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宮逸瞥了眼激動的想爬起身的遙蓮譏笑的道。就他現在這小身板,還想著出去湊熱鬧呢!最後都不知自己怎麼死的。
「二哥,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等過些日子三哥來了,向他討幾副藥吃吃,自然會藥到傷好。」遙蓮依舊嬉皮笑臉的咧嘴笑著。
宮逸一聽他那麼的誇讚施樂,心頭不悅湧起,不覺斜眼道,「那個庸醫開的藥你也敢服用?就怕到時你死的會更快。」
兩人在修羅殿勢不兩立的關係遙蓮深有體會,一般人在他們一人面前都盡量不提起另一個人的。發現自己多嘴了,他現在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嘿嘿,二哥,我,我不去看了,我睡覺,我現在就乖乖的睡覺。」遙蓮尷尬的傻笑一聲,拉著那薄被往臉上一蓋,一副裝死的模樣。
宮逸白了眼床上一副無賴樣的十三弟,歎了口氣,起身道,「你老實的待著,我去外面看看情況。」外面那嘈雜的人聲告訴他,此時定然是有大事發生。
大哥身手他是放心的,可若是再出現哪日裡那般厲害的銀面人的話,就算是大哥也未必能打贏。
再來個那日厲那般兇猛的聖獸,估計十個大哥也沒得拼,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只好出去看看換個心中踏實。
這邊,銀面人拿匕首砍著那鐵籠上的鎖,沒了武力流就只能靠蠻力了,若是平日裡那鎖也便罷了,稍稍用點力氣還不輕巧的開了,可這縮著蕭戰忌的鎖不是普通的鎖,而是慕琉璃讓人專門打造的,結實的優點離譜,那銀面人鏗鏘鏗鏘的砸了半天也沒見那鎖有鬆開的跡象。
此時夜雪和拓跋寒也趕來了,瞧清楚了籠子邊上的銀面人,心裡都微微一驚。
夜雪長劍一指,大聲喝道,「你還敢來我們軍中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趕快給我住手。」
銀面起身扭頭對上拓跋寒他們幾人,見沒有慕琉璃,心頭一喜,「怎麼?就你們幾人也想阻止我?」沒有那女人,這幾個小角色他根本沒放在眼裡。
「廢話少說,吃我一劍。」夜雪性子著急,揮劍刺向那銀面人。
拓跋寒知曉兩人的實力相差甚大,也迅速的上前幫忙,獨孤傲本是乾站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眼見著那拓跋寒和夜雪兩人都慢慢的不敵那銀面人了,只好出手相助。
三人對上一人,沒了慕琉璃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勝算,只能撐多久是多久了。
「寒哥哥,我師父呢?」夜雪被銀面人拍了一掌,喘著粗氣,問向拓跋寒。這邊都打成這樣了,按理說她師父早就該出來的。
拓跋寒退後一步,穩住上下攢動的氣息,「她有事!」他總不能當著這些銀面人的面說出慕琉璃的去向吧,寒著臉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獨孤傲奮力接住銀面人的一掌喝道,「你們還聊起來了,這傢伙這麼厲害,你以為靠我能撐多久?」那話還沒說完,人就被銀面人拍了一掌,連連後退了幾步撞在了鐵籠子上。
籠子裡的蕭戰忌看著外面一邊倒的戰勢,眼裡冒出激動的光彩,心裡佈滿希望,他馬上就要可以得救了,他馬上就可以出去了,再也不用忍受這噁心的尿布了,再也不用忍受這被人關起來的痛苦了。
宮逸奔了過來,正好撞見被拍了一掌的獨孤傲,急著上前關心道,「大哥,你還好吧?」心說剛剛還說千萬別是那變態的銀面人的,卻沒想還真是那傢伙。
