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從他伸手放入衣衫的時候便一直盯著那拓跋皓,然而她的視線並不是雲玉雕,而是落在拓跋皓脖頸上掛著的那塊石頭,一塊雞心般大小的石頭;她終於可以確定那雞心般的石頭便是她所要尋找的龍心石,那奪目的異彩晃得她眼睛發痛,無奈的以手掌遮住雙眼才略略好了些。
該死,他居然一直戴在脖子上,若想盜得那石頭不進宮是不行了。得靜下心來想個萬全的對策。
拓跋寒捕捉住慕琉璃那瞬間的一晃神,以為她是喜歡拓跋皓送的那塊玉,心中有些妒忌,冷冷的接過玉謝了恩,卻是放進了自己的懷裡,想著找個適當的時機便扔了它。
「坎肩」在慕琉璃的腳底竄著,也瞧見了拓跋皓那胸前的異彩,靈獸能感覺到一切有靈性的東西,幾下跳到慕琉璃身前的方桌上,嗷嗷的叫了兩聲,「他身上帶有龍心石。」
「嗯。」慕琉璃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坎肩」本還想炫耀下自己的靈力,此時卻只得討了個沒趣,訕訕的退下了。
皇后瞧見了「坎肩」,見是只十分罕見的白狐,笑道,「這小狐狸可真是可愛,寒王妃在哪裡尋得這般寶貝的小獸,可羨煞死本宮了。」
「坎肩」接收到了沈亦芸那貪婪的目光,扭過小腦袋就衝著她一陣怒吼,「老子是九大靈獸裡的九尾火狐,你這女人怎敢把老子看做是那普通的獸類!」很自然,它這番氣勢洶洶的話,就只有慕琉璃能聽的懂,在其他人看來,那桌子上只是只凶巴巴的白狐而已。
皇后作勢,嬌柔的一叫,「哎呀,這小畜生可真是凶悍,寒王妃可要小心了。」
慕琉璃冷眼瞟了她一眼道,「皇后娘娘看來它只是只凶悍十足,未被馴化的畜生,可琉璃看來,它卻是只溫和無害的小白狐,人說動物總是通宵人性的,若是你每日給它好吃好喝,就不怕它不跟著你。」從邊上的盤子裡取出一塊肉直接扔給了「坎肩」又道,「同樣,你若是總想著它只是個畜生,沒事閒來踢踢打打,那到頭了反咬你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就好像那醫女身後的人,琉璃就不明白了,那人直接讓這醫女來付死,卻沒想那醫女被她逼急了,也會留下線索背叛她的嗎?」
她的話說的悠閒無意,可聽者卻不是那般無謂,沈亦芸手心涼汗沁出,心中有些發虛,這女人的話裡的意思是說她手裡握有證據不成?
「寒,寒王妃的意思是,那醫女留下了證據?」沈亦芸穩住聲音問道,那話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半天才衝了出來。
慕琉璃見她緊張的表情,心裡暢快的很,這女人越是想演戲,她便偏要耍耍她,什麼線索證據?全是她隨口說說的東西,那女人居然還真當真了!
「嗯?我來想想,她死之前好似提了到了黃什麼…那過後琉璃便沒太聽清了,黃什麼呢?」故意扭頭看向拓跋寒一臉疑問道,「王爺可有得罪了哪個姓黃的人物?或者咱們兒子出生威脅到了誰?」
「沒有!」拓跋寒那心中雖然對這慕琉璃胡說的話有些疑問,可那面上卻順著她的話答了下去。
黃姓的人?那廳下坐著的人,哪個心裡不明白的很,那醫女所說的必然不是姓黃的人,而是「皇」後的皇!可慕琉璃聰明便是聰明在了這,她從頭到尾並未提到一句是皇后所為,連半點懷疑的話都沒說,就把所有的剪頭都指向了皇后。
沈亦芸此時說什麼都是錯的,索性只能裝聾作啞的坐在那座位上,與拓跋皓視線對上了也只能恨恨的咬牙默不出聲。
這一回合,又是寒王妃完勝,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此時像只喪家之犬畏縮的含胸坐在那椅子上,半天不吭聲。
氣氛有些尷尬,卻沒人敢打破,拓跋皓也頓時找不到話題插進去。此時那屋外突然間的嘈嘈嚷嚷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門童跑的很急,傻傻的撞上了門框,被彈在了地上又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王爺,是左相,左相大人和沈二小姐來了。」門童記著拓跋寒交代的話,這府裡以後只有一個妃子,那便是右相家的二小姐。
拓跋寒一揮手,「加個桌椅!」即使再不願意見,此時他也不好當拓跋皓的面趕人。
卻沒想那沈鴻卻打著來鬧事的主意,只見沈鴻大步在前,身後被兩個丫鬟攙扶著的正是那瘋了的沈亦柔,一頭長髮打了不知有多少個結了,那張本來漂漂亮亮的小臉此時兩腮塗著厚厚的胭脂,活脫脫的像只地府裡游出來的惡鬼。
那沈亦柔蹦蹦跳跳的極不老實,拉扯著邊上的丫鬟喊道,「王爺,我要去見王爺,你們帶我去哪裡?我要去見王爺!」
丫鬟們拉她不住,被她一下子掙脫了開,沈亦柔見沒人攔著自己。便一下子衝到了大廳之上,慕琉璃她們的面前,上前便要去抓那孩子,嘴角還不是念叨著,「誰家的孩子,我要抱抱!我要抱抱!」
慕琉璃豈會讓她這瘋子碰她的寶貝兒子,一個轉身抱著寶寶閃了開了,一臉厲色道,「我不管你是真瘋假瘋,今日想在寒王府鬧事的人,我慕琉璃一個也不會饒過!」
這話表面是說給沈亦柔聽的;可後面那句,涵括的範圍便廣了,瞄了眼鬍子微翹的左相,又看了下那坐上的皇后沈亦芸和王上拓跋皓。
沈亦柔繼續裝瘋賣傻嚷嚷道,「孩子,我的孩子,我要孩子!」瘋瘋癲癲的又要撲了過去。
慕琉璃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忍讓一詞,單手抱住孩子,一手揮掌推向沈亦柔,「滾!」
那沈亦柔挨上了一掌,連連翻滾了幾圈,才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地上,在外人看來,那慕琉璃的一掌著實下了狠手了。
可誰又知慕琉璃只是輕輕一推想要把她推開而已,心中冷哼,果然是對親姐妹,連演戲的水平也一般高低,既然想瘋那她便跟她一起瘋!
沈亦芸偷偷遞了個眼神給沈鴻,沈鴻立馬明白了,抖著那兩撇鬍子上前袖口一舉,抹著老臉就哭了起來,「哎呀,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可憐啊!都現在這副樣子了,別人還欺負你啊!」
那「別人」無需多說也知道是指的慕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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