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美人好像鐵了心的要拉著慕琉璃和拓跋寒一起,牙齒咬著慕琉璃的裙擺不打算鬆口。
「小畜生別以為茵茵寵著你,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快給我鬆口。」一腳又要踢了上去,被慕琉璃抬腿擋了下來。
「傷了它還怎麼去尋小八公主。」
她也不是不願意去救朱茵茵,只是寶貝兒子現在睡的正香,她可不放心把他扔在這客棧裡。
「拓跋寒你留下來照顧小傢伙,我跟著他們去看看。」既然那些黑衣人能從朱礫面前劫走了朱茵茵,那可見這些人的身手並不一般,她同去也能多個幫手。
「寒王妃你…」朱礫有些吃驚她會願意跟著去救與她沒多大關係的朱茵茵,愣站在那心裡滿是感激。她的身手如何白起和她都領教過的,若是有她相助救出茵茵那便更加有把握了。
慕琉璃眼角一挑,「不用感謝我,我只是覺得茵茵這小丫頭很有趣的很,還想著她講笑話給我聽呢。」
小丫頭很對她的味,大膽可愛,沒有一般公主的嬌氣,她對誰都能冷下臉卻獨獨對這小丫頭冷不下去,小丫頭整日的往她屋裡跑撲倒她的寶貝兒子就親,一來二去也熟得很,這會聽她被人抓了去,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對於她的安排,拓跋寒持有反對的態度,「不行,那黑衣人善用毒針,你這一趟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該怎麼辦?你在這看著兒子,我去幫著尋小八公主。」
他說過他要替她遮風擋雨,他要為她抵擋一切危險。
「我用毒針的時候他們還不知在哪裡呢,倒是你很少見這些不算光明正大的手法,真刀槍你不用怕,可這若是來個陰招我看你是很難應付的了。」
她以前傭兵的時候,常用毒針殺人,只是輕輕一碰人就倒地了,所以對使用毒針的人手法算是瞭解的很,像拓跋寒這麼光明正大只從正面殺敵的人,對付這些個人遠沒她來的順手。
兩人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商量了半天,慕琉璃是覺得她去比他去要合適的多,可拓跋寒卻只認一個死理那就是危險的事他去做就好,她必須要安安全全的。
卻沒想弄了半天最後的決定是讓風行和風瀟他們幾人帶著坎肩守在小傢伙身邊護著小傢伙的安全,朱礫也從宮裡調來了幾百的護衛把整個客棧裡外圍的嚴嚴實實了,兩人才一塊跟在小美人身後去尋人。
「寒王妃你放心好了,這些都是我最得力的手下,若是小世子有個意外,白起拿人頭謝罪。」白起信誓旦旦的嚮慕琉璃保證著。
慕琉璃瞥了他一眼,倒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兒子對於她來說是不能允許他發生任何意外的。
這會雖有這麼多人護著他,她還得自己給自己做思想工作,暗自在心裡道,沒事,風行和風瀟的身手這占極是找不出幾個人能敵得過他們的,更何況還有坎肩那個關鍵時刻能嚇嚇人的大傢伙呢。
好不容易心安的準備離開了,步子還沒邁出去,碧月的喊聲已經傳來了,「小姐,小世子醒了。」
「醒了!」糾結了半天才決定兩人都走的,卻沒想小傢伙突然就醒了。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小美人在前面跑著身後跟著好幾百人,最前頭的騎著黑色駿馬的拓跋寒懷裡還抱著個小娃娃,小娃娃開心的手舞足蹈很顯然是在享受這策馬奔騰的快感。
朱礫和白起雖覺得這事有些荒謬,卻沒有開口,畢竟人家答應幫她們了,她們也沒必要這麼婆媽的去管人家帶孩子還是帶著小寵物的事。
弄到了最後,客棧裡留的只剩下碧月一人,風行和風瀟他們本就是閒不住的人,這會一聽說是要去會會黑衣人也躍上馬跟了上來。
眾人行了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在占極都城外的林子裡,小美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在慕琉璃的馬下嗚嗷的叫著。
