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珍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恨得暗暗咬牙,這才耽tt|兒,竟讓他給追上了!
腳步聲聲迫近,最後停在了樂以珍的身邊。朱廣抬頭看向來人,扯起嘴角輕笑一下:「懷老爺別來無恙?」
懷遠駒縱是氣得七竅生煙,終歸還是沒有忘了禮節,衝著朱廣下拜:「請王爺安!」
「快快請起,如今我就是一個閒散野人,不必如此拘禮了。相請不如偶遇,懷老爺既然來了,一起嘗嘗九清道長的茶吧。」朱廣笑意吟吟,灑脫地揮揮手。
懷遠駒直起身來,也不落座,氣哼哼地瞄了一眼樂以珍,對朱廣說道:「抱歉,不請自來,擾了王爺品茶的好興致。只是前天與珍兒拌了幾句嘴,她負氣逃家,我實在是不放心,才會追來。」
朱廣聽了這話,先是吃驚地看向樂以珍,見她低頭紅了臉,放聲大笑:「拌嘴?逃家?哈哈…我就說嘛,怎麼看你都像是逃出來!還串親戚,哈哈…果真是不同凡響啊!」
懷遠駒聽他這樣說,好像對樂以珍有多熟悉一樣,心裡妒惱相交,越發沒有好語氣了:「讓王爺見笑,我這就接了她回去,王爺要飲茶賞景,還請繼續吧!」
完,伸手去拉樂以珍的臂膀。樂以珍從剛剛見了他開始,就在心裡運氣呢,此時聽他語氣不善,心裡越發地惱火,一甩手躲開他的拉扯:「老爺何苦追來?這一趟跟你出來,原本是欠缺周慮,此時回安平正是情理之中的事,老爺還是不要勉強我了吧。」
懷遠駒何曾被女人這樣甩過?更何況還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他頓時氣得滿面通紅,抓住樂以珍的肩膀將她提起來:「有事回家說!別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朱廣聽他加重語氣咬那「外人」二字,心中覺得好笑,嘴唇翹了翹,抬手勸阻懷遠駒道:「懷老爺請息怒,本來你要管自家女人,我是不該多嘴的。只是我對珍…如夫人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有句話想講與懷遠老爺聽。如夫人雖然年輕,但絕非此世間通常所見女子可比,因此…如若懷老爺有心,對待她總要有些不同才是。」
懷遠駒正攬住樂以珍的肩膀,聽朱廣這樣誇讚自己的女人,心裡像是被一團火烤著一樣,語氣越發不耐煩了:「謝謝王爺提醒!草民自有家規處理家事,不勞王爺費心!」
朱廣見樂以珍一臉地不情願。拚命要掙開懷遠駒地拘束。心裡很是不忍。可他確實不好插手人家地家務事。看懷遠駒那滿身噴火地樣子。自覺多說多錯。便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了。
這邊懷遠駒將樂以珍攬在胸前。帶著就要離開這裡。卻聽到身後有人說話了:「無量天尊!這位官人請留步。老道有話要說。」
懷遠駒回頭。見九清迎著松風袍袖飛揚。滿面笑容地立在他地身後。他再惱火。伸手不打笑臉人地道理還是懂地。便客氣一句:「道長有何賜教?」
九清一指樂以珍。對他說道:「剛剛雲水散人所言不虛。如夫人命格奇特。來歷非凡。自有她過人之處。官人總需好生珍惜。才不辜負了這一段百世難遇地奇緣啊!」
懷遠駒正被火氣沖得頭暈。哪裡聽得進去九清這一通雲山霧罩地jing醒之語?只道他幫著朱廣說話。神神叨叨地唬他罷了。便隨口應一句:「謝謝道長提醒。」
那九清又端詳了一番他有面容。淡淡地說道:「官人西方犯三煞。三年之內切忌西行。否則性命堪憂。」
懷遠駒此刻只想把樂以珍揪回家中,根本沒心思聽這道人給他相面算命,只說一句:「道長費心,改日再來討教,家中有事,我先回去了!」
完,拽著樂以珍就往山下走去。朱廣看樂以珍被拖得有些趔趄不穩,著急地站起身來,卻被九清道長一伸胳膊擋住了:「王爺,多事無益,還是不要給她找麻煩了!這位如夫人外柔內剛,倒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兒,王爺大可放心。
樂以珍一路被懷遠駒拖拽著,心知他既然追來,必不會放過她,乾脆不掙扎了,咬牙切齒地回觀裡接了定兒,隨他下了山。
路邊上,懷祿和小楊正陪著崔老漢說話,三個人言談甚歡的樣子。見懷遠駒和樂以珍兩個鐵青著臉下山來了,崔老漢起身擺好腳凳。懷遠駒拉著樂以珍走到馬車邊上,也不等她踩凳爬上車,托著她的腰往上一舉,一下子就把她丟到車上去了。
他吩咐懷祿和小楊牽好他的馬,也跟著鑽進馬車裡,弄得定兒站在車旁邊,不知是如何是好。
「快上車吧,你帶著五小姐呢,不能坐外面。」小楊重見了定兒,心裡高興,說話聲音柔得快滴出水來了。
定兒無奈,只好爬上車去,鑽進車廂,面對著兩張寒冰臉,尷尬地坐到了樂以珍的身邊。
估計是懷遠駒上山尋人這當口,懷祿已經跟崔老漢談妥了。反正車裡的人剛剛坐穩,沒用任何人吩咐,馬車掉轉方向,往鳳州而去。
天近晌午
