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官敏華換好便服剛下早朝便催眾人快走。()坐在馬車上周承熙不願捲起簾子但是上官敏華執意要拉開理由她難得出一次宮要好好體察民情。不一會兒她又嫌氣悶非要下車當街行走。
鬧市兩旁井然有序商販們做著各類買賣奇特的景色是有一處牆角聚著一幫特殊的人。賣字畫的書生戴著腳鐐舞大刀的壯漢琵琶骨上鎖著鐵鏈編繡件的女子臉上打上了黥印。
她停下來觀察許久終於不恥下問周承熙牽著她的手道:「他們罪不及死養在大牢裡又浪費國庫米糧不若廢物利用以罪身出賣勞力自謀溫飽也好給朝庭省下教育費。」
上官敏華目瞪口呆她是有說過不要干養牢囚拖累官府衙門但是她沒想到周承熙真地會採納她的意見畢竟對他來說直接用刀子解決最合心意。還有那個充滿現代記憶的教育費他也認可接受。
一直拖到傍晚時東張西望的上官敏華也沒有看到標記。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她終於邁進了流芳城。六出六進的寶蓋房由木橋連成幾幢木房圍成一個圓圈下面引水防火客人坐在邊沿的廂房內推開窗可觀看走過木橋的古代女模特。
他們進了預定的房間那些似乎熟悉實則陌生的妝扮香氣四溢的女子嬌笑聲夜燈渺渺的天橋設計吸引了上官敏華全部的注意力如果寬容這一切完全可以充作是現代的古代走秀場。時光與空間在這一刻迷幻起來她完全沉迷了。
「媽咪「成成!」
在那麼嘈雜地喧嘩中。一路看做母親的女子第一時間聽到兒子的聲音靠在窗邊地上官敏華幾乎想也不想探出身子尋找兒子的身影。
東南方向地廂房。開了一扇窗子金底桃花衣裝的男子抱著皇長子。正欲離去。小孩子在他身上亂踢亂咬一個勁地向後方張手叫著娘。上官敏華恨不得立時跳出去衝到兒子身邊擁抱他親吻他。忽地有人攬住她的腰將她拖離窗邊。她回過頭。驚駭得幾乎要昏死過去那數千隻鐵弩對準的是章春潮離去的方向。
「不不你不能這麼做!」上官敏華奮力反抗伸手去摀住他地嘴試圖阻止周承熙下令。
周承熙按下她的雙手單手制住她很冷酷地下令:「放!」
數千隻鐵箭刷刷就這麼地從她頭頂飛過去那些上好精木做成的門窗也被射成對穿。何況人肉之軀上官敏華眼前充血她的耳朵再也聽不見兒子軟軟地勇敢的聲音。
所有的客人嚇得一哄而散。中流箭而亡者死不瞑目。上官敏華怔怔地看著那些不甘而合不上眼瞼的眼珠整個世界似乎清靜了。
她想不通。她只想見兒子一面。所以才在大街上大張旗鼓地走動為什麼卻給他帶去死音?
是了。她是為了保護他才把他送出宮外可是她竟然忘了她竟然跟著要殺他的人在一起。
僵化麻木的腦袋終於運轉起來這不過是一個局。
這個男人是天生地帝皇他用他的寵愛讓她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個小女人讓她都忘了他本性是一頭財狼。然後他布下天羅地網伺機除掉威脅皇位的東西那個東西包括他地兒子。
她受的痛那麼那麼地深深可見骨。她忍不住嘔了一口血她看到周承熙慌亂地眼神她笑起來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周承熙很著急那張慌亂地臉上已找不到片刻前的冷血與無情。他伸手欲摟住她但是她用一根金簪抵住那脆弱地脖頸。
「敏敏你那麼聰明你明知道的我為什麼不要你有孩子是不是?」
是啊自己明知道的。
周承熙絕不可能讓上官家的骨血留下來威脅他的皇位可是章潮生、章春潮等上官勢力在暗處控制著後宮有身份有背景的任氏、江氏生不出孩子直到自己生下擁有絕對繼承權的皇長子那一天其他人才有機會。
守護皇帝性的親衛北衙禁軍七成以上是上官氏的人;晉河下游的州府泰半屬於上官族佔據國家財富三分之一強
「敏敏少掉那個禍根我們就會和以前一樣我們永遠不會變成父皇和母后。」
「敏敏我知道你喜歡孩子。朕把二皇子三皇子都過繼給你來跟我回宮放下它我們回宮。從現在起你想去哪兒就去哪我一定不攔你。」
上官敏華越笑越小聲聲音低咽得似在哭泣又似從心底出的悲鳴她緩緩道:「你和我糾纏十八年。你總以為我恨你其實我恨你做什麼不同的立場為了各自的堅持你的所作所為無可厚非。
從前我輸了輸掉的不過是我不曾放在心上的東西沒了也就沒了。
這一次你明知他對我那麼重要所以我百般忍耐你遷就你讓你我之間可以存在那麼一點點的溫情。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你真地那麼喜歡我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痛苦?」
周承熙皺皺眉他不耐煩回答她的問題或者說他的皇后很清楚他的痛腳在哪裡他所有的憐惜全都甩到腦後大吼道:「誰叫你把他生下來的?他是野種我要殺;他是我的我更要殺!不過一個小孩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好了現在和我回宮我當什麼都沒有生過。」
上官敏華等的便是這個時機她和周承熙離得非常近她手中的金簪刺向他的雙手那惡狠狠的模樣絲毫不做假她是鐵了心要刺瞎他的雙眼以便殺死她。
情急之下人的反應都是直覺的。
周承熙一掌劈飛了她她的身後是窗幾窗外是孤單的木橋橋下是緩緩流淌的水裹滿香粉與香脂。
夜幕裡女子掉落這漆黑的河連濺起的水花聲都掩沒在樓上男子驚怒的吼叫聲中。
「敏敏我馬上來救你!」周承熙幾掌打飛阻攔他的人他縱身跳下水向那黑暗冰冷的深處游去水聲滾滾森冷刺骨深不見底。
「攔住陛下!」
「快搜!」
流水進入護城河再流向不知名的遠處也帶走一段傳奇。票票嗯別忘了。