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在多年前的燕門關對訣當時吉莫王以絕對的王者優勢以慕少女之名給予弱者以憐憫橫掃當時還是七皇子身份的周承熙之尊嚴那也許是一向唯我獨尊的周承熙嘗敗績。
今次身經百戰的周承熙已完全蛻變為真正的皇者他的每一次攻擊都需要吉莫王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對抗再也不復曾經的優勢。
曾經上官敏華問過周承熙他與吉莫王對上孰勝孰敗。那時周承熙沉默以對如今這青年皇帝噙著一抹冷笑一招一式穩紮穩打地攻擊對手眉宇間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凝重他重視他的對手但唇角那抹笑意也是在蔑視那個過去的強敵。
吉莫王的強大屬於過去的傳說他已然老去慶德帝卻是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從大周黑騎軍的鐵蹄踏破吉莫王庭的防線從大周黑騎軍的鐵駑射破吉莫王庭的防線已宣示出周承熙的時代到來!
上官敏華從來未曾如此刻般記住這抹影像這個在她生命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的男子周承熙確實未叫她失望他也從來不曾叫她失望。
他來了帶著他的霸氣與不可一世來奪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權利與尊嚴。
「主子!」
「小姐!」
「上官敏華!」忽然之間上官敏華覺得自己在飛她不明白生了什麼事她只看到周承熙的劍在與吉莫王的彎刀對抗時他莫名其妙地撤劍。任由吉莫王的刀在他身上劃下重重的傷痕他只管向前奔躍然後。…她看到他將自己攬腰抱起。
在劇烈地爆炸聲中她與他的眼緊緊相對。
他咧齒一笑。眼中有著鋒芒畢露的狠絕上官敏華輕皺眉才要說話兩人已隨著爆炸地氣焰重重飛出倒地無數的將士叫著皇帝地稱號包圍過來。
柳子厚焦急地上官敏華扶起來。關切地問她有無受傷。上官敏華怔怔然她的視線隨著周承熙的去向而轉移她看那些軍官將他抬走看那些軍醫為他清洗傷口包紮然後他們說什麼血肉之傷沒大礙。
不知道為什麼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裡的鈍痛也消失。
然後她轉過頭看周圍的官兵收押俘虜。整理戰場收拾亂局。
遠處。她地寶貝兒子。周廣泓由史家三個年輕軍官守護拿著一把劍在戳羽蒙達。邊施虐邊罵:「叫你炸我母后叫你炸我父皇我殺了你!」
上官敏華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她奔過去一把抱住兒子激動得渾身顫。周廣泓沒能明白母親那種忐忑不安的複雜心情他的小胳膊攀在母親的肩上小臉蛋貼著她的臉軟軟地說道:「媽咪我好想你。」
媽咪也是。上官敏華哽咽得說不出來她只是抱著兒子不語。小孩子只是激動了一會子便轉過臉向母親興奮地講起行兵打戰的經歷言語中對周承熙這個父皇的崇拜攀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母后父皇送我的小紅馬它跑得非常快。」周廣泓說他得了馬匹和寶甲現在可以上戰場了。他又舉起手中地小鐵弩興奮地說他殺了三個敵人。
「母后父皇說我必須會用鐵弩父皇還說母后瞄得特別准母后你教我好不好?」
聽到周廣泓說他殺了人上官敏華搖搖欲墜她的臉也許太白太涼興奮得小孩意識到母親的不安像小大人一樣扶住母親向臨時帳篷走去邊走邊輕輕地說:「媽咪我會保護你地!你不要怕我會把所有壞人都殺掉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路上碰到正在包裹傷口地將士周廣泓很有氣勢地和他們打招呼神情中透出不遜於眾人地威嚴即使與柳子厚、史破軍這樣的鐵血大將對上這個七歲地小孩也能直視他們不弱於人。
上官敏華心裡滋味百陳默不做聲地看著兒子熟稔地叫著周圍將士的名字牽著母親的手帶著驕傲的表情把她介紹給他那些軍官朋友。
她這個兒子把她往時說的那些故事裡親近於民與官兵打成一片的親和思想融會貫通並付諸於實踐不能說他做得不好看兒子帶著淡淡笑意的臉平易近人又不失大家風範她第一次覺得兒子長大了。
不知道其他男孩子離巢做母親的心裡如何想她卻是萬般不捨又不能阻止。
「皇后娘娘陛下醒了。」慶德帝身邊的宮人跑過來在上官敏華面前停下垂著頭等她同行。
上官敏華正要隨他去見這宮人揮動拂塵攔住周廣泓帶著歉意的笑道:「太子殿下陛下下話來讓您跟著柳大將軍多走動走動。」
周廣泓孩子氣地嘟嘟嘴放開母親的手道:「母后晚些時候我再去看你。」
說完就跑去找柳子厚跟著他身邊看他如何做事。上官敏華張了張嘴終究轉了身與宮人去見駕。
掀開臨時帳篷的簾子周承熙正在炮轟那些軍官和醫正見到上官敏華走進立時揮手叫那些人滾出去並不顧眾人阻止大呼小喝:「皇后過來。」
床榻上周承熙上身裹有繃帶俯臥在那兒全身衣衫褪去露出精壯修長的四肢身上佈滿泛白的傷口這會子因為激動牽動背上的傷繃帶上滲出越來越多的血水。
這個人不但對別人殘忍對他自己也從來不曾柔軟過。流了那麼多血他的臉已那樣蒼白竟然還不安分地養傷。
他的身體裡有多少血可供他這樣無所顧忌地揮霍?
她的腦中不可阻擋地閃過一幕: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場宮變那個弱冠少年帶著滿身的箭傷與血痕站在冷冰冰的宮門朝她伸出手強制地帶走她。
那時候他也是這般盛氣凌人霸道**帶著這世間男子少有的堅持絕不放棄。
若非生後來的事也許她早已現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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