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時的嬌羞模樣,又讓拓跋寒胸口一片蕩漾。不僅沒鬆手,身子還又親密的貼近了幾分。
眼睛是被摀住了,可他的手還能靈活的運動著,長指靈活的撫著她的身子,帶給她另一波興奮。
「唔,拓跋寒你住手。」慕琉璃無助的又喊了聲,小嘴裡控制不住的又喊出了聲。
小鬧鬧的哭喊聲一直沒停歇,拓跋寒根本不給她機會去關心兒子。
「拓跋寒,小傢伙在哭。」又一次抗議出聲,這男人怎麼性子這麼惡劣,就知道欺負他,她都讓他住手了,可他卻還是弄的渾身酥麻。
「你什麼時候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拓跋寒吃味的起身離開她,扔下一句話就衝出了門。
慕琉璃看著他那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叫她什麼時候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她不關心小傢伙難道關心他不成,再說了,她一直很關心他的,他難道沒發現嗎?
他生氣了嗎?為什麼轉頭就走了,笑話,該生氣的是她好不好!被人按在床上丟人的是她,現在搞得她倒成了不是的那一方了。
攬好衣服,看看小傢伙為什麼會哭,這一看又笑出了身,這會那被角被他翻滾的時候壓在身子下面了,他不管怎麼翻滾都出不來了,才急著喊他娘的。
被拓跋寒那麼一弄,她可沒那心思再繼續逗弄小傢伙了,把小傢伙從被子裡解救了出來,才慢慢哄著他睡覺了。
過了很久,她以為是很久,卻沒想外面打更的聲音響起時,她一算也就只有短短半個時辰,可她卻以為拓跋寒已經出去很久了。
她失眠了,因為拓跋寒頭也不回離開的身影,難道他今夜不打算回來了嗎?她突然發現已經習慣了他在她身後擁著她睡覺的感覺了。今夜沒了她,她難道要一夜不睡嗎?
瞪著眼看向房梁,心底默默念道,拓跋寒,今夜你若是不回來,我便帶著兒子離家出走,去你找不到的地方。
過了半天又反悔了,你最好給我立刻回來,否則你休想在摟著我睡覺。
她都自言自語半天了,卻已經沒見門外又人進來,正準備著起身出去尋尋看,就見門外渾身濕漉漉的拓跋寒大步走了進來。
「你怎麼了?」以為他發生了什麼意外,急著問道。
「在河裡待了大半個時辰,洗了個冷水澡。」拓跋寒臉上的紅暈早消退了,直留下一滴滴的水珠。
「這大半夜的你去河裡洗什麼澡?不是剛洗過嗎?」
「你以為我是被誰害的,我若不去洗澡降火,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忌諱兒子的存在而放過你。」他剛剛那都到了邊緣了,小傢伙一個哭喊打斷了他,否則今日這女人他不會放過。
「你跑出去是因為…。」下面的話她不好意思去講了。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難道你要我面對自己愛的女人那般美妙的身子時會毫無反應?」拓跋寒黑亮的眸子像是無底的深淵一直吸引著慕琉璃陷進去。
「我,我睡覺。」麻利的又爬上了床,薄被蒙住了臉,掩蓋羞紅的小臉,她就知道不該問的,問了才會這麼尷尬的。好在他沒生氣,她還以為他這麼突然的衝出去是生她的氣呢。
被子外面男人脫衣換衣的聲音,她聽的真真切切,接著是脫鞋子的聲音,她的三二一還沒數完,身後那屬於他的溫暖胸膛就已經靠了過來,還有那安全感十足的臂彎。
帶著笑進入了夢想,夢裡有他也有孩子。
在占極的生活比一開始想的要有趣多了,大夥一塊逛著集市買著東西,又一塊去山間遊玩踏青,放下了一路上一直趕路的快節奏,整個生活都慢了下來。