「我沒事。」獨孤傲扶著胸口站起身子,胸口上下急促的呼吸著。那一掌震得的胸口一陣火辣辣的,呼吸都有些疼痛。
宮逸扶住獨孤傲讓他倚在鐵籠上,自己則是從懷裡掏出一件奇怪的武器對準銀面人,「讓你嘗嘗我的千絲萬屢銀針箭。」說著按下那箭把上的機關,頓時,千百根銀針飛了出去,如同細如牛毛的細雨射向銀面人。
銀面人不急不慢的舉起手掌,彙集著武力流從兩掌一起發出,生生的擋住了所有射過來的細針。
「這般小把戲也敢拿出來現,也不怕惹人笑嗎?修羅殿的毒修羅宮逸?依我看也不過是個想怎麼捏死都行的小螞蟻!」標誌般的沙啞聲帶著濃濃的譏誚味道。
「你!」宮逸最煩人家取笑他們修羅殿了,袖口裡滑出幾包粉末攥在手裡,向那銀面人攻去,「讓你嘗嘗我毒修羅的厲害。」手掌裡的藥粉撒向銀面人,可銀面人袖子一揮遮住鼻口,向後退了幾步。
宮逸的毒藥是厲害,可動作遠不及銀面人來的快,每次都是差那麼一點點卻又被那銀面人避開了。這一次次的攻擊,慢慢手裡的藥粉全部撒光了,卻沒見毒到那銀面人一次。額頭沁著冷汗,袖口已經滑不出任何毒藥了。
「怎麼?全使完了?哈哈,哈哈,那我便不客氣了。」銀面見他動作突然停止,笑道。說罷飛向那宮逸,宮逸的武力兩行同修已經算是高手了,可卻還是被他一掌給擊的吐血了。
「老二你沒事吧!」獨孤傲見宮逸被那銀面人擊中飛出了好遠才跌在地上,急著喊道。
宮逸這一掌受的不輕,那銀面人使了九段的全力,一口鮮血噴在地上,人已經無法再開口應那獨孤傲的話了。
見四人都被自己擊倒在地,那銀面人仰天長笑,「就憑你們也想阻止我!笑話,今日便讓我來送你這些個多事的人去地獄。」他的計劃,他的霸業豈是他們這些人能打亂的。
「那我又如何呢?」慕琉璃清亮的聲音從銀面人身後的黑夜裡傳出,猶如黑夜裡突然出現的光亮照在了夜雪得心間。
夜雪激動的朝向那漸漸走來的慕琉璃道,「師父,你怎麼才來啊?阿雪還以為,還以為師父你再也不管阿雪了。」嘴裡撒著嬌,又恢復了那個有些嬌貴的小公主,就像個委屈的小女孩嚮慕琉璃訴著心裡的委屈。
銀面人身子一震,馬上警覺的對上慕琉璃,「你怎麼在?」
「怎麼?我不該在這嗎?我倒是覺得不該出現的人是閣下。」
慕琉璃沒想自己剛回到這軍營就聽見這嘈嘈雜雜的混亂聲,心知出事了,第一反應便是直奔自己的軍帳,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是不是安然無事。
卻見「坎肩」恢復了本體護在了帳外,而那帳內小傢伙閉著雙眼睡的很甜,嘴角還洋溢著開心的笑,又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了。卻不見拓跋寒的身影,出了帳門詢問了「坎肩」才知道是巨野的人半夜裡來了,拓跋寒被人喊去了,而臨行前囑咐它變成本體護著自己的兒子。
這不,不管那小傢伙是否睡著了,先抱著去救人要緊。帶著「坎肩」順著嘈雜的人聲直奔了過來,就發現那銀面人正笑的猖狂,而那其他幾人都被打傷躺在了地上。
「拓跋寒,你怎麼扔下兒子自己跑出來了,萬一他有危險怎麼辦?」第一句,慕琉璃就開始數落起那拓跋寒來。
「我,我以為他在營帳內有」坎肩「看著是最安全的了。」跟著他恐怕更加危險。以他現在的武力根本護不了他,所以他才選擇把小傢伙扔在軍帳裡的。
「安全?你知不知道他又尿濕了褲子,」坎肩「它是獸不是人,不會換尿布。」慕琉璃白了那男人一眼,把兒子徑直的塞了過去,「你快抱著他去換尿布,否則待會這小傢伙要難受了。」
「我,這…現在大敵當前的,我怎麼可以走。」拓跋寒穩穩的接住兒子,面上有些為難。
「大敵?你說他嗎?」素手一指,輕蔑的一笑,「沒看出來。」
