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寒看著她想了一會兒,微微低頭,有些失望,「好吧。」
原本是想再好好收拾他一頓,再出出氣的,現在看來泡湯了。
「小寒真乖!」褚靈夢笑著拍拍他。
因為這件事涉及到江玉寒的名譽,所以楊雪空和褚靈夢還是決定先和江逸帆打聲招呼,這件事最好還是由江逸帆處理。
因為這種事可大可小,一個不注意就可能給江玉寒的名譽造成傷害。
雖然那個老師並沒有侮辱到江玉寒,但是人言可畏,將來這件事傳到外面去,將會傳成無數個版本,甚至被編成江玉寒已經被那個老混蛋侮辱糟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鬧不好,以後江玉寒就會活在人們的指指點點中。
江玉寒是很聰明、很堅強,但是不管他怎麼聰明、怎麼堅強,他也只是個幾歲的孩子而已,楊雪空和褚靈夢都害怕這件事會給他的人生造成什麼心理陰影。
因為昨晚褚靈夢給江玉寒上了做好的活血化瘀的藥,江玉寒臉上的指痕已經看不清楚,只是還多少有點紅腫,於是楊雪空和褚靈夢帶著江玉寒回了江家。
三個人一致同意,這件事情只告訴江逸帆,瞞著蕭幻幻,怕蕭幻幻生氣擔心。
回到江家之後,褚靈夢帶著江玉寒去見蕭幻幻,而楊雪空去江逸帆的書房找江逸帆。
江逸帆坐在書桌後面,聽完楊雪空講完昨天的事,他用右手中指輕輕的叩擊桌面,臉上的神色淡淡的,似乎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楊雪空卻覺得屋子裡的氣壓低的喘不過氣來,他家老大的目光明明很淡,他卻覺得他眼中射出來的都是冰刀雪劍,讓他頭皮發麻,後背直冒涼氣。
過了好久,他受不了這種讓他喘不過氣來的壓迫,低聲問:「老大,我們是私底下解決,還是報警。」
「私底下解決!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報警,更不可以讓媒體知道!」江逸帆抬眼看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小寒轉校過去沒幾天就被那個人渣盯上了,可見他不是初犯,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被他欺負,男孩兒還好一些,如果警方調查出來的還有女孩兒,那些女孩兒長大之後怎麼辦?成長中間會遭受多少輿論和非議?那些輿論和非議也許可以毀了她們一生。」
「嗯,」楊雪空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江逸帆沉吟了一下,「你先派人去暗地裡去調查他的罪證,等確切掌握了他們的罪證,我們再根據他情節的輕重,決定如何懲罰他。」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楊雪空轉身出去。
江逸帆仍看著窗外,黑玉般明亮的眸子裡寒光閃爍。
呵!
居然敢動他的兒子!
先看他夠不夠死罪吧!
如果夠死罪就要他死。
如果不夠死罪……呵!
這世上其實最痛苦的其實不是死,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午,楊雪空鐵青著臉色衝進江逸帆的書房,「老大!」
「怎麼樣?」江逸帆一看冷情如楊雪空情緒都如此失控,就知道那個人渣絕對是做出了人神共憤的事。
「畜生!敗類!人渣!我派人暗地裡搜查了他的家裡,結果在他床頭的暗格裡發現了這個!」楊雪空臉色鐵青的把幾張照片甩在書桌上,「那個人渣不但威逼那些孩子,還拍下照片供自己翻看享樂,我真恨不得立刻千刀萬剮了他!」
幾張照片都是差不多的內容,都是五六歲的孩子跪在那個男人的腳下,被他抓著頭髮……江逸帆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唰唰幾下將照片撕得粉碎,柔美唇角彎出的弧度比刀光還要森寒。
想到昨天他的兒子也是被那雙骯髒的手抓住了頭髮,他心裡狂湧起從未有過的震怒。
畜生、人渣、敗類都不足以形容那個人的卑鄙齷齪,他已經噁心到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地步!
他掃了一眼被他扔在垃圾桶裡的碎屑,「確定只有這些。」
「不是只有這幾張,厚厚的一大摞,」楊雪空壓抑著心中的狂怒,低聲說:「其他的我都放進碎紙機裡毀掉了,這幾張是我特地帶回來給你看的。」
「做的好,」江逸帆點頭,「絕對不能讓這些照片暴露在陽光下,更不能讓警察和媒體知道!」
「我明白,」楊雪空看著他,「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了,」江逸帆輕哼了聲,眼中閃過一抹讓人心驚膽寒的冷芒,「我會讓他嘗遍所有世上最悲慘的事情,然後在最悲慘的時候死去!」
楊雪空瞭然,道別退了出去。
出了書房的門,他才驚覺脊背全被冷汗打濕了。
他家老大發怒時,氣勢真是太嚇人了。
如果說他的目光是一柄冷的冒寒氣的劍,那他家老大就是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針,太可怕了!
