在她的臂彎裡,奶聲奶氣道,「娘娘,嗯……」
那一聲聲的悶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動,為他擔憂。
那御醫低著頭回道,「按道理小皇子的病情應該比現在這情況要嚴重的多才對。」
「你這庸醫什麼意思?」
「不,我是說他身上所佩戴的那塊玉珮,老臣識得是小皇子身上所佩戴的那塊玉是流仙玉,有著降溫御寒的作用,小皇子帶著它便能有效的控制病情,這一路再多加照顧的話,支撐到禹溪是沒多大問題的。」老御醫心底冒著冷汗哆嗦著回道。
沒辦法,慕琉璃的眼神太駭人了,讓他忍不住渾身打著顫。他活到這把歲數了倒是第一回被這年紀沒有雙十的小丫頭渾身散發的威嚴與氣勢嚇到。
流仙玉?那是朱礫送給小傢伙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歪打正著的緩解了小傢伙的痛楚。
朝著朱礫的方向看了一眼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抱著小傢伙便又加緊出了御醫院。
碧月和風行等人也急匆匆的跟了過去,一個個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去,哪裡當這占極皇宮是閒人免進的地方。
朱礫知道小傢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誰敢傷了小傢伙,她會讓此人生不如死。手一揮讓人都讓開了道,保持她出宮道路的暢通無阻。
突然有想到了什麼道,「等一下,我記得宮裡剛進了一匹千里馬,你們的馬匹跑了這麼久的路應該也疲憊的很,我想還是先把馬匹換了的好,這樣也能加快腳程,起碼能快上十天左右。」
小傢伙生病,她那心裡也跟著著急,盡可能的提供她們最好的配備,以便早日到達那禹溪治好這小傢伙的瘟疫,否則,她都不敢保證這慕琉璃會變成什麼樣?會不會遷怒與讓她來佔極的自己。
換了幾匹千里馬又換了一輛寬敞點的馬車,車前掛了四匹千里馬,一些累贅之物都扔得乾乾淨淨。能起馬的都騎馬,盡可能的加快車隊的速度。一行人簡裝朝著禹溪趕去。
風行盡責的把這邊的情況飛鴿傳書傳給了拓跋寒,慕琉璃擔心拓跋寒會著急,讓風行故意把小傢伙的病情描述的輕一些。
她一個人擔心害怕就夠了,她不想他在忙著煜日那些焦頭爛額的國事時還擔心小傢伙的病情。
她怕他會為了急著趕來見她們母子而操勞壞了身子,她不想小的還沒好,大的又病倒了。
要找施樂,獨孤傲便是必不可少的人了,這一路上免不了要他幫忙,而獨孤傲也用他的肩膀替慕琉璃撐起了一切。
大傢伙也終於見識到修羅殿的真正厲害,也終於相信修羅殿的人隱身在這九神大陸的各個地方。
這一路上的吃喝都是獨孤傲一手操辦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為他們提前訂好了客棧,連小傢伙必須的降溫草藥也都在她們入住的前一刻煎好了放在了那。
小傢伙的病情還算穩定,那小身子上的水痘有逐漸變大的趨勢,也許是脖子上的那塊玉的原因,身體的溫度倒還不算太高,只是越發的不喜愛吃東西了。
慕琉璃看著心痛,把小傢伙攬在懷裡一個勁的柔聲哄著。那占極的御醫交代了,千萬不能讓其他人接近他,否則這東西一旦染上了都得送命。
所以這一路上除了她和「坎肩」其他人都被她下了死命令不准靠近小傢伙,以防再多個人染上。
也許是她修為太高身子自動產生了免疫力,所以這一路過來,她的身子倒是沒什麼異樣。
「坎肩」是九大神獸,自然更不會被傳染,只能賣力的逗著精神不太好的小傢伙。小傢伙哪裡有什麼力氣去玩,「坎肩」噘著屁股在他面前亂晃,他也是瞄都不瞄一樣,反倒是惹了慕琉璃的不悅,嫌它礙眼一把抓了扔出了馬車。
與去占極時的開開心心不同,此時的車隊除了趕路便是趕路,沒人敢在慕琉璃心情極差的時候開一句玩笑或者大聲說一句話。
所有人都知道,她一直在忍耐著沒有爆發,如若爆發了將會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沒有人願意見到那恐怖的一幕。
禹溪的國都禹池城,九神大陸上最最繁華,最最熱鬧的地方,所有人連做夢也想來的地方,可慕琉璃她們一行人卻沒有停下來一刻去觀賞這繁華的街市和充滿誘惑的一切。
「施樂的那位朋友是誰?我們去哪裡找他?」抱著瘦了一圈的小傢伙,慕琉璃的聲音已經變的有些沙啞,連帶她自己也瘦了一圈。
小傢伙吃不下東西,她又怎麼能吃的下去。