「琉璃,好氣魄,我就喜歡你這萬物皆在我腳下的態度。」獨孤傲捂著胸口朗聲道,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慕琉璃的愛愛慕之情,他這態度卻把拓跋寒的臉給氣的綠了。
慕琉璃瞟了眼獨孤傲,沒搭裡他,轉而盯著那銀面道,「怎麼?上次玩的還不夠盡興嗎?」坎肩「過來跟他玩兩招,別毀了他的興致。」她現在不想與他動手,反正有「坎肩」在,也省的她出手了。
「坎肩」搖著尾巴霸氣的嚎叫著,向那銀面人衝了過去。速度比那惡駁還要快上幾分,銀面人沒想「坎肩」會那麼快的衝向自己,只好出手生生的抵擋那「坎肩」的利爪。
肩頭被「坎肩」一爪子壓下,廢了半天才脫身,見那銀面人處在了劣勢,跟在拓跋寒身後一直在暗地裡觀察的黑影現身大喊,「主上,你怎麼樣?」
銀面人心知只要有那慕琉璃和「坎肩」在,自己定然是救不出那蕭戰忌了,只好深深的看了眼蕭戰忌,「二殿下且需在忍耐幾日,我回去再想辦法來救您。」說罷飛身消失在了黑夜裡,黑影也帶著人跟了過去。
留下愣在籠子裡的蕭戰忌,盯著那龐大的「坎肩」呆傻了半天,瞪大了圓目心中暗道,那事什麼鬼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連銀面師父都敵不過那怪物。
「坎肩」搖著尾巴等待慕琉璃的誇讚,卻沒想慕琉璃一心撲在兒子的尿布上了,「拓跋寒,快幫他換尿布。」
小「坎肩」只得訕訕的搖了搖尾巴,又恢復了那個可愛無害的小白狐,把蕭戰忌驚嚇的差點眼珠子都蹦出來了。這小白狐他是識得的,這一路上蹦蹦噠噠的,他見過不下與十次,他還心想這小白狐這麼可愛怎麼看都不像那女人養的寵物,卻沒想這傢伙實際上大的有些離譜。
瞟了眼獨孤傲,慕琉璃突然想起剛剛在蕭戰厲帳外聽到的話,勾著手示意那獨孤傲過來,「你,過來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第一次主動的與獨孤傲說話,把獨孤傲弄的心花怒放的,根本感覺不到那身上的疼痛了,大步向她走去。
看了眼四周,人太多了,慕琉璃警覺的低聲湊到那獨孤傲的耳邊悄聲道,「你是修羅殿的老大,我要你接下蕭戰厲的生意,找人刺殺蕭戰忌。」
獨孤傲臉色一變,「你怎麼知道?」他也是今晚才收到的飛鴿傳書,正打算明日找那宮逸商量商量再回過去的,卻沒想這女人消息這麼靈通。
「你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樂意便照的我說的去做,不樂意便罷了。」她可是無所謂的很,因為就算沒有他獨孤傲,沒有他修羅殿,她也能治的了那蕭戰厲和蕭戰忌。
「我知道了。」獨孤傲低聲回了句,只要是她說的,她要他做的,他自然會幫她,沒有理由的幫她,深情的看著那一臉無謂的女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會去做,不遺餘力。」只求她能回他一個笑也知足了。
「你們說什麼?」看著獨孤傲扶著宮逸離去的身影,拓跋寒整個人像是掉到了醋缸裡,抱著兒子湊到慕琉璃的身側問道。
該死,看見那女人對那獨孤傲俯身輕語的場面,他恨不得衝上前把她搶回懷裡緊緊的禁錮起來。
「沒什麼,有些事讓他去辦而已。」她不解釋,解釋就意味著後面還有更多的解釋。冷清如她,囉嗦的解釋根本不是她的性子。
「你情願跟他說也不與我說?你到底當我是什麼?」某男人口氣極酸的道。
慕琉璃輕輕一擰眉,看向那一臉不知為何氣的發綠的男人,「我為何要與你說?」修羅殿的事她不找獨孤傲,找他有個屁用。