它雖是難得一見的小獸,有點靈氣卻終究不是坎肩那樣修煉了上千年抑或上萬年得靈獸,它那嗚嗷嗚嗷的叫聲,慕琉璃是沒那本事聽的明白的,只能胡亂猜測,「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小美人點點頭,又朝著慕琉璃左側的方向嗚嗷了聲。又扯著慕琉璃的衣裙往下拽,慕琉璃那本就被它扯開了一道大口子的裙擺又嘶的一聲被它拉下一道布條兒。
半天才明白它的意思,慕琉璃從馬上躍了下來,揮揮手示意朱礫和白起讓大部隊都停下來,小心打草驚蛇,別讓黑衣人發現了。
自己則是輕手輕腳的隨著小美人繼續往林子裡走去,拓跋寒也學著她下了馬輕手輕腳的走在她身後,風行和風瀟四人,朱礫和白起也都紛紛下馬隨了過去。
慕琉璃一回頭差點沒罵出聲,壓低聲音道,「大皇子咱們這是來救人,沒必要弄得這麼聲勢浩大,讓你身後的那群人都老實的待在原地吧。」
有時候人多好辦事,可有的時候人多也壞事!除非那些黑衣人是傻子,否則朱礫身後那群動作誇張的傻子遲早敗露目標,到時朱茵茵恐怕有危險。
朱礫點頭同意她的說法,示意身後跟著的人都原地待命。
小美人在一個光禿禿的崖邊停了下來,小腦袋直衝著崖下看去。
「怎麼停下了?」朱礫有些奇怪,低聲問嚮慕琉璃。
慕琉璃搖搖頭,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她別出聲,自己則是輕手輕腳的向崖邊移了過去,稍稍探著身子向崖底看去,這山崖不算高,離崖底最多只有四十米高,一眼看下去崖底的草木清晰可見。
「怎麼樣?可有發現?」朱礫也湊了過去,只見崖底一個人影也沒有,急著道,「會不會是這小畜生弄錯了,崖底根本什麼也沒有。」
動物就是動物,怎麼能明白人的意思,看來她是高估了這小畜生的本事了。
慕琉璃一把拉住要走的朱礫,指了指離崖頂不到二十米出的斷崖小聲道,「在哪裡。」說完拉著朱礫她們找了塊不遠處的巨石躲了起來。
「你為何拉著我,不讓我過去!」既然尋到了地點她就要趕快去救人,這個女人幹嘛拉著她過來。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慕琉璃理著小傢伙的衣襟淡淡的道。
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讓朱礫好生不悅,不滿道,「那不是你的妹妹,你自然不急。」女子終究是女子,一急便盡顯女子的本色了,嬌嗔的話,急的繳手指的動作完全暴露了她的性別。
「若是你想他們被逼急了傷害茵茵的話,你儘管跳下去救她,我不攔你。」可別怪她沒事先提醒她,以她剛剛觀察那些黑衣人的手法,她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對朱茵茵下毒手。
朱礫被她一句話弄的啞語,她一急什麼事也沒考慮到。
白起在一旁出言道,「寒王妃說的對,現在不易行動,等,必須等到晚上。」
「可是茵茵她…」朱礫依舊擔心自己最寶貝的妹妹。
「既然是費盡心思劫持她,自然不會再對她怎樣,那小丫頭機靈的很,這點時間她還是能應付過去的。」慕琉璃淡淡的道了句,那話裡聽不出她的擔憂,可拓跋寒卻明白她既然願意來了,那朱茵茵便是她放在心上在乎的,否則,以她的性子便是理也不會理的。
朱礫雖急卻也明白她說的話是極有道理的,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聽她的話繼續等待。
眾人就這樣空著肚子躲在岩石後面一直等到了夜幕降臨,慕琉璃把小傢伙喂完了奶又遞給了拓跋寒,小傢伙有吃有玩的也不哭不鬧的,只是玩累了便趴在拓跋寒的懷裡呼呼的睡起了大覺。
「可以下去了嗎?」朱礫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看嚮慕琉璃詢問了句。
「再等。」慕琉璃盯著不遠處的懸崖吐出兩個字。
「還等?」朱礫又急了,「這天已經大黑了,為何還要等?」她讓她等到天黑,她覺得她的話有道理所以她願意等,可這會天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為何她還要她繼續等,難道她真的不在乎茵茵的死活嗎?