半夜也不敢睡熟,生怕小傢伙再有什麼突發狀況,就這樣過了這麼些天,再強壯的人也要累倒下了,而她卻一直緊繃著神經不讓自己倒下,哪怕只是稍稍的閉上一會眼睛。
「老三的那位朋友在寧王府,是禹溪當今的寧王—夏侯寧。」事到如今,獨孤傲覺得沒必要再繼續瞞著她了。而慕琉璃根本不在乎那人是誰?什麼身份?她只要知道施樂在哪裡就可以了。
「風行,前往寧王府,快!」有了目標,自然不會再等待。
「是。」風行甩著馬鞭應了聲。這一路上他也極少能睡的安穩,與風瀟兩人輪換著替慕琉璃她們母子守門,以防不時之需。
他知道,爺派他來便是要他照顧好她們母子,而他不能辜負了爺的托付與信任。小少爺不快樂,他們又怎麼能夠開心的起來。
寧王夏侯寧當今禹溪王上的五弟,此人隨和喜交朋友,這大陸上與他有些交情的人都喜歡稱他一聲「夏侯五爺」。而施樂便是他那一群好友裡的一人。
這夏侯寧極好交友,讓人吃驚的是,他交的每一個朋友都是至交,所以只要他一句話,他的那些朋友便能從全大陸各地應他之邀。
只是這般善良的人也會得罪人,幾個月前被人下了毒,禹溪的御醫用名貴的藥材替他保住了性命,卻沒有能徹底清除毒素,這才捎了個信給神醫施樂請他來替自己解毒。施樂自然是義不容辭,收到了書信便急匆匆的趕來了。
那毒對於別人來說是無藥可救的東西,可對於施樂來說便沒什麼難度了,配合著解毒的藥物施了一個月的針,此時的夏侯寧已經恢復了以往的身體。
寧王府的小廝捂著眼睛來報是,施樂正與夏侯寧下著棋,兩人戰的難分上下,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
施樂一聽那小廝報上來的人名,立刻停止了手裡的動作,起身急著朝著門外就跑。
夏侯寧看著面前的棋盤,再看看那一臉淤青的小廝也跟著施樂身後追了過去。
「大哥,慕姑娘,你們來了?」前幾日獨孤傲早就讓人傳來了書信,說是讓他在這寧王府待著別亂跑,他們過幾日便來尋他,慕琉璃的寶貝兒子生病了。
是大哥的筆跡,自然不會有假,這世上能模仿大哥筆跡的只有十一那死變態,可十一再變態也不會閒著無聊模仿大哥的筆跡來忽悠他,所以他收到了信便乖乖的待在這寧王府哪兒也不敢去了。
「少廢話,趕快看看小傢伙。」慕琉璃幾步上前把小傢伙抱到他面前,著急道。
冷冷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也帶著不容忽略的威嚴與氣勢。
施樂那是被她吆喝慣了,只能乖乖的接下她的冷喝聲,引著她上前道,「隨我去房間裡,放在床上,我來替他仔細瞧瞧。」
他這神醫再次在她面前軟了氣勢,卻也只能甩了個白眼,沒辦法,眾多因素決定他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打又打不過她,還不能得罪大哥,如此艱難的處境也只有他還能笑臉相對了。
小傢伙身上的水泡已經鼓了起來,有些被衣物摩擦的地方已經破了流出了血水,小傢伙痛的哇哇大叫,慕琉璃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施樂盯著小傢伙那一身的水泡,呆愣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來,「瘟疫?已經這麼嚴重了!」
「老三,你應該有辦法才對!」獨孤傲急著問向施樂。
緊隨他們身後而來的夏侯寧觀察著這屋內形形色色的人,卻沒有開口,因為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的凝重,都像是快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施樂又俯下身子在小傢伙的心口處聽了聽,再仔細的查看了下小傢伙的口腔,「已經擴張到了嘴裡,必須立刻救治,這流仙玉雖壓制了他的溫度,卻讓毒熱不能散發出來,這樣長時間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一眼就認出小傢伙脖子的寶貝玉,與之相比,那兩塊龍心石卻顯得平凡得多了,讓人一眼看過去便能毫不在意的忽視過去。
「那到底要怎麼辦?」慕琉璃急了大聲吼道,「你不是神醫嗎?你倒是快些醫治他啊!」那麼多廢話幹嗎?她已經壓抑的太久太久,這一路上除了小傢伙,與別人根本說不上幾句話。: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