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可以,兩個時辰若是沒回來我便會過去找你。」慕琉璃鬆開手,由著他出去。
拓跋寒點頭道,「好,我會在兩個時辰之內趕回來,你無須擔心,安心的休息一會,我保證你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會在你身邊。」
大手把她拉過來,在她的額頭印上深深的一個吻後,才墊著腳尖飛身出物。
慕琉璃支著下巴坐在桌邊,清亮的眸子一會盯著床上的小傢伙,一會轉向門口的方向,他讓她睡一會,可她壓根睡不著,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他的身影。慕琉璃豎著耳朵聽著寺廟裡報時的鐘聲,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若再過一個時辰他還不回來,她便帶著兒子尋他去。
拓跋寒一路快速的行走著,半個時辰的路程,根本沒歇上一次,一口氣衝到了寒王府的後院。
府裡早已大亂,宮裡來的侍衛已經搜了好幾次了,碧月抱著坎肩躲在風沄的身後,風瀟和風飛真瞪著對廚娘大嬸動手動腳的侍衛,「我們家爺和夫人根本沒回來,你們就是把這王府翻個底朝天也是白搭,沒有便是沒有。」
那摔在地上的廚娘大嬸,也仰著頭道,「你便是打死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們王爺和王妃去了哪裡啊,我只是個廚娘,哪裡能知道王爺的去向,還請大人明察。」她只是見這寒王府侍奉比別的地豐厚,誰知這年頭連王爺府都不安全了。
拓跋寒瞧瞧的躍進院子,隱在假山之後,剛一站穩,身後就傳來一小聲叫喚,「爺。」
「風行,你怎麼也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別回王府,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嗎?」他現在可是被通緝的弒君要犯,這小子該是離他越遠越好的。
「爺,屬下十四歲就跟著爺的,爺還不瞭解屬下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若是讓他一人苟且活著,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的好,所以他逃脫後便又潛回了府裡。
拓跋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感激的點了下頭,「好了,別說話,摸清楚狀況看看能不能出手救人。」他拓跋寒今生能有他們這群兄弟相伴,那也是他的福氣,同生死就同生死!
大丈夫沒那麼的婆婆媽媽,一切感激放在心底,兩人隱在假山後面,看著那擠得滿滿一院子的官兵,那裝束分明是直屬王上的護衛軍,與一般官兵相比他們要難對付的多了。
「爺,我在府裡探過一圈了,整個寒王府一共佈滿了五百零八個人,大約有三百個左右人被分出去搜索了,其餘兩百個左右的人有一百來個是守在大門及各個院落裡,剩下的就是看守著分沄他們這一批了。」
不愧為暗衛探子,只是轉了一圈簡單的看了幾眼,就摸清楚了他們的人員分配了。
「這剩下的人裡只有一個是兩行同修的大將,五個是七段以上的高手,其餘的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兵。」他是負責收集情報的,這些人的資料早就記在他腦子裡了,他這寒王府第一暗位了不是白當的。
上到煜日王上下到一品小官,只要是他風行想查,就能查出點東西來,他家爺說的沒錯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拓跋寒點頭嗯了聲,如今單憑武力來說,他們還算是佔著優勢的。若想救出碧月、風沄他們幾人脫身並不是難事,可是其它的家僕怎麼辦?任由那沈亦芸抓了去?他瞭解沈亦芸的為人,就算這些人跟他沒關係,她也會疑神疑鬼的不放過一個人。
「不行,我們得想個法子連其他人一塊救。」他不希望這些人死了還怨恨他這個不厚道的主子。
「好,聽爺的,救!」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救了大家有些冒險,除非殺了這五個官兵,否則,帶著這一群人往哪裡逃都有人追著。」這會若是錯了一步,就會連累很多人送命。
「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今可真是行一步都得小心著點了。