「噓…。」慕琉璃示意她閉嘴,一雙眸子緊盯著懸崖那邊動都不動,忽然眸子裡靈光一閃,伸手摀住朱礫想要說話的嘴。
朱礫順著她的視線瞧了過去,崖頂緩緩爬出一個黑衣人,雖是夜晚卻還是能隱約看出是個人影。
一揮手示意所有人別出聲也別行動,待那衣人爬上來了,那身後緊接著又爬上來了一個,一個接著一個的連續爬上來四個黑衣人,那崖頂上才沒了動靜。
黑衣人顯然是沒發現隱藏在大石後面的她們,還惦著腳尖向她們這邊飛來。
「上。」一聲令下,慕琉璃自個已經衝了出去,對著一個黑衣人就是一掌,以極快的速度廢了他的手臂,第二招就是在他的頸部猛瞧了一下。
那黑衣人連喊叫的機會都沒有,人就已經被敲昏了,其他三人也不好過,被風行和風瀟幾人圍了起來,正準備拿出手裡的毒針甩過去,便被慕琉璃一個騰空跳躍狠狠的踹了一腳,手臂被她用力的碾在了地上。
幾下的功夫,快到連朱礫也沒發現她是怎麼出的手,那些黑衣人已經被她擊倒在地了。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上來?」朱礫換好從黑衣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問嚮慕琉璃。
剛剛的一切都好似是她算計好了的,時間與事情的發展,一切的一切太過戲劇了,可她卻依舊那麼個淡然的表情,好似這些讓她佩服的事,對她來說卻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然會有人上來覓食和打探消息,為了掩藏好他們的藏身之地,夜晚行動是他們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選擇。」能知道這些,倒不是她有多聰明,而是這些事都是她所經歷過的,自然熟悉的多了。
瞄了眼換好衣服的朱礫,拓跋寒和白起,風行四人,慕琉璃簡單的又交代了幾句,「盡量別出聲說話,盡快的靠近茵茵的身邊,一切以她的安全為重,救到了人就趕快爬上崖頂。與他們交手要小心他們發出的毒針,最好以劍相鬥避免與他們貼身打鬥。」
剛剛與黑衣人交完手,她已經估算出了他們的實力,對付他們拓跋寒他們幾人絕對綽綽有餘,所以她決定留下來哄兒子睡覺,替兒子趕趕蚊蟲。
拓跋寒與她交換了下眼神,便蒙上了頭巾從剛剛黑衣人爬上來的地方又爬了下去,朱礫和白起他們也隨即跟了下去,朱礫裝慣了男人,遠遠的這麼一看,倒是看不出她其實是個女兒身。
崖下面伸出的崖壁上原來有個黑漆漆的山洞口,洞裡泛著微微的火光,拓跋寒順著火光尋了過去,淡然的就好似自己並不是假冒的一樣。
「怎麼這麼快?吃的呢?」洞裡石堆上蹲著的黑衣人問了句。
洞不大,拓跋寒一眼就瞧見了蹲在一角的朱茵茵,回頭與白起和朱礫,風行看了一眼,四人一點頭,全部朝著沒人看著的朱茵茵飛了過去。
「你們幹嘛?」黑衣人發現不對勁已經遲了,出手阻止,卻沒拓跋寒他們快。
「茵茵。」朱礫一下子飛到朱茵茵身邊,搖著小丫頭的身子。
小丫頭嚶嚶的叫了聲,才伸著小手揉了揉眼睛,熟悉的聲音讓她心中一喜,「大皇兄,嗚…茵茵好害怕,他們好凶。」
小丫頭看似被嚇的不輕,躲在朱礫懷裡哭的稀里嘩啦的。
朱礫只能馬上安慰道,「乖,沒事了,皇兄不是來救你了嗎?這就帶你回宮你去。」本是想趁機訓訓她,看她下次還出不出宮的,那話一溜到嘴邊又嚥了下去,吐出來的都是安慰的話。
見小丫頭被朱礫護在了懷裡,那邊拓跋寒和白起以及風行三人便放開了手腳打了起來。