在車外詢問要不要找個地方吃飯,懷遠駒冷冷地丟出「看見賣糕點的,買一些帶上。」
也不知道懷祿許了崔老漢多少車錢,總之這老頭趕著馬車奔得飛快,從上午一直跑到天黑,片刻未歇息,終於鳳州關城之前,趕了回去。
這一路懷遠駒都陰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跟樂以珍說。樂以珍也一副氣哼哼的樣子,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定兒覺得這一天的車程真是無比的漫長難熬,在家門口下了馬車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還沒等她這口氣吐完,就見懷遠駒拎著樂以珍跳下車去,踹開院門,直奔上房而去。定兒一見這架勢,怕是自己的主子不會有好果子吃,便衝上去扯住懷遠駒的袍子,「撲通」跪下去:「老爺,是我出的主意,不怪姨娘,千萬不要責罰姨娘…」
懷遠駒騰不出手來,本來想抬腳踢開她,可一見她手裡抱著夢兒,抬起的腳又落下了,大聲吼道:「懷祿!小楊!把這丫頭給我弄走!」
懷祿趕緊上前拉定兒,小聲說道:「你這丫頭可是傻了?人家兩口子的事,你摻和什麼勁兒?」
定兒一心只認為樂以珍要挨打了,流著眼淚哀求懷祿:「祿叔!姨娘平時待你不薄呀,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快勸勸老爺!」
懷祿扶起她來:「你帶好五小姐才是本分,誰挨打還不一定呢,放心地去歇著吧!」
定兒聽他這樣說,將信將疑地看著懷遠駒將樂以珍丟進上房,然後「彭」地一聲關上了門。
樂以珍被懷遠駒拖得跌跌撞撞,進了內室,一下子就被丟到了床上。她下意識地拿胳膊肘兒抵住床壁,感覺一陣麻痛像電流一樣,從肘部直傳入她的腦中,難受得她呲起牙來,好一會兒才緩了。
她恨恨地盯著懷遠駒,冷冷地說道:「要打要罵請快些,我困乏得很,要早些歇息。」
懷遠駒一聽這話,隨手抄起一隻美人往床上砸去,嚇得樂以珍一閉眼睛,卻聽到床柱上一聲脆響,那瓷居然偏了方向,沒有砸中她。
可是懷遠駒隱忍了兩天的怒氣,就在這一刻爆發了!他衝上床去,跪在那裡抓著樂以珍的雙肩,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她,咬著牙說道:「你還想歇息?你不是會逃嗎?連夜逃啊!睡什麼覺?」
樂以珍的肩膀被他掐得生疼,心裡惱火,抬腳就往他的肚子上踹去:「你放開手我就逃!你當我不敢逃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個男人?我為什麼要跟你來鳳州?我後悔了!我不跟你過了!你放開我!」
「我不像男人?你跑出去跟一個陌生男人喝茶?又像不像一個女人?你還知不知道廉恥?有沒有一點兒婦德?」懷遠駒徹底氣瘋了,抬手就要往樂以珍的臉上扇,卻被樂以珍得了空當兒,一腳踹到他胸前,將他踢得向後一仰,差點兒掉下床去。
樂以珍得了手,趁懷遠駒未穩住身子,呼地撲過去,在他的身上又捶又打:「你這個混蛋!你這個專門欺負女人的種馬!我跟老朋友喝個茶就不守婦道!你家裡外頭左一個右一個女人怎麼說?有本事你就一拳砸死我,我不要跟一個沒心沒肺的種馬過日子!」
雖然樂以珍的拳頭打起人來不太疼,可是懷遠駒手忙腳亂地擋一陣子後,還是惱火了。他捉住她的雙手**一掀,樂以珍砰然後倒,後腦勺沒沾著枕頭,磕在床板上,頓時眼冒金星。
懷遠駒借勢衝過去,直接跨坐在樂以珍的身上,摁住她的肩膀:「我看是我太慣著你了!我容忍了你這麼久,你越發得意了!敢逃家!敢跟男人去喝茶!敢打我!今兒我就教教你!讓你知道身為懷家的女人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他說完,一手扯住樂以珍的衣領,**一撕,一聲清脆的布帛破裂的聲音,樂以珍只覺得肩頭一涼,還未來得及掙扎,懷遠駒已經俯在她的肩頭,開始吮咬了起來。
他這一舉動,生生地揭開了樂以珍心中那處傷痛的疤痕。她只覺得渾身像被遍爬的蟲蟻噬咬著,心裡冰涼,胃裡抽搐,腦子裡只剩下一感受,那就是恐懼!
「啊!」一聲驚駭無比的尖叫從樂以珍喉嚨裡鑽出來,劃破牆壁門窗的阻擋,響徹了這座安靜的三進院落,也嚇到了正在瘋狂地肆咬著樂以珍裸肩的懷遠駒。
他驚駭地看向樂以珍,只見她瞳孔明顯在擴散,臉色慘白,額頭全是冷汗,渾身劇烈地發著抖,呼吸急促,口中喃喃地只重複兩個字:「不要…不要…」
「珍兒…」懷遠駒喊了她一聲,可是她全無反應,只是瞪著驚恐的眼睛,一個勁兒地重複著「不要」。
懷遠駒完全被她這副樣子嚇住了,一腔的怒火頓時熄滅,手忙腳亂地將她的衣服攏上,將她的人抱在懷裡:「你這是怎麼了?你清醒一點兒!…珍兒…你別嚇我!我錯了!你清醒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