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薄如蟬翼的輕紗罩著柔滑如雪的錦緞,華美而精緻,胸前鑲著圓潤的珍珠,裙擺是閃閃的碎鑽,腰間一條彩色的緞帶,綴著七彩斑斕的寶石,華美燦爛到晃人的眼睛。
蕭幻幻不知道欒秋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她知道,如果她不按欒秋末所說的做,璇兒就會有危險,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一間空房進去反鎖,將那襲晚禮換上。
她出去時,欒秋末正抱臂斜倚在客廳門前沉思著什麼,見她出來,頓時眼前一亮。
燈光下,她眸光迷離,膚如脂玉,細長的頸子,迷人的鎖骨,盈盈一握的腰肢,正是他夢中夢了無數次的樣子。
那套晚禮是他在一家拍賣會上碰巧遇見,是一位國際知名設計師的神來之筆,世上只此一件,他只看了一眼,就被它吸引住,腦海中晃來晃去都是她穿上這件晚禮,對著他盈盈一笑,嬌羞無限的樣子。
受了蠱惑般,他不惜高價將這件晚禮拍下,然後多次派人將它送給蕭幻幻,又被多次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
在他欒秋末的世界裡,沒有退縮,只有勇往無前。
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
他想做的事情,只能成功,絕不會失敗!
他淡淡勾起唇角,卻帶著淺淺的譏嘲。
看吧!
他準備了許久的晚禮,終於穿上了心儀女生的身體,只可惜,卻不是以他想要的那種方式。
他在情場混跡多年,有過無數上一秒他還喜歡的女人,下一秒他立刻將她趕出門的女人,他的身邊從不留女人過夜,但是今夜,他想與她共同度過,是他苦苦尋覓了許久的美好。
只可惜,他窮盡一切辦法,也無法將這種美好持續一生一世。
原來,這世上,也有他求而不得的東西。
原來,求而不得的滋味是這樣苦澀。
既然,不能愛,那就讓她恨好了!
讓她恨一輩子!
讓她將「欒秋末」這三個字深深的鐫刻在她的骨頭裡,讓她銘記一輩子,至死難忘!
他唇角勾出一個冷邪又決絕的弧度,雙手插兜緩步走過去,親密的攬住蕭幻幻的肩膀,衝她擠擠眼,「親愛的,今晚過去之後,我會把你和我,變成一根繩上的螞蚱!」
他攬著蕭幻幻的肩膀上了樓,一腳踢開關押暗夜雪凝的房間,暗夜雪凝衣不蔽體,身上傷痕纍纍,聽到門響,猶如驚弓之鳥縮在牆角。
欒秋末進去,用腳踢了踢她,「暗夜雪凝,想回家嗎?」
也許是「回家」這兩個字刺激了她,她猛的抬頭,紅腫的雙眼又是慌亂又是哀求,「我求求你,你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我都會給!」
欒秋末邪邪一笑,攬著蕭幻幻肩膀的手臂緊了緊,「暗夜雪凝,你認識她嗎?」
暗夜雪凝這才把目光投在蕭幻幻臉上,只是視線一片茫然,她驚嚇過度,大腦中一片空白,已經不記得蕭幻幻是誰了。
欒秋末用極珍視、極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蕭幻幻,柔聲說:「這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孩兒,蕭幻幻!得罪她的人,我都會讓她不得好死,就算是你,暗夜組織的大小姐,也不會例外!」
暗夜雪凝終於想起蕭幻幻是誰,她瘋狂的搖頭,拚命的往後縮,「我沒害過她什麼,上次葉橙哥把她給救了,我根本就沒害到她!」
提到葉橙,蕭幻幻身子一震。
她這才想起,葉橙和暗夜晨風、暗夜寒冰都是好朋友!
而這暗夜雪凝,是暗夜晨風和暗夜寒冰的妹妹!
心臟像被利器猛然刺中,驟然痛到無法收拾。
她之所以引導梁冬已去對付暗夜組織,是因為遷怒。
如果暗夜雪凝不是為了處心積慮的要梁冬已,梁冬沫就不會死,梁冬已也不會發瘋的追問她琉璃水滴的來歷,葉橙就不會為了救她而失去雙腿。
可是,她忘了,葉橙和暗夜寒冰、暗夜晨風是好朋友!
現在因為她,暗夜寒冰和暗夜晨風的妹妹被欒秋末毀掉,如果葉橙知道會是怎樣的心情?
驟然間,心痛如絞,頭痛如裂,她猛然抱住頭,痛哼出聲。
「幻幻!」欒秋末扶住蕭幻幻,臉上的緊張呵疼溢於言表。
而暗夜雪凝,盯著蕭幻幻那張蒼白卻美到令人窒息的俏臉,眼中的恨意如荒草瘋長。
此刻,她美如雲間不染塵埃的仙子,而她卻狼狽如地上骯髒污黑的淤泥,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曾經差點傷害了她!
憑什麼?
憑什麼她就能受到那樣的珍愛,而她卻只能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只是愛錯了人而已!
她愛梁冬已,只是愛錯了人,用錯了愛的方式而已!
而她現在,被欒秋末糟蹋的連團爛泥都不如。
好恨!
雙手緊緊的摳著地面,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將蕭幻幻剝骨食肉。
欒秋末附在蕭幻幻耳邊,以她只能聽到的聲音耳語:「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呵!好戲還在後面呢!長夜漫漫,後面的好戲,我們一起慢慢看!」
「來人!」他喝了一聲,攬著蕭幻幻退後,幾個黑衣男子魚貫而入,他邪邪一勾唇,「好好伺候暗夜大小姐,她想男人想很久了,你們別讓她失望。」
欒秋末那幾個手下,跟在他身邊很久了,對他這種變態的行徑早就見怪不怪,當先一個脫了衣服就朝暗夜雪凝逼過去。
「欒秋末,你幹什麼?」蕭幻幻強忍著心中的絞疼,抬眼逼視他。
他邪邪一笑,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親愛的,你最好給我乖乖閉嘴,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暗夜雪凝和你朋友,今晚你只能保一個,我這些兄弟寂寞很久了,還是你想讓你的朋友伺候他們?」
「欒秋末,你混蛋!」蕭幻幻氣急,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
他也不躲,啪的一聲脆響,白皙的臉上泛起幾道指痕,他伸舌舔舔慢慢滲出唇角的血漬,邪氣的笑,「打是疼罵是愛,打的好!」
蕭幻幻被他的氣的發暈,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點摔倒,被他緊緊箍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