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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 私產可觀 文 / 小喜

    遠駒見她笑了,心情頓時輕鬆下來:「這樣多好?你好看…」

    樂以珍也不理他說什麼,將他壓在身下的枕頭抽出來,往兩個人中間一擺:「老爺要是怕我狼哭鬼叫,只管守著這條界線,只要你不越了這個界,我保證安安靜靜的,連個呼嚕都不打。」

    「哪有夫妻二人同榻,中間還擺一個枕頭的?」懷遠駒當她是玩笑,伸手去抓那個枕頭,卻被樂以珍一把摁住:「不設這個界,我就回後院跟定兒睡。」

    懷遠駒沮喪地撇了一下嘴,自己下床,從櫃子裡又拿出一個枕頭來擺在床上,掀了被子鑽進去,躺好後,盯著樂以珍的後腦勺看了好一會兒,才吹熄了燈,睡下了。

    第二清晨,樂以珍被一陣嘈雜的吵嚷聲驚醒,她留心一聽,竟是鸞杏兒的聲音。

    「什麼高貴的身份?一樣的賤人罷了!竟容不得人!好歹我在這裡照管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就這樣由著那小蹄子擺佈,可見這宅子裡是沒人了!如今攆走了我,讓她霸著這處宅子,天天晚上發惡夢去吧…還有你們!看什麼看?都啞巴了?平時溜須我的時候都忘了?得了我多少好處都不記得了?一群白眼兒狼!我這還沒走呢,就一個一個地靦著臉溜須新主子!呸!噁心…」

    樂以珍在屋裡支著耳朵聽完這一番話,心裡已經明白了**分,扭頭問懷遠駒:「要把她送去哪裡?」

    懷遠駒早就被鸞杏兒給吵醒了,睜著清亮的眼睛盯著窗戶。聽樂以珍這樣問他,歎口氣說道:「我在烏南有一個莊子,以前交給一對老夫婦在打理,如今他們都老了,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就讓鸞杏兒去照看一陣子…」

    樂以珍自然明白送走鸞杏兒的原因。雖說鸞杏兒是奴才,但是好歹以管事的身份在這裡住了十多年了,怎麼說這裡也算是她的家了。可是自己一來,就攪得她不得不另搬別居,樂以珍心裡覺得挺罪過的。

    可是轉而一想,懷遠駒看自己這麼緊,短時間內想回安平是不可能了。而自己與那個女人之間顯然是犯沖的,留下她必然雞犬不寧。

    這樣想著,她狠狠地瞪了懷遠駒一眼,說了一句:「造孽!」便面沖裡躺下,對外面的罵聲置之不理了。

    懷遠駒被她這句話說得心虛。想了想。輕輕地起床穿了衣服。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鸞杏兒說了些什麼。鸞杏兒止了叫罵。嚶嚶地哭幾聲。便再沒了動靜——估計已經走了吧!

    一大清早被人罵。怎麼說心情也不可能好起來。樂以珍盯著床壁愣了半晌。緩緩地挪著身子要起床。卻被推門進來地定兒摁回床上:「姨娘怎麼起來了?大夫不說要好好將養身子嗎?你別動了。」

    「我好好地。有什麼好養地?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不照顧夢兒。跑來這裡幹什麼?」樂以珍撥開她地手。堅持起了身。下地開始穿衣服。

    「李媳婦昨晚挑了一個伶俐地小丫頭過去了。我看那孩子倒真是挺乖巧。做事也還穩妥。就讓她照看一會兒五小姐。我這不是不放心姨娘嗎?」

    定兒伺候樂以珍穿上衣服。梳洗完畢。一個小丫頭端了一碗湯藥來。說是按昨晚大夫地方子。一大早兒熬地。定兒接過來。催著樂以珍趁熱喝了藥。

    「姨娘…看來我們是回不了安平了。那個女人…今早也被送走了。這宅子裡地事情。以後恐怕就得姨娘來管著了。你看…今兒要不要將人召齊全了。來見你一下?」定兒試探地問道。

    樂以珍想了想,對定兒說道:「先不急著召集人,李媳婦送來那一匣子東西,我上午理清一下…只把李媳婦叫上,我有事也好問她。」

    「好。」定兒答應著,擺上早飯,主僕二人喝了粥,一齊往後院去了。

    那天因為一心要回安平,樂以珍接了那匣子,只翻出來後門的鑰匙,其他的一概不理。如今拿出來一看,竟真像定兒那日所說,不小的一份家業呢。

    原來懷遠駒在鳳州城內,除了這一處較大的宅子自己居住外,另有幾處小宅院兒,是留作出租之用的,專門租給那些不在鳳州定居,又需要在定期在鳳州居住的生意人。樂以珍看了看契據,這樣的小院兒竟有五處之多,一年的租金算下來,總也有兩千兩銀子呢。

