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面人馬上迎合道,「那下臣就先謝過王上了。」低沉沙啞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絲的陰森。
拓跋寒盯著銀面人總覺得這人心裡正盤算著什麼鬼主意,他總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的,也許他心裡正醞釀著一個很大的陰謀。
「王上,臣以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長生之術,人總要經歷生老病死這一劫的。」他必須要叫醒他。
「寒王沒見過不代表沒有!」銀面人馬上回了句,眼神裡閃過一絲陰森,「寒王這麼說,莫非是不想咱們王上擁有長生不死之身。」他一張口馬上把白的說成了黑的,矛頭直指拓跋寒。
拓跋皓從那群雲霧裡抬起頭,不悅的看向拓跋寒,「孤要長生,任何人也阻擋不了!寒王若是沒事可以回去了,孤不想見到你。」
蒼白的手揮著煙霧,用力的吸著,手上的青筋若隱若現眼睛裡也佈滿血絲,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他以為拓跋寒阻止他修煉長生之術,實則是想奪了他的王位,對那拓跋寒更是懷恨在心。
「王上!你聽我說,這銀面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什麼長生之術只是他用來騙你的幌子罷了。」自己的親哥哥淪落到如此的地步,拓跋寒卻只能心痛的大喊。
那銀面人一副委屈的模樣,「在下不知怎麼得罪了寒王,寒王要這麼抹黑在下,長生之術確實是存在的,寒王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不信你可以問王上,王上只是修煉了幾天而已,現在身子已經慢慢轉變為仙人了。」
轉向拓跋皓又道,「王上是否覺得自己身子輕飄飄的,就好像浮在空中一般?」
「是,是,孤覺得自己飄在了空中,像是在騰雲駕霧舒服極了,大仙,孤很快就會成仙了對不對?」繼續吸著煙,拓跋皓一臉舒服的表情,就好似真在空中騰著雲霧一般。
拓跋寒知道那香爐裡的煙霧一定要問題,否則那拓跋皓不會像著了魔似得猛吸著它。
黑眸一轉,幾步上前想要把那香爐搶過來瞧個究竟,卻沒想那銀面人反應極快的攔住了他,「寒王想幹嘛?」
胳膊一揮擊向那銀面人的胸口,「我想看看那香爐裡到底是什麼香!」
「是長生的妙藥,寒王看不得。」銀面人也不客氣的回擊了一掌。
笑話,那香爐裡的香豈是他說看就能看的,那可是他在煉製了好久的寶貝東西。
「既然是妙藥,本王也想瞧瞧。」他越是阻攔他便越覺得那東西有蹊蹺,緊緊的逼上前又抬腳踹了過去。
銀面人有些吃驚他的武力流,心底暗道,這男人的武力與上次交手相比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了,能輕易的接下他這麼多招的人,這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其中有一個還是個女人,而那女人正是這男人的女人。
為何兩個年齡不大的人會有這麼高的武力流,那女人更是恐怖的五行同修,而這男人也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提高了這麼多,難道他們有什麼提高武力流的秘密方法?
「都給我住手!寒王你這是想造反不成?」兩人的打鬥在拓跋皓的一聲大吼下停了下來。
拓跋寒有口難言,現在的拓跋皓根本聽不進他半句話。他若是硬攻上去難免會治他個以下犯上之罪,說不定還會把他打入天牢,若是這樣就正好著了那銀面人的道了,恨恨的咬牙退出了殿,只能先回府想辦法了。
「寒王爺慢走,替我向貴夫人問個好,在下忙完了再去看她。」衝著拓跋寒的聲音,銀面人嘴角彎起,輕輕的笑道。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對付那個女人,那個讓他狼狽而逃的女人,他發過誓,他會要那女人好看!
