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俘虜的大哥和重傷的三哥,夜雪的眸子突然暗淡下來,帶著重重的憂傷。
「三哥受了傷,沒辦法,我只好披甲上陣,帶著將士們奮戰至今,卻仍抵不過那巨野的鐵戟戰馬軍,連連後退,此時已經丟了大半的城池了。」
拓跋寒面色低沉,「蕭戰忌領了多少人?你們還剩多少人馬?」
「巨野有十萬大軍,而我們敖漢只剩下三萬人了。」
「蕭戰忌,巨野的二皇子,傳聞是個極善戰的人,十歲便已經到了火行七段,可謂是這大陸上難得的天才,現在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測。」風行本是拓跋寒安排在巨野的暗衛探子,對於那蕭戰忌自然是有些瞭解。
「接著說。」拓跋寒示意風行繼續。
風行點頭繼續道,「他手下有著四大戰將,黑影,白道,紅顏和青蒙。黑影的暗殺技術一流,堪比修羅殿的殺手。白道,是蕭戰忌戰場上的左右手,一支龍紋火槍使得出神入化,傳聞曾連挑了的八個守城將軍。紅顏是個女人,一個極美卻極惡毒的女人,使得一手好暗器,名曰,鳳翎飛羽。青蒙,最正常的也是他,最特別的是他,之所以說他特別是因為,他根本是個不會武的人,卻又可以一句話便要了成千上萬人的命,因為他是個排兵佈陣的高手。」
夜雪聽完點著頭,「對,我三哥本是和那使槍的大塊頭打的不分高下,豈料突然出現了個極美的女人,向著三哥一揮袖子,幾道黃色的光芒隨即從她那袖口飛出,再看去,三哥便捂著胸口跌倒在地了。」
咬咬牙,又暗自咒罵了聲,「小人,那蕭戰忌就是個小人,卑鄙的小人。」用著卑鄙的手段攻佔她們的城池,搶奪她們的土地,這般行徑與盜匪強盜有何區別。
虧他還長的人模人樣的,現在想來就覺一陣寒意,那日在皇宮裡見他以為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卻沒想再次對陣沙場,全然變了個模樣了,陰狠惡毒都不足以形容他。
慕琉璃沒理會夜雪暗自的碎碎念,凝眉道,「十萬大軍,為何不攻城?」她實在是奇怪,她們到這也有一個時辰了,卻沒聽見攻城的消息。
這一問,又弄的夜雪咬緊牙根,狠狠道,「那蕭戰忌狂妄自大,自以為是,每次攻佔我們一座城池了,便在那城池裡大肆搶奪,還辦宴會慶祝,並不會窮追猛打的。我們的軍隊從上個城撤退他並未急著追過來,依照以往的慣例,得過個三四日才會兵臨城下。」
那情景就好似,一個垂釣者,明明釣到了魚,卻不急著拉上岸,看著魚在水裡游得筋疲力盡了,等到心情如意時才把魚竿提起。
「他這是何故?」拓跋寒俊臉佈滿疑雲,征戰沙場多年,常聽說乘勝追擊的,卻沒聽說攻下一個城便大肆慶祝,休息幾日再戰的。
夜雪道,「我想他們這是故弄玄虛,想讓我們的將士覺得他們是必勝了的。」
「嗯,這蕭戰忌確實是個極難對付的人。」拓跋寒冷著臉,沉思片刻,「說說他們的攻城方式,我們得想想怎樣破他的鐵戟戰馬軍。」
那邊上的敖漢將領,布開地圖,道,「巨野的十萬大軍,有一萬人留守在敖漢和巨野的邊界處。其它九萬則是隨著蕭戰忌一路攻城作戰的。」
手指指著那地圖又道,「蕭戰忌帶著大軍從我們敖漢的關口一路狂掃而過,奪了我們十個城池了,現在大軍雖有傷亡但也還剩下八萬之多,而我們殘兵傷兵加起來還只剩下三萬人,兵力相差太大。」
「可有守城的方法?」拓跋寒看著那地圖,一臉嚴肅的問。