……
從這一天起,那個猥褻幼童的人渣開始莫名的走背運。
先是抓到他老婆紅杏出牆,他老婆臭罵了他一頓,果斷和他離婚。
他喝醉了去找他老婆晦氣,被那個男人在大街上剝光了衣服,用皮帶狠狠抽了一頓。
那個男人被拘留罰錢,而他被他所在的學校除名,從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師,一下子成了一名名聲掃地的無業遊民。
後來,他迷上了賭博,輸的傾家蕩產,只剩下祖宗留下的一座老宅。
實在沒錢再賭,也為了躲那一屁股賭債,他回了鄉下老家,打算守著家裡的祖宅,縮頭過日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沾上了毒癮,沒錢吸毒,他只得將祖宅賣掉,流落街頭。
毒癮發作,他在路上搶劫,卻不幸遇到了街頭的混混,那些混混把他打的半死,他一邊跑一邊逃,精神恍惚中,一腳跌進郊外的化糞池,在化糞池裡被活活淹死……
一個大活人被淹死在化糞池裡算是件新鮮事,警方派人打撈的時候,月光城派記者去現場直播。
江逸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腿優雅的交疊,手中拿著幾份文件,低頭翻看。
電視上長相甜美的女主持人,拿著話筒介紹死於化糞池的男人,是原月光城私立小學優等教師楊某時,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眼中閃過幾分不屑。
果然是連骨頭裡都渣透的人,不過是拋了幾個誘餌而已,他就以正常人想不到的速度身敗名裂,以最悲慘的方式死去。
褚靈夢看這檔電視節目時,正在楊雪空裡家裡和楊雪空一起準備燭光晚餐,看到主持人以一種沉痛的表情,介紹了教師楊某怎樣從一個受人尊敬的老師,淪為一個一無所有的搶劫犯的落拓史時,狠狠打了個冷顫,對同樣在關注電視節目的楊雪空說:「你們家老大太可怕了,我發誓我這輩子都要離他遠遠的,絕對不敢得罪他!」
「嗯,」楊雪空收回落在電視上的視線,回眸看她,「不但不能得罪我們老大,更不能得罪我們老大的老婆孩子,那是他的死穴,也是他的逆鱗,誰要是碰了……」
「我知道……」褚靈夢好學生一樣舉手發言,「誰要是敢得罪他的老婆孩子,就會像他一樣慘……」
她伸手指電視裡剛剛被警察從化糞池打撈出來的,渾身都是屎尿的那個臭烘烘的人渣的屍體。
「沒錯,不過……」楊雪空用遙控器關了電視,將她攬進懷裡,垂眸看她,輕輕撫她的發,「你要是嫁給我就不用怕了,我們老大對自家人最好了……」
褚靈夢看著他眨眨眼,「你這是求婚嗎?這不算!太不浪漫了,我要鮮花、燭光、戒指、跪地求婚……」
「三分鐘之後,全部滿足你……」楊雪空打了響指,屋子瞬間變得一片漆黑,燭台上的蠟燭忽然亮了。
燭光搖曳中,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如楊雪空所說,一通長吻後,鮮花、燭光、戒指、跪地求婚。
第二天,褚靈夢的中指上戴上了美麗的鑽戒,正式成為楊家的准少夫人。
三個月後,楊家為楊雪空和褚靈夢舉行了轟動全城的盛大婚禮,連hk集團久居國外的那位豪門貴少,都盛裝出席。
那晚,楊家上方煙花璀璨,庭院中貴客如雲,一片花海,楊家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見牙不見眼,逢人便說,江家別墅裡住著桃花娘娘,誰家的兒孫要是找不到老婆,到江家住上幾個月,包準可以娶得美人歸。
孫媳婦有了,重孫子還會遠嗎?
他們楊家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
哈哈哈!
終於圓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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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後。
江家老二江玉寒,忽然從鄰市撿了個小女生回來。
話說這幾年,江家老二的脾氣越來越讓蕭幻幻汗顏,她不知道多少次揪著江逸帆的衣服埋怨,當初一定是他抱錯孩子了,她這麼美麗婉約善良可愛的媽媽怎麼可能生的出那種脾氣的兒子?
可是說抱錯孩子了吧,那眉眼那口鼻,又全都繼承了她和江逸帆的優點,俊美妖孽的不像話。
自從一上學,學校裡就不知道多少小女生向他表白,然後被他瞪哭了嚇哭了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