寒王妃的院子裡慕琉璃抱著小傢伙躺在太妃椅上,一會捻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一會拿一塊糕點咬上一口,見拓跋寒愁眉不展的模樣,這才開口問了句,「回來了?」
小傢伙是蹲在慕琉璃胸前的,遠遠的看見進了院門的拓跋寒,小手就開始揮了起來,「啊,啊,啊!」
拓跋寒心情極差根本沒注意小傢伙那揮著的小手,只是淡淡的應了聲慕琉璃,「嗯。」便頭也不抬的進了屋。
慕琉璃見他那副態度知道他剛剛進宮去又出了些狀況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小傢伙提起來一抱也隨即進了屋。
「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你看你那一臉的苦樣,我又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平日了裡他雖不喜歡言笑,可也不會這般哭喪著臉的。
抹了抹臉,「是嗎?我沒注意。」強顏歡笑了下,「我沒事,你和孩子好就行了。」她們母子是他最深的牽掛,也是比他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拓跋皓不聽你的勸?」她早就猜出那拓跋皓的態度了,如此驕傲的人,會承受自己錯了嗎?答案自然是不會。
更何況是人都想長生不老,而他的**比一般人還要強烈,所以沈亦芸才摸清楚了他的弱點,針對他的弱點下了套。
「他竟然相信這世上有長生之事,我怎麼勸也聽不進去。」他突然想起以前兩兄弟相處的事,他們曾經那麼的信任彼此,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便成了這般了。
他的親哥哥殺了所有的異母兄弟,替他們的母妃抱了仇,卻唯獨對他這個相依為命的弟弟異常的好,卻沒想登上王位的他會慢慢轉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已經告訴過他了,王位與江山他都不會與他去爭奪,他自願做一個為他保家衛國的寒王,可他卻慢慢的不再相信他這個親弟弟了。
慕琉璃很想回他,既然他不聽,那你也別勸他了,惹這麼多麻煩事幹嘛?可轉念一想,這拓跋寒根本不會放下整個煜日這麼個大包袱,而這拓跋皓又是他的另一個包袱。
「你可清楚他通過什麼辦法長生的?」別跟她說是吸處女血或者是吃童男童女之類的狗血方法,否則她真能抓狂。
「他一直在吸香爐裡的煙霧,可我想要上前查看卻被人攔了下來。」想到這事,拓跋寒的怒氣又重新燃了起來。
本以為一句話能把慕琉璃晃過去的,可他顯然低估了慕琉璃,「什麼人能攔得住你?以你現在功夫皇宮根本沒人是你的對手。」
她不是高估了他或是低估了宮裡那些人的能力,而是實事求是的分析了下,所以這拓跋寒話裡該是有所隱藏了才對。
「是,是銀面人。」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跟她明說了好,讓她做好防備也好,若是那銀面人突然出現了,也不至於太過吃驚。
銀面人?慕琉璃在心底過了一遍,馬上明白了他所講的銀面人是誰了,「巨野蕭戰忌的手下那位?同樣擁有聖獸的傢伙?」
那人並不是什麼善類,他怎麼在煜日了,還待在了拓跋皓的身邊,難道說他有什麼陰謀?
「王上稱他為大仙,那些長生之術就是他教王上練的。」拓跋寒重重的點頭應道。
「大仙?拓跋皓這些長生的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一激動,又忘了尊稱了,什麼狗屁王上,姑娘我才不願搭理你呢,在她看來就是一被人騙的團團轉的傻貨。
再看向拓跋寒,這就難怪了,那銀面人不僅身手不錯,為人更是狡詐多變,拓跋寒這樣的性子倒是真有些鬥不過他了。
拓跋寒又把那銀面人最後說的話也與慕琉璃說了一遍,最後還沒忘叮囑她要小心那人,更是誇張的把風行和風瀟等四人都叫了過來,現場開起來重要會議。
「是,屬下會拚死保護夫人和小世子的。」
「屬下也是!」
「我們也會用命來守護夫人和小世子的。」