「我們的城牆很堅固,硬攻很難,但巨野的軍隊有一種極厲害的梯子,專門用於攻城的,我們前面的十幾座城池便是被那梯子所破的。」那將士現在說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當一群人抬著梯子直奔你的城牆腳下,一群扛著盾牌的士兵擋在了最前面,他們的弓箭攻擊根本沒任何用處。
只能愣愣的看著敵人豎起長梯,順著梯子爬上他們的城樓,攻進他們的城池。
梯子?慕琉璃抱著兒子看似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卻一直注意他們的談話,那人所說的梯子該是個與古代攻城的雲梯一般的東西吧。
她雖然沒經歷過古時的戰爭,可多喜看一些古代攻城佈兵的書籍,記得書上說雲梯乃極輕便的木材所製,弱點便是極易燃,只要用蒿艾、秸稈、麻布等編成火把,浸漬油脂,點燃後扔到雲梯之上便可破了那利器了。
抬眸,聲音婉轉淡然,「命人要用蒿艾、秸稈、麻布等編成火把,浸漬油脂,待敵人豎起梯子時,直接扔下便可制敵。」
她突然插出的這一句,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夜雪面露喜色,「你們全都按照我師父說的去做。」馬上揮手吩咐那將士下去準備。
拓跋寒也點頭道,「這個方法可行,那梯子是木頭做成的,遇火便燃起來了,你是如何想到的?」她只是憑借別人的隻言片語便能想到這對敵之策,那番心思該是怎樣聰靈的人才有的啊。
若是別人問她,慕琉璃自然是直接一個冷眼甩過當做沒聽見罷了,可這問話的卻偏偏是一臉柔情的拓跋寒,「以前在書上見過。」對上他那雙好似佈滿千言萬語的眼,慕琉璃彆扭的回了句。
拓跋寒知她性子,便也沒再追問下去。
幾人商量了一番,又佈置了下守城的將士,把那拓跋寒帶來的兩千多人全部安排到了城牆上守著,才動身去看望那重傷的夜炎。
十分簡潔的大床上,男子緊閉著雙目,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白的有些嚇人。
「三哥。」夜雪輕輕的喚了聲那床上的男子。
男子的眉頭動了動,才極困難的睜開了眼,嘴唇嚅囁著,「阿雪。」待扭頭看見了拓跋寒和慕琉璃時,那眼神裡閃過一絲驚喜,「寒王,慕姑娘。」他明知她是那人的妃子,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喊她一聲寒王妃。
他知自己傷勢不輕,就放肆的由著自己的心一次吧。
以往那光彩奪目,溫文爾雅的敖漢三皇子已然變成了個快半死了的病漢。
拓跋寒看著床上那曾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好兄弟,此時卻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男人表達感情的方法與女人不同,與那夜炎對望了許久,才道,「我拓跋寒將會用我的命來保你敖漢。」
夜炎眼神一閃,為自己有這般義氣的兄弟而感到欣慰,「謝謝。」千言萬語只化作兩個字。
夜雪鼻頭又是一酸,拉著夜炎的手,低聲啜泣著,「三哥,阿雪也會拼了命保我敖漢的,三哥你莫要掛心,阿雪讓人尋上好的大夫幫你治傷,等你好了和阿雪一起殺敵去。」
她的三哥,那個喜歡拍著她腦袋對她笑的男子,此時卻連說句話也顯得費力起來。她恨蕭戰忌,更恨自己的無能。
慕琉璃一直安靜的注視著床上的男子,那個見面不多,根本沒記在心裡的男子,看著那哭的稀里嘩啦的夜雪,難道這便是情親,深似海的兄妹之情?