拓跋寒低首想了會,把這情況又都在腦海裡理了一遍,好看的眉眼一沉,「我們兩人定是不行的,得去找些幫手。」
嘈雜裡傳出悠悠的打更聲讓拓跋寒想起與慕琉璃的約定,拉著風行就往後院走。
兩人穿梭在竹林裡,月光下的竹林裡時不時的冒出一條兩條的小毒蛇,拉慢了兩人的速度。
在竹林口正好碰見了尋來的慕琉璃,「琉璃,你怎麼來了?」拓跋寒急著上前,把外衣褪下裹著慕琉璃那單薄的身子,順勢把懷裡那小傢伙也包了進去。
「兩個時辰到了,你沒回來。」她答的很自然。
「路上遇見了幾條小蛇,耽擱了點時間,你看,這會我不是回來了嗎。走,回去睡覺去。」哄著她,大手把人拽到了懷裡,握著她那有些冰涼的小手,心疼道,「這麼涼的夜,你出來幹嘛?你看看,你這手都凍成什麼樣了。」
她總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好像這身子並不是她的一般,怎麼著的流血受傷都沒半點感覺似得。
「府裡什麼情況?」窩在他的懷裡喝著他遞來的熱茶,問了句。
「沈亦芸已經派人過去了,風行去探了下有五百多個人,府裡已經被翻的一片狼藉,碧月她們也被抓了。我還沒想到最好的法子能救了所有人。」拓跋寒一邊搓著她的小手替她暖著手,一邊應聲回道。
「府裡上下也有三四十人,要想把那些老弱婦孺都安全救下來是有些不容易,人越多目標越大,越容易被人發現行蹤。」
風行在一旁點頭道,「正是這意思,所以我和爺才沒敢出手,想著回來再想個萬全的法子。」
「嗯,拓跋寒你手裡現在可以用的有多少人?」這些人救下了拓跋寒才會無後顧之憂,所以這些人必須救。
「只有這寺廟裡的二十人。」
「二十人?不行,人手還不夠,且他們武力都還太弱。」慕琉璃搖搖頭,眉頭擰在了一起,「我還需要二十個武力流在五段以上的人才行。」
在她看來五段是個極若的檔次了,可風行卻苦著臉道,「夫人,這整個煜日也找不到超過一百個武力流超過五段的人,我們怎麼可能再聚齊二十個這樣的高手呢。」這簡直是在妄想。
他和風沄他們也是刻苦練了很久才有現在這六段的武力流,他們已經算是煜日的佼佼者了,可很顯然他們夫人眼裡他們的武力根本看不上眼。
「我知道哪裡能找到幫手了。」慕琉璃心中突然一亮,嘴角一彎笑道,「修羅殿,找獨孤傲他們幫忙。」
「他?」拓跋寒臉色一僵,想著以前獨孤傲對慕琉璃的追求,心裡不免泛起疙瘩。可她說的對,整個煜日都城也只有修羅殿能找出二十個這樣身手的人了。
慕琉璃抽開手起身,「我這就去修羅殿的分殿去,你和風行留下,小傢伙醒來再餵他點吃的。」
「讓風行去就行了,你不必自己親自去。」一來他不想她累了一天連閉眼的時間也沒有,二來,他怕她遇到獨孤傲,並與他單獨相處。
他沒告訴她,前幾天小傢伙週歲宴時,獨孤傲來了煜日還曾到過他府裡,被他擋在了門外,這會也許還在煜日根本沒走。
「不行,風行說不清楚,必須我出馬才行,煜日分殿的好像是十三遙蓮,只有我有辦法讓他必須出手幫我。」那小子最禁不住的就是威脅了。
「那我跟你一起吧。」跟著她也好有個照應。
「你以為你這裡很安全,沒人找得到?若是出了意外小傢伙誰護著?指望風行?一個銀面人來十個風行也不一定攔得住。」她沒有要看不起誰的意思,只是實話實說,能在銀面人手下保住小傢伙的只有他了。
「爺,夫人說的對。」風行有些慚愧的撓著腦袋道,「小少爺得您親自看著,風行出了什麼意外沒事,可小少爺可不行。」
拓跋寒看了看床上睡的香甜的小傢伙,只能點頭,「好,你去吧,我守著他。」吃味就在心裡吃就好了,現如今小傢伙是最重要的。
慕琉璃在後院的馬廄裡尋了匹馬,趁著夜色往修羅殿的分殿趕去。
修羅殿的分殿設在郊外的一個僻靜宅子裡,要想出去必須經過城門,現如今城門守的嚴實,她騎馬硬衝過去反倒有些不大明智。
她必須想辦法引開這些人的注意力才行,城門一旁客棧外堆放的糧草引起了她的注意,這草是用來餵馬的,這說明這客棧應該又不少的馬,躍下馬把馬藏在暗處,墊著腳尖躍上屋頂,果然有十幾匹馬繫在客棧的院子裡。心裡馬上有了主意。
藉著夜色潛到稻草邊上,悄悄的點燃,那乾草可是極易燃的東西,藉著強勁的風燒的倒是挺旺,躍進客棧大喊,「著火了快救火。」客棧裡的人都從睡夢裡驚醒,披著衣服就衝了出來。
很快大火也引起了守衛們的注意,幾個人翹著頭觀望著,慕琉璃乘機割斷了馬繩,受驚的馬匹自然是衝出了院子,直奔前面跑去,施了點小手段衝著帶頭的馬屁股射了個小石子,帶頭的馬一驚直直的衝著城門的方向跑去。
受驚的馬一窩蜂的衝出了城門,她則是尋了個最裡面的馬,扒在了馬的一側,乍一眼看去很難發現這群馬裡還藏了個人,那些個守衛都以為是著火驚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