黑衣人又開始使出他們的必殺技毒針,拓跋寒他們遵照慕琉璃的交代,一直避著與他們貼身而戰,只是利用手裡的匕首或者長劍相搏,那黑衣人本就被他們這出其不意的一招弄的亂了陣腳,這會怎麼著也無法靠近他們,心裡更急了,出手完全沒了章法。
敵人越是亂,便越是容易對付,拓跋寒渾身的武力流一直沒機會發揮,這會正好試試身手,手臂一揮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黑衣人揮了過去。
只聽轟隆一聲,那黑衣人被他震的飛出了好一段距離撞在了石壁上,石壁都被撞出了幾條裂痕,碎石直落。
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很好的說明了拓跋寒此時的身手。
「爺,太好了。」風行為自己的主子恢復了武力流而感到開心,激動的叫出了聲。從剛剛那一掌看,爺的功夫比以前還要厲害許多。
「你是誰?」黑衣人也被拓跋寒那強大的武力流駭住了。
「你無須知道。」拓跋寒冷冷的回了句,扭頭看向身手的朱礫道,「你帶著她先上去,我來解決他們。」
說著身子一移對著衝上來的黑衣人又是一掌,「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否則我不介意我這雙手上再沾上幾滴鮮血。」他的話並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簡單而又讓那些人內心恐懼的事實。
「他一掌就殺死我們一個弟兄,大哥,我們打不過他的。」一個黑衣人不斷的向後退著,充滿恐懼的看向拓跋寒。
「沒聽說占極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啊!」看似像是個首領的人低沉的喊了聲,「該死的沈鴻居然敢騙我們!」
拓跋寒有些吃驚能在這聽到沈鴻的名字,「是煜日左相派你們來的?可你們為何要抓小八公主,理應是去救那關在牢裡的沈二小姐才對。」
「你到底是誰?為何對這些事這麼的瞭解?」那人眼裡出現警覺,一直猜不透拓跋寒的身份。
此時朱礫和白起早已帶著朱茵茵爬上了崖頂,可拓跋寒這麼一擋,那群黑衣人卻沒一個敢追上去的。只能眼看著她們就這樣消失在眼前。
「爺,我們怎麼辦?要殺了他們嗎?」風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向拓跋寒道。
拓跋寒盯著那些一直向後退的黑衣人,道,「給我帶個話給沈鴻,他與占極大皇子的個人恩怨我管不了,若是他敢拿著煜日的百姓冒險,我定不會饒了他。」掃了一眼愣著的黑衣人,「不趕快滾,我怕我會改變主意。」
「走,走。」那黑衣人的頭頭一揮手,帶著幾個黑衣人紛紛向跑出了山洞。那個男人太可怕了,那麼可怕的眼神就好似真的要殺了他們一樣。
「寒王妃!小夫君!」朱茵茵從朱礫懷裡探出頭,看向大石上舒服倚在的慕琉璃和她懷裡的小傢伙,鼻頭又是一酸,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了傷了?」朱礫關心的拉著她仔細的檢查著她的小身子。
「嗚…那些壞人,我都說肚子餓了他們也不給我吃的。」朱茵茵斷斷續續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朱礫真是服了她了,她還以為她是哪裡受了傷了呢,弄了半天原來只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