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不是一直擔心,我回到欒秋末身邊之後,會引起欒秋末和北冰夜兩個人之間的兄弟相殘,所以您才一直不肯幫我逃走,現在您不擔心了嗎?」
其實,這也是青檸擔心的事情。
欒秋末和北冰夜都是白鬚的得意弟子,南秋末、北寒冰,兩個人無論是從家世、地位,還是從個人能力上,都是不相上下。
如果有一天,她回到了欒秋末的身邊,被欒秋末知道當年她是被北冰夜擄走,並且受盡了折磨,或者是被北冰夜知道,她逃走之後又回到了欒秋末的身邊,都會引起兩個人之間的兄弟相殘。
這也是青檸不願意看到的,因為她知道北冰夜的瘋狂,為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在雪狐冰山這五年,她瞭解北冰夜勢可敵國的實力、清楚北夜冰陰狠無情的手段,她不知道,今天的欒秋末還是不是北冰夜的對手,所以,她不想讓欒秋末涉險。
「這就是我讓你答應我的那三個條件,」白鬚說:「第一個條件就是,你離開雪狐冰山之後,不可以立刻回到秋末的身邊,我會給你一個地址,你先到那裡學習易容術,什麼時候你可以隱藏起自己的真實面貌,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到欒秋末的身邊;第二個條件,這一生,絕對不可以從你口中說出,你這五年是被小夜擄走的事情,更不可以被秋末知道,第三個條件,在秋末面前,除了易容術,你依然不可以使用我在雪狐冰山教你的任何本領,因為秋末他聰明絕頂,你只要露出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他就會覺察到什麼,如果你可以答應我這三個條件,我就幫你離開雪狐冰山。」
「好,我答應您!」青檸鄭重的點頭,「您放心,您雖然沒有幫我離開雪狐冰山,但是這五年來,您一直悉心教導我,還幫我在北冰夜的手中保住我的清白,您對我恩同再造,就衝他們兩個人都是您最心愛的弟子,我也會想方設法避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
「我知道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相信只要是你答應了我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的!但是……事關重大,我要你發下重誓,才會放你離開!」白鬚鄭重的說。
「重誓?什麼重誓?」見白鬚表情凝重,青檸也不禁有些忐忑。
「我要你以秋末的性命為誓,向我保證你以後絕對不會背信棄義,失言於我!」
青檸頓時愣住了。
她是個孤兒,從小就在街頭流浪,七歲那年的冬天,眼看她就要凍死街頭的時,是欒秋末把她撿回了家,讓欒家把她養大。
在欒家那個吃人的豪門大院裡,欒秋末是她唯一的親人,欒秋末也只有一個她,這輩子,她眼裡心裡只有欒秋末一個,欒秋末是她生存下去的所有動力,她怎麼能以欒秋末的性命為誓?
白鬚輕歎,「孩子,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的人,可是秋末自從星海城回來後,每天流連情場,醉生夢死,你是他在世上唯一牽掛的親人,唯有你,還有可能讓他改變,你雖然以他的性命為誓,可是只要你不違背今日的誓言,於他就沒有任何的傷害,我這樣做,只是為了防備你回到欒秋末身邊時,情難自禁,不自覺把真相說出來,是為了制約你,讓你時刻警醒,並沒有害你的意思。」
白鬚已經把話說的這樣通透,青檸無奈,只得依言發了誓。
白鬚欣慰的笑笑,打開青檸腳上那雙水晶鞋的鎖扣,「好了,你走吧,我會在你逃走之後引發雪崩,並且設法讓小夜相信,你在逃離雪狐冰山的路上,恰巧遭遇雪崩,被埋在了深雪之下。記住!這一生,你絕不可以再以青檸的面目示人,更不可以讓秋末或者小夜知道你還活在這個世上,從今天開始,這個世界上,再也青檸這個人了!」
……
半年後。
一個看上去普通的再也不能更普通的女孩兒,徘徊在通往毓楓別墅區的路上,這個女孩兒,就是易容之後的青檸。
高超的易容術遮住了她原本傾國傾城的容貌,現在的她,普通到沒有任何的特點,是那種混到人堆裡就挑不出來、讓人看過之後馬上就會忘記的人。
這是白鬚的意思,以後青檸就要用這副最不惹人注目的容貌,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這樣才不會引起北冰夜的注意。
毓楓別墅區雖然說是別墅區,其實這個佔地面積龐大的別墅區,只散落著幾座豪華卻典雅如同宮殿一般的建築,都是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昭示著他們尊貴而又與眾不同的地位。
以青檸現在的身份,根本無法靠近這樣尊貴的別墅區,因為在別墅區幾百米外就設有崗哨,以防閒雜人等、還有那些隨時隨地想要窺人**的小報記者的打擾。
她只能順著別墅區外的林蔭路等待機會,等待欒秋末經過這裡。
想要她很快就可以回到欒秋末的身邊了,她忐忑的期待著。
不知道現在的欒秋末,還是不是還是五年前的那個疼她、寵她的欒秋末,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依然在苦苦的找尋她,還是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又有了其他心愛的女孩……
正在她思緒萬千的時候,一輛寶石藍的蘭博基尼飛速的朝這邊疾馳過來,她按照已經在頭腦中想過千萬次的那樣,奮不顧身的衝過去,攔在了道路中間——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接近欒秋末,除此以外,依著她和他現在天差地別的身份,她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再靠近他!
欒秋末正坐在這輛蘭博基尼上,司機原本將車原本開的又快又穩,可是他怎麼樣也想不到居然有人這麼不怕死的半路攔車,雖然他用最快的速度踩了剎車,車還是在慣性的作用下將青檸撞飛出去。
青檸摔在冷硬的路面上,頭腦有短暫的眩暈,等她清醒了一些時,她緩緩用雙臂從地上支撐起上半身,她看見一雙珵亮的皮鞋停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