小鬧鬧又長高了許多,碧月自告奮勇的為小傢伙又縫製了幾件新衣裳。每間衣服上依舊都繡著小鬧鬧的大名拓跋宸的字樣,只有這是慕琉璃才記得這小傢伙的大名。
前幾日,碧月記起慕琉璃的生辰還有兩天就到了,大伙在拓跋寒的授意下準備為慕琉璃辦個大的生辰宴。
這出門在外的本不該大費周章的過什麼生日,可拓跋寒卻想盡自己的全力給她最大的幸福,所以這生日一點也不能馬虎。
風行他們一大早的就被拓跋寒安排去買生辰宴上用的東西了,碧月也身負重任要在這第三日替慕琉璃趕製一件漂亮的新衣。
所有人都在忙,拓跋寒卻不見了一會才又現身。直口不提去了哪裡,慕琉璃也沒多問帶著小傢伙在房子裡玩鬧著。
生辰不生辰的她一直沒怎麼在乎,她從小就是個孤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幾月幾日出生的,長那麼大從沒過過生日,也沒什麼好嚮往的,她一向看淡這些東西的。
下午的時候,拓跋寒把他們住的客棧整個包了下來,還請了這幾日與他們點頭相交的一些同住這客棧裡客人和這條街上熟悉的小攤販。
他想給她一個熱熱鬧鬧的生辰宴,所以這些個只是點頭之交打給照面他都不一定能記起名字的來的人,他都請了過來。
生辰宴是設在晚上,安靜的客棧早已被風行他們幾個裝扮了一新,到處可見白兔燈籠,慕琉璃有些感動這一院子的兔子燈,上次拓跋寒送她的那個兔子燈有一次路過茂密的樹林時被樹枝刮壞了,她很不捨的扔了那殘骸。
沒想拓跋寒卻讓人準備了掛了這一院子的兔子燈籠,明白了他的用心,鼻頭一酸,眼角有些濕潤,卻還是硬把淚藏在了心底。
「喜歡嗎?」拓跋寒摟著兒子立在她的身側,笑道,「本來我是讓他們給我多整點過來的,卻沒想那些個做燈籠的傢伙手腳太慢了,弄了半天才弄出這麼點。」
慕琉璃怕自己一出聲就暴露自己那因為感動而沙啞的聲音,只好淡淡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廳的宴席走去。
此時她身上穿的正是碧月趕了三天才趕出來的衣裙,紅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卻有著不一樣的優雅與嬌媚。
瞥見男賓客們那直勾勾的眼,拓跋寒有些後悔請了這群好色的臭男人了,可是這節骨眼了又不好趕人走,只能深呼吸讓自己忍住,他不會破壞了她的生辰宴的。
「夫人好幸福,我家那口子都不記得我的生辰是幾月幾日。」門口街市上賣豆腐的胖女人彎著眉眼道。
「是啊!我一瞧夫人這嬌嬌弱弱的模樣就該是一輩子被人疼的命。」街尾自稱鐵神婆的女人也湊上來道。
嬌嬌弱弱?拓跋寒瞥了眼那神婆,她若是嬌弱這世上還能找出凶悍的女子嗎?五行同修的身手,十幾個壯漢也就是她幾腳的事。
「你們家老爺可真是難得的好男人啊,長相俊美,又有錢,還這麼寵愛你。」幾個女人都忍不住看向拓跋寒。
慕琉璃就聽著那群女人嘰嘰喳喳的,全部都是在誇讚拓跋寒的,斜著眼打量著拓跋寒,「他才沒你們說的那麼好呢。」不行她要醜化他,讓這些女人死了這條心。
「他缺點一大堆,以前有三個侍妾全被他休了,因為那些個侍妾沒我幸運,沒懷上他的孩子。還有他脾氣一點也不好,家裡的小廝被他打斷腿腳的那是常有的事。」很滿意那些女人面上的表情,「還不止這些呢,他一生氣就喜歡拍桌子,他那手重的很,家裡的桌子壞了好幾張了。火爆的脾氣一上來了,誰也拉不住,哎也只有苦命的我還願意留在他身邊吧。」
