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珍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便問道:「老爺,我們到)7呀?」
懷遠駒此時心情不錯,將袍擺一撩,笑著說道:「鳳州,聽說過吧?」
「哦…」樂以珍含糊地應了一聲,心想:我只知道安平,而且安平只熟悉一個懷府,我哪裡知道什麼鳳州?問了也是白問。
懷遠駒聽她這樣應,還以為她知道鳳州這個地方呢,便興致勃勃地繼續道:「那裡鍾靈秀氣,金粉凝住,像你這麼愛玩的人,一定會樂而忘返的,哈哈…」
樂以珍對他口中靈秀的鳳州完全沒有概念,但聽他說自己愛玩,心裡奇怪。自己在懷府一向裝得端莊持穩,他居然知道她愛玩?
「老爺怎麼就知道我是愛玩的人,怕是你看走了眼吧?」
「姨娘…」車外面的懷祿笑呵呵地接話道,「我們老爺的眼睛,那是經過三昧真火淬煉出來的,什麼人一過我們老爺的眼,是好是壞馬上分辨得清。那日老爺看到你給五小姐弄的小車子,他當時就說,姨娘是個愛玩的人呢…」
「就你多嘴!」懷遠駒輕笑著斥了懷祿一句,「出了家門,你就成了一隻老活猴子了!」
「嘿嘿…奴才得早點兒在姨娘面前打好溜須,到了鳳州那邊,奴才的衣食可指望著姨娘呢,要是姨娘不高興,不給奴才飯吃,到時候老爺可要看在奴才伺候多年的份兒上,接濟接濟奴才喲。」
樂以珍從沒見過懷祿如此嬉皮笑臉的一面,掩嘴笑道:「祿叔這話可是說反了,像我這種出了安平就不辨東西的蠢人,恐怕還得祿叔多關照,才能活得下去呢。」
「恩…聽姨娘這樣說,奴才還是有些用處的,也不怕姨娘不給飯吃了,這樣奴才就放心了,哈哈…」懷祿在外面輕鬆地大笑起來。
經懷祿這樣一通玩笑。從山上帶來地沉悶氣氛一掃而空。幾個人馬上輕鬆了下來。樂以珍也卸下了心中地疑慮。本來嘛。想她一個穿越人。連從現代穿到古代生活這種事都應付下來了。還怕在古代再換一個地方生活嗎?
而懷遠駒也沒了在山上地暴怒激憤。看著樂以珍。心中生出美滋滋地感受來。本來他就在考慮懷祿那天地建議。想著過了懷明弘地壽誕。他找個理由帶她出去呢。如今可不正合了他地心意?也不用請示老太太。也不用擔心她會推拒。輕而舉易地就將她誆了出來…不是。是帶了出來。
此時被他在心裡暗暗算計地那個人。還完全懵懂無知呢。她將車簾子放下來。逗弄著在定兒懷裡地夢兒。夢兒因為看久了車棚子頂上地金菊花紋。有些膩煩了。嗯嗯啊啊地想要哭。
樂以珍剛想伸手抱過她來哄一哄。懷遠駒先她一步將夢兒搶了過去。不太熟練地立在懷中。挑開車簾子。指著外面地風景哄她道:「你看那邊地一大片花兒。多美呀…」
夢兒不理他說地什麼花。卻對他地耳朵感了興趣。伸出手來扯了幾下。突然將口一張。整個小腦袋都撲到他地耳側。一口咬了下去。
懷遠駒沒有防備。冷不丁地耳朵上一陣濡濕。本能地一把將夢兒拉扯開。夢兒眼見著到口地美食沒有了。「哇」地哭出聲來。
樂以珍趕緊將夢兒接過來,一邊拍哄著一邊嗔怪懷遠駒:「你那麼**做什麼?她連顆牙都沒長,又咬不疼你!」
懷遠駒搓著自己有點兒濕濕的耳朵,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定兒在一旁瞧著這場景,抿嘴偷笑著。
行至傍晚,他們到了一個鎮子上,揀了一處乾淨的客棧,要了三間上房,準備上樓漱洗歇息一下。趕車的小廝去後院卸車餵馬去了,其他人隨著店小二上了三樓。店小二將緊挨著的三間上房的門打開,懷祿和定兒分別進了左右那兩間。
樂以珍抱著夢兒,正想跟著定兒進右邊那間客房,卻被懷遠駒一扯胳膊,拖進了當中那間客房。樂以珍回頭瞥一眼右邊,見到定兒衝她一樂,關上了房門。
她心裡一陣氣悶,暗罵著定兒沒良心,甩開懷遠駒的手說道:「當著人家的面,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懷遠駒將她拖進屋後,反手將門一關:「我扯我自己的老婆,別人管得著嗎?我倒要問問你,出門不跟自己的丈夫住在一起,反而跟著一個丫頭住,像什麼樣子?」
樂以珍聽「老婆」和「丈夫」兩個詞從他口中吐出來,著實覺得彆扭。說實話,她從來都沒有拿自己當他的老婆,一則名份上他的老婆是沈夫人,自己的身份夠不上老婆這個稱呼,再則就算妾勉強可算是他的老婆,他有那麼多的「老婆」,這讓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她因為這丈夫和老婆的稱呼,心裡有些緊張,抱著夢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習慣了和定兒睡在一起,晚上她也能幫我照顧一下夢兒,老爺累了一天,別讓夢兒鬧著了,吵了你休息。」
她還沒走出幾步去,就被懷遠駒長臂一伸,捉了回去:「你最好習慣跟我呆在一個屋子裡。」
樂以珍被他迫得惱火,回身將夢兒往床上一放,瞪著他質問道:「老爺這樣何意?難道你忘了你曾經許給我的承諾?老爺在外面做大事的人,一諾千金,不會連應承給一個小女子的話都想反悔吧?」
懷遠駒此時眉目舒展,心情大好,全不見在家裡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整以暇地坐到夢兒旁邊,一邊捉著她的小手捏著玩,一邊回答樂
「誰說做大事的人就一諾千金,說了話就不能反悔?t|去的話都收不回來的人,還能做大事嗎?」