「風行,這鳳翎飛羽可怎麼治?」拓跋寒一直在煜日呆著,那巨野的事還得問那風行才清楚。
「鳳翎飛羽,實則是十二支金針沒入人的身體,越是運功那金針遊走的越快,越難以控制,用外力逼也沒有,屬下實在是不知何解。」低頭一抹汗,他是暗衛不是大夫。
想起慕琉璃與修羅殿的交情,又補了句,「屬下想那神醫施樂該是有辦法的。」
「笑修羅施樂?他可以救我三哥嗎?」夜雪一聽有人可以救自己的三哥,揉了下淚眼,滿懷希望的問了句。
轉念一想,那施樂是修羅殿的人,平日裡居無定所的,這大陸之上除了修羅殿的人,估計是沒人能尋得到他了,這般一想那臉又愁雲一片了。
「修羅殿的人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極難尋的。」
風行嘴賤的道,「沒事,我們王妃與他們修羅殿的老大有些交情。」卻全然忘了他們家王爺也在。
慕琉璃蹙眉,交情?她和獨孤傲有交情?她怎麼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自己說過與那男人再也不想見的好。
拓跋寒臉色變的極難看,就好似風行所說的是姦情而不是交情!那腦袋裡砰砰的冒出那獨孤傲孤傲煩人的話來。當即想要反對出聲,可瞧見夜炎那慘白的臉時,那話只得又嚥了下去。
「對,對,師父,那獨孤傲看著你的面子上定會伸出援手的,師父你就救我三哥一次吧。」夜雪知道那日獨孤傲對慕琉璃的心思,忙著求道。
慕琉璃瞬間承載了幾處射來的目光,她不求人,更不會求那討人厭的獨孤傲,嬌唇緊抿不做聲的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見她久久不語,卻猜不透她心裡的想法,再看看那夜炎和夜雪,道,「風行,你飛鴿讓風沄直接去那修羅殿尋施樂來,想他修羅殿定然有自己的聯繫方式,用不了多久便能尋到人。」
風行領命,卻故意在那字條上加了句,寒王妃有難!
希望他們家王爺大人別扒了他的皮才好,不過一想他那話也多,敖漢的三皇子受傷,便削弱了他們的勢力,那他們王妃的危險便多了幾分,這般一一推敲過去,那句寒王妃有難也不為過,不是嗎?
巨野的大軍,果然如夜雪說的那般,在三日後抵達城池之外,遠遠的便吹起了號角,把本還睡得香甜的拓跋鬧鬧吵醒了,小傢伙沒聽過那號角的嗚嗚聲,嚇的擠著眼淚。
任憑那慕琉璃怎麼哄也不停,若不是兩軍相戰,她早就直接衝出去砸爛那些嚇哭她寶貝兒子的鬼玩意兒了。
屋外的人開始嘈雜起來,拓跋寒衝進屋內囑咐了聲,「巨野的軍隊兵臨城下了,你和孩子在這屋內待著千萬別出來,我讓風行帶幾個人在門外守著你們。」
急促的交代了幾句,人便又出了屋子,也不管慕琉璃是樂意不樂意。
慕琉璃盯著那急速消失的背影,她會待在這屋內不出去,才怪!不出去,怎麼幫他?不出去,怎麼能砸爛那些人的鬼玩意兒。
風行出手想攔,可一瞧見慕琉璃那雙眸子時,只能自動退散過去,自覺的立在她的身後。
城樓之上,夜雪一身白色戰服英姿颯爽,手持一支長劍,美麗的臉蛋充滿肅殺之氣,與往日判若兩人。
拓跋寒則是一身青黑色戰服,英挺的身姿立在城樓之上,手握一支長槍,威風凜凜,那寒冷的氣質越發的深了。
「師父!」夜雪先瞧見了慕琉璃,忙著打了聲招呼。
「你怎麼來了?」拓跋寒扭頭,俊眉冷凝。
他不是讓她帶著兒子在屋裡別出來的嗎?