歎了口氣黯然神傷起來,素手扯出袖中的錦帕假意拭著眼角的淚,朝不遠處的拓跋寒看了過去,「各位夫人也知道,男人在外面是一副樣子,在家裡又是一副樣子,其實我是被他搶回去做第四個姬妾的,這兒子也是我不願意的情況下被他強暴留下的,他在床上最變態了,把我手腳綁起來,然後…。我不願意提起那些傷心事了。」小聲的與那幾個女人繼續把拓跋寒抹黑。
果然,那些個女人一聽她的那些話,馬上轉了態度開始鄙視起拓跋寒來,弄的拓跋寒莫名其妙的。
宴會結束了,臨走那胖女人還在慕琉璃耳邊道,「這樣的男人,你還是盡快找機會帶著孩子離開他的好。」
「她沒機會離開我,我死也不會放她走。」見這胖女人鼓動慕琉璃離開自己,裝了一個晚上的拓跋寒,立刻露出原形,寒著一張臉盯著那胖女人惡狠狠的道。
胖女人一聯想到慕琉璃剛剛的那些話,以為他要來打斷她的手腳了,馬上墊著步子逃了出去,那男人果然很恐怖。
慕琉璃一張小臉立刻堆滿了笑,香肩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拓跋寒瞧著那樂開了懷的小女人,馬上明白了是她搞的鬼,「你到底跟她們說了什麼?搞得她們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
「沒什麼。呵呵呵。」輕笑著倚在拓跋寒的懷裡。
拓跋寒只要她開心就好,至於其它,那些個女人怎麼看他,他根本不會去在意。
人都走光了,忙了一天的大伙都各自回屋去了,慕琉璃剛幫著小傢伙洗了個澡,這邊剛忙完,把小傢伙擱在床上讓他自己滾著玩,那邊拓跋寒就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大手伸向她遞過來一個東西。
「給,我跑遍了整個占極才找到個樣式不錯的白玉釵子,我第一次送女人這些個東西,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只是覺得這支很適合你。」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那釵子在她頭髮上比劃著。
微紅的俊臉上帶著笑,「很適合你。」
慕琉璃突然想起那些拓跋皓賞賜自己黃金飾品的時候,拓跋寒曾經提到過要送她玉釵的事,這會還真兌現諾言來了。
拉下他的大手,從那手裡拿下玉釵,放在手裡端詳了半天,這玉屬於白玉,溫潤而又漂亮的顏色沒有一點雜色,設計也很符合她的品味。
「你今個消失了一大早就是去買這東西的?」他人一直待在一起,除了今早。
「嗯,我怕風行他們買不到我想要的那種。」她的禮物他當然會親自去挑選,「快戴上看看。」第一次送別人東西迫切想知道這玉釵帶著她發上的效果。
慕琉璃才沒他這沒無聊,剛洗完澡頭髮都散了下來準備睡覺了,這大晚上的她再去折騰挽個發出來,她又沒有什麼毛病。
「不要。」把釵放在梳妝台上,褪下外衣上了床,她從不是喜歡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即使心底再怎麼喜歡,那面上還是那般淡然冷漠的表情。
拓跋寒見她接過釵時面上沒有絲毫的欣喜與開心,只是把那玉釵往梳妝台上一放,自顧的睡覺去了。藏了一整天的驚喜卻換來她這不痛不癢的表情,那心瞬間凍結住了。
他為了找這支玉釵跑遍了占極的大小街道,對比了一個又一個後,才小心翼翼的選了這支,卻沒想她只是瞥了一眼。
站在床邊愣愣的瞧著那梳妝台上的玉釵,幾步上前抓了起來就往地上摔了下去,慕琉璃側著身子替小傢伙理著糾結在一起的上衣,卻聽見背後一陣清脆的響聲。
起身看了過去,地上躺著的是被拓跋寒甩成了兩半的白玉釵,「拓跋寒,你幹嘛摔了它?」她還想著明日讓碧月幫她挽個漂亮的髮髻把這東西插上的呢。