    另有烏南和烏北兩處莊子,都有專人打理,略略地翻一下帳目,每年的進項竟

    千兩之多。

    在路上的時候,聽懷祿的語氣,好像外頭還有幾處生意,只是這兩天鬧騰,誰也沒細說,她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生意。

    這樣估算一下,懷遠駒的私產竟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不知道安平的老太太知道了,會不會氣到翻白眼兒,反正樂以珍對這個數目還是挺吃驚的。她想起懷遠駒那日說一天給她吃頭牛,倒也不算是吹牛。

    樂以珍將李媳婦叫到身邊,用一上午的時間將這些產業的情況都摸清楚了。李媳婦問她要不要找來下人們訓話,她笑著推掉了:「訓什麼話?老爺那天都訓過話了,我也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等我歇過午覺,到各屋裡轉一轉,大家認識一下就行了。」

    到了中午,樂以珍和定兒正要吃午飯,見到小楊從外頭回來了,進屋稟她道:「姨娘,老爺讓我回來傳話,他上午在酒樓查帳,正好遇上了鳳州府台的公子去喝酒,中午要陪這位公子,就不回來吃飯了。」

    樂以珍剛剛拿起了筷子,聽了小楊的話,心裡覺得好笑。她也沒有心思等他回來吃午飯呀,至於讓小楊巴巴地跑回來傳這話嗎?

    「大熱的天,讓你跑一趟,你還沒吃飯吧?來來,快坐下一起吃吧。」樂以珍招呼小楊道。

    楊哪裡敢坐?最後還是在地上給他設了一桌,他才謝了飯,坐了下去。

    吃飯的當口,樂以珍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小楊聊著天,問一下鳳州的生意情況。小楊也知道懷遠駒對這位姨娘的重視,便不隱瞞,將他知道的細細說了。

    原來在這鳳州城內,懷遠駒開了一家酒樓、一家藥鋪、一家西洋貨行,據說生意都不錯。懷遠駒不在鳳州的時候,由一位詹先生管著,進項不入鸞杏兒手裡,想來她也管不了吧。所以樂以珍上午的時候,並沒有這些生意的帳目。

    用罷飯,樂以珍正在洗手,聽到門口一陣嘈雜。她剛回轉身要看,就見李媳婦一手揪著一個丫頭的耳朵,一跑將兩個丫頭了進來。

    「李嬸子,你這是幹什麼呀?」定兒見那兩個丫頭被扭得直哭,皺著眉頭問道。

    「我剛剛去庫房,想找些緞子給姨娘挑來做新衣裳,不想剛進門兒,就聽到這兩小蹄子在偷偷地咬舌頭,編排姨娘的不是!我還了得?我將她們送了來,聽憑姨娘發落吧。」李媳婦說得義憤填膺,可是臉上不免露出獻媚的神情來。

    樂以珍將她的臉色和心思都看在眼裡,擦了手後,來到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面前:「你們倆兒叫什麼名字?」

    「這一個叫小英,那個叫翠玲。」李媳婦搶著答道。

    樂以珍撩了她一眼,接著問道:「編排我的不是?都說什麼了?」

    「她們說,新來的小姨娘…心也忒狠了,鸞杏兒好歹伺候老爺十多年,也算是這院子裡最有功勞的人,說攆就攆,她們這些沒份量的下人,還不一定會怎麼樣呢。」李媳婦搶功心切,一字不差地將兩人說話的內容報了上來。

    兩個小丫頭早嚇得白了臉,一個勁地沖樂以珍磕頭:「姨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瞎說了!姨娘饒了我們這次吧。

    樂以珍的目光從李媳婦的臉上挪到兩個丫頭身上,想了想,上前伸手,將她們扶了起來。兩個丫頭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戰戰兢兢地起了身,縮著肩膀不敢抬頭。

    樂以珍看著她倆兒,笑了:「你倆兒多大了?」

    「十三。」小英先低聲答道,見翠玲嚇得不敢說話,又小心地說一句:「她也十三。」

    「還是小孩子呢。」樂以珍拍了拍她倆兒的肩膀,嚇得兩個人一哆嗦,「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也是見什麼說什麼,不管不顧的,等長大了,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在這個院子裡,你們都是老人兒,我是新來的,你們不瞭解我也正常,總要相處下去,才能知道孰好孰壞。可是我們要怎麼相處呢?總不能一開始就直眉瞪眼,動杖動棍吧?呵呵…所以呢,這次的事就算了,就當李嬸子聽錯了,我也聽錯了,你們什麼也沒說。只是…以後可要記得教訓,不瞭解的人和事,不要輕易下結論,好不好?」

    「好!好!」兩個小丫頭搗米似地點著頭,「姨娘寬宏大諒,奴婢以後但憑姨娘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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