樂以珍感覺自己鬱悶得要吐血了,也不抱夢兒了,回身出屋,走到右側的客房門外,一推門,竟然是鎖著的。她敲了敲門:「定兒開門!」
「姨娘,我剛上床躺下,你就讓我歇一會兒吧。昨天坐馬車顛簸上山的,昨晚擔心你,一宿未睡,今天又行出這麼遠的路來,你就可憐可憐奴婢,讓我稍稍休息一會兒吧。」定兒說得可憐,可聲音卻是無比的清亮。
樂以珍一砸門板子,氣憤地罵一句:「小蹄子!你少給我來這一套,還反了你!跟我端姑奶奶的架子!快開門!」
「姨娘…這不是家裡,一左一右樓上樓下全是天南海北的客人,讓人見了你這樣潑,多不好呀!姨娘也回房休息吧,歇一會兒我們好出去用晚飯呢。」定兒說著話,聲音裡已經透出忍笑的意思來了。
樂以珍氣得直咬牙,正yu再教訓她,旁邊過來三個男人,見她鼓著腮幫子敲門不開的樣子,停了腳步,抱臂倚在欄杆上,笑嘻嘻地對她說道:「小娘子,被相公攆出來了?哥哥房裡的床大,跟哥哥走吧,哥哥會疼人…」
他話音還未落,中間客房的門「光當」一聲被打開,懷遠駒從屋裡衝出來,提起拳頭照著說話那人的鼻子砸了過去。
那人沒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女人敲右側房間的門,中間屋裡卻跑出人來,微愣之下,拳頭已經落到了他鼻子上了。他正好倚在樓梯口的欄杆上,往旁邊一栽,身子就向後傾去。他拚命地劃拉著胳膊想要站穩了,最後還是「撲通」一聲跌到樓梯上,一路翻滾著下去了。
其他二人見同伴被打,擼起袖子就要往上衝。樂以珍一見兩個人往懷遠駒身上招呼,小時候跟胡同口的男孩子打架時練就的敏捷反應讓她迅速地抄起擺在欄杆邊上的一張木凳子,掄起來照著那個後背衝她的人砸了下去。
那人被砸得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上。
這時懷祿已經聞聲從屋裡出來了,見一個矮胖子正要攻擊自己的主子,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那個矮胖子悶著頭向前衝了幾步,一下子撞到了客房的牆上,栽在那裡。
樂以珍覺得三人的合作簡直太漂亮了,得意忘形之下,伸手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耶!」
懷遠駒雖覺得她樣子古怪,口中蹦出來的字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看得出她是高興呢,不禁寵溺地一笑,抬指在她的額頭點了一下:「跑出來惹事,還好意思高興?」
正在這時,客棧的掌櫃跑了上來,一見地上打趴下三個人,趕緊堆著一臉苦笑:「客官們有話好說,傷了人多不好!」
那被樂以珍砸倒在地的人已經爬了起來,跳過去就要懷遠駒的衣領子。恰這時趕車的小廝回來了,見有人對主子動手,從腰裡「刷」地抽出一柄軟劍,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另外爬回來的兩位見這形勢,全都衝著掌櫃的去了:「你這是什麼黑店?住的這都是什麼賊人?你可看清楚了!我們剛剛住進來,就被人打傷了!你還不快報官去!」
掌櫃的被那二人瞪著眼睛一吼,一時之間懵懵怔怔地,應了一聲:「噢…」轉身就去喊夥計。
懷遠駒淡然地攬過樂以珍的肩,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可一定要將官府叫來,而且一定要將你們田州府的聶府台叫來,拉拉雜雜的人等我可不見!我倒要問一下你們聶大人,他治下的田州何以如此不安定,光天化日之下,正經客棧裡就有人調戲我娘子!」
掌櫃的是見過世面的人,聽懷遠駒這口氣,立即轉了腔調吩咐喊來的夥計:「快,將這三位兄弟扶到三樓去。」
轉而對三個挨打的客人陪笑道:「幾位終究也有不當之處,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在下給三位兄弟請最好的大夫來治傷,三位兄弟調換一下客房,到三樓去住吧,那裡既清淨又舒適,一會兒在下給三位兄弟備上好的酒菜送去,算是在下向三位賠禮道歉了,可好?」
那三個人也能聽出懷遠駒的話音兒來,再看看架在同伴脖子上的軟劍,哼哼著相互扶攜,上了三樓。
「驚擾了尊夫人,實在是對不住,在下…」掌櫃轉頭跟懷遠駒陪笑臉兒。
「你不必說這些,你只管備下上好的酒菜,這三間客房每屋一份,一會兒送上來。」懷遠駒一擺手說道。
「啊?」掌櫃肉疼地看著懷遠駒,心想這下好,四桌上好的酒菜了!今兒客房白給他們住,自己還得往裡搭!
懷遠駒也不理他,拉著樂以珍的手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懷祿見掌櫃要哭的表情,好笑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快去備酒菜吧!我們付錢的!不吃白食!」
「哦!」掌櫃的臉色頓時鬆緩下來,「謝謝客官!在下這就吩咐人去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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