「既然你不喜歡,還留著它幹嘛!」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喜歡了?」她怎麼自己都不記得了。
「可你也沒說喜歡,我讓你戴上看看,你卻往那桌子上一扔,顯然你是不喜歡這東西的。」照著他自己的分析道。
慕琉璃氣的咬著唇,這男人就是有本事讓她對他氣結,這個莽漢送了別人的東西怎麼可以再拿回去毀了,「拓跋寒,你送了這東西給我就是我的了,你憑什麼摔了它?」
「你又不喜歡!」他認著自己的死理。
「誰說我不喜歡的,我若不喜歡管你是稀世珍寶還是什麼我連瞧都不會瞧上一眼。」她不想跟他囉嗦,「你最好把它修好,否則別想我再跟你說一句話。」帶著氣又背著床裡面躺了下去。
拓跋寒十分悔恨自己那日的莽撞,她居然真是說到做到一句話也不與他說,已經持續有三天了,不管他問什麼她都當做沒聽見了一樣。
「爺和夫人最近是怎麼回事?兩人好像是吵架了。」碧月偷偷的拉過風行問了句。
她每日送餐時,都被那一屋子的壓抑氣氛搞得心驚膽戰的,那樣的氣氛裡也只有小少爺還可以自顧自的玩的很開心。
「吵架了?不會吧?我看啊,兩人都是那性子,不說話也正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爺那麼疼夫人,怎麼捨得和夫人吵架。」風行馬上否定了道。
他家爺對夫人的態度,讓他明白再冷血的人也有柔情,再厲害的人也有軟肋,而他們家夫人就是他們家爺的軟肋。
「可是我瞧著真像是吵架了,吃飯時爺夾了塊吃的給我們家小姐,小姐直接夾出來扔在了桌子上。」碧月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就有些不解,她家小姐這幾日好像真的不開心除了對著小少爺的時候還能擠出一點點的微笑,其它的時候完全變成了一個冰人。
拓跋寒懷裡揣著玉釵在占極的街道上提氣快速走著,已經詢問了好幾家了,都說這斷了的玉釵很難修補。這可把他急死了,眼見這那女人是準備繼續冷情下去了,對於她的冷漠態度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都城裡確實有個厲害的好手,別說這斷成兩截的玉釵了,就是斷層了八截九截也能把它接上。」制釵的工匠給拓跋寒指了條明路。
「他人呢?在哪條街哪個道上?」
「只是…」工匠扭扭捏捏的才又接著道,「只是那人你估計是見不著了。」
「死了?」俊眉一擰。
「不是,不是,那人的身份特殊,是宮裡公主們的御用髮釵工匠,你也知道咱們占極的公主很多,那占極城裡最好的工匠就被請到了宮裡專門為咱們的公主們趕製頭飾。」
「在皇宮裡。」拓跋寒立刻又犯難起來,輕聲嘟噥著,他可不能再忍受琉璃的冷漠對待了,不管了皇宮還是地獄的他拓跋寒今個也去闖了。
印上自己專屬的煜日寒王印,把手裡寫好的書信讓守著宮門的人遞了上去。
沒想過了一會,居然是朱礫親自來迎接的他。
「守衛替上了書信,本殿還有些不信,沒想真是寒王。」朱礫雖是女人,可此時卻比一般男人還像男人,她的那種氣質是從小練就出來的,拓跋寒都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居然能把男人裝的這麼像。
「大殿下親自來接,是拓跋寒的榮幸。」拓跋寒雙手在胸前抱了個拳很客氣的回了個禮。
「父王去狩獵了,朱礫暫時代為管理。怎麼?寒王隻身一人?寒王妃呢?」對於那個女人她印象太深了,居然可以一眼就發現她守了十幾年的秘密。
「她帶著孩子有事沒能親自來拜訪大殿下。」他也想她能來啊,可她壓根連瞥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