四人信誓旦旦,卻被慕琉璃一句話弄得異常尷尬,「若是真是來了,他們四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我只怕那傢伙不敢來。」
想要會會她,很好啊,她會在這府裡準備好茶水等著他,他他媽只要敢進來,她就潑他一身熱茶,怎麼樣夠能表達她的熱情了吧。
「他們再不濟也能抵擋一點時間,到時候你便先帶著兒子離開,不易與他硬拚,我怕你受傷。」拓跋寒抓住她的肩,一臉的認真。
他知道那銀面人的身手,雖是四行同修不及她,可那人身邊還有只兇猛的惡獸,若是坎肩一不小心去哪裡溜躂了,他怕她會被他傷了,「對了,你一定要時刻把坎肩帶在身邊,我怕他會帶著那只聖獸過來。」
「知道了。」對於他的囉嗦,她顯得有些不耐煩,就好像她慕琉璃該是有多麼怕那傢伙似的,「你可別忘了上次是他被我打的抱頭鼠竄,落荒而逃的!輸的人是他!」
「算了,我這幾日都留下來陪你們,宮裡的事我讓風行他們先去打聽著。」最後拓跋寒覺得安排誰都沒自己親自守護來的安心,至於拓跋皓的事,只能先讓風行他們去打聽打聽再另想對策了。
對於拓跋寒做出的這個決定,慕琉璃抱著沒所謂的態度,只是這男人保護便保護了,現在是跟在她和寶寶身邊形影不離的有些過分了。
「拓跋寒,我要洗澡了,你去忙你的去。」她站在木桶邊上,衝著那直直盯著她看的男人道了句。
「不行,我要時刻注意著你們的安全。」心裡自然是覺得順便瞧瞧美人沐浴也不錯。
「你以為他會有興趣看我洗澡?」
「他若是敢我剜了他的雙眼!」
「不需要你出手,我會先你之前廢了他的,所以,請你抱著小傢伙出去。」她有意擋著一個屏風在這裡了,他居然繞過屏風抱著兒子找了個凳子直接坐在她面前了。
他那壓根就是一觀賞的動作嘛,她是想洗澡並不想要表演什麼給他看。
這逐客令下了,環著胸等某男人的自覺反應,拓跋寒被她盯了半天,只能訕訕的一笑抱著兒子轉身去了外廳。
慕琉璃和拓跋寒都沒想到那銀面人真會這麼巧就在她洗澡的時候闖了進來。
「誰?」慕琉璃一瞥那窗上的人影就覺的不對勁,拓跋寒抱著孩子根本沒出去,風行他們就算出現也不會經過那個地方的。那外面的人會是誰?
經她那厲聲的一斥,拓跋寒立刻警覺的衝了進來,「怎麼了?」
「外面有人。」素手一指,表情極為淡定,她依舊那副處事不驚的態度,整個人沒在水裡,只露出頭和若隱若現的香肩。
「寒王妃好耳力,在下佩服。」窗子上的身影動了動,銀面人沙啞的音調從窗外傳來。
拓跋寒低聲咒罵了聲,該死!怎麼真在這個時候來了,大手一揮把屏風扯來過來擋在慕琉璃身前,「琉璃,你先穿衣服,我替你看著。」
已經做好了準備要與那銀面人一戰,可懷裡的小傢伙卻揪著他的衣襟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弄的他只能輕聲哄著道,「兒子乖,爹爹待會跟你玩。」
慕琉璃根本顧不得肚兜還是什麼的,直接先裹了件外衣就站了出來,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肩後,整個人散發著難以靠近的殺氣,一股消失了很久的殺氣。
冷冽的眸子一掃那窗外的銀面人,一隻手揮著匕首就向著那黑影插了過去,「受死吧!」
銀面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襲,弄的連連退了幾步,「寒王妃還是這麼厲害,招招要取在下的性命。」
「既然來了,便是想與我對招的,當然要這麼玩才盡興。」跟在那銀面人身後破窗而出,月色灑在她面前那人的銀面上,顯得有些詭異,特別是那銀面人刻意製成的月牙兒的眼睛,在月色下呈現的是一種極恐怖的笑。
「怎麼?巨野的二皇子不要你這麼個廢物了?」慕琉璃半點不給他面子,直接損他道。
廢物?那銀面人在嘴裡來回咀嚼了幾句,才笑道,「在下現在是煜日王上特封的奉天大臣,以後可是與寒王同朝共事的,寒王妃這般氣勢洶洶的對在下,似乎有些誤會。以前那是各為其主得罪您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屁話還真多,我若是偏偏就放在了心上了呢?」慕琉璃沒打算給他好臉色,上次相見差點殺了她們的人,她會信他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