「我自然是有事要做。」抱著孩子,眺望那城樓下,尋到了城樓下吹著號角的士兵,單手拔起那身側將士的佩劍,一個用力,那劍直飛那吹著號角的士兵。極冷淡的聲音在城樓響起,「你嚇哭我兒子了。」
那巨野的士兵被長劍劃過,手臂一痛,手裡的號角隨即落下。臉色慘白一片,那劍若是偏移一點,此時他便小命不保了。
然而臉色突變的絕對不是他一人,蕭戰忌拉著韁繩,抬眼瞧向那城樓上立著的女人,一身極簡單的白衣,卻增加了幾分寒冷的氣質,剛剛那一劍來的太突然,突然到連他也沒反應過來。
被慕琉璃那麼一鬧,整個戰場的氣氛突然變了味道,想想那鼓勵三軍的號角都被一劍射過去就摔在了地上了,那氣焰自然是無形的弱了下來。
「拓跋寒?」蕭戰忌一眼認出那城樓上那身穿青黑色戰甲的拓跋寒,眉頭一挑,甚是不悅,「黑影?你不是說你擋住了他的去路了嗎?」
黑影一臉吃驚的看向那拓跋寒還有那城樓上站著的其他煜日將士,臉色一暗,「屬下確實是把他們困在那大峽谷之中了,那石頭根本搬不開,就算他們徒手爬過了石堆,也不會這麼早便到了這兒與敖漢的軍隊匯合的。」
怎麼一切都背離了他的計劃,這拓跋寒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那女人是誰?」蕭戰忌揚起手裡的長鞭,指著那城樓上的慕琉璃問道。
「屬下不知!」黑影也心生奇怪,那女人是何人,那般懾人的氣勢,為何他以前從未見過這號人物呢?
「不知?好一個不知!待人直接把那劍架在你的脖子上,看你還知不知。」蕭戰忌一臉厲色,惡狠狠的道。
身邊的白道冷哼一聲,「二皇子無需在意那女人是誰,屬下這便去一槍挑了她,不管她是誰,待會只能是死人一個。」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他白道一槍下去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蕭戰忌斜眼瞥了下白道,「好,你這就去給本皇子殺了那女人。」那女人美則美,卻礙了他的事了,否則,他可大方的饒她一命收她做他的姬妾。
「是,屬下遵命!」白道咧嘴大笑,一夾馬腹飛奔出去,長槍直接那城樓之上,大聲叫囂著,「你,剛剛傷我將士的女人,給我下來受死,受白大爺我一槍。」
拓跋寒身子向前移了一步,擋在慕琉璃的身前,回道,「本王的妃子,是你能隨意辱罵的嗎?」說完欲下去迎戰白道,被慕琉璃一手拉住了衣角。
把懷裡的兒子遞給拓跋寒,「人家喊的是我,你應什麼聲?兒子看好了,這小東西起床後便沒尿過,小心他尿你滿身。」說罷人點著城牆直接飛了下去。
白衣若水,整個人飛在空中,配上那寒冷的表情,卻像極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穩穩的立在白道的駿馬前,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冷聲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可卻往往不能如願!在我面前稱大爺的人也很多,最後卻哭著叫我姑奶奶!」
「你!口氣倒是不小!」白道長槍直接慕琉璃。
「我平日裡便是這口氣。」慕琉璃淡淡的回了句。
她那般毫不在意的態度,氣的白道滿臉通紅,出手極快,「吃我一槍再耍弄嘴皮子也不遲。」
然而慕琉璃的反擊也來的極快,腳尖點地輕輕一移便避開了那白道的一槍,身子轉到馬屁股後面,一個飛腳踢在馬屁股上,重重的一擊,讓馬硬生生的摔倒在了地上。
白道用槍支撐著全身的重量,在馬跌倒的一瞬間借勢飛了出去,站穩了,才又對上那慕琉璃那雙譏笑的眸子,「這般才公平不是嗎?否則你在馬上,我在地上,打起來也不舒服。」
白道不語,而是直接又揮出了槍,吃了個大憋就算了,此時還被女人譏笑,那心中怎能快活。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殺了這女人,一雪前恥。
