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熱愛貓狗的人,說好貓狗是免費送的,他們抱走貓狗時,還是會留下一大筆購買貓狗的錢。
就這樣,這家店才可以維持下來,並且越開越大,儼然成為月光城最大的寵|物店。
而現在,靠那些好心人的支持也不足以維持每個月巨大的開銷了,就在這家店幾乎陷入絕境之時,天無絕人之路,有個匿名的好心人每個月都會寄來一大筆錢,那筆龐大的資金,不但可以維持寵|物店的運轉,而且可以讓貓貓狗狗還有照顧貓貓狗狗的姑娘們都活的滋滋潤潤,體體面面。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的,被紀如海夫婦知道了,他們開始打這筆錢的主意,想拿一部分去投資做生意,卻被許念瓷嚴詞拒絕了。
那些錢是好心人捐給那些可憐的貓貓狗狗的,誰也不許動!
也因此,她和紀如海夫妻之間原本就不怎麼好的關係,變得更差!
店裡幾個小姑娘都很喜歡許念瓷,見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溫水遞進她手中,圍過來問長問短。
看著幾個小姑娘熱情洋溢的笑臉,許念瓷心裡溢滿苦澀。
幾個相處不久的朋友,比她的家人還要關心她,那個家……早就該離開了!
想起紀如海,想起她的犬犬,她心裡滿滿都是噴薄欲出的怒氣,憤懣的想要殺人。
唯恐自己會控制不住遷怒這幾個無辜的小姑娘,她放下背包,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去了附近酒吧。
因為是郊區,附近只有一家簡陋的小酒吧。
以前許念瓷從來不來,因為這家小酒吧是街上有名的一個小地痞開的,平時不務正業,愛酒好色。
她一進門,那個小地痞的眼珠子立刻黏在她身上,轉也不轉。
「一瓶白蘭地!」她拍了兩張百元大鈔在櫃檯上。
小地痞連忙拿了一瓶白蘭地給她,推回一張鈔票,討好的笑,「妹妹長的這麼漂亮,哥哥給你打折!」
許念瓷也不推辭,將鈔票重新裝好,一瓶白蘭地像礦泉水一樣被她灌了下去,看得小地痞直瞪眼。
「再來一瓶!」那張百元大鈔終是沒能留住,被她又扔給小地痞。
又一瓶白蘭地下肚,許念瓷有了醉意,瓷白幼滑的小臉上浮著抹桃紅,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她原本就是萬一挑一的美人坯子,平時便如烈焰般美艷囂張,沾了酒意,更加美得無法言語。
小地痞眼睛都直了,嚥了口口水,仗著膽子去摸許念瓷的手,「妹妹,你這手指又細又長,長的可真好看,你一定會彈鋼琴吧……」
他的手還沒碰到許念瓷,許念瓷抬手「啪」的一聲將空酒瓶狠狠砸在他前額上。
小地痞前額冒出一縷血,晃了晃身子,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原本喧囂嬉鬧的酒吧,頓時沒了動靜,所有人都睜大眼睛屏住呼吸瞪著許念瓷。
許念瓷勾唇一笑,笑容美艷如勾魂攝魄的妖精,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呼吸。
她不理人,逕自伸手從吧檯內又拿了一瓶白蘭地,轉身出門。
等她走出去,足足幾十秒鐘,酒吧內才重新又有了聲音,恢復了剛剛的喧鬧。
她灌著白蘭地,吹著冷風,漫無目的地往奶奶墓地的方向走。
其實奶奶葬在離這裡百里之外的地方,她走幾天幾夜也到不了,可她就是想往那個方向走,想離奶奶近一些、再近一些。
奶奶沒了、奶奶留給她的犬犬也沒了,這世上再沒有真心愛她疼她的人了。
她還記得,奶奶走時,虛弱到不行了,卻還掙扎著,拖著一口氣和她說,犬犬以後會像奶奶一樣陪在她身邊,讓她不要傷心,有犬犬在,她就不會孤單寂寞。
可是,她沒用,救不了奶奶,連犬犬都留不住。
她流著眼淚笑,抬頭望天,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透了,頭頂星光點點,像奶奶溫柔注視她的眼睛。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下雨才對嗎?
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女主角傷心欲絕時,就會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然後閃電陣陣,雷聲轟轟,大雨傾盆落下,把女主角淋的如落湯雞般狼狽,賺到無數人的同情心。
可輪到她了,一滴雨也沒有,只有漫天星光璀璨,一眨一眨,像極了嘲笑她的眼睛。
是了!
她自嘲的笑。
她從來都不是主角,怎麼可以奢求主角的待遇呢?
淒美的雨,氾濫的同情心,只會留給女主角,她只是個被命運遺忘小角色,沒人疼沒人愛,怎麼可以奢求主角的待遇?
她不知道走多久,走到一個漆黑的河堤邊,一口一口的往嘴裡灌酒。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她漠然看過去,藉著皎潔的月色和昏黃的路燈,她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一個少年。
哦!
不是一個!
是兩個!
兩個少年!
另一個少年似乎受了傷,牢牢的被前面的少年擋在身後,前面的少年赤手空拳獨自面對十幾個持械的黑衣人,渾身都染上了血色,卻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許念瓷漠然看著,一丁點兒過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她身手很好,區區十幾個人她還不放在眼裡。
可她現在沒心情!
誰知道打架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也許是兩幫黑社會在狗咬狗也說不定!
擋在前面的少年手臂上又被砍了一刀,身子晃了一下,被他擋在身後的少年嘶聲狂吼:「哥!你走啊!走!不要管我!走啊!」
如野獸受傷一般的撕心裂肺的吼聲,在夜色裡傳出去好遠好遠,許念瓷依舊漠然看著,漫不經心的猜測……哥?被圍攻的兩個少年是親兄弟嗎?還是只是一個社團的兄弟?
哥?
她猛然想起紀沁月,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姐姐。
呵!
裝的吧?
這世上哪有什麼兄弟情深,手足情深,一切都是假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想想紀沁月那張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虛偽嘴臉,她就覺得噁心!
前面的少年似乎堅持不住了,肩膀上又被一刀劃過,身子趔趄了下,卻依舊倔強的退回原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牢牢護住身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