男人顯然又誤解了她的意思,摟著兒子的手不由得收緊,直直的盯著慕琉璃,咬牙切齒的道,「為何要與我說?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女人,你能與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的說話,卻不能與我說?」他越想越氣,越氣聲音越大,聲音一大,那懷裡的拓跋鬧鬧就被吵醒了。
嗯嗯啊啊的哭聲把瀕臨發飆邊緣的拓跋寒拉了回來,頓時放低了聲音,「乖,乖,睡覺哦。」
親密?他眼睛壞了嗎?她何時與那獨孤傲親密了?她只不過看這周圍人太多,這般機密的事自然不能大聲喊的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來哄。」慕琉璃見拓跋寒拍了半天,那拓跋鬧鬧依舊哭聲不斷的,心疼的從拓跋寒的懷裡抱會兒子。
命令「坎肩」留下看著那蕭戰忌,自己才抱著兒子回了軍帳,不理會身後一臉不悅滿臉發綠的拓跋寒。不知這人突然發什麼神經,幹嘛突然說話那麼大聲,把寶貝都嚇哭了,若是嚇到了,看她怎麼跟他算這筆帳。
帳內,拓跋鬧鬧依舊哭鬧不止,大半夜的整個軍營差不多都被這小子的哭聲給吵醒了,他親爹親媽睡不了,其他人也沒能睡的安穩。
「怎麼回事?他怎麼還在哭?」拓跋寒也意識到這小子這次哭的時間有些偏長了。這尿布也換了,奶水也餵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不肯睡覺呢?不會真是被他那一句大聲的話給嚇到了吧!那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慕琉璃也著急的很,摟著小傢伙哄了半天了,所有的招數都用上了,可這小傢伙卻依舊哭哭啼啼的,看那樣子好像很痛苦一樣,小傢伙越是哭的凶,她的心就越是痛,「乖,乖啊,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她突然束手無策起來,那般的無助,那般的無能為力,看向拓跋寒又問了句,「他不會是生病了吧?你探探他的額頭,再試試我的。」拉過拓跋寒的大手先在那小鬧鬧的腦門上放了下,又拉向自己的額頭。
厚實的大手碰觸著她有些微涼的額頭,讓她渾身不由得一顫,手掌上的厚實繭子摩擦著她細嫩的肌膚,那種前所未有的異樣一閃而過,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而是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是,有些發熱。」拓跋寒大手反覆試探了幾次,又放在了自己的額頭,最後確定道。
「真的嗎?」慕琉璃也探身先去試了那小傢伙的額頭,又試了下自己的,最後不放心又去摸了下拓跋寒的額頭,很明顯的,小鬧鬧的額頭溫度高過了她們許多。
「我去找大夫。」拓跋寒急速的衝出了帳門,心急如焚的去把那軍隊裡隨行的大夫拽了起來。
大夫根本沒有來得及穿衣服,只是抱著那藥箱就被拓跋寒直接抓了過來,「你快去看看,他是不是病了。」兒子那般難受的模樣,他看著也難受,多麼希望那病是生在他身上的。
大夫跌跌撞撞的爬到床便,伸手替那小鬧鬧把著脈,半響臉色突然一下子變的蒼白,抖著聲音道,「稟王爺,小世子他…。他…」
「他到底怎麼了?你說話!」慕琉璃都急死了,卻沒想這大夫還跟她吞吞吐吐的來這出。
「他,他這好像是中毒的跡象,而且現在脈象很亂,小的也診不出是何種毒。」頂著慕琉璃那殺人似得目光,那大夫哆嗦的終於把話說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