慕琉璃又是輕輕一避,那姿勢優美的宛若在跳舞一般。晃過了那白道襲來的一槍,同時手心匯聚武力流對著白道便揮了過去。
白道沒想一個女人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一時輕了敵,待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強大的武力流擊中,生生的彈開了幾丈遠。
長槍從手裡滑落掉在了一旁的地上,血漬從嘴角滴下,「你,你是火行八段?」他修的是金行八段,剛剛她的火行武力流若不是在八段以上根本傷不了他。
白道的戰敗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紅顏想要故技重施,飛身衝上前,衣袖一揮對著慕琉璃便撒出了鳳翎飛羽,嘴角肆意的笑著,卻不知自己面對的並不是以往遇見的對手。
「小心!」拓跋寒抱著兒子想要飛身上前卻又去不得,只能在心裡乾著急。見紅顏飛嚮慕琉璃她們,急的大喊出聲。
慕琉璃最鄙視這種偷襲的行為,被她遇見了,自然是要狠狠的教訓一番,眼捷手快的抓起一把石子,朝著紅顏的方向發射出去,把那鳳翎飛羽又生生給彈了回去,若不是那紅顏躲的極快,此時估計也種了幾根了。
那紅顏沒想有人能躲過她的鳳翎飛羽,一時沒反應過來,干愣在了那,慕琉璃找不到和手的武器,只瞅見白道那支落在一旁的長槍,無奈的撿起,槍頭直指那紅顏,寒光一閃,再看,那紅顏已經兩手全廢,耷拉在了那。
聲音極冷,「今日廢了你這雙手,一是為了以往死在你手裡的人,二是為了以後即將死在你手裡的人。」
「紅顏?」白道捂著胸口看著雙手滴血的紅顏,想起身卻又起不來。
整個情形發展的太快,也太奇怪,蕭戰忌手下的四戰將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厲害,現在卻片刻間被一個女人傷了兩個。
夜雪見慕琉璃為自己的三哥報了仇,心中大快,高聲大喊,「蕭戰忌,滾回巨野去。」
那些個將士也跟在她的身後大喊,「滾回巨野去。」喊聲震耳欲聾,響徹高空。
小鬧鬧此番卻沒哭,而是瞪著圓目笑的異常開心。嗯嗯啊啊的好似也跟著喊話。
蕭戰忌臉色大變,面色一暗,令那黑影把那傷重的兩人架了回來,便收了兵。
慕琉璃的出現太過意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手下白道和紅顏都抵不過的女人,他看來是小瞧了她了。
巨野軍營內。
白道捂著胸口喘著粗氣,「殿下,那女人是拓跋寒的妃子。」
「拓跋寒的女人?」蕭戰忌沒想那女人是這身份。臉色一僵,眉頭上挑,「黑影,什麼時候煜日有這般厲害的人了?」
黑影抱拳上前,「屬下只知煜日的寒王娶了左相的二小姐做了側妃,又娶了右相的二小姐做了正妃,不知這女人是哪一位?不過聽聞那側妃還會些拳腳,可那正妃是什麼也不會的。莫非這女人是那側妃?」
「那女人有火行八段的武力流。」白道道出心中猜測。
「火行八段?」黑影驚叫出聲,一個女人能有這麼高的武力修為實屬罕見。
青蒙輕笑出聲,看著那一臉驚嚇三人,他今日不在現場,可也想像得出一個女人就算再厲害又能怎樣,能敵他們十萬的大軍嗎?這三人明顯是誇張了點。
見青蒙發笑,白道不服氣道,「你這小子笑什麼?那女人可是厲害的緊。」
「厲害?也只能傷了你這沒腦子的壯漢,明日我便去會會她,抓了她送到你的營帳裡賠不是。」青蒙狂妄一笑,鄙視的看了白道一眼。
「好,你若能抓了那女人,本大爺便喊你一聲大爺。」
眼瞧著兩人互不相讓,那話裡的火氣越來越大,黑影上前勸話道,「你們這是幹嘛?如今之計是早些想辦法對付那女人,現在白道和紅顏都傷了,照著今日的狀況看,我出手也不一定敵得過那女人!」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今日在一旁見了那女人的身手,以他的功夫根本不能勝她。
蕭戰忌眼露凶光,大斥一聲,「一群廢物,一個女人而已,本皇子明日親自上陣。」他的身手遠在他們四人之上,他出手了,那女人自然是逃不了了。
青蒙一張平凡而又溫和的笑臉馬上迎上,點著頭道,「明日屬下有一計,既可以抓了女人,又可以攻下那城池。」
「什麼方法?」蕭戰忌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問向青蒙。
青蒙招呼幾人湊耳上前,輕聲道,「明日二皇子你誘她進入我的陣法之中便可,我就算殺不了她,也可以困住她。我帶著一批人直攻城池,到時城池被奪,沒了後備支援,諒她一個女人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陣法?莫不是你的困仙陣?」黑影眼睛瞪的極大,那困仙陣是青蒙的必殺絕技,顧名思義,困仙陣,連神仙都困的住,何況那女人還是個凡人。自然更是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敖漢那邊的軍隊裡,此時卻是歡欣鼓舞的很,慕琉璃今日露的那幾手,讓將士們又看見了希望,重新奪回國土的希望。他們相信這般如神一樣強大的女人一定會帶著他們擊退巨野的敵軍。
「師父,今日你為三哥報了仇,夜雪定當記在心頭,永世不忘。」夜雪撲通跪在了慕琉璃的面前,一臉的感激,「還有今日師父為我們敖漢做的這些,夜雪他日定當相報。」
慕琉璃輕瞇著眼,冷冷的眸子看向面前下跪著的夜雪,「起來!若是想奪回你的家園,便給我好好的站起來!我慕琉璃的徒弟不會輕易彎下膝蓋。」這動不動的撲通一下跪,她可受不起。
自顧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隨手端起桌上的清茶淺淺的押了一口,「今夜找幾個身手敏捷的人,跟我去巨野的軍營一趟。」行軍打仗她不懂,可有句話她明白,名以食為天,只要她今夜燒了那敵軍的糧草,他們便撐不下去幾日。
「你打算燒了他們的糧草?」拓跋寒一聽她那話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不行,那是敵軍的腹地,太過危險!」
這辦法是好辦法,卻不是一定能行的通的,他們想到了這一點,那蕭戰忌自然也會想到,此時當然派重兵保護著呢。
危險?她慕琉璃從未知道危險是什麼?只是想早些解決這邊的問題,早些回去,早些取得那龍心石,早些回家宰了費恩那叛徒。
「今晚兒子跟你睡,記得,半夜二更的時候起來幫他換塊乾淨的尿布。」慕琉璃沒理會拓跋寒的擔心,卻一直在囑咐著半夜兒子換尿布的事。弄的一屋子的人尷尬的很。
風行嘴角抽搐,看著他家王爺苦笑著的臉,暗自壓著自己的笑意,這王妃可真是特別,每次一有事便搬出小世子,可他家王爺偏偏就吃她這一套。
心底暗笑在一旁等著看他家王爺的好戲,卻被人點了名。
拓跋寒懷裡依舊抱著兒子,小傢伙一會哼哼唧唧的,一會嗯嗯啊啊的,也不知在鬧些什麼。
扭著腦袋瞧見了他娘,就揮著小手向他娘要著抱。
慕琉璃可見不得自己的寶貝兒的鬧騰,放下手裡的茶杯,向那拓跋寒伸出了手。拓跋寒把兒子小心的遞了過去,才道,「今夜我去便好,你留下陪兒子。」
「你去?」慕琉璃抬眸看向拓跋寒,倒也沒什麼其它表情,只是慵懶的一笑,「隨便。」
「不行!」風行臉色大變,緊張的反駁道,「王爺,這萬萬不可啊,你的身子…」
「閉嘴!」慕琉璃喝住嘴快的風行,這傻子,此時若是讓人知曉這拓跋寒武功全失,還不亂了套了。
風行被慕琉璃這麼一喝,才知自己差點壞了事了。
夜雪被他們這斷斷續續的話,弄的一頭霧水,「師父,那今晚到底是誰去呢?」他們夫妻你推我讓的,可是苦了她了。
就算風行不說,慕琉璃也不會看著拓跋寒去送死,她只是現在應了他,等真正行動的時候,她自然有辦法把他留下來。
是夜,月掛高空,為大地蒙上一層淡淡的薄紗。
慕琉璃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